自昨晚离开玉露的房间后,司徒御飞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酗酒,如果不是这样,他也定会是一夜不眠,也就不会不知道玉露的离开,还有,若不是小青跑到他房门外大呼小叫,估计他是过了午时也醒不来。
“公子,公子啊,你快开开门,不好了,不好了!”敲门敲了半天,里面就是没人应,把小青急得团团转。
差不多整个司徒府的人都被她的敲门声给吸引了过来,司徒御飞的房门才悠悠的打开,他甩了甩头,又狠眨了两下眼睛,倒拧着俊眉问道:“怎么了小青?你的胭脂又被小秀给用了?”
小青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
他眯着眼看了看太阳,好刺眼,又立马用手将头顶遮住,“不是小秀,难道是夫人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夫人,是少夫人!”
司徒御飞哼笑了一声,“少夫人?少夫人竟也多了这等爱好?”心里一叹,不知昨夜她睡得可好!
小青狠狠跺了两下脚,“不是,不是,哎呀呀,我说不明白,公子你自己看吧!”小青就是这么样个丫头,一到关键时刻说话就卡壳。
司徒御飞伸手接过小青递来的宣纸,转过身,背对着阳光的方向将它打开。
“露儿,她,她走了?”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他的口气竟是有些不真实,“她是真的不愿再理我!”
手中的素笺,不曾用力就成了碎片,洒落了一地的叹息。
露儿,你认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我吗?我既已认定了是你,那便是你,就算你走到天涯又何妨!咫尺未必近前,天涯又有多远?你若逃,我便百般地追,你若躲,我便千般地缠,你若心如止水,我便破湖投石,你若藏匿山林,我便移山开路。你可知,这一番对你的迷恋,不是偶然,不是兴起,那是你的失误,你不该,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进我心里,所以,别想我放手……
骏马出城,载着它的主人,载着他今生的第一次执着……
※※※
玉露的到来,让听音谷在炎炎夏日的酷烤中沸腾了起来,当然是音红袖的缘故了,从见了玉露开始,她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美好时光,一直唠到月光光、心慌慌、风吹草低强盗忙的深夜时刻,唠得玉露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上下嘴唇不住的分家,最后,还是莫子尘实在忍受不了她的娘子半夜不回房睡觉,强行将音红袖给拖了回去,玉露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到床上去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大亮。
至于恋画,被安排在了玉露隔壁,起初看到这个陌生的蒙面女人,莫子尘还是比较排斥的,不过在玉露的解释下,也就同意她留下来。
其实,若说到因玉露的来到而最高兴的,或许不是音红袖,而是那个守护神一样的寒夜。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院门外,来来回回的徘徊,进,怕扰了她休息,又觉得可能很冒失,不进,可是想见她,十分的想见,如此便想进又不敢的在那里踟蹰。
“怎么?不敢进去?”他一直在思索心事,以至于恋画何时出现在了他面前都没能知晓。
恋画看了看他,平静的道:“方才那种情况,如若我出手伤你,简直易如反掌!”她收了收眼睑,面巾下的唇微微翘起,“没想到,你竟也是十分的痴情!”一直已来,自认为她对离画的痴无人敌得上,不管离画怎样对她,理也好不理也罢,打也成骂也可以,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明知得不到,却也永远不会背叛,眼前的男子,不知那痴情可以比得上她几分?
寒夜皱缩眸宇,对于恋画,有着清楚的敌意,她一次又一次的对玉露下手,他又怎能当做无事一样与她平心静气的讲话?能忍住不动手,那是他最大的限度。
“人生有许多事情不容我们去错过,机会不可能坐下来等你,就比如此刻,你已经失去了单独与她相处的机会,因为我会进去。”恋画迎着风,面巾下的唇畔慢慢蠕动,不疾不徐地吐出这句话,而后,讥笑的瞥了他一眼,跨步进了院子。
机会!
他心下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恋画说的没错,他现下是失去了眼前见她的机会,希望还会有下一个机会给他,对着那扇紧逼的房门望了眼,一侧身便离开了。
感觉到不远处的寒夜已经走开,恋画撇了撇嘴角,也没敲门,就径直进了玉露的房间。
床上轻纱还兀自下垂,告诉来者,那床上的小人儿还在呼呼大睡。
恋画走到纱帐外,双手还了胸,妖声妖气的道:“如果你还不起床去给我做解药,搞不好,我的铁爪那老毛病又要犯了,别以为到了听音谷我就怕了,青罗宫可也是不好惹的!”
轻纱里面传来床板“吱嘎吱嘎”的声音,一会儿,有个小脑袋从两片纱帐中间挤了出来,“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呀,我的眼睛还没睁开呢!”
“不行!”
“呐,昨天晚上袖姐姐拉着人家说话,说到好晚好晚,我根本就还没睡够呢,你也知道,夜里睡觉睡不够,白天是很容易就犯困的,那我要是做解药的时候不小心犯了困,又不小心把药拿错了,然后这个药又不小心被你给用了,你的脸又不小心更加严重了,你说怎么办?”玉露闭着眼睛,小嘴一开一合的啰嗦着,不知道是不是音红袖将这个磨叽大法的精髓传给了她,听得恋画不耐烦的皱眉。
“好了好了,再给你半个时辰!”喝了一声,恋画转身出了玉露的房间。
玉露直直的往床上一躺,“可以睡觉了,真是美——”那个“好”字还没待她从嘴里嘟囔出来,人就已经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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