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崔赞,生的倒是一表人材,但再一表人材,都比不上他家谨之,而且还怀着一肚子坏水,婧婧肯定是那小子的花言巧语给蒙的,他一想就来气。
“照片?什么照片?”
昨天,佟蕾也提到过这事,当时,她来不及问明白,现在佟老爷子怎又提到这事?看来这当有猫腻。
门突然开了,佟庭烽不在什么时候站了在门外,这人不是上班去了吗?怎又出现在这里?
她瞟了他一眼,见他从助手手上抓了手机走了过来,一边还在点划着什么。
“你自己看!”
张张暧昧的照片映进宁敏的眼,她顿时瞪大了眼,该死的,那死小子什么时候拍了这些“接吻”照,她怎么不知道?
佟庭烽一直用锐利的眼神在观察她的表情。
按理说,她和崔赞曾是情侣,六年前他们失去联络,六年后再度重逢,见了面,情难自控的拥抱和亲吻,那是一种本能行为。可的她的眼神有惊愕,却没有惊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全是崔赞发来的。婧婧,如果他真心爱你,不会给我佟家每个家人发来这样一份照片。如果这些照片,被他发到见网上,或是卖给杂志社,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佟庭烽抿了抿薄唇,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的手机要了过来,将那些照片,当着她的面,全部删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有离婚,这一次的事,就这么算了。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崔赞已经不是当年的崔赞。他在借你打击佟家,麻烦睁亮你的眼,看清楚了。愚蠢的错误,别再犯第二次!”
这是第一次,有人骂她愚蠢,从小到大,但凡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宁敏是个天才,学什么都特别的快。但这一次,她当真大意了。
崔赞的的确确不是好货。
如果这些照片流到网上,那一定会给她惹来天大的麻烦……到时,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她这张脸孔绝绝对对不能上头条,去招国民的注意。那与她而言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她就纳闷,韩婧怎么就会迷恋上那么一个男人?
当然,这不是她想深入研究的事,怎么样尽快的离婚,才是宁敏当前最最头等的大事。她可不想和佟庭烽睡同一个屋子,同一张床……和那样一个城府深的触到不底线的男人待一处,那是一件相当考验智商的事。
从老爷子房间出来时,宁敏走在前面,佟庭烽的助理就站在门口,见到她欠了欠身体,很有礼貌,脸上还带着微笑。很和气。
佟庭烽也跟了出来,正巧电话响,他接起来一看,垂着目光按了通话键:
“嗯,晚上我还有聚会……会过来……天凉,你别在门口等……”
宁敏一听,就觉得是他外头的女人打过来的,她突然打住了步子,折回,站到了他面前:丫的,这臭男人,家里摆一个,外头养一个,就是不肯离婚,怎么就这么无耻?
被拦了去路的佟庭烽抬头眯了她一下,只好道了一声“待会儿还联系,我还有事”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助理也停下了脚步,用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这个举止反常的佟太……以前,佟太见到佟少,总退避三尺。能有多远就躲多远,可现……
而佟庭烽看她的眼神,始终是淡冷的,她突然想,这种男人热情起来会怎样?
“有事?”
他盯着她看,眼神这么深亮灵活,是在研究他吗?
“关于离婚……”
“免谈!”
佟庭烽平静冷清的脸,变得阴沉沉,迈开长腿,直接绕开了她。
啧,这到底是什么男人么?
哪怕戴了绿帽子,都不肯离婚的男人,要么就是心理变态,要么被某种利益扭曲了健康的心灵。
“等一下。”
她跑的飞快,再度拦住他,还张开了双臂。
她没看到陈祟冲她露出了稀奇之色:以前的佟太胆小是胆小,但很识眼色,只要看到佟先生脸色一冷,就只会缩到边上,默不作声……很好摆弄,现在呢,她做的这些事,根本就是在挑战佟先生的忍耐极限。
他想了想,他跟了佟先生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佟先生过。不是说,佟先生脾气不好,而是他一旦发怒,得罪他的人,少说也得被剥掉几层皮。这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就连佟庭烽也想佩服起她来: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居然这么的难缠?
“你,又想怎么着?”
“我儿子呢?先不离婚也成,但,你得把我儿子还给我,以后我会亲自照看……”
陈祟,惊的的下巴差点掉下。
也难怪他会惊讶,六年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惦记过她的儿子?
对那个由她带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她从来不闻不问,连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他奉老板的命令,以佟太的名义给买的。
曾经一度,陈祟以为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完全没有一点作为母亲的自觉。一个女人能做到六年来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可见那心肝有多硬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良心发现了。知道要来关心儿子了!
这明明是好事,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怪怪的?
同一时间,另有一道高深目测的目光,定格在了宁敏脸上,一声冷冷的质问从佟庭烽嘴里冒了出来:
“现在想儿子,早干嘛去了?这些年,你可曾尽过做母亲的职责?”
好吧,宁敏得承认,韩婧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那是因为我病了。再说,你又什么时候尽过做父亲的职责,这些年,我是病的不清,才照看不了他,你呢,你有好好照看他吗?才这么小一个孩子,你就让他上全托幼儿园?五六岁的孩子是最最需要父母亲照看的时候好不好?既然你这个健康人都不能好好的照顾孩子,给孩子最起码的家庭温暖,而将他丢进全托班,那你怎么能要求一个病的不清的人来惦记孩子的一切……”
按理说,这句话,没有什么逻辑问题,可为何她脱口而出后,佟庭烽那冷淡而慵懒的眼神,噌的幻化成了一道利箭,又突然又强劲的冲她射了过来。
宁敏突然有种说错话后背发毛的感觉。
“你没看到我忙着赚钱养家吗?我要是不出去工作,你能住最好的疗养别墅,儿子能上最好的幼稚园吗?”
这也能成为他的理由,他已经富有的在外头到处养女人了,亏他说得出口。
“总之,我要见儿子,以后,儿子的一切,由我接手。”
她一脸严肃和认真,在这件事上,她寸步不让。
佟庭烽蹙起了眉,锋利眼神又深深的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但没有因为她的纠缠不清而生气:
“现在你见不着。周末吧!到时,他会被接回来……平常时候,没有特殊原因,幼儿园不允许把孩子带出来。”
“那昨天……”
“是例外。”
带出来去参加宴会可以,带出来和见妈妈就不能,这就是那所学校的该死的规定。
她微微拧了一下眉。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就麻烦请让开!”
语气,总是那么的淡寡,不惊不乍……对,她和他见过的这几面,这家伙总是这么一副模样,就仿佛,这尘世间的任何都不会惊扰到他的心情似的,偶尔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能很快的被他捋平。
宁敏盯了他一眼,很想重重踩他一脚,这该死的男人……难道韩婧会得郁抑症,跟着这种花心且不爱惜女人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了。就算韩婧有心上人,如果这个男人肯在她身上花下心思,她就不信,韩婧都愿意替他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可能会不肯收心和他过日子?
她可以肯定,韩婧的悲剧,一大半原因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佟庭烽这趟回家是让爷爷签一个字的,但字签完之后,他没有马上出门,而是被叫去佟园三号,那是他父母的别墅。
“妈,额头还疼吗?”
花房内,何菊华正在给她的花花草草浇水除草,那些是母亲这些年精神寄托……自父亲过世,她一未没有再婚,娶的媳妇又不合她意,连带着孙子也不太喜欢,不爱带,是以,他早早就把儿子送了全托幼儿园。
何菊华放下了手上的洒水壶,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回头盯着儿子看:
“谨之,你真打算再和韩婧再生一个?”
果然是为了这事。唉,爷爷的嘴,还真是快。
“谨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种女人,你还能……还能……”何菊华在脑子里转着比较不露骨的字眼,这毕竟涉及个人隐私。她想了一会儿,才吐出后半句:“你还能亲近得上?”
她的儿子,虽说不上有很严重的洁癖,但生干净,她是知道的。
佟庭烽低头闻了闻母亲栽培出来的花,很淡雅,似没听到母亲的话一般,极漫不着边际的赞了一句:
“妈,这花真香,送我一盆,我放办公室去……”
没回音,他只好抬头,看到母亲直直的盯着一副要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不由扯了扯嘴角,轻笑着上前拥住了她:
“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您放心,这种局面,不会再维持很久,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我就能拨乱反正……”
“什么意思?”
何菊华皱眉,她老了吗?怎么听不明白?
“意思是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您的儿子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是的,她的儿子,一直是佟家最优秀的孩子,本该有一个锦绣良缘,可偏偏配的却是一个最最不般配的女人,丢尽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