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事没想通,等想通了,我再来跟你说……”
“启航,求你给我一点空间一点时间好不好……我只是想静静……你的行程都是事先定下来的……别为我耽搁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去工作……把门开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别忘了,我可是你男朋友……”
霍启航沉沉的说。
那语气总带着一点命令色彩。
这个男人,号发司令惯了,在女朋友面前,不是很擅长温柔。
宁敏涩涩一笑,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的床,倒在上面,蜷成一个球似的,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你让我休息一下吧!算我拜托你……”
语气里的哀求之色令霍启航越想越怕,情知不能再逼她了,只好改口开始哄:
“你想休息也行,先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在确定没事之后,你想睡,我就让你好好的睡,无论你想睡多久都没关系……”
“现在不需要。现在我只要休息。医院,待会儿我让宫姑姑陪着一起去。你就别操心这些小事了,快去赶行程……”
“对于我来说,其他都是小事,你才是最大的事。快开门!”
他将她看得很重很重,这个位置是无人可替代的。
宁敏感动,几乎想去开门,然后抱头大哭一场。
也许哭一通,就能纡解心头那份情绪了。
人都到了门口,就听得霍启航的手机响了,听得那铃声的类别,应该是他母亲打来的。
他没有接,挂了,可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依旧没接。
连挂了几次后,霍启航到底还是接了:
“妈,什么事?”
“那个会议,我有可能来不及参加了……”
“妈,您去不是一样?”
“好吧好吧……”
他耐着的子应答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把他母亲应付过去。
结束通话,他又敲了敲了门:
“敏敏,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趟首相府,有个重要会议我得出席一下。有外宾到场。待会儿我再打电话过来……”
宁敏收回了想要开门的手:
“好,你去吧!”
“记得一定得去医院!”
“有什么问题,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会处置的!”
这个男人谆谆叮嘱了一番,走下楼去之后,又交待了宫管家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霍启航的车子离开没一会儿,宁敏房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她没去接。响了一会儿,停了。换作是楼下的电话响了起来。隔着房门,她有听到宫管家在楼下接了,应了,声音很轻很轻,她没听清楚。
又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是宫管家在外头叫:
“宁小姐,刚刚霍少打电话过来,说你家里人刚刚有和芮长官联系,说是找不着你,手机没有回电话,有点着急,让你回个电话!”
她应了一声,缓缓走向床头柜,抚了抚那座机,平复了一下情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母亲:
“敏敏啊,你这是在哪呢?怎么打你电话一直在关机状况?在执行任务吗?你不是说你这阵子在首相府工作么?”
宁敏靠着床头,心头有委屈,又不能申诉,还得强颜欢笑:
“手机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正打算去买!妈,有事吗?”
“你说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自己想想。“
此刻的宁敏脑袋瓜子就像一团浆糊,哪能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半天没个印象。
母亲挺无奈的提醒:
“都说你那个脑袋瓜子就像计算机似的好使,我看你呀,有时候根本就是一个迷糊蛋呀……今天是你爷爷生日,有空就回家一趟!”
宁敏一拍脑袋,这才记起,连忙道:
“我马上回来!您在家等着!”
“马上就回?你不在岗位上么?”
“嗯!今天正好休假!”
她胡乱的扯着谎,挂下电话,去洗手间整了整容妆,就急匆匆下楼去。
宫管家闻声走了出来,问:
“宁小姐,这是要去医院吗?”
“不,回家,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爷爷生日,我得回去……”
宫管家拦了拦。
“不去医院了吗?”
“回头再去。放心,霍少那边我会应付的。”
她出门打车,回家。
宫管家目送离开,回头给霍少打了一个电话。
宁敏在回家路上又去买了一个手机,申请了之前那个号码。等回到家后,见到了爷爷,才记得发了一个短信给霍启航:
“今天爷爷生日,我回了家。晚上不回去了。”
正在开议的霍启航听得特意为宁敏设置的会议振荡铃声,第一时间取了出来,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遂编了一条短信回了过去:
“替我向爷爷说声生日快乐……要不,待会儿,我也过去?”
宁敏接到短信,吓得连忙回了一句过来:
“不许过来!”
这时正好轮到霍启航要发表谈话,他没有再发去吓她的短信。事实上,晚上,他有宴会,根本就走不开,但,如果她说一句,他一定会放开一切,去陪她贺老爷子的寿辰。
屏山老区这边,宁大海看到孙女回家,那是满心欢喜啊,对于老人来说,在自己有些比较重要的日子,孩子们能回到身边陪上一天,在这一天,以他为重心,那就是天大的礼物。
这天,宁敏满脸欢笑的陪爷爷下棋沏茶,晚上还给爷爷做好吃的,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大寿。
夜里,她吃了安眠药,加量的份。让自己什么都不想的早早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还睡眼朦胧呢,家里座机响了起来。
她没接,母亲在楼下接了,跑来敲她门,说:
“你同学打来的,教你们数学的皮老师病故了,问你要不要去送一送?”
她想了想,那个皮老师小时候待她特别的好,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比她妈年轻好几岁呢,怎么就没了。
一阵怅然若失之后,她跑去接了电话,去了。
在路上,她又给霍启航发了短信,告知了行踪,省得他没事蹦出来吓人。
丧礼上,她遇到了多好旧时同学,大多都还在读书。时正好是暑假,来了很多,这些年轻的孩子,有些在读本科,有些在读专科,有些已经走上了社会,不像她,已经在血和火中洗礼了四年。
宁敏从来就是那种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人,并没有因此和老同学们产生很大距离。
丧礼过后,一帮同学进行了一场AA制聚餐。
当他们问及她现在在哪里读书时,她说:“毕业好多年了。”
当他们问她在干什么时,她想了想回答:“女保镖。”
这话,引来他们一片乍舌,说,“太暴敛天物了……这样大一个美女去当保镖,保镖来保护你才对!”
她没跟他们说她是特种兵。
当他们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她脸色沉了沉,没有回答。
一干人十来个吧,一起闹到了晚上十点才回家。
从丧礼回来第二天,母亲不小心崴了脚,她又在家侍候了一天。
这些事,一桩事连着一桩事,以致于令宁敏忘了要去吃事后避孕药。
等到想起这事时,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再吃也有用。她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她也没办法跑去买那种东西,实在是过不了心头那个了。
宁敏在家又侍候了母亲几天。
母亲问她:这样行不行,以前,她在家,待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她面子上还得扯出笑容,宽慰母亲。独处时,她笑不出来。
霍启航已几度打电话过来,她回了电话,说母亲伤了脚。请他再给她几天时间照顾母亲。别来找。
他倒是真没有来找,大概是因为忙吧!
可她的心,依旧无法平静,心里难受的慌。
第四天,她去了基地,递了调职申请。
芮阒拿着手上那黑字白纸的申请,摸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问:
她挺直了胸膛:
“报告,我是一名特种兵,应该留在最需要我的岗位上。”
芮阒可觉得这事不同寻常,对她研究了好半天才说:
“这事,我恐怕作不了主。你也知道,关键还在于霍少肯不肯放人!何况现在你的军籍,不在我手上……已经调动,你这申请报告不光我这边要递,霍少那边也得递。他放人,我这边才好申请重新启用……”
“报告,霍少那边,我会去说!”
芮阒弹了弹那申请,用镇纸压着说:
“那行,等霍少放人,你就归队!”
他这话老有玄机。
直觉吧,那位肯定是不会放的!
宁敏从芮长官那边出来,要去训练场。
她想狠狠的集训一下。
干了那么久的特派特种兵,终日无所事事,就顾着磨咖啡,喝咖啡,时不时睡个懒觉,荒废太多,这样下去可不行。
还没入训练营地,才看到队员们,正想打招呼呢,就接到了霍启航的电话。
电波里面那声音闷闷的,带着某种压抑着的情绪:
“基地!”
她深深吸了一口基地那干净的空气,比琼城的空气好多多了。
“是我过来带你,还是你自己乖乖回来。”
语气绝对是不善的。
宁敏沉默良久,看到和平他们冲她挥着手,一个个围了过来,她也挥了挥手,嘴里直叫:
“我马上回你的16号。你有空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等你!”
天,依旧瓦蓝,可心,已不再明净,总像是有一层浓浓的雾霾萦绕在上空,没办法再驱散……
和平走上来就劈头就问:“干嘛闹失踪吓人……”
顾晓也拍拍她的肩:“害我们找的魂都没有了……”
“偷了一回懒!”
宁敏强自一笑,随意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和大哥,有空吗?送我回城行不行?”
“一句话的事。等着,我去取车,我正想去采集一些物资,回头你给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