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肯定不是为了公事而来。
如果是私事,他和辰况可没有什么交情。
难道是为了小丫头?
“蕾蕾呢?”
辰况沉着脸,越过他走了进去。
“夜半湾那边说是你把人给带走的!”
居然真是为了佟蕾。
“她醉了,在房里!”
这话一出,顾惟被冰冷的目光狠狠瞪了一下,四下一观望,往里间有光线的房间奔了进去。
推门进入,等看到床上那副光景时,辰况不由得大怒,转头一拳就砸上了顾惟的脸孔。
砰,一下,两道鼻血顿时从他鼻子里淌了下来。
顾惟哪能料知他会突然偷袭,被打的那是懵头懵脑,摸到鼻血之后,不由得也怒叫了起来:
“你发什么疯……”
顾惟觉得很冤啊,自己明明没有碰她好不好……只能说这丫头的睡相实在是太差了……
“顾惟,以后离蕾蕾远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对她心存歪念,下一次,就不会只揍一拳那么便宜……”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目光寒霜似的。
顾惟目光是不驯的,讥讽的:
“哟,副首相大人,您这是想以权压人吗?哎,我就不明白了,我和蕾蕾从小认得,见她喝醉酒,把人带回家,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
“如果你有这么好心,你还是顾惟吗?你是怎么样一号人,你自己清楚,我们也清楚。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四个字,辰况一字一停,眼神变得极度危险。
说完,他上去给这个丫头把钮扣扣好,一个公主抱,抱起往外去。
辰况把佟蕾送回了达琳特宫。
时佟老爷子已经睡下,佟夫人还没有回来,宁敏那边的楼倒是还有亮光。警卫给开了门,管家雷叔引着辰况把人送回佟蕾的房间。
“去煮点解酒汤来!待会儿把她弄醒喝下,要不然明天会头痛的!”
雷叔应声离去。
辰况觉得热,去接了一点水喝,拿着杯子重新走回佟蕾的房间时,看到那丫头,捂着头,正从床上爬起来,人,歪来扭去的,脚下不稳当,几次险些栽倒。
辰况没有去救,只冷眼看着她想干什么,却原来是要去浴室。
并且还在进入浴室的那一刻,干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脑子,一下,死机。
这是什么症状啊?
梦游吗?
他转过了头,额头再度生出汗来。
这丫头,那么轻,那么瘦,可身体上的线条……却是出奇的漂亮:娇小,玲珑,凹凸有致……
他的眉,不由皱起,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浴室的门没有关,里头传出一阵哗哗的水声,那丫头在洗澡。
醉成这样,居然能洗澡。
辰况想苦笑。
“解酒汤送来了……”
雷叔噌噌噌把一碗刚煮好的汤给端了进来:
“咦,七小姐呢?”
“在洗澡!”
辰况转到起居室,在一张榻榻米上坐下。
要不然怎么洗。
“你先下去。我等七小姐洗完澡说几句话就走!”
管家点头,出去时把门合上。
辰况在外头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里头没了动静。
他不由得去敲门:“蕾蕾,洗好没有?洗好快点出来……”
没反应。
他又叫了一遍。
依旧没反应。
不会出事吧……
他迟疑了一下,扭动了把手,推开门,一阵幽香扑面而来,那只小醉猫正躺在放满水的浴缸内,睡着了……缸内全是泡泡。那小小的脑袋几乎要没入水里了:脸上,发上,全沾着泡沫……
辰况双手撑腰:这小丫头,还真是能耐啊,这样也能睡?
可要是这样泡上一宿,没被淹死,也得闹病……
真是的,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让人不省心呢?
他上去拍她脸:
“佟蕾,佟蕾,把衣服穿上回房睡去……”
那丫头皱了一下眉,没答应,反而往下缩了一下,那小嘴全被泡沫给淹没了。
他拧眉。
她继续缩,泡沫都要把鼻子吃掉了。
辰况拿她没辙,本打算去找人把她捞出来,想时间已经很晚了,叫人,一会麻烦别人,二会让人误会的。
他一咬牙,从边上抓来两条干净的浴巾,过去把灯给灭了,凭着超强的记忆力,将浴缸里的人一把捞起,用浴巾胡乱给抹干,再用另一条裹住她的重要部位,一把扛了出来,扔上了床,扯来一条被子覆到她身上。
随即,他去把那碗解酒汤端过来,坐到床沿上,托起她的头:
“蕾蕾,喝点解酒汤再睡。”
哪叫得醒。
他只好放弃,把碗放到边上,正打算要走,手却突然被抓住,小醉猫喃喃叫了一句:
“别走!”
声音还带着哭音,被泡的粉嫩的小嘴还直扁:
她重复。
他转头看到她眼窝里有泪在溢出来,眼睛是半合半闭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嘴里则喃喃的在叫着:
“乔琛,你是个大坏蛋!我哪里不好了……我都这么求你了,你还要走吗?”
“你很好!”
他用另一个手摸摸她的短发,湿的,他是不是该去找个电吹风把她的头发给吹干?要不然会生病。
“那你为什么不我……”
辰况不说话,这种事,他没办法替乔琛回答。感情的事,谁能解释得清。
“你是个大坏蛋!”
她哭。
他看着她哭,神情那么的脆弱。
她突然爬起,抱住了他:“我后悔了,我不想解除婚约了,我不想看到你娶别人。”
辰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抱僵了整个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就被一张柔软的嘴唇给衔住,狠狠吸了起来。
这个一向以来以严谨强势着称的男人中的战斗机,一下子懵住……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他居然……居然被某个小姑娘给轻薄了……
人家那小舌头还趁他不注意,探进了他嘴里,逗弄起他木讷不动的舌头。
辰况倒吸了一口气,由于嘴张大了,这丫头越发得寸进尺在里头鼓捣起来……
那一刻,柔软满怀,香气迫人,他的意识有那么一刹那是空白的,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控制了他……
他回吻了过去。
等回过神时,他心头赫然一惊,连忙推开她。
佟蕾的脑袋在高高的枕头上弹跳了一下,然后,她眯了一下眼,阖上美目,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并且还有小鼾声响起。
面对这样一个发展变化,捂着嘴大喘的辰况,真是又狼狈又无奈……
这臭丫头……
真是一个叫人头疼的臭丫头……
素来沉静的心,在这一刻,狂跳不止。
乱了一会儿。
他没有再逗留,给她掩了掩薄被,逃也般的逃了出去……
只是那个吻,已在他脑海里扎了根,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找女人了……生理上的某种,竟在今夜,生生就被她给唤醒了……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经验啊……
坐到车里,他靠在后座,对启动车子的卢河说:
“送我去李小姐那边……”
卢河一怔,应了一声。
李小姐李彤,是辰况这几年身边唯一走的近的女人。
辰况偶尔会去她那边住上一两天。
有时忙起来,也有可能三四个月不会见一面。
李彤是一个安静的女人,不会恃宠而骄,只会在合适的时候给男人安慰。在男人不需要她的时候,自己过着自己的生活。绝不来扰辰况。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很识趣,很能拿捏自己的位置,所以,这段暧昧不清的关系才能维系到今天。
一个小时之后。
辰况按响了李彤家的门铃。
当睡眼迷糊的李彤面对硬俊严肃的男人时,愣了好一会儿,遂又惊又喜的叫了起来:
“这么晚,你怎么会过来?”
辰况往身后一挥手,让卢河自己离开,长腿一迈,往里头跨了进去,说:
“很久没有来你这里了。不打扰你吧……”
“怎么会!”
柔软的身子依偎了过来,圈住了他的腰杆,深深吸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软软的靠着。
已有半年没有来找她。她等的很寞。
辰况沉默了一下,转过来,抱起女人往浴室而去。
当热情过去,辰况睡在床上,看着被自己折腾的累趴下,已沉沉睡去的女人,穿上男睡袍靠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里的万家灯火……
刚刚,女人曾在他耳边低低的要求:
“给我一个孩子吧……”
他沉默了良久,只说了一句话:“别对我抱希望。阿彤,自己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吧……然后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再找你。”
他承认他有点自私。
可他从来不勉强。
最初开始的时候,他就这么说了:他不会允未来。但他总有需要女人来纡解生理上的的时候。
“如果你也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偶尔在一起。”
她答应了下来,成为了他这几年固定的床了伴。
至于婚姻,他不会再轻易许下。
至于孩子,他也不会随便再生养。
这几年,他的防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辰况点了一根烟。
李彤解决了他生理上的躁动,但是,佟蕾那一吻,依旧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