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要把这只可恶的小狗赶跑,才想踹,整个人却突在飘了起来……似在动,更像是被人抱着,一股又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冲进鼻腔来。
她连忙睁开眼,却是辰况把她抱了起来,正在往屋里去。
“辰大哥……唔……”
她忙勾住他,生怕自己掉下来,才叫了三个字,唇就被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男人攻城掠地,没给她半点适应的余地,她只能勾着他脖子,任他掠夺。
对,那绝对是一种赤了裸裸的掠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拆骨剥皮,整个儿吞了,才好。
那缠着她的唇片,就像最强剂的胶水,一旦黏上了,就分不开,撕不掉。
这一刻,男人沉沉的双眸,近在咫尺,凝睇。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双颊在一寸一寸的烧起来,沸腾起来,整个人跟着烫起来。
因为,他的吻,太凶狠。
抢光了她的氧气,她的大脑被吻得一片空白的同时,因为缺氧,而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天呐!
谁来跟她解释一下:冷情的辰司令,怎么吻起人来是这么的热烈?
哦,不,他这种行为,更像是在惩罚她似的。
终于,他知道要让她呼吸,而放开了她。
当挟着浓浓男人味的空气重新入她肺部,她大喘了几下,真是狼狈呐!
“应该叫我什么?”
耳边响起他认真的问话。
她抚了抚发,不断的吸着气,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习惯嘛……”
“以后每叫一次,我吻你一次。让你清清楚楚认明白了,我到底是你辰大哥,还是老公……”
他眼神幽深发亮。
想象要是她在长辈面前叫了辰大哥,他难道也真的会不顾场合的吻她吗?
“有些场合不合适‘提醒’你,会把账记得的,回头我会让你认清身份的……”
她再度无语,这人,居然能“记仇”成这样?
好吧,他只是想让她记住妻子这样一个角色。
人的记忆功能,会因为这样一种反复的亲密,而从潜意识内记住自己的排斥的东西。
两人进了房。
佟蕾偷偷望这个北极熊似的男人,感觉,夫妻的氛围,在浓郁起来。
“还睡吗?”
辰况问,将她抱往床:
“以后别在外头睡,太凉……”
“不睡了!”
她不想到床上去,那地方太敏感,太让她有作妻子的紧张感:
“你放我下来!”
辰况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径自去取水喝。
佟蕾抓了一个抱枕过来,一时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嘴里的疼痛一再的提醒她:佟蕾,你是他老婆,你是他老婆。
其实是有点小别扭的,可,这样的亲密,她一定得习惯,并且适应。
她动了动被吸的发麻的舌头,又咬了咬唇,才又重新睇向那个高大的男人,轻声问:
“什么时候到的?”
这几天他忙坏了,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原本为期七天的访问压缩成了四天,事实上前天他就回了东艾,不过,因为达琳特宫事务繁忙,他又在那边陀螺似的把积压的事件全给处理了,这才得了一个空,回了这一趟家。为的是什么,就是想来和老婆见个面。
唉,谁有比他苦命的?
新婚忙成这样?
可他的精神状态绝对是很好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一种谈恋爱式的冲,直到刚刚抱住她,吻住她的时候,才觉得那颗飘飘荡荡的心,有了一个停靠的港湾。
辰况一边喝着水,一边回味刚刚吻她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意犹味尽啊……
他回头瞅了一眼,小女人正咬唇,一脸难为情呢……
“去见过爷爷奶奶了?”
“妈妈呢?”
“见了!”
佟蕾眨巴眨巴那双灵活的大眼睛。
男人放下茶杯,解了领带,重新站定在她面前,看到那唇色,分外好看,又那么小,实在招人喜欢,冷不伶仃又啄了一下。
她呆,没想到他又来这么一下,脸色不由得显出一点不自然来。
“你眼里有话!”
他一眼就读出来了,佟蕾差点想蒙住自己的眼睛了……奇怪了,自己的心思就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有吗?”
好吧,的确有!
“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该问,管都不必管,因为与我无关,可是……”
她来了一个转折,说:
“可是心里呢,是好奇的。越是好奇越容易惦记,辰司令,您呢经历的事呢,比我多,眼界呢,比我宽,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这话,说的有点小滑头。
辰况定定想了想:“那你想想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的?”
“旁观者。”
她的思路很清楚,在沙发上站起来,起誓似的举起手道:
“那是纯属一般老百姓的八卦心理!”
辰况跟着站起,一双铁臂圈住了她的细腰,另外一只手按住居高临下的她的后脑,往下压,唇就又贴到了一起。
绯色再度染红她的脸颊。
这一次,更像是她在吻他。
可是,可是她还是被动的好不好。
“你,你,你,严肃点……”
“太太,在房里,不需要严肃!”他一本正经的说。
她咬唇瞪。
“房间属私领地,真不需严肃!比较适实夫妻恩爱。”
他装作视而不见的又强调了一句,不,这话,更像是在逗她。
她脸红,他唇角一勾,似笑,终于放开她,坐下,同时,将她拉坐到身边:
“好好好,严肃是不是?行,不闹你了,问吧!”
那语气,一下从暖昧变成了像一个父亲在纵容女儿似的。
佟蕾盘坐下来,倒没有马上问,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
“是……有……有关顾惟的事……我想,妈妈应该都和你说了吧……”
说是说出口了,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介意她提到那个人,是故,一直在打量他的表情变化,还好,很平静。
辰况点头:“刚刚我在琼城的一级重犯监狱内见过他……”
她搓着手心,眼珠子直转:
“情况如何?”
“就如顾夫人所说,不太妙。要是人犯死翘,他的罪名很难洗掉。”
辰况静静瞄了一眼:“不过,中午乔琛已经答应手术了,但具体手术如何,得等到……”
他看了看腕表:“等到五点以后才知道……”
佟蕾轻轻嘘了一口气,却看到丈夫正定定的盯着自己,她想到什么,连忙双手郑重表示道:“我没有去求情。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请乔大哥做自己该做的事。”
辰况把边上的杯子递给她:
“乖,给我去倒杯水,今天忙坏了……嘴巴渴死……”
她听着,把杯子取过去,飞快的去给接了一杯水,趁他喝的时候,又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他的杀人案是怎么一回事?真杀过人吗?”
辰况的回答令佟蕾有点心情压抑。
“是个什么人?”
“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商人……”
这回答……
“很多年前了!
她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他怎么回答的这么的不准确。
按理说,他已经过问这事,他应该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以及发生的时间点。他这么说,似乎是不想让她知道似的。
辰况见她这样,站起欺上一步睇着:
“你这小脑袋瓜里头在打什么坏主意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么关心顾惟,你就不怕我不高兴……还是你在怀疑我在背后使坏?”
说到最后,那张脸孔,露出了深沉之色。
她连忙摇头,为自己辩解道:
“我才没怀疑你!你不是那种人!”
他把人勾过来,因为她的信任,而心情豁然睛朗,捏了一下鼻子:
“算你有点良心……”
说真的,她要是怀疑他,他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夫妻之间,信任是根基。
她捂鼻想逃跑,那唇又盖了下来,又亲了一下……这人因为偷吻到了,唇微弯,看样子,心情很愉快,哼,可不是,老来欺负她,坏人呢……
她见他又想亲,就甘脆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争辩了一句:
“那当然,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另外瞒了我什么事的?哎,你说,到底有没有?”
辰况眸微眯,心下微微一惊,这丫头的怎么能看穿他瞒了事?
不错,他的确隐瞒了一件大事。
正这个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来自辰况的口袋。
他放开她,摸了出来,接通,听了一句,眉蹙了蹙。
挂断后,他看向佟蕾,眼神有点怪怪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孔,脸上有什么问题么?
他双手腰,想了想,才说:
“顾惟越狱了!看管他的六个狱警,一死四伤,还一个正陷入昏迷……是死是活,看运气……”
震惊之色,一下爬满佟蕾的眼睛。
佟蕾想不通,好好的,顾惟怎么会越狱?
辰况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人这么一越狱,这么一伤人,那是罪上加一等,是自毁前程。
遇上这种事儿,辰况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在家待着了。
他先去和家人说明情况,然后,直接向卢河下了指令,准备连夜返京,并不打算再吃饭。
辰家长辈们听说了之后,都很能体谅,直叮嘱注意安全。
那时,辰督已经回了辰宅,眼见得还没和父亲说上半句话,他就要走,有点小失望。但他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看着父亲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叮咛了一句“乖乖听妈妈的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