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无语:“逗我玩儿,很有意思吗?”
辰况一本正经的说:“没意思我干嘛逗你玩?”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嗯,让我猜猜,刚刚没跟出来,是不是躲在房里闹情绪来了?打电话还不接……既然情绪这么大,干嘛不跟我直说,傻不傻啊,你……”
他凑过脸,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以后,有什么意见,直接跟我提,你不好意思和长辈开口。我可以的。知道吗?”
这一刻,佟蕾又想瞪他又想咬他。
“你好可恶,既然把我看穿了,还这样捉弄我……我不理你了!”
她把头转了过去,捂着鼻子。
脸,被他转了回去,手被捉走。
她的唇角却不由自觉的弯了起来,眼底铺开了一层掩饰不了的笑。那一笑,令整张脸都亮堂了起来。
“看在你救我脱离苦海的份上,我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但以后,不许再捉弄我了……”
辰况将她搂了过来,抱紧,一本正经的说:
“辰太太这么呆,我不捉弄你,捉弄谁去?”
这话,说得真是让人惊乍。
佟蕾顿时瞠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前座,卢河看着他们夫妻斗嘴,不由得莞然而笑……
这么多年以来,他可从来没见过司令这么闲情逸致的逗一个女孩过,实在让他感到惊讶……
之前,他以为司令娶这位佟小姐,仅仅是为了利益上的联盟,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司令和太太在一起的时,很放松呢!
就这时,有电话进来,斗嘴不得不告一段落。
辰况一边接电话,一边打量她,这丫头脸上的神情一下变轻快了,他看着,微笑在心。
这一次过来,他的确准备把她带回去的。
因为他知道她待在家里无趣,只是她温驯的不表示。
这几天,他们分开两地,每一次她和他聊天,匆匆几句,都没表示她心里的情绪。
直到今天岳母打来电话,他才确定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来。
可惜,这丫头虽然有归意,却被协议绊住了心。只晓得不快在心里,却不愿和他坦露心扉。
刚刚他为难她,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争取。
结果,被他用话一压,她就把心里的想法给缩了回去。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愿意吐露心声。和他很见外,很客气……
这种客气,实在不该出现在夫妻之间。
看来啊,想要走到丫头心里去,真得好好花上一点心思才能啊!
三小时之后,佟蕾出现在辰况的国家公寓别墅……玉景园21号。在飞机上,他们吃了晚餐,回到这边才晚上八点多,辰况将她先送回了他们的家去。
“洗个澡,先睡觉。我去去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要等我。有事打我电话,或是找警卫。电话在书桌的电话本上。”
这是辰况离开时说的话。
从一个陌生的环境来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没有他的家人需要她去应付。
这里的一景一物,沾满男人身上浓郁的气息……无论她走在哪个角落,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这里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些许不同,线条变柔软很多,颜色也多了一点变化,不再冷硬死板。
床上用品不再是灰色调,而铺了一床很温馨的红色寝具……
房内还安置了一张可爱的布艺小榻,在窗前。
她在娘家最抱着睡觉的小北极熊,不知何时也被带了过来,正安静的摆在床柜上。
东西两面是两间衣帽间。东边是他的。西边是她的,里头的衣裳一大半是学生装,有些是旧的,有些是全新的,还有一些是淑女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给添置的,很符合她喜欢的风格。另有几件礼服,鞋子呢,清一色是平底的。
她取了睡裙洗澡,洗完澡,又泡茶喝。
等一壶茶下肚,时已到十二点,他依旧还没有回来。
她没有打电话,在迟疑了几分钟后,钻进了被子,忍耐着不去管那件事。
十二点半,佟蕾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听到太多有关顾惟的事,她居然梦到了他。一幕幕事关过去的画面,就如幻灯片一样的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小时候,他白白净净,还和她一起午睡。那时这个小男孩,很阳光温暖,整个人干净清澈。
元宵晚宴上,他风度翩翩,笑吟吟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观潮日,他将她抱起,躲开了灭顶之灾。
被劫日,她身陷险地,又是他破门而入,将她拯救,一次次加重了他在她心里的份量。
脱险后那一夜,她在他那边留宿,将自己变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吻,让她迷醉,失去反抗的力量。
结婚时,她笑靥如花,他在亲朋好朋面前拥吻她。那一了夜,他们成为了被人祝福的合法夫妻。
他的吻,总是无处不在。
他的吻,也令她沉沦。
如今,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他却还这么吻她,实在不应该。
可他的吻,就是像富有魔力的一样,她想甩开,想踹开,结果呢,缠住了,脸孔也跟着辣了起来。
不可以……
她叫着他的名字醒来,却看到是辰况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吻她,桔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
因为她这么一叫,那眼底热烈的光,陡然一冷,一深,一敛,收尽光芒。
他轻轻喘了一声,双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往边上坐了过去,望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么……
“辰……辰……辰大哥……你你你……你回来了?”
完蛋!
她头皮发麻。
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叫了前夫的名字?
想解释,可怎么说?
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她急着坐了起来。
“嗯!刚回。我去洗澡!”
他站了起来,往浴室而去,似乎并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心上。
佟蕾紧张的捂了捂被吻过的唇,很是不安,跟着起了床,追了几步,想叫住他,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十分钟后,她听到他出了浴间,可他并没有回房间,听那脚步声,似往露台去的。
她抓过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小北极熊,往外跟去,透过亮着的小灯往外探看:男人倚在栏杆上,似乎是在喝酒,低着头,脸色沉沉的……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想上去,走了几步,胆怯了,又转了回来,重新钻进被子,闭眼,睡觉,却碾转难眠。
他没有再进来。
至少在她醒着的时间里,他没有。
她想,他应该是生气了!
睡到自然醒,佟蕾坐起,看到身边似有睡过的痕迹,只是人呢,已不在。
她看了看时间,九点多,他应该是上班去了。
换了衣裳走出来时,看到楼下多了一个人,正是言姐,她笑容可掬的冲她打招呼:
“早,小蕾……”
“早,言姐……”
这个言姐,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文化不是很高,自打十六年前在辰家做事,就一直没有离开。嫁过人,生有一个儿子,现在在读高中,男人去年生病死了。做着一手好菜,很懂照看辰家老小的饮食。
“洗漱完没?你的早餐已经准备好。还有药也已熬好,等吃了早餐,就可以服用了。阿况一早去国务楼,临走交代,晚餐他可能不能回来吃了。说你要是觉得闷,可以回娘家去逛逛。”
言姐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这七天,她俩的关系搞的挺好。
佟蕾因为他那句“晚上不会回来吃了”,心里喀噔了一下,很不舒服。
完蛋呢,看样子,真生气了。
她鼓了鼓小嘴,一把围住言姐的脖子,转着眼珠子问:
“言姐,他……走的时候,表情……是怎么样的?”
“表情?”
言姐想了想:
“能怎么样?一年到头,一成不变,就是那表情……冰块似的……”
言姐对于辰况也算是颇多了解的,晓得他的脾的……这位啊,除了曾经对他的初恋情人很温存,会露出笑容之外,面对其他人时,他的脸孔,永远不会有第二种表情。
他的第一任太太,完全被他摒弃在外,至于这第二任,言姐觉得他的态度明显是不一样的。
至少,他乐意和第二任房,还知道交待自己的行踪。
“小蕾,你和阿况吵架了吗?”
言姐看到佟蕾眼里有一种心虚的神情,不由得好奇的问。
佟蕾摸摸自己的头。
要真吵架了才好!
现在这算什么?
冷战吗?
不对,他们都没有热战过,根本不能用冷战来形容当前这个情况。
她吃着粥,心里很不爽啊!
辰况有给佟蕾安排了车,以及司机。
司机阿勇说:“副首相交待,您要是想出去,可以叫我!”
午后,在佟蕾背了一个背包,穿着一身学生装,出现在园径时,一辆车缓缓的驶到了她面前。
佟蕾站定想了想,还是上了车,搭公车去皇家公寓,一个小时也到不了。
自打出了车祸后,她很少再开车。
害怕了。
结婚前,但凡出门,家里都有司机送,要是路程不远,她就骑单车。
结婚后,在辰家也是有司机随行的。
等上了车,她不得不感叹那个男人的细心,车子里还准备了零食以及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