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他们最后会闹成那样。
有时,她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去告密,会不会事情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怎么样?还疼吗?咦,又发呆?”
连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她回神,小声说。
这个男人,曾经很爱他的女朋友,年轻嘛,总是容易被身体内的荷尔蒙所控制,会为爱燃烧起来。
那现在呢,这段婚姻,在他眼里到底是怎样一种形态?
“活该!”
她小嘴又撅起来了:
“不要你揉了。你是罪魅祸首!都不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不省心的丫头!”
他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里积压数日的那团气儿,终于彻彻底底消失了。
“呀……我哪让你不省心了?怎么听着,你是我的家长似的……唔……”
佟蕾着急的救鼻子,才救下鼻子,脸蛋失陷了……
他捧着她的脸,一个唇,就印了下来。
她感觉到唇被咬了一下,又啄了一下,末了,深深舌吻了一下,吻得她都起火了,他才放开,脸上的情神愉悦极了。
她咬着唇,心砰砰跳着,怎么觉得自己是宠物似的:得了空,作主人的就来闹她一下,忙的时候,就人影也见不着。
“家长会这样吻你吗?”
他捋着她的发,睇着她红彤彤的小脸。
她想:那不是废话么?
哪个家长会嘴对嘴的亲,又不是刚出生的小宝宝。
抚着发烫的脸,她看他,还深吸了一口气,任由这个男人的形象,被他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在心头烙得深刻起来。
“这什么表情,就好像被我欺负了似的……”
辰况又刮了刮她的脸蛋:
“说,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想,之前你是不是生气了!”
歪着头,她吹气如兰。
他目光一动:“我干嘛生气?”
“你当真没生气吗?”
“撒谎!你明明生气!”
辰况静默了一下,不言语。
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他回来的晚,看她睡的香,脸蛋儿红扑扑的,大剌剌的霸占着她的床,红色衬得她的脸分外的白嫩红润,他看着心里实在欢喜,就吻了她。
一吻不可收!
结果,她居然叫着“顾惟”的名字醒过来。
那感觉,实在太深刻了!
就像,头顶浇下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泼的冰凉冰凉的。
可偏偏他又不好和她计较,洗完澡,他只能用酒来压心里的那份郁闷。
这团郁闷,让他心情不顺好几天。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气了,总得给她一个淡忘的过程。
这么和她小鸡肚肠似的计较,也实在太小家子气。
他站了起来,往沙发那边去,说:“现在不气了!”
她跟了过去,想要说明: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只是,我只是……”
思来想去,她觉得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逃不掉还想着前夫的嫌疑。
问题是,她没有想着他。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都过去了……”
他站住转身看着面前努力想解释的小妻子,以手抚了抚她的脸孔。
佟蕾闭嘴,又深睇了他一眼,可这个人的心,藏得那么深,凭她,怎么可能看得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不气了。
既然这样,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给我倒杯水过来!乖!嘴干死。白天忙的都没顾得上喝几口水……”
“哦……怎么会这么忙呀……”
她连忙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一人一杯。
“嗯,顾震最近卸了首相代理权。很多事,我得第一时间过问,自然得翻倍的忙……”
这是一对很可爱的对杯,卡通的,是她买的,之前让他带到了这里,这是第一次使用。
辰况拿着这杯子时,一楞,喝了一口后,又细细瞅了瞅上头的图案,说:
“这是神仙杯么?一口能让人突然感觉好像小了二十岁!”
这句玩笑,让佟蕾再度怔了怔。
那天,在辰宅,这个男人,坏坏的逗了她一番。
今天,他又和她玩笑起来。
这样的经验,有点神奇呢……
她不由得也跟着瞅起杯子上的卡通图案起来,然后,瞧着他捧着卡通杯的样子,真是荫荫的,忍不住笑了:
“那你是不是得感谢我一下!呀……”
话没说完,唇就被湿湿软软的亲了一下。
“这是我的感谢。”
佟蕾捂了捂唇,对他似又多了几分认识。
在她眼里,辰况的形象,一直是稳重严谨的,说话酷酷的,是不苟言笑的,是不可亵渎的,更是不容违逆的,神情永远冰冷。
不过,现在他的形象在悄然发生变化。
他面对她时,更多时候是纵容的。时而像丈夫,让她紧张兮兮,咦,不对啊,丈夫的话,应该亲密才对,偏生他就让紧张;时而像一个父兄一般,让她觉得亲切;时而又像一个陌路人,让她无所适从……
原来他还是知道笑,也能开玩笑,也会有很多话……一切缘于他愿意与否。
“怎么又傻呆呆的?”
“哪傻呆呆了!”
“呵?总之有点,不过,傻得招人喜欢……走了,出去吃饭了……我订了位置……”
他走向衣帽间,找了一件休闲外套。出来时打量了她一下,转而将她牵进她的衣帽间:
“换一身!”
浑身上下这么学生气,太显他老牛了。有点不般配。
“换这件!”
他给选了一件。
是淑女裙!
她进去换了,出来给他看。合身的裁剪,显出了她玲珑的身段儿,衬出了她的娇美,也勾勒出了属于她的与众不同的小小女人味儿,从而盖住了那浓郁的学生味儿。
他看着满意,又揉了揉那一头滑滑的短发,嗯,他都揉上瘾了。
“呀,都乱了!”
她抗议。
他忍着笑意,抓来梳子给她梳了几下,看着镜子里那小美人儿,以后小美人儿身后那个比她大了一大个轮廊的男人,那男人的唇角有一抹忍俊不禁的笑。
那是自己的吗?
那表情……真是少见啊……
很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只是后来,不见了,现在,这丫头似将他的那种表情重新找了回来。
他把人转了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肩。
佟蕾抬头,看到他眼神深亮深亮的,跳着一些奇怪的神色。
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她,还真令她不好意思。
这时,下巴被他抬起,一个很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她想躲,没躲成,反被他勾着回吻了过去。
一吻罢,他眼底有笑,啄了她的鼻翼一下。
“走了,再不走,我真不想出去吃饭了……”
她面呈绯色:
“不出去吃,那就在家吃,随便弄点蛋炒饭我还是会的……只要你不嫌弃……”
谁知,他又扑哧笑了:
“您这脑蛋瓜,怎么就不会转弯?你确定你读临床医学能行吗?”
“怎么就不行了?书山有路勤为径。我有两个那么出色的哥哥,我就不信,我就搞不定这门课……放心,以后,烧菜煮饭什么的,等空下来时我就去研究,一般的口味,我肯定练得出来……”
她被他拉着出门。
辰况目光一闪,低头说:
“可你的理解能力,真的有待加强……”
“嗯,什么?”
“唉!”
男人沉默了一下,表情有点无奈,搂着她往车子走去:
“当我没说!小呆瓜!”
被套上“小呆瓜”之称的佟蕾,等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意味出男人刚刚那句话的味道……脸孔不由得红了一下……
他们去的是一家名为“千岛菊下”的日本料理店。
辰况说开料理店的老板是他一个同学,日本人,以交换生的身份来的东艾,后来,他就迷上了东艾,在此开起了连锁店。
佟蕾来过过这里,这地方消费很高,位置也难订,之前她就吃过一回,环境是很幽雅,食物也鲜美,厨师的手艺更是一流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正要进包厢,身后,一个侍应生叫住了他们:
“辰先生!”
辰况回头看,很面生,高高瘦瘦,很腼腆。应该还是一个学生,在打临工。
那侍应生瞅了一眼佟蕾,才说:
“西室3号那边,有一位名叫李彤的小姐喝醉了,我记得您曾带她来过一回,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她的家人,将她送回去。”
这话让佟蕾微微一怔。
李彤?
他曾带过一个名叫李彤的女人来这里吃料理?
她不由得冲他瞅了瞅,心下忽然有点小小的不自在。
辰况呢,因为这话,眉皱了一下……
这表情表明他的确是认得那个小姐的。
“蕾蕾,你先进去,我去看看……”
佟蕾似笑非笑了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辰况目光一动:
“乖,听话!你留着这里点菜。”
咦,居然想支开她,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是你朋友吗?”
“嗯!我打电话,找人将她送回去!马上就回来。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
“好,那我等你!”
她眼珠子一转,点头,走了进去,看着男人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向西而去。
忍了几秒钟后,她跟了过去。
西室3号。
一个紫裙女子斜歪在沙发上,脸色酡红,秀眉深皱,一头秀发铺于其中,身段是迷人的,脸孔是秀致的,神情呢,愁绪难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