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指着自己的脖子光张吧嘴不说话,舌头都快伸出来了。顺王爷狠狠的把店小二摔到了地上,抽出了腰上的佩剑直接指着他的脖子。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指着西面说道:“他们走了大概能有一个多时辰了。”他话还没说完,顺王爷人已经冲出门外骑在了马背上。
后面的店小二吓得已经尿湿了裤子。看到人家已经走远了他才破口大骂道:“哪个烂屁股的做了虐,居然生下你这么个莽撞的杂碎。下次要是让老子碰上。老子……老子……老子肯定不给你开门。”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可以制服人家的绝招。
他肯定不知道刚才离开的就是当今皇上的三儿子,赫赫有名的顺王爷齐天啸。如果知道,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骂,甚至都能因为刚才骂了这些话,而后悔的想咬下自己的舌头。
顺王爷和岳文开以及赵四一路向西追了下去。天亮的时候他们赶到了诸葛清卿她们曾经路过的那个三岔路口。
顺王爷坐在马上转头问身后的岳文开,“这几条路分别是通向哪里的?”
“回王爷,左边是通往赣城的,那里是往江南的必经之路。中间这条是通往围城的。右边这条是去乌城的。”岳文开简单扼要的回禀道。
“赵四,往乌城去的这条路。文开,你向围城的方向去。我走这条路。如果有情况,我们飞鸽传书互通信息。”话音未落,他便骑马扬鞭的绝尘而去,能看见的也只是她身后一团腾空的灰尘而已。
顺王爷之所以自己走这条路,有他自己的私心。他知道五夫人十有八九走的是这条通往江南的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不伤颜面的解决这件事情。
赵四没走几步便发现了诸葛清卿丢下的福儿的那条汗巾子。这家伙以为这下可以立功赎罪了,拼命地向前追了过去,那马屁股都快被他抽烂了。
走中间那条路的岳文开却不是如此,他掉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走。
走出不远的顺王爷同样看到了那只小鞋子。
孩子包在襁褓里,而且还坐在车上,鞋子是不可能掉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鞋子是那个女人故意丢下的。如果她在另外两条路上也丢了东西的话,那她走的必定是这条路无疑。如果没丢东西的话,就不好说了。
她应该知道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的小把戏骗不了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做呢?
最简单的人会觉得,看到东西就说明他走的就是这条路。
稍微聪明的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逃跑的人不会走这条路。
再稍微深想,会觉得设计的人就是让你觉得他在声东击西,那么跑的人走的肯定还是这条路。
但是,如果逃跑的人知道追的人会想到第三层,她会不会再多想一层诱使追她的人走这条路呢?
如果那个女人也是像自己现在这般想法的话,那自己追下去岂不是着了她的道?以她前面行事的心机来看,她绝对不会是想到第三层那么简单。
追还是不追?
顺王爷犹豫了起来。
从马背上一越而下。他弯下腰看了看地面上的车轮印,然后又向前走了走。忽然,他看见前面的路上有几坨马粪。他走过去用树枝挑起一小块放在鼻端闻了闻,是新鲜的。随后他扔掉了树枝,直接翻身上马一路追了下去。
马背上的顺王爷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大胆的女人,居然敢携子潜逃,看本王抓到你后怎么惩罚你!
此刻正悠闲的坐在马车上的诸葛清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就这么轻易的毁在了几坨马粪上。如果她早知道那些马粪会坏自己大事的话,她铁定会事先给那几匹马预备几条裤衩的。
此时的诸葛清卿正搂着已经睡着的宝贝儿子,悠哉悠哉的唱着“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福儿却在倚着包袱正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连日来的兼程赶路加上照顾两个主子,把她累坏了。
为了掩人耳目,每到一处诸葛清卿总叫福儿去买些鲜奶过来掩人耳目。然后再偷偷的趁车夫不注意的时候让儿子吃自己的奶水。就因为这个,马车夫从来也没怀疑过他们是女人。
马车终究不会快过单骑行走。
官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逃难的人,马车却没有几辆。
不出半日,顺王爷便远远的看到了前面又有辆马车。虽然他不确定马车里的就是他的五夫人。但他却可以确定这是一辆正在走远途的马车。因为挂在马车辕上的水袋已经瘪了,说明他们已经行了很多的路了。
顺王爷策马从旁边超了上去,绕到前面几米处,他横过马头,直接把马车别在了那里。就在他从马车旁边经过的时候,他听到马车里有人在唱着虽然怪怪的,但是很好听的歌。那声音有几分耳熟。
拉车的马儿因为受到惊吓而立起了前蹄。
正在车里的三个人被突如其来的颠簸吓得顿时清醒过来。就连一路上都很安静的小相宣也嚎啕大哭了起来。
本来小家伙正美美的做着梦。梦中她回到了前世,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并和他们在一起聊着天,吃着饭,一起开心地说着,笑着。妈妈还像从前一样,做了她最爱吃的牛肉丸子。自己正一口一个美美的吃着,好久都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丸子了……突然,肉丸子掉了,汤也撒了,老爸老妈也不见了。”哇……哇……老爸,老妈,哇……哇……我的肉丸子……”
听到这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顺王爷嘴角那抹阴冷的笑意更浓了。
“张大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诸葛清卿揉着碰疼的脑袋,隔着帘子问道。
“公子,我也不知道,有个人在前面拦住了马车。”车夫也惊魂未定的回答道。
“别理他,走你的。”诸葛清卿隐隐的觉得不安起来。
“可是,我走不了,他在前面把路都堵上了。”车夫只好无可奈何的再次说道。
“天下间竟然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难道路是他们家开的吗?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诸葛清卿不高兴的起身,想下去看个究竟。不料,却听到外面有个熟悉的男声说道:“你说的一点错没有,这脚下的土地,乃至整个乌龙国的土地,没有一寸不是我家的,更何况是区区的一条路呢。哼!”
听到这个声音,诸葛清卿头一下子炸开了,后背也嗖嗖的直冒冷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死定了!
正弓着身子准备起来的她一屁股坐回到了车上,小脸也变的刷白。
福儿看到诸葛清卿的样子,好奇的把帘子打开了一条小缝缝,然后一只眼睛向外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福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外面骑在马上那位表情恼火,神情威严,外貌俊朗,身形挺拔的男人却不是顺王爷还有谁。
由于小相宣刚被惊醒正在大哭,所以他没听到外面刚才的人说的是什么。当看到自己老妈和福儿的脸都变了颜色后,他也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好奇的左瞧瞧又看看,然后说道:”老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福儿姐姐,怎么你也这副样子?是遇上打劫了么?安啦,这里是官道怎么会有打劫的。呵呵,不会是看到外面有长得很帅的帅哥吧?哦,人家也要看吗,人家也要看帅哥!”
小家伙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外面马背上的这位,的确是一位非常帅的帅哥。不过,这位帅哥却是他老妈这辈子死不想看到的帅哥。
恐怕诸葛清卿是宁愿看到猪八戒再世,也不愿意看到眼前这个帅哥吧。
“怎么?你还是不打算下车?难不成是想让本……让我请你下来不成?“说完从怀中掏出五十两的银锭抛给了马车夫,并阴着脸对他说道:”看什么?还不拿着银子给我走人。“他可不想让马车夫知道,堂堂的顺王爷居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不但被女人甩,还要满天下的进行抓捕,那样的话自己以后还怎么面对天下人,还怎么做王爷。皇家的的颜面又何存。
看到马背上的人赶自己走,马车夫动了一下,可是,却没走成。原因不是他不想走人,而是他的腿不听使唤。
马车夫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像这么阴沉的人,那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霸气让他不由自主的害怕到腿打颤。
看到马车夫没动,顺王爷不耐烦的低声吼道:“还不滚,是不是让本……我宰了你,你才肯走?”
惊醒过来的马车夫连话都不敢说,抓起银锭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现在没人了,你该下来了吧?”顺王爷靠近车厢,用马鞭挑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