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啊!本宫主自然不是来喝喜酒的,我来,是来阻止这场联盟的。若是你与契孥联盟,那这天下形势就要发生变化了,我倾情宫又岂能坐视不管?”
“难道倾情宫统领江湖还不够,还想涉足朝政,影响天下局势?”
“本宫主还真想管一管哪!”那人笑得邪魅放肆。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姬云殇没有让步。
双方对峙起来……
姬云殇长剑即出,一片寒芒……
剑势仿佛还带动了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直落倾情宫宫主的眉心……
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倾情宫宫主身手极好,一时间,一黑一红两条身影,交战在一起……
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黑色和红色的光芒在阳光中交错流动。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向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
司空云锦拉着卿言悄然撤在人群之后,示意卿言不要作声,静观其变。
倾情宫主黑色身影旋即化成剑形,直直往姬云殇刺去,而他掩在身后的左手,转化成扇形,手上已经多了一把暗器……
“不好!”卿言看到了倾情宫主手中的暗器,心中一急,往姬云殇身上扑去……
“林姑娘,不可!”司空云锦喊了一声,却仍没能阻止卿言的行动。
时间正好,在倾情宫主暗器挥出之际,她正好挡在了姬云殇的身前。
“嗖嗖”几声,暗器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突然出现在姬云殇面前的卿言,让他顿时呆住,一手拦住卿言的后背,却抹到了一手湿漉漉的温润。
他一惊,看到了自己满手的鲜血,顿时抱住怀中的人,不无担忧地喊道:“你没事吧?”
他不知道为何这个小小的书童会替他挡住倾情宫主的暗器,他好像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这个书童的一双眼睛如此的熟悉,太像言儿的眼睛了。
卿言抬头,脸色已经惨白如一朵雪白的花,她极力忍住背部的剧痛,绽开一个微笑,说话已经没有力气了,用极微弱的声音道:“没……没事。”
只要姬云殇没事,她就没事。什么痛都可以承受的,只要他活着就好。
倾情宫主并不想就此罢休,他的剑如影随形,根本就不给姬云殇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剑气密密逼了过来……
姬云殇不得不放下怀中的人,目光在卿言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掉转头,继续与之纠缠……
冷汗已经浸湿了卿言的衣衫,后背的剧痛竟然慢慢地感受不到了,身子开始麻痹,卿言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虚弱……
好困……
她要睡去了吗?她努力睁开眼,再次看了一眼姬云殇。
看到与倾情宫主打斗的姬云殇完好无损,她突然觉得好安心……
闭上眼,唇边仍然是带着笑意的……
“林姑娘,你振作一点!”司空云锦将卿言抱在怀里,已经替她封住了身上的几道大穴。
卿言感到身子被晃动,听到司空云锦的声音,费力睁开眼,她还不能就这么睡过去,还没有看到姬云殇真正平安……
看到司空云锦因为担忧而紧绷的脸,卿言自知司空云锦可能会帮她的,他今日是来刺杀姬云殇的,一定是有备而来,现在能救姬云殇的,只有他了。卿言颤声道:“司空……大……哥……求你……帮他……”泪却如断线的珠子,沿着她秀美的脸庞,不断滑落……
她,是如此的无助。却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想着的,还是姬云殇的安危。司空云锦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他点点头,伸手擦掉她一脸的泪:“好,你坚持住,我让人帮他。”
“啪啪!”司空云锦双手一击,木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就钻了出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木音,无论如何,救起姬云殇。”司空云锦吩咐木音。
“主子?我们不是来杀他的吗?”木音不知道司空云锦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回头再跟你说。你让两个人带着我和林姑娘先走。”司空云锦抱起卿言,便有人推着他的轮椅从侧门出去,几个黑衣男子手握兵器护送他们离开。
一场恶战结束。
因为有司空云锦的人帮忙,姬云殇最终让倾情宫主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姬云殇虽然没有受大伤,却被倾情宫主刺伤了手臂,血染湿了他的喜服。
刚刚打斗过的驿站,一片狼藉。
姬云殇却没有回新房,而是到处寻找刚刚替他挡暗器的书童,寻遍整个驿站,也不见那个书童的影子。
他迟疑了许久,还是走到卿言的房前,推开门进去。
早已经知道她走了,尽管他守了她两天两夜,她还是趁他离开的片刻而偷偷离开了……
看着她化妆成一个普通的女子离开,却没有阻止她……
是因为知道会有这么一场恶战,怕会连累她受伤。
可是现在的她,会在哪里?
姬云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枕头,那里有她的一根长发……墨黑墨黑的,如一缕浓彩的丝……
“殿下,你的手臂要不要紧?我带来了最好的金疮药,让我为你包扎伤口吧。”朵儿仍然是一身红色的喜服,手里拎着个小木匣子,走了进来。
姬云殇一直坐在床边,见朵儿进门,将手中的黑发握紧,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公主,跟我回新房去。我有话跟你说。”
朵儿点了点头,抱着小木匣子跟上,“殿下,我,能称呼你名字吗?”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面前男子的背影。
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嫁的人,居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个在战场上将她叔叔的骑兵杀得片甲不留的人,契孥人人望而生畏的战神。自去年在契孥与凤煌的战役上,他端坐在白马上,一身银色盔甲,如天神般降临,让对手望而生畏。正是那样子的他,偷偷地住进了她十五岁女子的心里,便怎么也挥散不去,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到这个人,却没想到,嫁的人,居然是自己梦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