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皇的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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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他的伤(1)

而她又只能静静的呆在凌云殿中,等着他的召见。

宫里似乎也不知道凌云殿多了一个人,后宫的嫔妃们,没有一个来看她的。这倒是她乐意的事情,她不想跟这里的女人又什么纠葛,她只想快点取得她想要的东西,然后找到凤天凌,帮他解除纠缠了他多年的情盅之苦。

殿中的侍女们,一个一个低头做事,从来不敢多言。

住在殿中多日,竟连宫女也没认识几个。

每日里有专职的太监送来凌云殿需要的各种日用,而凌云殿里有专属的厨房,不用去御膳房点餐,甚至还配备了专业的厨子。

足不出户,便可以在凌云殿里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若不是,心里惦记着凤天凌的事,她也许能够安心在这里呆着的,只要那个孔雀皇帝不再来找她的麻烦。

平静的日子里,她倒是偶尔找些事情来做,没事,找宫女去皇宫的藏书阁借书来看,借的也无非是一些医学典籍,想从朱雀皇宫的医典中,寻找情盅的蛛丝蚂迹。

这日傍晚,闲着无聊,便捧了本医典,坐在院子中的紫鸢藤架下,慢慢翻阅。

清风拂过,淡紫色的紫鸢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瓣轻轻停落在她的肩头、发梢……

因为过于专注,竟然没有发觉头上的落花。

这时——

隔壁传来吵闹声。

卿言放了手中的医典,转身往凌云殿跑去……

突然进殿的卿言将正在殿中忙碌的宫女们吓了一跳,她们忙垂下头来请安:“姑娘好!”

孔雀皇帝让这里的宫女们都叫她姑娘,不叫娘娘、夫人什么的,倒是奇怪。

卿言也顾不上宫女们,直接跑上了凌云殿的楼顶,从那里可以看到隔壁院子中皇帝寝宫的情形。

自从她入住进凌云殿之后,隔壁一直死寂死寂的,她常常在这里看隔壁的情况,却从不见那个孔雀皇帝出来过,今日怎么会有动静了呢?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卿言让自己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走到楼边,往皇帝寝殿看去——

那里,太监们忙忙碌碌进出,乱成一片,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一个老太监领了一群太医模样的人急匆匆往殿中走去,而太医们的身后,跟着一群拎医药箱的医女们……

是那个孔雀皇帝出事了么?

难不成……病了?

卿言观察了片刻,慢慢从楼顶下来。

刚下到楼下,便见凌云殿正中跪着一个太监。那太监见到她,忙道:“姑娘,皇上请您即刻去见他。”

这个时候,他怎么想到要见她?

不过,总算能够见到他了。

卿言理了理云鬓,对那太监道:“请公公带路。”

卿言随着那个太监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一道黄色的帘子将龙床与殿外隔了开来,卿言看不到帘子里面的情况。

那太监停了步子,对卿言道:“请姑娘先等一等,待奴才先去通禀。”

“好的。公公请。”卿言微微点头,立在帘旁。

那公公进去了。

片刻之后,从帘子里出来了几个太医和医女,也不抬头看她,这些医差们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通禀的那个太监紧跟着出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姑娘,皇上让您进去。”

“好。”

卿言慢慢掀开帘子,一步一步走近那张巨大的雕龙刻凤的龙床。

床上的人,静静的躺着,脸上带着蓝绿色的孔雀面具,眼帘低垂着,黑闪闪的睫毛,在面具上投下淡淡的黑影,那样子,显得非常的孤独而脆弱……

卿言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敲打着,心一跳一跳的,越靠近那张龙床,越感到紧张不安……

莫名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气息……

她静静立在床边,看床上静睡的男子……他是陌生的,孔雀皇帝。

可……此时此刻,竟然如此的强烈,感觉面具下的那张脸,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她颤着手,摸上他的脸……

她想揭掉那层面具,这种想法如此强烈!

手在快要触及到他的面具边缘的时候,突然——

“谁允许你揭朕的面具?”那人的声音沉沉的,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将卿言吓了一跳。

卿言忙收了手,怔怔看着他。

他的眼敛仍然是闭着的,睫毛微微颤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坐下来。”

卿言看了看四周,除了龙床可以坐之外,这里没有任何椅凳。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因为他的挪动,盖在身上的明黄色锦被滑的滑落在身侧,露出了锦被下,他未穿中衣的上身。胸前,被白色的纱布裹成了一个粽子,有鲜红的血迹透过厚厚的纱布渗透出来,在左胸的位置,如在雪白的纱布上绽放的一朵血色曼陀罗花,带着嗜血的妖娆。

“你受伤了?”卿言惊呼一声,想伸手去扶住他奋力撑起上身的肩膀。

他抽出手来,推开了她的手,指了指床沿,“坐下来说话。”

见她的目光仍停留在他胸前的伤处,他冷冷一笑,“没什么要紧的,都习以为常了。”

他扯过锦被,将上身盖了起来,背倚着床头,静静的看着她。

卿言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在床边上轻轻坐了下来。

“陛下差人唤我来,有什么吩咐吗?”她开口问。

他仍是静静地看着卿言,眼光定格在她苍白如百合花般的脸上,看她微微勾起的唇角,透着倔强与坚毅,也许就是这份倔强打动了他的心……

“若凤煌与琅琊开战,你认为,凤天凌和姬云殇,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他淡淡的问道,目光上移,对上她的视线。

卿言眼中光线一暗,垂了眼敛,淡淡道:“谁输谁赢,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是不想知道,还是不愿知道?”他一针见血,看到了她在逃避着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