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唠唠叨叨的,就像个老婆婆。
他却喜欢。
眼里笑意更浓,突然一个坏点子占据了他的脑子,于是——
他眉心微微蹙起,脸色沉了下去,手抓住胸前的衣裳,那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很痛苦很痛苦一样……
“怎么了?你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不是说好了吗?”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慌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跑过去扶住他。
谁知,就在她扶住他手臂的那一刹那,形式斗转——
她被他紧紧的抱入了怀中,而他的脸上,挂着得意而促狭的笑。
“你!你骗我?”卿言错愕,慢慢的,脸上的担忧明显的转化为怒意,眼里燃气的焰火,似乎要将面前的人焚烧掉一样。
啪——
她毫不留情的,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掌,“你这么可恶,竟然骗我!”
“别动。”没有骗你,心真的好痛,一次比一次痛,因为怕你担心,所以,从来不想让你知道而已。他不顾后脑勺闷痛,紧紧的拥她在怀里,深深呼吸着她发间淡淡的栀薇雪的香气,“别动。我想你了……”
即使她在身边,即使一直一直看着她,还是那么想她,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你好像一直都在看着我,还有什么好想的?”她仍忿忿不平。她忙得不得了,整日里配药都要忙疯掉了。他的情盅,要如何解掉,已经伤透她的脑筋了,即使辉月帮着她想尽了办法,始终还是无法找到最合适的方法。
“所以,言儿要受到惩罚,谁让我这么想你,你一点都不想我?”凤天凌说得很理直气壮,就像她真的做了错事一样。
卿言只觉得郁闷,“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唔……”后面的话已经被他炙热的吻封住……
火花点点……
一个长长的吻……
时光在那一刻一点一点的,从两人身边溜走……
他有着太多的爱恋想要诉说……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只希望,这样宁静的日子,能够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卿言轻轻拢好房门,生怕不小心惊醒了熟睡的凤天凌。
他的睡眠状况也很糟糕了,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哄着他睡了,才溜出来去给他配药。
“言儿。”辉月修长的身影,在月色下,投了长长的一个暗影。
卿言惊了一下,听出是辉月的声音,忙悄声朝他走了过去:“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也才来。”辉月淡淡道:“走吧,去海边上走一走。”
“好。”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踱到了海边。
辉月在临海的一块礁石上坐了下来,望着海浪翻滚,风吹乱了他长长的发,也将他对思绪吹得老远……
海的那一面,是朱雀。再往西,是云舒。
当时他带着假死的卿言,漂流过海到这里,是来寻找凤天凌。在大陆上找不到凤天凌,卿言说他一定是到了海上的某个岛上,因为他曾经说过,栀薇雪是从海中的某个小岛上移植到朱雀的。
没想到果然在这个小岛上找到了凤天凌,只是凤天凌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
而情盅的解法不是没有,凤天凌早就知道了如何才能解掉,却一直不愿意采用那个方法,他宁愿静静的等待死亡,也不愿意采用那个方法。
卿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月亮,微微笑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辉月,连累了你在这个时候跟意如姐姐分开,她应该快生了吧。都说,生产孩子很痛苦的,意如姐姐眼看着就要生了,你却不在她的身边,我觉得很亏欠她。”
“言儿。”辉月凝视着海上的月亮,沉声问道:“对于凤天凌,你知道多少?”
卿言扭过头去看辉月,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问,心却也跟着一窒,是啊,对于凤天凌,她又究竟知道多少?
不理会她眼中的惊诧,辉月继续说道:“五十年前,朱雀王生了一对漂亮的公主,这两个公主长得非常的漂亮,聪明,大公主温婉,小公主活泼,两人一直得到了王和王后的宠爱,直到长大后,姐妹俩关系也一直很好,就像一个人。十六岁那年,朱雀王为两位公主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宴请了凤煌、琅琊、云舒、腾加、契孥五国中,所有未婚王子参加,其实,朱雀王的目的就是要给两位公主挑选驸马,而自己也顺便找两座靠山。五国的王子先后都到了,而姐妹俩的结局,似乎也在五人的出现便已经决定了。两位公主同时爱上了桀骜不逊的凤煌王子凤掣,而最终只能有一个嫁给他,凤煌王子最终在姐妹俩中,选择了姐姐,妹妹因此心存恨意,决心毁掉姐姐的幸福。姐姐嫁入凤煌不久,凤掣继承了皇位,姐姐也顺利成了皇后,一年后,这位皇后诞下了一个龙子,便是凤天凌。妹妹也在这一年,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了已经成为琅琊王的琅琊王子姬祁放。而妹妹对凤掣的恨意始终没有稍稍减弱,于是,她发动了一场阴谋。设计在凤煌散布了谣言,逼凤掣亲手赐死了她的姐姐,凤掣赐死自己皇后的时候,凤天凌目睹了一切。而此时妹妹也借着照顾凤天凌为由,顺利进入了凤煌皇宫,借机控制冯掣和凤煌王朝。她到了凤煌不久,便生下了二皇子凤天曦。而后来的二十年,妹妹一直在布局,如何将凤煌、琅琊、朱雀三国揽入自己的儿子手下。朱雀王死之后,因为没有子嗣继位,皇位便顺利的过继给自己的外孙,在凤天凌和凤天曦之间,朱雀王最终选择了凤天凌,是因为凤天凌那个时候,就已经萌生退意。他一步一步为凤天曦夺得天下布局,也一步一步的让自己远离纷争,只静静的守着朱雀。而所作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女子,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卿言微微抬起埋在双膝之间的头,看着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