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着你的女人在朕身下承欢。”
凤天曦轻声一笑,道:“你果然是无聊。不跟你扯这些了,我今夜闯了进来,想必你也知道,我并不单单是为了卿言而来。”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找我要人来了呢!”
“我即便是再眼拙,也不至于连这么拙劣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我来,第一是想警告你,林卿言是我这辈子唯一要的女人,从今之后,你休得对她动半点念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第二,是想提醒你,我对你的皇位不感兴趣,并不代表凤煌乃至天下,没人对你的皇位感兴趣,你好自为之!做皇帝竟然做到被人家栽赃的份上,你也是够窝囊的!”
凤天曦说完,轻笑着离开,蜻蜓点水般,掠过波光潋滟的湖面,一袭如雪白衣,隐没在黑暗里。
凤天凌脸黑如炭,抬腿狠狠的踢碎了一地的空酒坛子。
“来人!”他大吼道。
暗凤之一的常戎,一袭紧身黑衣,轻落在他的身前,单膝跪地,道:“爷,请吩咐!”
暗凤十骑自凤天凌十岁起跟随他左右,一直称呼他为“爷”,十五年来,从未改口。
“十骑全部出动,寻找皇后下落。如果动作慢过火煌十三鹰,十骑一个都不留,留也是白留!”
凤天凌厉声说完,瞥了一眼满地碎坛,黯然离开。
一个人在凌云园中走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枫晚阁。
王络忙迎了上来,问道:“陛下,要不要让梅妃来侍候?”
凤天凌冷声喝到:“滚!给朕滚远点!”
“是!”王络忙躬身退了下去。
“等一下!”凤天凌叫住他:“将榻上的被子什么的,统统换过,朕不要这间房里留下别的女人的气息。”
脚下已经迈入了房中,又退了出来,转身道:“朕今晚宿在书房中算了。”
说罢,往书房走去。
侧门处,未桐等人仍与皇帝的侍卫们对峙着,谁都没有先动手。
见凤天曦暗沉着脸从凌云园中出来,未桐忙迎了上去,“爷,郡主在不在里面?”
凤天曦摇摇头,跃身上马,对未桐等人道:“不在。回去再说。”
“是!”未桐等人忙收了手中兵器,飞身上马,追随凤天曦离开。
泓洌山庄,落霞轩。
落霞轩是林卿言在泓洌山庄时的居所,此时早已人去楼空。房中一切收拾得整齐。
琴案上放一张焦尾凤琴,是她十二岁生日时,他送她的礼物。
那一年开始,她开始学琴。
仿佛还能看见,他手把手教她学琴的模样。
同样的雪衣墨发,同样的仙姿风采,举手投足之间,那一份淡然是两人所共有的。
他和她,无须更多的语言,很多时候,一个眼神足以明白彼此的心意。
一生一代一双人。
凤天曦静静坐在琴案前,双手置于琴上,久久不动。
站在他身后的未桐,更加不敢动,只是屏气凝神,等着主子的旨意。
“未桐。”那静默的人,终是开始说话,沉沉的声音,打破一室死寂。
“爷,未桐在。”未桐应声道。
“十三鹰全部下去,暗中查访郡主的下落,翻遍凤煌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到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去吧。”
话音刚落,他徐徐抬起的右手,突然弹拨琴弦。铮然一声,清脆中略带了些暗哑,未桐只觉得自己心里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猛的划过,随着这烈烈弦音不由自主心神微颤。
未桐悄然转身离开。他知道主子此情此境,定是不愿让人在身边的。
背后传来,弦弦声急,凤天曦的手指下猛然间生出金戈铁马的气势。
仿佛有行营千里,兵马嘶鸣,决战在即,风云暗动,一颗心仿佛被这肃杀的音色缓缓提高,吊到不能承受的极至。忽然急弦突起,千军万马横扫大漠,风沙狂涌天地失色。琴音摇曳之中,杀伐驰骋,惊心动魄;细弦波荡之时,剑气四溢,骇人听闻。
琴音越拔越高,指下陡然用力,却听“砰”的一声闷响,古琴再承受不住这激荡气度,猛的长弦崩断,曲消音散。
凤天曦低低望着自己白玉般的手指,被断弦裂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滴在琴上,仿若溅开红梅朵朵……
初见时——
“我叫你曦哥哥,好不好?”她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稚气天真,可爱至极。
十五岁——
及笄之后,她换掉一身童装,顿时成了一幅淑女模样,仍是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不无骄傲的对他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不叫你曦哥哥了,我叫你曦,记住噢,这辈子只允许我一个人这样叫你!曦,我长大了,可以嫁你了!”
他笑得满满是宠溺:“好,等奏明皇兄和太后,我就迎娶你进王府,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只允许你一个人叫我曦。”
以为有的是时间,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去实现,儿时的愿望,一辈子只想娶的一个女人,以为时间是允许的,允许他慢慢的,将一切做得完美,做得无懈可击。
可是……世事如此变幻无常!
言儿,终是累及你……
月影,顾名思义,月之影子。
月影是一股地下势力,不知从何时起,在凤煌国中如蔓延的火焰,势力越来越强势,竟然成为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个门派。
月影在江湖中令人闻之变色,有两个非常突出的原因,其一是因为月影中人,人人处事手段怪异、毒辣,而且千变万化,如果月影想要对付的人,那人就是藏入土中,也随时会被月影的人挖出来处理掉。第二个原因,便是月影的人,都是女子,一个个绝色倾城,温婉娴熟,才华绝代。并且,这些女子身份隐藏得非常好,任谁也不知道哪一个绝色女子,便是月影的成员。
就在凤天曦带着七鹰沿着马车上留下的血迹,追赶到凌云阁的时候,月影总部也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