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曦听完卿言的话,心中钝钝的痛,一切都是他的错,的确是他的错,可是,谁对谁错又怎么说的清?如果不是她决绝的断了自己的手指,他又怎么会产生一种被她抛弃的感觉?如果不是他与凤天凌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她,她又怎么会被逼断了自己的手指?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他的错,错在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帝都。
伸手将眼前弱弱的女子揽入怀中,他喃喃如同自语:“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卿言埋首在凤天曦胸前,笑道:“曦,我们之间不要计较这些了,好么?”
“嗯。”他重重点头,将她抱得更紧。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彼此知心的两人,相拥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曦,”卿言从凤天曦怀中出来,抬头,问道:“我想去跟宇楠告别,好么?”
凤天曦轻轻点了点头,道:“我陪你去。”
“好。”
凤天曦笑着拥住卿言,让船工将画舫开回潇潇岛,两人再次登上潇潇岛,往湖心楼的放心而去。
两人再次回到湖心楼,却寻不见宇楠的踪影,遇见苏嬷嬷,向苏嬷嬷询问,她说宁言表演结束之后,宇楠便离开了,卿言顿时觉得失落,但是,想起昨夜宇楠说过的话,他说起过要离开凤煌回云舒的,想必,现在是回云舒去了,只是,回去竟然没有来跟她道别,她心中有点堵得慌。
凤天曦看出卿言心中不快,不免出声安慰道:“小言儿,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缘自会再见的,不要过于在意。宇楠他要急着赶回云舒去,和你不告而别,也有他的无奈。”
卿言听凤天曦这么一说,忙追问道:“曦,你知道什么了么?”
凤天曦摇摇头,边拉着卿言往湖边走,边道:“小言儿,你对宇楠究竟知道多少呢?”
被凤天曦这么一问,卿言倒是觉得自己好笑了。的确,对于宇楠,她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凤天凌登基那年,被云舒王当作贺礼送过来的四名男宠之一,其余的,倒还是真的不再了解了。比如,他的身世,比如他的爱好,比如,他的想法……好像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心中不免多了一层愧疚,亏她将他视为这个时空的第一个朋友,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作为朋友,她不称职!
苦苦一笑,摇头道:“曦,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居然对他一无所知。”
闻言,凤天曦轻声一笑,拉着卿言的手猛的一紧,便将身边的人拉入了怀里,抱着她在原地转起圈来,一张俊脸上,漾开一朵坏坏的笑花。
卿言被他晃得头晕,喊道:“曦,快放我下来,你晃得我头好晕!”
这小子是怎么了?抽风吗?看样子好像很高兴呢,什么事情让他高兴成这样啊?她想不通。
凤天曦脚下停了下来,抱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一双墨黑的眸子比天空的星辰还要亮堂几分,明亮的月华在他身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银辉,整个人像是从那枚清冷的月亮上走下来的那般,耀目,温润,如玉般美好。
对上他温润的眸子,卿言心中深深触动,眼前的这个人,果真如传言中的那样,美如玉,坚如玉,如此的美好,真实,难怪林卿言那么爱他,自己也跟着很喜欢这个人了,真的很喜欢。
“曦?”她被他盯得心慌,却如被灌满了蜜一般,甜甜的。
凤天曦双手捧住她娇小的脸庞,俯下头来,额头抵上她的,轻笑道:“小言儿原来只当那人是一个朋友吧,害我吃味了好久,改罚!”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微微地泛起浅浅的一层酒红,很害羞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性感。
吃味?他在吃宇楠的醋吗?这个骄傲满满的人,也会吃醋?
卿言心中甜蜜更甚,竟有些得意起来,他果然是很在意她的吧?
只是,他知不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他爱着的那个卿言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开始沉下去,如果……如果他知道了,她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林卿言,会是如何的一个结局?
她眼睁得铜铃般大,怔怔望着他,声音有点发涩:“怎……怎么罚?”
问题刚出口,便知事情大了。上次在宗人府,求这家伙将宇楠一起带走的时候,他说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结果被他吻得一塌糊涂。现在的惩罚,不会是……
果然!
他一手扣在她的腰间,几乎将她全部的重量托在手心,一手轻盖住她的眼:“傻丫头,闭上眼。”
“唔——”唇上传来温温的感觉,带着他特有的馨香,淡淡的,直扑入她的鼻孔里,弄得她痒痒的,连心也跟着痒了起来……即使是如此温柔,却仍是夹带着浓到化不开的思念……
她轻轻一颤,如被电击,双腿绵软无力,双手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她心里是如此的喜欢这个人……
也许是她的动作给了他默许,他的吻瞬间变得热烈而包含激情,滚烫而柔软的唇缠上她轻颤的双唇,如潜伏了万年的火山般猛烈的爆发般,热烈的深吻,他的爱,他的情,他的心,全都化淤这一忘情的深吻之中,想给与她,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直到她感到自己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他才停止了这个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深吻,头埋在她头顶的发间,静静调整早已凌乱的呼吸。
卿言贴在他胸前的脸,已落下两行清泪,她懂……他的心。
正因为懂,才会如此感动。
心中暗暗许下誓言,此生此世,唯此一人,可以让她不顾一切。
就在卿言在潇潇岛上暗暗立下誓约,此生此世,唯凤天曦一人,可以让她不顾一切的付出的时候,潇音玉院通往皇宫的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马蹄声声,敲碎一夜宁静。
赶车的人,一身玄黑衣衫,在月华照射下,那形同索命修罗一般冷酷无情的脸容上,惊异地浮现一抹焦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