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完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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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七 弥娅1

离开了母亲之后,我跟着师父弋清道士开始往北而行,没了母亲的悉心照顾,我有些吃不消,经常的风餐露宿,挨饿挨雨淋,几次我都想放弃了,可每当我表现出来受委屈摇摆不定的时候,师父总是很生气,以一种大丈夫的凌然气势教训我,好在慢慢的我也适应了这种生活。

离开家乡三个月之后,我和师父去到了江南的一个重镇,苇城,是繁华的都市,一池湖水半面山,楼台亭阁如扇铺开,城市与山水合二为一,旖旎风光冠绝江南。当然这重镇人也就很多,什么三教九流之类的都能碰到,所以我和师父一起走在这街道上并不显眼,像之前路过小的村落时会被人观望,有的时候还会被围住,现在反倒是我,有些失礼节的看着别人。我们走累了,在路边小摊坐下休息,小摊旁一个相面的老道说要给我看相,他先看了下我的面相,接着又看了我的手相,突然哈哈大笑,“小师傅,啧……别的我不说,但是小师傅的姻缘很奇特啊……别的我也不说,但是要修得三十三年!”师父听了也是哈哈大笑,“等涟猗有姻缘之时岂不成了个糟老头了,所以徒儿你还是好好跟为师修道吧!”他们弄的我是一头雾水。

师父并非是带我来这里观赏风景的,他带着我由南向北,直接穿过了这个城市,出了城门则是另一番景象了,前方是官道,官道两旁的树木丛中隐约能看到几间屋子,而屋子不远处则是河流,我们能听得到水声。

我和师父走在官道上,又顺着官道旁的小路走到了树木丛中的房子那里。对着的两排房子,一边各有四五间,都是很矮旧的木房,没有窗户,顶上盖得是些茅草。我在想,要是天气干燥的时候,哪处一不小心失了火,定是会连着一起全烧掉。师父则很淡定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而我们走向这屋子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走到了屋子旁边,声音就更加清楚了。下午的时间,因为周围林木茂盛,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这哭声更是加剧了这氛围,我打了个冷战。师父则拿着拂子在我脸上刷了一下,示意我不必害怕。等走近些,在左边第二间的前面,是个箱子,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声音就是从箱子那里传出来的。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背靠着箱子蹲在地上哭。小女孩很干瘦,细嫩的胳膊和腿,脸上手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也是零乱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头婴儿般,她是不是被人抛弃了,而且好像在哭着要妈妈。不知道这里住着几家人,但是除了小女孩外,没看到其他人,而且除了小女孩身后的房子,其他房屋的门都锁着。

见如此可怜的小女孩,我就想前去安抚下她,师父却止住了我,因为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我一眼看去他并不像年纪大的人,但是却显得很苍老,披散的头发,满脸疤痕,满手是茧。他有些敌意的看着我们,却一手抱起了小女孩,并说,“凌妮别哭。”小女孩真的就不哭了,但还是念着要妈妈。那男子不知道跟小女孩说了什么,放下小女孩,小女孩就自己进屋了。他转而看向我和师父,质问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师父挥了下拂子,“贫道号弋清,随徒儿路过此地。”

“这残破是非之处,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我弋清如闲云野鹤,要走便走,要留便留,哈哈哈哈。”师父又挥了下拂子,径直走向了屋子,那男子显然生气了,握紧了拳头,看上去随时可能爆发。

“师父,我们走吧!”我看情况不对,开口叫了师父。

“这凌妮与我有缘,我想保她一命!”师父又开口说,只脚已踏进了屋子。

“不许碰她!”男子终于发火了,挥起拳头朝师父冲了过去,看似一拳就要打中师父的后脑,师父有如神助,在拳头就要打中的一瞬,突然一个躲闪,男子则用力过猛摔倒在地。

“你并非孩子亲人,官兵马上就要来了,且先把孩子交给我!”师父说。

那男人愣住了,可待到师父就要去抱女孩的时候,突然大吼住手。女孩被吓到又哭了起来,师父想去抱走她,但是她细嫩的手脚推开师父,男子站起来,一把抓住师父的后背往后拉,接着抱起小女孩,“凌妮别怕,叔叔不会让坏人抓走你的!”

师父则直叹气,“唉,要来不及了。”可男子无动于衷。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狭小的屋子里除了石头垒起盖上木板的床,只有简单的两三样东西,甚至连张凳子都没有。师父走出来,带我到了附近的一处高处,观察则小屋子的情况。接着,我们就看到了一大群官兵抓走了凌妮,男子阻止他们,却被一顿乱打打趴在地。

我和师父救起了他,那骇人的一顿乱打,我都害怕会看到他被打得血肉模糊,可看样子他体格很好,受伤并不重。待他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师父开门见山一句话,“你害了她!”他突然变得内疚很自责的样子,却又欲哭无泪,接着又咬牙切齿。但他还是很警惕,把什么都埋藏着。

晚上我们就住在了那里,睡了一晚,我总觉得很不安稳,怪怪的,不过有师父在我也不怕,第二天起来后,那男子不见了,师父带我也离开了那里。师父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师父是不是问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师父又说清楚了点,“你说说昨天看到的两个人!”

“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一个苍老的神秘男人,那男人不是小女孩的爹。”我脱口而出。

师父叹了一声气,“涟猗啊,你还是太简单了,那男人全身的伤,手上的茧,脸上的疤痕,还有昨天帮他治疗时候肩上的蟾蜍纹身,你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哪有想那么多啊!”我反驳。

“他是个亡命徒,而且还会巫术。”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现在再想想小女孩!”

“那小女孩,太可怜了,那么瘦弱。”

师父又叹了叹气,“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们本是离开往别的地方去,可总觉得绕来绕去的并未走远,师父也好像有心事。傍晚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户人家投宿,一户简朴的农家,并未有多的床铺,我和师父就在他们柴房落脚。师父叫我快睡下,自己却一边翻着包袱,一边又掐指念算,总觉得有什么事。一会我就睡着了,可是这垫在身下茅草总有些刺人,我一个翻身又会被弄醒。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师父好像起身走开了,我开口叫了声师父,我突然睁眼起来,眼前一面漆黑,师父却真的不在了,我好像还能看到师父离开的影子。我又叫了几声师父,但是没有回应。我走出柴房,那户人家都睡去了,我不想打扰他们。师父肯定是回那里去了,说不定还要和那男人决斗,我总这么想。于是,我摸到了火石,起了个火把,决定去找师父

天完全黑的,不过虽说我这人不谙世事,但是对方向却把握的很好,哪个地方我只要来回走上一趟,路都能记住。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是去往的是那里的方向,走了很久,这一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还从未独自一人摸黑走夜路,可前面有火光,还传来了叮叮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