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完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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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 零落3

突然,槐树下的水边,出现了一白衣长发女子,背对着我面向流水,而我就在她身后几步,呜呜呜呜呜呜……,她还是背对着我,声音却越来越急促,瞬间,就转过身来。

啊,我心里一惊,我看到了她的样貌,也着实吓我一跳,眼睛空洞无光,眼角却满是泪痕,脸色惨白,嘴唇紫黑,眉毛已脱落殆尽,倒是鼻子还直挺又秀气,让我也隐约能看出她生前的样子,应该是个秀丽的女子。

哭声停住了,她却发出了一声哀叹。我瞪大眼睛的盯着她,好让我显得更加凶恶一些,我厉声呵斥,“你本是佳人,为何害人性命!”

“你以为画上这脸谱就能吓乎到我?看到我的人都得死!”她话音刚落,便瞬间闪现到我了面前,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臂。她那双手红彤彤的如燃烧着,而我的手臂被灼烧一般疼痛,她力气很大,我根本不能动弹。她开始拖着我走入河中,我继续挣扎着,口中念起段咒语,将我背上的桃木剑祭起,木剑刚祭起,她头发一甩,把木剑打落在地,折成两段。慢慢的,我已经浸入了水中,水刚到没到腰处,接着,我被她抓住的手臂也浸入了水中,被灼烧过的手臂又遇上了冰凉的河水,感觉就要被炸裂了一样,我忍不住疼痛,仰头嘶吼。

如此危急的时刻,我心里已乱做一团,很是焦急,我闭上眼,脑子里翻滚着我还有何生路,突然,一闪而过的,是我眼睛感受到的月光。月光,还是那月光,柔美温和的银色魔法,这次能救我一命了,我念起御光咒,睁开眼睛抬头向天,月光直直凝聚汇入了我的眼睛。我已经完全被浸没了,流水洗掉了我画的傩脸谱,她还是紧紧地拽着我,而我原本的相貌也呈现了出来,她看到了我,可能有些惊讶,力气竟小了一些,我已经吸收了足够的月光,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强大的光束直接射向了她空洞的眼睛。这月光的力量可以将一般的鬼魂撕裂,显然她是怨气很深的厉鬼。强大的光场将我们弹出了水面,落到了树下,她放开了我捂着头在地上翻转。我一个鱼跃站了起来,双手不能动弹,但眼睛里闪烁着月亮的银光。几个翻转之后,她被炸裂了,接着一个魂魄飞了出来靠在槐树上显得很虚弱。原来刚才那个是被她附住的尸身。我闪烁着月亮的银光的眼睛看着她,她转脸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过去,应该是被震慑住了。

我解掉了银光魔法,对她说到,“你起来吧!”

她大概也察觉的到我身上的光之气息消失掉了,转过身来,这便是她原本的形象了,扎着很精美的发髻,面若含露,目似星辰,螓首蛾眉。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人性命?”我向她质问。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想了好久,她目光呆滞的,身体也一动不动。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人性命?”我又说。

“哼,你想怎么样?”她终于开口说。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为何要在这里害人。”我说。

“我是零落,你知道吗?”她说。

我没回她,我自然不会知道她。

“你知道等待的滋味吗,你知道无尽的等待吗?你知道你什么都做不了会是什么样,我在这里只为等一个人!”她的声音不再凄厉,而变回了一个正常的女子的声音。“我在这里已经好久好久了,只为等一个人,他叫千寒,我活着的时候等了他五年;后来我死了,还在这里等他,花开花谢,月升月落,时节复易了不知多少个轮回!可是,他终究没有再出现!”

“当初我从这里跳入河中,身体慢慢下沉,浸泡在这冰冷的河水里,我离开了身体,看到了这棵槐树和这里的流水,突然又好舍不得,于是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去,久而久之,我和这棵槐树成了朋友。后来,偶然一次我发现我可以随着月光附回我的身体内,可是又不能完全的控制身体,槐树认为可能是光亮不够,于是学会了吸收月光,并把月光散发出来照入水中;我的眼睛腐烂掉了,我的眉毛也脱光了,突然一念之间,我好恨,我恨这一切,我开始杀掉所有我看到的人。”

我更是惊呆了,想不到她的身世如此凄惨。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真是的。”她又自言式的说。

我接过她的话语,“当然你要说给我听,你不说给我听,你永远想不到别人!你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吗,那些丈夫妻子儿子父亲,他们还多留恋着这个世界,可一切都被你毁掉了,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和亲人一起,就像你再也没见到千寒一样!”

她又呆住了,低头沉思着,面已有愧色,许久,她缓缓说到,“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的身体已经被破坏,我也不会再害人了!”说完,便钻入了树中。

“你,”我叫了一声,挥手拦她,“啊……”,我才感觉手臂炸裂般疼痛,不能动弹。

我在槐树下坐着,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回到了陈氏家中,他们母子见到我很惊喜,他们肯定很担心我,现在心里这颗石头算落下了。

我忍住手臂的疼痛,没有说话。

“涟猗,你回来就好,”小犇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

“哈哈,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高人,”小犇说着,习惯性的往我肩膀手臂拍去。

“啊,”我受伤的手臂被他拍痛了,忍不住叫到。

“你手怎么了,”他们娘俩赶紧迎过来。

陈氏将我把袖子慢慢拉起,我手臂如炭火燃烧般由内及外发着红光,可是很快,这红光又消失了,我手臂看上去完好,小犇轻轻一碰,很快又收回去了,惊叫,“好烫!”

“娘,我去请村里大夫来。”小犇说。

“不要,”我说,“这大半夜的,打扰到别人多不好。”

“可你的手?”小犇说。

“你看我人不是没什么大碍,等明天天亮再说吧。”我说,“你们母子这一夜都没休息,赶紧去睡吧。”

“我先扶你去睡。”小犇说着,又想扶我。

我往后一退,“我腿脚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这一夜,手隐隐作痛,睡得不好,第二天,我被小犇吵醒,他已经请了大夫过来。我一看,天已大亮。那大夫虽说是个大夫,可乍一看,皮肤黝黑的,跟小犇差不多,像是庄稼汉。

“涟猗,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六哥可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医术也很了得。”小犇似乎有读心术,对我说。

“小犇啊,别夸我了,我就是个农夫,只是会一两手医术罢了。”小犇口中的六哥说到,“赶紧,让我看看。”

六哥给我把了脉,又看了我的眼睛,当然我的伤在手臂,他仔细看着,用手一摸,还没触碰到,也很快收回来了。

六哥没有说话,陷入沉思中,不一会儿,他吩咐到,“小犇,快去我家将我那本医术取来。”

“诶。”小犇接到命令,就跑出去了,陈氏则端来了茶水让他喝。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六哥又问我。

我看了看陈氏,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一番纠结,还是说了谎话,“没有来由,就是自得的。”

六哥又陷入沉思。很快,小犇就喘着气,将书拿来了。六哥翻看着,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在一页停住细看,小犇也凑过去看,陈氏拍他的腰,“你又不识字,别挡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