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凰不凰,后不后,听音不意于任何朝中或后宫之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我夫君便满地走。”云听音忽然道。
“本王猴子呀,还满地走。”南宫寒澈嘴上虽斥责于她,但在闻她所言,心中早已泛起蜜意来了,就算明知道她这是在人前所做的秀。
云听音倾身向他,笑得极为绚丽,“有我夫君这般帅气的猴子吗?”
腾的一声,只见高位之上的南宫陵光已站起身来,眉眼再添怒意,双唇紧抿,哼道,“不意朝中与后宫之事?哼,煜王妃接旨。”
云听音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微微一欠身,“臣妾接旨。”
“封煜亲王妃为凰王妃,授正一品,赐九尾凰冠,凤凰比翼大礼袍,代后恩慈黎民,母仪天下。”
闻言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南宫寒澈更是脸色大变,因云听音虽仍为他王妃,实则又为王后了。
唯云听音一人眼中泛起了笑意一丝。
火红的九尾凰冠,端庄雍容,尊贵不凡,双翼飞展遨游在广阔天际之气势如虹,尽显那百鸟之王的神兽风姿。
尽如现下的她,一统群芳,傲立于众芳华之上,丝毫不逊色于一旁的凤王南宫陵光,令百官黎民臣服在其脚下。
远眺着已行至地平线上远去的队伍,云听音依然丝毫没有要离去的迹像,一双美目在那一身火红的凤凰比翼大礼袍的映染下,显了如似此时落日般的思绪万千。
此时无人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眺望远方而失神的眼眸过于沉寂了,惹人悯惜,令人不忍去唤她离去。
张瑞琪走了,带着她所给的信函回尊龙去了,只是隐约中她总感到不安,只觉在如今的看似平静下,暗流已开始汹涌,但愿她的信函能让云听轩无恙。
东方孟章也应不难理解她信中的含义,纵然内全是暗语,可既然他也早知云听轩的身世,且如今他也登基称帝,就算如今恢复云听轩的身份也是无碍于他的了,反而会更加利于巩固他的实力。
聪明如他,按常理来说这等利人利己之事没人不会不为,但人心始终是最为让人难以琢磨的,故而,他会如何选择,她也不能肯定。
如今回想,当初他明知云听轩与他同血脉,也不将真相告知云听轩的缘由,定是因那皇位的争夺。
因老皇帝能将乾龙剑赐予云残月之意,便是让云残月保护云听轩,可知老皇帝是知道云听轩的存在的,且也可知云听轩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的。
在东方孟章身边的三年里,她有幸查阅了当年的史册,虽只有些蛛丝马迹,但也印证了她之猜想。
云听轩当年老皇帝宠妃,轩辕皇贵妃之子,后被皇后用了类似于狸猫换太子之计,用自己所生之女和其调了包,令轩辕皇贵妃蒙欺君之罪,进而惨死在冷宫中。
最终老皇帝虽有所察觉,但无耐当时皇后外戚势力已日渐壮大,且老皇帝也还需借助皇后的外戚势力为其打江山,故而终是隐忍了。
但老皇帝也是深知的,当时年幼且无强大外戚作为靠山的伪皇后之子云听轩,迟早会遭陷害,最终老皇帝只能忍痛设计了一场祸事,暗中托付心腹将云听轩带出皇宫,从此父子分离。
然而为何云听轩又会落入云残月手中,就不得而知了,因云残月这狐狸的所作所为不是常人所能推断得出缘由的,但不可否认的,老皇帝临终前这般宠信云残月,就连乾龙剑皆赐予他,其中之意除了让他保护云听轩之外,应还有一意,便是要云残月助云听轩登基。
云听轩方是老皇帝心中最为理想的皇位继承人,东方孟章不过是一个幌子,让众人围攻之的幌子,而老皇帝则在暗中为云听轩准备好一切,之待时机一到便将云听轩推上帝位。
可老皇帝千算万算,唯一错算了云残月的存在,终是所托非人,也不难看出这也是一种天意,天要东方孟章称帝,不是人可抗力的。
而让老皇帝知晓云听轩身世的,应该是娘,利用进献乾龙剑之机告知予他的。
轻叹一声幽幽,望东方孟章念在血脉相连的情分上,不要为难云听轩,如若他非要置云听轩于死地永除后患,那信函中她也暗示了她之先礼后兵,信函便是先礼,而后兵,便是她能助他称帝,也能将他打回原形。
想至此,她不禁半眯起眼眸,淡淡的寒气飘渺,却已让人感觉到了阵阵袭人的寒意了。
然,让云听音想不到的是,这信函又给她带了一场麻烦。
不知自己失神了多久,当一阵温暖披上她的肩头之时,她方蓦然醒来,望见了南宫寒澈的冷峻,也看见了南宫陵光莫名的专注于她,不懂是何意,但再不明情况之下选择视而不见便是上策。
于是予南宫寒澈温柔的一笑,道,“王爷,我们回家吧。”秀着他们在外人前的恩爱离去。
暖暖的气息将她包围,在那略显冰冷的清晨有了可贪恋的不愿醒来的温暖。
又是一阵暖意柔柔迎面而来,让她不禁想那温暖拂来之处依偎近些,再近些,直到那份温暖伸出手来将她轻拥。
清晨有了温暖,也有了砰然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犹如鼓声,激昂稳健,但似乎也在慢慢的加速,就连那迎面而来暖暖的气息也急促了,每一次吹拂而来的温暖的都有了****的暧昧。
嗯?
不对,清晨怎会将她拥抱?
清晨又怎会有心跳?
清晨更不可能有****的暧昧?
当疑问乍然浮现脑海,顿时令初醒所有的朦胧不清,被清明所驱赶。
倏然睁眼,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红褐色的眼眸。
不知是否是那帐外不够明亮的烛火所至,他的眼眸显得分外的澄清明亮,就似是那折射着万道阳光的琉璃,顿显五彩斑斓,绚丽非常。
只是不知为何那斑斓的五彩,被一层如烟的暧昧所慢慢的遮掩,不再显得澄清,又似现下透过纱帐所看到的烛火,朦胧而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