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过了许久,她没等到他的离去,而那曼陀罗的花香依旧,他清冷的吐息也依然,他那砰然的心跳愈发的剧烈了。
但她依然不敢睁眼看他,怕看到他不再的温柔。
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她的全身的感觉愈发的清晰,他的每一此吐息的气流在缓缓的吹拂着她的发顶,她的额间,最后与她的气息一同融汇,他的吻也随之而至。
温润依然,绵柔依然,缠绵依然,还有着一份似是错觉的欣喜在内。
当缠绵的吻化作星星点点的轻吻落在在她的双靥上时,他就像是经千年修行,终修炼得正果的妖狐,无比珍视着这份结果,“音儿,音儿,你终于眷恋上我了。”
云听音顿时,一怔,他竟然未气恼,也未伤感,他在欣喜着,激动着,只因她道了眷恋上他。
他似乎不在意她是因何眷恋上他,他只在意她会不会眷恋上他。
“狐狸,你……你不怪听音……是因孤独而眷恋上你吗?”她依然不敢确定的问道。
他再次深情的吻上她的娇嫩红唇,也吻去了她的不安,“音儿,你知道吗?你心里有人,我何尝不知呢?我耗费了五年,终让你的目光从那个人的身上引来,正视于我,如今又眷恋上我,又怎会在意呢?我会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的,不论孤独或是不再孤独。”
在他如似吟诵一般的情深中,那高悬的心终是缓缓落下。
够了,都够了,如若今生不能携手白头,这份回忆也足够让她坚强的向未来了。
话语不再,因任何的言语在他们间都是多余的了,彼此能看懂对方每次眨眼间所流露出的情意……
然,就算他们甘心这般的相视至海枯石烂,世界却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那些在外守候着她的人依然在焦急的等待着她的醒来。
“放我进去。”云听雨那低沉的嗓音从帐外传来。
“恕末将不能从命。”把守在帐帘外的应是北堂残月的心腹吧,丝毫不卖云听雨的面子。
“大胆,我可是有苍帝手谕,你们也敢公然抗命?”云听雨不得不搬出东方孟章来。
但那二人依然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是否还是我尊龙将士了?”
云听雨被气得不轻,却又焦急不已,情急之下她欲硬闯,此时内传来一声娇柔,“傻瓜姐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
北堂残月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让他进来。”未等那帐外的两尊门神请,云听雨便冲了进去。
入内,只见在那微红的烛火着,一双气质相似的璧人相依相偎,那油然而生的温馨与甜美,羡煞了云听雨,但想到这二人为父女之时,她又蓦然醒来。
上前欲将妹妹拉出那个狐媚男人的怀抱,“老妹,你们这不伦恋可恋不得。”
然,她连云听音的衣袂都未能触碰,便被一阵寒意逼退了。
云听音小鸟依人,道,“他不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在那碧水寒潭之中。”
云听雨一愣,用力的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但粗神经的好处又在此时显现了,虽还不太明白妹妹话中所说的人是谁,但可以明白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就够了。
虽然在这个保守的世界里,就算妹妹和狐狸爹没有血缘的牵绊,但依然是不能让世人所接受,可她云听雨却是会全力支持妹妹的,就像妹妹支持着她爱东方孟章一般。
“哈哈哈……,”云听雨突然有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指着北堂残月,道,“忽然间老爹要变偶妹夫了,哈哈哈……感觉就像是奴隶翻身做主人了,哈哈哈……”
闻言,北堂残月微微溢出了阴冷来,“他的接受能力,一直以来都这般强的吗?”
云听音抿嘴轻笑道,“貌似是。”
“不过妹夫。”云听雨故意着重妹夫两字,本以为北堂残月会有所恼怒,但她失望了,北堂残月连眉眼都不曾抬起一丝去看她,他的眼中完完全全的只有云听音一人的存在。
云听雨终无趣的耸耸肩,接着说道,“没想平时看似到文质彬彬的,披上战甲后又会是这般的威风凛凛,可比兰陵王高长恭呀。”
云听音回头看了眼北堂残月,“嗯,没错,简直太帅了。”又捧起他的妖颜,道,“听音还以为你会身居中帐,指挥作战呢,没想到你会披甲上阵。”
轻点她鼻尖,“那样状况之下,我还如何能坐镇帐中呢。兰陵王又是何人?为何你们所说之话,有时是闻所未闻的呢?”
“狐狸,相信听音吗?”她用最为真诚的目光望着他,“不是听音故意隐瞒些何,但有些事听音说不得。”
“那便别说。”北堂残月毫不犹豫的答道,“如若你平安的代价,是让我对你一无所知,那我也心甘情愿。”
二人不再言语情深相望,让人不忍打扰,但有人却似乎总是不解风情的,很夸张的咳嗽了几声,“请不要当我是透明的。”
不悦染上北堂残月眉宇,在其中漾出一韵涟漪来,“你来到到底为了何事?”
“对哦,不说都忘了。”只见云听雨警惕的四下望了下,轻声道,“老妹,东方孟章留你之意无人可劝了,怕是又会引起另场战乱来了。”
云听音与北堂残月对看了眼,皆是不语,但默契让他们明了对方所想。
次日,当旭日冉冉升起之时,两军已对持,兵刃相向,形势急转直下。
许是将起的杀戮之气,让那柔和的朝阳都显得份外的红,就如同血液一般,双方就沐浴在如血的阳光中。
“苍帝,如若你依然如此的一意孤行,那便莫怪朕不再顾及两国的盟约了。”南宫陵光道。
在那战车之上的东方孟章,看似很冷静,却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在那他冰晶般的眼眸中了,“凤王,不过是一女子而已,何必呢?”
“听音是我雀屏凰王妃,可比王后,一国之母岂是任人随便更换的?”南宫陵光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