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带着连他自己的不曾察觉的酸涩和在寒气中,疾驰而去了。
在凤凰台郊外,旭日未升,清晨的浓雾厚重,让周围的一切都朦胧不清,在仍依稀可见一道人影在内。
只见那人单膝跪倒在地,“主子,为何不杀了那个女人,主子的大事屡屡坏在她手中。”
另一道身影很白,几乎可与那白雾混为一体,如若不是他那阴寒的男低音传来,是难以察觉他的存在的。
“朕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一奴才来提点朕该如何做。”
“是,陛下,是奴才逾礼,请陛下恕罪。”
一声冷哼,令那白影更为冷冽了,却也让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禁寒了脊背。
“那女人不但东方孟章对她一往情深,就连南宫陵光也为她倾心,还有皇叔更是为了他不惜性命,这样的一个女人杀了岂不可惜,不如用她来乱三国,而朕就可乘乱取一统三国。”
“陛下果然高见,以陛下之才智,奴才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这男人还想再拍其主子的马屁,却被一声阴寒不耐的喝止了,“够了,去告诉元瑶那贱人,让她挑起南宫陵光与南宫寒澈的矛盾,但时过一月有余仍未有所动静,她到底在做什么?”
“是,是奴才管教监督不力,请陛下责罚。”男人惶恐的请罪。
“好了,以她现在的能耐也不可能将南宫陵光的视线,从云听音的身上拉回了,你去告诉她,她当前的任务便是多多制造南宫陵光与云听音独处的机会,如若能让他们做出苟且之事,那就更好。”
“是,奴才明白了。”
“你走吧。”就似驱赶畜生野兽一般的冷冷道。
“是,奴才告退。”
跪地的男人缓缓起身,一直躬身不敢直起的退远,当这男人慢慢走来,才看清,原来是雀屏的礼部尚书元童,元瑶的养父。
只见他全身微颤,身后的衣背早已被冷汗阴湿了。
待到元童走远后,那依然在浓雾中的男人,低低的自语道,“云听音,你竟然敢让朕滚,朕便让你身败名裂。”
碧空之下的王宫大内,恢弘中更显了金碧辉煌,内人影步履匆忙,难觅一清闲之人。
宫女与太监们虽人数不少,却出奇的安静,人们皆是面无表情,或是面带惊恐的低头赶路,不敢多言半声。
一群妃嫔命妇在御花园中聊天嬉戏,却也都不敢过于大声,皆是压低了声线,这样的气氛既然异常也诡异得很。
此时一声太监的传报,“凰王妃娘娘驾到。”
只见在御花园旁的回廊中,姗姗走来一身着隆重朝服的女子走来,众人皆是俯身作礼拜见。
女子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们一眼,清淡示意着她们起身不必多礼,便也就不再停留走向了她时常打理后宫事物的宫殿中。
但也是在她方走远之时,那些妃嫔命妇们便显了与她们时常所标榜的高贵不凡所不符的嫉妒与幸灾乐祸的嘴脸来。
“哼,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是呀,陛下已经颁旨选后。”
“等到真正的王后选出之时,这女人便也就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被王后整治。”
“就是,就是,不过一亲王妃而已,趾高气昂些什么呀,哼。”
“可奇怪呀,陛下既然自己提出要立后了。”
“是呀,更奇的是,自从宣布选后后,陛下的性情似乎更为……,”说这话的命妇稍是停了下,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后,才又接着说道,“更为暴戾了,听我们王爷说,今日早朝之时,便无端罢免了好几个大臣的职务,更有甚者被推城外侯斩了。”
“还有,还有哦,方得的消息,陛下下早朝后去了容妃娘娘的宫中,不知容妃做了甚,被陛下一怒之下打入了冷宫了。”
长舌妇们自以为是低声窃语,云听音不可闻,但却正好只字不漏的落入她耳中了。
但那又如何?南宫陵光选后,是她求之不得的,她也能落得一清闲。
走入殿内,坐在那一堆文案帐卷前,方翻开其中一本,便闻,“太后驾到。”
云听音无奈的起身走向宫门处,盈盈屈膝作礼,“听音见过太后。”
“听音丫头呀,不必多礼了。”东方兰馨就像是逃难一般的冲了进入,毫无太后的威仪与举止。
一屁股坐上殿内的椅子,举杯便一口引尽那香茗,后似才缓过气来,“听音丫头呀,不介意哀家到你这来躲下吧。”
“躲?”云听音一挑眉。
“这王宫快要被某人给拆了,没安生地了,也只有你这方有一处安宁了。”
“听音丫头,你是不知道呀,自从前夜从你们府上回来后,光儿便说要选后。”说到此,东方兰馨借举杯饮茶之机,悄悄的瞥了一旁的云听音一眼。
只见她婷婷立于一旁,似是在听,可又似未闻的,让东方兰馨很是无奈,终放下茶杯,“听音丫头,聊天就得我说你应,有应有答才聊得下去嘛,就我一人在说了,多没意思呀。”
我让你来和我聊天了,还你说我应呢,你是闲得很,我可是忙得很。云听音无奈的心中暗道,但又不得不应之,“是,听音明白了。好事。”
可她这么没头没尾的来那么一句,又让东方兰馨糊涂了,“什么好事?”
“陛下不是要立后了吗,那便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云听音又不得不解释道。
“啊,哦,对,”东方兰馨差点被她绕蒙了,“对,天大的好事。”
“听音在此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可东方兰馨却突然站起身来,激动道,“问题就在这了,本来是挺好的事吧,也没人逼他选后了,是他自己提出的,可一有人提起这王后的候选之人时,他自己又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把朝中的好几位大臣贬的贬,杀的杀。”
又是一口气牛饮下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却让云听音头痛得很,按她东方兰馨这般喝法,大有说个一两个时辰的势头呀,但云听音也只有无奈与无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