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一个让她陌生却又理所当然的词语冒出。
龙吟一挑眉,“也可以这般说。”
“在谈论我之前是否先处理下那条发狂的虫。”他不耐道,可声音依然清冽,但却再难让人将他与那个温柔而忧伤的男人联系而起。
“虫?”云听音莫名道,循他目光望去,只见在云雾浓烟中,一庞然在内。
“那孩子以为你死了,现了真身。”龙吟为她解惑道。
“那是夫君?”
言方出,便觉腰间的手臂,紧了几分,抬眸便见他的不悦。
“他是你夫君,那我呢?”
自知说错话了,无措的垂下了眼眸,而不见另一双星眸中闪过的痛。
对于那痛,西门监兵很是莫名,却如何的挥散不去,搅扰得他心烦气燥,进而口不择言道,“打情骂俏回闺房中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北堂残月妖眸现凌厉,但西门监兵也不惧怕于他,那杀手便顿生无形,却让云听音看得胆战心惊。
“月,师父。”她焦急的唤道。
然,这两个男人已身影虚幻,风也顿成犀利,抚在脸面之上,微微生痛,而寒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沁入人的肌肤,伤人于无形中。
看着那玫红与白影在空中频频交手,快如闪电,但云听音却瞧得真切,他们出手皆不留情,每一招一式取人性命在顷刻间。
但这二人可谓是这世上绝顶好手,只见在那衣袂翻飞的炫目中,二人游刃有余躲闪招架在内。
此时看似二人势均力敌,但也只有北堂残月知,西门监兵的实力更胜从前了。许是从前的他过于优柔寡断,而无法将自己真正的实力发挥出一二来,而这般冷傲霸气的他,记忆不复也不再有牵绊,故而将其本身之实力淋漓发挥而出。
只见西门监兵飘然如风,在半空旋出飞舞的风刀,将北堂残月所有如烟般的寒气吹散同时,也将杀手藏于那飞旋的身影中。
北堂残月只觉一阵锋利的肃杀之意袭来,令他不禁连连退步,但不多时便不可再退,背已贴上玉墙,可风刀已至,眼前他便要命丧当场,云听音顿时失声大叫而起,“月。”罢,欲飞跃向他。
“别过来。”见她欲犯险来他身旁,他蓦然大喝阻止道。
如此危急之时,也可见北堂残月非等闲之辈,只见他手中倏然现一纸扇,啪的一声展开,人已沿着玉壁滑上半空,险象环生的避过了西门监兵的致命风刀。
而此时看似是西门监兵占了上风,可一阵无形的森寒突如其来,风刀如似被冻结了一般,倏然全部消失。
当西门监兵察觉不对时,森寒已至眼前,“啊……师父。”云听音再度心悬上半空。
她不想月受伤,也不愿看到他受伤,虽不知为何,许是因他是她的师父,也许是他那头让她倍感心痛的如雪发丝吧。
“闭嘴。”清冽沉然呵斥她。
便见他那飞旋如雪舞动的白衣,蓦然下坠紧致贴身,人已上高空,但那森寒却一直尾随于他,只闻他长啸一声,风卷残云浓烟,顿成猛兽将那森寒吞噬。
看这二人厮斗,云听音只觉心力憔悴,望有人能阻止他们,然放眼,除了已成废墟的玉宫,便只有一老者在给蒜泥修指甲,她顿时傻了。
虽不知这老者是何人,但见其一身道骨仙风,且蒜泥似是与他相识,定是非一般人,便走过去,“老爷爷,快阻止他们呀,这般下去,他们定会两败俱伤的。”
“老爷爷?”龙吟一挑入鬓的长眉,“嘿,这称呼咋从你口中唤出,是这等的新鲜呀,也实属难得丫头尊师重道一回,不过这般一来,你不叫我老狐狸,我反倒不习惯了。”
在云听音眼中,这看似世外高人般的老者就如似老顽童,但从老者言语中可知,她本师出他门下,且辈分不低,便不禁揉揉眉心,道,“既然前辈这般要求,那晚辈便冒犯一回了。”放手下无奈道,“老狐狸,这等境况之下,也该你出场了吧,再迟便不可挽回了。”
龙吟拍拍她肩膀,“丫头呀,有些事男人是必须动手方能解决的,但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果不其然,在龙吟说完不久二人便落下停战了,虽仍对持而立,但二人均毫发无伤,她便也放下那高悬的心了,可也蓦然瘫坐在地。
“音儿。”
二人顿时同声而唤,西门监兵离她稍近些,人儿先入怀了。
“师父我没事。”应后便望向北堂残月伸手向他,却得了西门监兵一声冷哼。
北堂残月漠然无视于西门监兵,轻柔向人儿道,“音儿,我们走,让老头想法给你解封印。这尊龙的乱事随东方孟章去,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封印?”云听音不明,但蓦然抬手抚上眉间的青玉花钿,“是这个吗?”
“嗯,这是雷之封印,东方孟章的绝技,正是此封印了你的记忆,让你忘怀了所有。”北堂残月淡淡道,却也不难辨其中之戾气。
“那师父你……”云听音看向西门监兵眉宇间的青玉花钿。
“我这般甚好,也不愿记起些什么,且记忆不过是逝去过往的虚幻,记起了怕也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西门监兵傲然道。
闻言,云听音默然了,那些曾经与东方孟章一起的日子历历在目,在那一刻她没有怨他,更不会恨他,因那些日子中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情意绝非一般所能及的。
如若有一天,听音不愿再待在我身边了,就杀了我吧……
那时她不懂,只是感动于他非她莫属的专一情意,如今想来,他也是一直活着不安中,时时刻刻担心着她会记起所有的一天,害怕着她会离开他的一天。
为了能与她相守,他不折手段,而若不能相守,他宁愿舍弃一切,哪怕是这个天下,甚至是他的性命。
曾经与他有过些什么,她无法得知,但此时此刻她深知,她不能丢下这个对她深情不悔的男人。
缓缓的抬眸向眼前的男人,“月,我不能丢下他不管,一切……一切都是因我想见你,才想出了这将计就计的假死之计,可没想他……他虽有不对,却也不过为心中那份无望的爱恋放手一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