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音理所当然道,“携其同音,寓意早生贵子嘛。”
然,后之事,就算云听音再见多识广,也不禁感叹世间万象无奇不有。
只见那群老嬷嬷们一齐行礼拜见,“恭喜王爷王妃,贺喜王爷王妃,终结得百年之好,从此儿孙满堂。”
云听音又在他耳边问道,“我们是不是该给红包呀?”
她那馨香再次激起他身体的变化,也让他的声音更为嘶哑低沉了,“不……不用。”
此时,只见一老嬷嬷抱来一小孩来,“王妃,这是何?”
云听音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依然答道,“孩童呀。”
那群老嬷嬷们齐声道,“对了,童便是同。”后将那孩童递给了云听音抱起。
又有一老嬷嬷拿出一双绣花鞋来,笑得讨喜的问道,“王爷王妃,这是何?”
二人对望了眼,道,“鞋……”
可子字还未道出,便见那群老嬷嬷齐声到,“对,是偕。”后将那鞋子放于他们二人间。
最后走出一位可能是这群嬷嬷中最老的嬷嬷来,“王爷王妃,老奴老不老呀。”
二人愣愣的点点头,道,“老。”
“那就对了。”老嬷嬷一屁股坐上了床榻,坐到了南宫寒澈的身边。
这时那群老嬷嬷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躬身道贺,“恭祝王爷王妃童(同)鞋(偕)老。”
“啊?原来是这么同偕老的呀。”
云听音都傻了,可看到南宫寒澈那几乎黑掉的俊脸,她又不禁笑了起来。
因为那老嬷嬷实在也太老了,坐不太稳,老往他身上靠,让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最后,不由得又调戏起他来,“王爷,偕好我们这老哦。”
云听音末了都笑摊在他身后,但看到她如此无邪,没有丝毫伪装的笑颜,南宫寒澈不由得也露出了淡淡的一丝笑意。
这洞房终是闹到最后一步了,一位嬷嬷说道,“王爷王妃,请让老奴们取绢帕了,带入宫中存起。”
闻言,同时一愣,绢帕?对了,怎么忘了这落红之事呀。
只见云听音微微颔首,眼眉含娇,双靥欲羞,好不惹人爱惜之。
又闻她轻道,“请各位嬷嬷见谅,听音面子薄,这事……可否请嬷嬷们在外候着片刻,待到……待到我和王爷洗漱梳妆出房去了,再来取。”
“好,好,王妃初为人妇,怕羞也是情理中的事,那老奴们就在外先候着。老奴们给王爷王妃唤来丫鬟,给二位梳洗了。”
人如鱼贯出,终让房中恢复平静了。
见人都退出了,云听音忽然道,“伸手来。”
南宫寒澈还沉浸在她方才诱人的娇羞中,蓦然闻言甚是不解,却还是伸出手来。便见她玉手在他一指端轻划,“啊,你作甚?”刺痛让他惊问道。
云听音却很是无辜道,“落红呀。”
只见指尖的鲜红滴上那白绢帕上,一点点,如似雪中傲然之梅。
“那也该取你自己之血,为何扎我?”
云听音一耸肩,“你痛,总比我痛好呀。”
“你……”南宫寒澈有感秀才遇上兵了。
然,在他所不知的,心底某一角落,已慢慢的染上了独属于人儿馨香来。
手持狼毫,轻触摸其笔锋,润滑而富有弹性,不愧是毛笔中之佳品,凭所见他人之握法,握笔身悬腕,轻沾浓墨。
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于是笔尖方轻触纸张,洒脱挥毫,一字书完,看之,呃……字呢?没瞧见,只有一团浓墨趴在纸上,。
那个……是的,趴在纸上,虽然云听音自己都不想用趴这字,可那笔连带墨真的是软趴趴在纸上,随着纸张渲染开来的墨慢慢扩展,终是一团乌漆抹黑在上,字在那团乌漆抹黑之中难显身形。
无数黑线飚上某人光洁的额前,外带微汗。
但,也终是发现了原来自己不懂如何用毛笔。
“公主,你这是在作画吗?”小宫女阿紫好奇的问道。
阿紫这无心好奇之问,却让云听音顿时大窘,干笑两声,赶忙撕碎那纸张,毁尸灭迹。
来着时空,什么都学会了点,怎的就忘了学书法呢?失策失策,这下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咬破手指血书吧。
看似不小不大之事,终把她给难倒了。
然,在云听音欲行书之时,便有一双轻敛在柔丝眼睫中微寒的眼眸,所注视着。
今日的她发髻微微高耸,如墨发丝在明媚阳光中柔亮熠熠,唯一银白发带系在上,在无其他钗饰,可正是这份过于简朴的黑与白分明的映衬,却别有一番素雅清新纯洁之美,再衬以一身素白的衣裙,令其更显淡然自若,清逸脱俗。
虽不知她是欲书或欲画,可她那份自信的神采,令所过之人都不禁予她一笑,然,就在此时,却见她如画双眉微微漾出一丝涟漪来。
后,她那令人惊艳的小脸,又显了汗颜,最终又窘迫轻染在上。
令一直在看她的他,不禁疑惑了,到底是何让她那时常弥漫着清冷的双靥,显了多变表情。
在她撕碎那纸张后,他顿时明了了,那桀骜的薄唇微微上翘,一丝笑意漫上。
本以为以她的聪慧与才情,应是全能才女,但如今看来,也有她不懂之事呀。
就在他笑间,那亭中人儿不知和她的婢女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小婢女微微一愣,满脸不解,但还是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那小婢女便抱来一堆鸡毛,这时连他也不解了。
只见她在那堆鸡毛中挑选了几根较为粗的鸡毛,用小刀不知在鸡毛上似削似雕的一番小心翼翼后,终在她露出轻笑一抹后,似是大功告成了,稍后便见她埋首在那纸上书写了起来。
难道她用鸡毛写字?南宫寒澈一愣,止不住那好奇之心,突现身影走向她。
“王爷。”围绕在她周围的婢女,见他行礼道。
而她依然埋首在纸上,并未抬头,只是轻道一句,“王爷,你这偷窥之癖似是愈发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