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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岗科技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雍天岗站在办公桌前,沉如玄墨的黑眸,凝视着桌上成套的Cartier美洲豹书挡,手指点着底座的白色水晶,他的心却无法如水晶那般清透。
三天前,他陪芯晴和岳母到罗家整理东西,罗秉文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一个字都不愿相信,但是,三天来,心里的紊乱却令他烦躁不已。
大手覆上由黑色水晶手工雕刻而成的美洲豹,沉敛的黑眸透着一丝矛盾。
照理说,他应该为岳母争取在罗家的立足之地,但罗秉文那一番话,已将岳母打入无法翻身之地,加上岳母也无所求……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来看,他不得不多心猜测,或许这只是岳母想给他的表面假象,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善良无求回报的好女人,以退为进——
诚如罗秉文所言,罗家的那点家产,是比不上雍家的一间子公司……
烦躁地甩甩头,他不该这么想芯晴的母亲,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这些日子依旧强颜欢笑,装出什么事都没有,他这个做儿子的,于心不忍。
原先芯晴提议要让岳母住进雍家,他马上否决,提出要买一栋公寓给岳母住的想法,但岳母拒绝,只说想到乡下去住一阵子。
他想,这样也好。
手机铃声响起,管家庆叔打电话来,语气颇为着急。
“我妈她又躲在房里哭?发生什么事?”
那端的管家庆叔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描述了一长串的经过,雍天岗抓到了重点——
芯晴和他爸搭乘高铁送他岳母回乡下去。
关上手机,雍天岗脸色铁青,他明明已经派了司机去帮忙,芯晴去是理所当然,可是他爸……
拧皱桌上一张传真纸,愤怒之余,雍天岗无法克制地去揣测芯晴母女想连手侵占雍家的念头。
晚上,提前回来的雍天岗在探视过母亲后,回到房间,灯未开,一个人独坐在房内沙发上。
他母亲尽管哭肿了双眼,仍是不要他去质询他父亲,她怕事情一戳破,父亲会选择外头的女人,不要她,她不想失去丈夫。
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盘旋在他脑海,整晚,他克制打电话给芯晴的冲动,想叫她马上“带着”他父亲回来,回到他母亲身边,唯有如此,他母亲才能安心。
猛烈的酒液在胃中烧滚,心头的怒火持续沸腾……
原先令他排拒的话语,在烈酒的沸腾下,滚进他脑中——
原本芯晴要嫁的人是我,可是我阿姨反对,自从我父亲中风后,我阿姨就想办法拖延我们的婚事,她不希望芯晴嫁给我,因为你比我更优秀,雍家的家产比罗家多,而你的父亲也比我父亲年轻,身强体壮……
罗秉文的话,全面性攻占他的脑海,他被强迫思考这段话。
当初的确是芯晴的母亲打电话来“提亲”的,而芯晴到美国七年后,突然回台湾说要嫁给他,她若不是真的爱他,就是早有预谋……
这是一桩有计划的婚姻?她嫁给他还嫌不够,非得助她母亲一把,挤进雍家,好让母女俩联手掌控雍家的家产?
不,这太荒唐!
可是……
烦躁的抡拳重搥桌面,他认识的小芯晴,不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但,她毕竟在美国待了七年,谁知道七年来,她纯真的个性,是不是已荡然无存?
房门外,脚步声传来,声音愈接近,他脸色愈沉厉得吓人,因为他听见她轻哼着歌曲的声音……
她送她母亲回乡下,没哭着回来,反而开心地唱起歌——是因为母女俩的计谋进行得非常顺利?
雍天岗静坐在原位,饮尽杯中最后一口残余的酒,冷厉的目光低视着地毯,静静地听她开门、开灯,冷漠地接收她的惊吓声——
“啊——天岗,你在房里……为什么不开灯,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按着被惊吓狂跳的心脏,沐芯晴深吸了一口气,丢下皮包,扬起笑,直奔他坐的位子,身子一屈,撒娇地坐在他腿上。
“你喝好多酒,对不对?”她两手圈住他的脖子,鼻子往前嗅了嗅,娇嗔着:“嗯,好臭,都是酒味。”
尽管心头充满愤怒,但她娇柔的身段往他身上一坐,体内的雄性激素依然立刻窜起,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倍感惊讶。
他明明一肚子气,明明恨她假藉名义制造他爸和她妈相处的机会,明明就想……
“虽然你一身酒味,但是我还是很爱你。”笑容扬起,她的唇在他脸上轻印。
“你心情很好?”大手在她腿上用力一抓,他眯起黑眸,沉声质问:“今天,很快乐?”
“天岗,你抓得太用力了。”嘟嘴,她响应他的问题:“我今天原本很伤心的,我妈和我分开那么远,我怕我会想她想到哭,不过,有了高铁,台北到高雄一下子就到了,而且爸也说,如果我想我妈,他可以陪我到高雄去——”
“不准!我不准你找我爸去!”
咆哮声从充满酒味的嘴里怒飙出,他的手紧勒住她纤细的手腕,黑眸燃着怒火。
“天岗——你干吗对我这么凶?”惊吓之余,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爸是怕你没空陪我去,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
“听好,以后你母亲的事,全由我来处理,不准你找爸。”
“可是,你很忙……”
“我忙,还有秘书,有司机。”
芯晴红着眼眶看他,满脸委屈样。“你不喜欢我妈对不对?罗叔死了,秉文哥又把她赶出来,你怕我妈会成为雍家的负担、成为你甩不掉的包袱,对吧?”
雍天岗冷冷看她一眼。她以为她这样闹,他就会退步,进而让她们母女俩为所欲为?
“她最好不是!”她爱闹,那他就顺她的话。
“天岗,你……”沐芯晴气愤地站起身,眼角挂着泪。“你怎么这么无情!她可是我妈,如果你不喜欢我妈,那、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把她和她妈分开来看,以前她和奶奶住在一起,他从未排斥过她奶奶,为何现在硬要把她妈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就算她妈真的赖在雍家,以雍家的财力,多一张口吃饭,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他要买一栋公寓,她妈不也当场婉拒了,为何他还……
“从头到尾,一直是你一厢情愿想嫁给我的,不是吗?”他冷然地道。
“天岗,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不可能,如果你不爱我,为何要娶我?”踉跄愣坐在床上,沐芯晴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看。
“谁规定要有爱,才能娶妻?”冷睨她,他的话语中带着警告意味,“如果你有一丁点做错,我随时可以休了你!”
他要让她知道,雍家是有规矩的,谁想耍小心机,他就会立刻驱逐那个人。
沐芯晴盯着他看,心想,肯定是他喝醉酒,才会变了样,要不,平常他绝不会跟她说这些伤她心的话。
一定是这样没错!
“天岗,今晚你说的话,我当作没听见。”她恨恨地拎起酒瓶。“以后不许你再喝酒!”
抓着酒瓶,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不准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紧握她的手腕,冷厉的黑眸颇吓人。“今晚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沐芯晴害怕地看着他,此刻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把她当仇人一般,眼里充满愤恨。
眉心微蹙,紧咬着唇。她想,一定是喝醉的缘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计较,她顺他的意。“好,我知道。”
说着,她又要走。
“你想去哪里?”
“我把酒拿去放,还有,今晚我想睡客房。”
“我们还在新婚,你就想和我分房睡?”脑里浮现她和罗秉文的亲密照,一股妒火焚烧他的心。
雍家的家产都还没拿到,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他不会让她走的!
“那是因为你全身都是酒味……”
她的话才说完,手中的酒瓶就被挥落,整个人瞬间被压倒在床上——
“天岗,你做什么?放开我,我不要——”
他发狂似的,双眼怒红,粗暴地撕扯她的上衣,大手伸进她的短裙里,撕破底裤上的蕾丝网布,食指钻进底裤缝隙,直探深密甬道,进进出出,沾染蜜液……
他像被惹怒的狂狮,发狂地啃噬着她身上每一吋雪白肌肤,直到朵朵红梅染印在她身上——
挺直腰杆,下腹的胀硕朝湿润的甬道昂然冲刺,妒火中烧,爱恨交加,低吼的咆哮掩盖过啜泣呻吟——
这一夜,妒火、爱火、愤恨之火,烈烈地焚烧着两人交缠的身子……
为了让母亲摆脱“婚变”的忧郁,也为了短暂断绝父亲和他岳母再有交集,雍天岗提议双亲到欧洲旅游一个月,原先他担心父亲不愿意,没想到父亲欣然答应,直说是该带着妻子到国外去走一走。
见母亲脸上重露笑容,雍天岗立刻着手办理,前天,父母亲已启程前往欧洲去旅游。
至于芯晴……
低头思忖之际,秘书敲门进入。
“总裁,何宛芹小姐要见你,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何宛芹?”雍天岗眉头一蹙,她来做什么?“请她到会客室等我。”
为了芯晴的事,他整天心头烦乱,待在办公室也无心工作,他倒想听听来访的人,有何重要之事。
“是。”
秘书退出办公室,片刻后,眉头深锁的雍天岗起身前往会客室。
坐在会客室内补妆的何宛芹,一见到高大挺拔的雍天岗开门进来,立刻收起粉妆盒,咧了个大笑容迎上去。
“天岗——”
漠视何宛芹的热情,雍天岗避开她,走向沙发,看到还有一妇人在里边。
雍天岗多瞧了妇人一眼,眼前的妇人约莫五十多岁,虽然穿着一身高贵的套装,也化了妆,但是……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高贵典雅气质。
“她是谁?”
“她啊,原本是在我家打扫的仆人——”何宛芹睨了妇人一眼,嗤笑了声:“可是,你知道她是谁吗?”
心情原本就不佳的雍天岗,脸一沉。“我没有兴趣知道她的身份。”
“不,天岗,你应该要清楚她的身份,而且,她做了一件坏事……”何宛芹说着,和妇人互瞪了一眼。
“我没时间和你们玩猜谜游戏,一分钟内,你若是没说重点,就请回。”雍天岗一脸极不耐烦。
芯晴的事,已令他烦透,他没有心情看她装神秘。
“哼,你眼里就只有沐芯晴——”低声喃喃自语,怕他真的离开不理她,她马上将话题切入重心。“她是我家仆人,前阵子她陪我去服饰店,巧遇到雍伯母,原本我们买好东西要走,可是我突然又想买一样东西,于是叫她去帮我开车过来,我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心,那天撞倒雍伯母的人,就是她。”
何宛芹看了妇人一眼,续道:“她好坏,她居然没有跟我说她开车撞到雍伯母,要不,我一定送雍伯母去医院。那辆车是我的,雍伯母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开车撞她的。”
事后,何宛芹其实有和徐馨见过面,那天徐馨神情有些恍惚,心不在焉,虽然保证不会再提,但她还是担心,正巧,她抓到了个替死鬼……
“是你开车撞我母亲的?”冷厉的目光一扫,妇人被吓愣住。
“不——是,是我……”
何宛芹见妇人吓得腿软,怕她说错话,忙不迭地抢词:“如果不是我听到她和她儿子的对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居然有这么可怕的阴谋。”
“你最好一次讲清楚!”
何宛芹猛点头,她只怕他不听,既然他想听,那她一定会“描述”地清清楚楚。
“她啊,就是罗秉文的亲生母亲林萃。”
话一出,雍天岗的视线下意识地望向妇人,妇人点点头,旋即装出可怜的姿态。
“雍先生,对不起,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林萃原就打算装可怜,但这会儿是真的被吓到缩肩。“都是我的错,我儿子自小就被迫和我分离,我们母子好不容易团聚,我一心想弥补我儿子,我那笨儿子听了他女朋友的话,说他只要帮她把你母亲撞倒,伤得愈重,她就愈爱他……”
“我一个错误念头,差点害了你母亲,我……真……真对不起。”林萃害怕得不敢正视雍天岗冷厉的双眼。
“我也是昨天无意间听到他们母子俩对话,才知道的。”何宛芹装出惊讶无比的表情。“原来沐芯晴是罗秉文的女朋友,而且沐芯晴居心不良,她想利用罗秉文去害雍伯母,目的是想趁雍伯母受伤住院期间,让你父亲和她母亲能够有机会相处……”
“够了!”雍天岗怒瞪在一旁拼命加油添醋的何宛芹。
“我……我只是把实情说出。”
不甘心雍家少奶奶的宝位,被小时候处处不如她的沐芯晴给抢走,何宛芹在不经意间得知林萃和罗秉文的“复仇计划”,加上林萃有把柄被她抓到——
她想了想,这场复仇计划对她而言是有利的,只要天岗休了沐芯晴,她就有机会成为雍家少奶奶,何乐而不为?
雍天岗一双黑眸,冷厉地盯着林萃。“你说的话是真的?”
他原想报警抓人,但一想到万一真的是芯晴唆使她这么做,那芯晴不也会被抓去关——
到现在,他还是不愿相信芯晴会那么恶毒,尽管人证、物证俱全……
“当……当然是真的。”
“天岗,你快点报警抓她。”为了取信他,何宛芹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不管幕后主使者是不是沐芯晴,她撞到雍伯母逃走是事实,绝不能原谅她!”
“我……我愿意负责,但是,请你不要怪我儿子。”林萃装出慈母护子的爱心样。“我儿子其实并没有答应芯晴,只是我见他仍爱芯晴,才会擅自开车去撞你母亲,不过,要撞上那一刻我马上后悔了,立刻把车偏离,才没有……没有造成遗憾。”
来之前,两人已推敲过,徐馨受的伤不重,再说,以徐馨的个性,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让自己儿子心烦,加上徐馨人不在台湾,这件事,最后一定是不了了之。
“你们两个一搭一唱,说完了?”
“天岗,我们说的是事实……”
“出去!”雍天岗冷厉的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来回梭巡。“如果你们两人今天所言,有一句造假,我会让你们两家付出代价。”
何宛芹还想多说些话,听到他这么说,遂不敢再多言。
“沐芯晴是你妻子,你当然相信她,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大可去问她,再见!”
何宛芹向林萃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去。
独自留在会客室,雍天岗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烦躁之余,愤怒地握拳——
为什么在他对芯晴付出的爱已无法收回时,一再发生这些令他无法不气她、不恨她的事……
“芯晴,沐芯晴!”
纵使知道还没完全证实之前,无法定她的罪,但是一桩又一桩的事,都和她们母女想连手霸占雍家有关联——
他无法不怀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母女俩所设的局,而他,竟是第一个陷入局中,无法自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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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初亮的那一刻,沐芯晴在司机护送下,回到雍家。
下午,她接到罗秉文的电话,说是有一袋她母亲的东西没带走,要她过去拿。她去了之后,见到罗秉文的亲生母亲,还意外看见何宛芹也在场,然后她被莫名其妙围攻一顿——
罗秉文气愤地指责她母亲孟瑶是当年介入他父母感情、破坏他们婚姻的第三者……
当年她母亲嫁给罗叔,她年纪还小,不清楚他们大人的感情世界,但她相信她妈绝不会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少奶奶,你回来了,少爷他……他在楼上房间等你。”管家庆叔一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之余,一脸难色。
“天岗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你快上去吧。”
拎着从罗家带回来的一只纸袋,沐芯晴急匆匆上楼。
一进房间,只见雍天岗站在窗口前,两手环胸,似乎等她很久了。
“天岗,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
雍天岗回过头,不答她的问话,反问:“你去哪里了?”
“我去罗家一趟,罗秉文说,有我母亲的东西,要我去拿回来。”
她把袋子放下,脱掉身上的小外套时,不小心弄倒袋子,袋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弯身去捡,赫然发现一张放大的照片,是她和罗秉文的合照,拿起照片一看,她才想起当初罗秉文拿手机要她和他一起拍照……
他干吗把照片放大?而且这张照片看起来有点暧昧,好像他在吻她的脸……
方才接过纸袋,她就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根本没检查纸袋里的东西。
她还在纳闷罗秉文究竟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放大这张照片之际,一道怒沉的声音就朝她轰来——
“把照片放这么大,唯恐我不知道你有多思念他吗?”
惊吓回头,芯晴瞪大了眼。“不,天岗,你误会了,这……这照片是……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罗秉文所说的报复!”
她在罗家被骂得晕头转向之际,最后听见罗秉文气愤地撂话,说他一定会报复她们母女俩。
所以他放大这张照片的用意,就是要让天岗误会她。
真是可恶!
“被你一脚踢开,所以他要报复?”
“不是这样的,是……”
“这是什么?”
雍天岗一个弯身,拾起地上一张信纸,冷然的目光快速浏览过一遍。
上头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罗秉文对她的“真情告白”,里头还提到要她劝她母亲放弃霸占雍家的念头,不要再让一个幸福的家庭破碎,结尾之处写着“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依旧是深爱你的秉文”。
最后那段话,刺伤了他的眼,他把信丢给她,便悻悻然步出房间,走向书房去。
接过信一看,沐芯晴气愤之余,焦急地追到书房,想和他解释——
“天岗,那些都是罗秉文自己乱写的,你不会相信吧?”
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多希望他能点头、能搂着她,告诉她,他不会相信信纸上那些编造的谎言。
她一双圆滚滚的水眸,依旧清澈无邪,只是多了一分无助、一分惶恐……
他多想把她拥在怀中,告诉她,没有人能破坏他和她的爱情、他们的婚姻、他们共有的一切,只是……
冷冷地瞪视着她,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张照片,是他父亲和她母亲共睡一张床的照片。
把照片狠狠甩在桌上,他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那,这些呢?”
走上前,当目光触及桌上的照片时,沐芯晴没有勇气伸手去拿,她脸色惨白,许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望着令她哑口无言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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