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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认识自我(13)

在晁盖和宋江那里,“忠”、“义”有本质不同的含义,这在第四十七回和第七十一回中说得非常清楚。在第四十七回中,晁盖说:“俺梁山泊好汉,自从火并王伦之后,便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这里的“忠义”是大忠大义,而在第七十一回中作者有明确的交待:“在晁盖恐托胆称王,归天及早;惟宋江肯呼群保义,把寨为头。休言啸聚山林,早愿瞻依廊庙。”与晁盖的“恐托胆称王”相比,宋江的“忠义”无疑就是小忠小义了。

由于社会理想与现实秩序的矛盾,与之相对应的“义”和“忠”往往不能并存,因此,在现实中,“忠”、“义”实际上不能两全。由于宋江等人所“忠”的封建王朝决不可能容纳义军所追求的社会理想意义上的“义”,所以,宋江和义军的悲剧是无法避免的。而历史的发展也告诉我们,只有当代表社会理想的“义”压倒着代表现实秩序的“忠”时,社会才能呈现出应有的活力。

当然,即使弄清了忠义观念,我们也许并不一定能改变现实,但起码我们自己会活得得明白一些。

选贤任能与事必躬亲

识大体,弃细务,选贤任能,使各负其责,是治国之道,这个道理我们都是懂得的,但问题是人不是机器,即使你选好了,如果不加监督,或是不善领导,本来好好的人才也会变坏的,这样的例子在历史和现实中是不胜枚举的。因此,选贤任能与事必躬亲就成了领导者要解决好的矛盾。

唐宪宗时期的宰相杜黄裳就曾专门论述过这个问题,他说:“帝王对上承受着天地与国家赋予的使命,对下负有安抚百姓与周边民族和邦国的重要责任,必然朝夕忧劳,固然不能够自图清闲和安逸。然而,君主与臣下是各有职分的,国家的法度是有一定程序的。如果能够慎重地选拔天下的贤才,并且将重任托付给他们,制定法则,当他们立功的时候便予以奖赏,当他们犯罪的时候便处以刑罚,赏罚分明,不失信用,选拔与任用都出以公心。这样的话,哪还会有什么人不肯竭尽全力为朝廷办事呢?朝廷还会有什么寻求的目标不能实现呢?……贤明之君在寻求人才的时候是辛劳的,而在任用人才以后却可一劳永逸,这便是虞舜能够清静无为而使政治修明的原因啊!至于诉讼与交易等烦琐细小的事情,应由职能部门去办理,不是君主所应该躬亲过问的,如果事必躬亲,那就会管不胜管。……过去,秦始皇用衡器称取所阅疏表奏章,每天一定要阅读一定数量的奏章,不可谓不勤勉了;魏明帝亲自到尚书台检验发行文书,隋文帝在议事的时候,侍卫们只好互传食物充饥,这些人不仅对当世全无补益,反遭后人讥笑,费力不讨好。他们的双耳与双眼、身体与心志并非不勤劳而辛苦,但是他们致力的事情,并不合乎情理啊!”

但任何事情都不能片面看待,上述的做法首先是建立在有一个头脑明白的皇帝的基础上的,如果皇帝糊涂,不仅上述的理论无法实施,那实在将是亡国之道。中国历史上就有许多皇帝因为贪图享乐,疏于政事而导致了政治腐败乃至亡国。因此,只有将勤勉地处理政事和上述的做法结合起来。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

宋太宗也一个事必躬亲、兢兢业业的皇帝,说他日理万机,恐怕也不太过分,他用这种方法将一个百废待兴的新王朝支撑起来,是极富启发意义的。

按照当时的规定,皇帝要和每个在朝的官员谈话,听取他的报告或建议,这实际上是很繁重的事。这天,轮到一批官员上殿引对(回答皇帝提出的问题),不少犯过错误降职安排到闲散职位上的官员,面对皇帝痛哭流涕,诉说由于俸禄被削减,生活艰难,宋太宗耐心地听他们诉说。轮到由开封判官贬为卫尉少卿的吕端时,却不一样,只听他说:“我罪过很大,但皇帝待我恩重如山,如果派我为颍州副使,我就满足了。”宋太宗心里高兴,他知道吕端是个十分有见解有才能的人,在大事上从来是不糊涂的,说:“我是了解你的。”不久,吕端官复原职。一个月后,又被提升为副宰相。

对于朝廷的财政问题,宋太宗历来都是十分关心的。一天,他专门把负责财政的李薄等人都召至崇政殿,要求每个人都畅所欲言,对财政方面的问题提出建议。李薄等二十七个人受宠若惊,请求给些笔、纸,当面就写成报告,提出了七十一条建议。宋太宗看了,觉得他们提出的有些建议很好,也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是尽职尽责的。他从中选出四十四条切实可行的建议,批转给了有关部门采用,另十九条批转主管财政的官员筹办,对有些有价值的还要进一步研究讨论,并派御史出席监督。对于李薄等人,不但赐给钱财,还都升官。

宋太宗对官吏的长处和短处都十分清楚。有一天,他对宰相们说:“那些管理财政的官员所提的建议颇有用处。我曾对陈恕等人说过,若论文学和史学,这些人比你们差远了,而如果论钱粮之事,他们从小就接触,十分熟悉。你不应该看不起人家,应当虚心请教,一定会有帮助的。可是陈恕不肯放下架子,后来就是本职工作没有做好。”宋太宗这时召见陈恕,指责了他一番,陈恕这才心悦诚服地接受了批评,叩头承认错误。

有时。对于一些很小的事,宋太宗也要过问。按照当时的规定,监军不准携带家属上任。但王宾任监军后,他的妻子极好吃醋,为人也极凶悍,自己擅自尾随而来。王宾赶不走她,拿她没有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上书报告此事。宋太宗知道后,居然亲自叫来了王宾的妻子,训斥了她一番,让两个卫士打了她一顿,并处以杖刑一百,配给一个当兵的作妻子。当天晚上,她就死了。

陈州百姓张矩,杀害同乡王裕家两条人命,知州田锡循私枉法,没有处理,致使王裕家里的人跑到京城申诉。宋太宗派两位朝廷官员审问,结果事后都说:“张矩并没有杀人。”后来,王裕的儿子应募当兵,寻机见到宋太宗说:“我并不想当兵,只是为了借机申诉我家的冤枉!”宋太宗大怒,下令御史台重审此案,终于将张矩法办。那两位朝廷官员和陈州知州田锡、通判郭渭。一律贬官!

宋太宗日理万机,细大不捐,较好地处理了选贤任能与事必躬亲之间的关系,使宋初呈现出大治的局面。

选贤任能,使人各负其责,自己落得一身轻松,是每个领导者都向往的事。但是,世上绝没有那样简单的事,如果想真正做好选贤任能,自己就必须要了解情况,掌握方法,处处走在前面,真正地起到“领导”作用,这实际上是更为重要的“事必躬亲”。如果将自己的一摊子事交给一个人,自己回家睡大觉去了,那与土地主出租土地又有什么两样呢?

人格和官位

按理说,人格与官格是统一的,意思是说,人格越高尚,官格就也就越高尚,官也就做得越大。然而,在传统社会里偏偏不是这样,相反的情况倒是经常出现,那就是越是无耻,官就做得越大;越是清廉正直,就越是沉沦下僚。因此,在传统社会里,形成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人格与官位成反比,无耻与官位成正比。

其实,这并不奇怪,在传统社会里,中国历来就是一个道德与帝王分离、人格与官格分离的国度。别说做了皇帝,就是做了官吏,也往往丧失了人格,只剩下了官格,理想道德即行告退,为官之道往往压倒一切。且让我们以五代时期的张全义为例。

张全义,生于公元825年(唐敬宗宝历元年),濮州人,原名张居言。张全义出身十分贫苦,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张全义长大以后,为了生存,便到当地的县衙里当了仆役,曾多次遭到县令的欺压和污辱。因此,当王仙芝的起义军到达濮州一带时,他就积极地参加了王仙芝的军队,王仙芝失败后,他又加入了黄巢起义的大军。在军中,张全义作战勇敢,又精明能干,迅速得到提升,在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后,他被任命为大齐农民政权的吏部尚书兼水运使。在当时,吏部尚书主管政府的官吏考核与任免,权力大,职位也十分重要;而水运使更是担负着为长安百万义军从水陆筹集粮饷的重任。从这两个职务可以看出,张全义在黄巢起义军中所占的重要位置。

不久,黄巢大起义在唐朝军队和唐朝借助的外族军队的联合镇压下失败,张全义也像许多农民起义军的将领一样,投降了唐朝。当时,张全义见河阳节度使诸葛爽较有势力,就投靠了他,诸葛爽屡次派他剿杀起义军残部和袭击其他军阀,张全义都很卖力,立了许多战功。在诸葛爽的推荐保举下,张全义被任命为唐朝的泽州(今山西高平县)刺史。不久,诸葛爽病死,其部下李罕之与刘经相互仇杀,都希望能占领洛阳。当时,张全义是刘经的部下,刘经认为张全义既可靠,又富有作战经验,就派他去抵抗凶悍的李罕之。张全义带着刘经给他的兵马来到前线,发现李罕之的势力很大,而且战斗力很强,不仅自己,就是刘经亲自来也无法抵敌。在分析当时的具体情况后,张全义就投靠了李罕之,反过来与刘经为敌。刘经见张全义背叛了自己,只得向诸葛爽的儿子诸葛仲方求援。在诸葛仲方的支持下,刘经打败了李罕之。李罕之见刘经求救于人,也不甘示弱,就向镇压农民起义军起家的大军阀李克用求救,在得到了李克用的帮助后,他又反败为胜,占领了许多地方。这样,张全义又被李罕之保荐为河南尹。

起初,李罕之与张全义关系很好,二人在臂膀上刺字结盟,彼此相处十分融洽。但李罕之好大喜功,有勇无谋,性情贪婪粗暴,心中轻视张全义。他听说张全义平日勤奋节俭,为政清廉,比较注重农耕,嘲笑说:“这不过是一个田间的农夫罢了!”平时相处之中也有意无意的流露出轻蔑之意。张全义每次听到这种话。只作没听见,淡然处之,并不和他计较作对。李罕之多次向张全义要谷物布帛,张全义都如数付给,从没有驳回过。可是李罕之索要没有止境,河南难以供给,稍微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他就用刑具拘拿河南的官吏押到河阳用棍棒殴打。致使河南的将领佐官们都很愤怒,纷纷请求采取行动来对付李罕之。

张全义却说:“太尉李罕之所要的东西,怎么能不给呢!”样子好像是怕李罕之似的。李罕之听说此话,认为张全义软弱可欺,便得寸进尺,更加骄横起来。李罕之的手下人从不耕种庄稼,专门通过抢劫掠夺搜刮资财,吃人肉当作粮食。这河南尹的官虽比泽州刺史的官权大了些,却很不好当。李罕之是个只懂得杀人劫掠、征战杀伐的军阀,根本不懂得安顿流民,组织生产,因此,总是接二连三地向张全义催逼军需物品。当时民生凋敝,饿殍遍地,军粮极难筹集,尽管张全义努力供应,还是无法满足李罕之的要求。再加李罕之性格暴躁,稍不如意。他就对送粮官员大加挞伐,弄得无人敢去送粮。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许多部下都劝张全义脱离李罕之或是干脆反叛,可张全义总是好言劝慰,不露声色。

张全义自己也深深知道,长此以往,自己必然会与李罕之闹翻,必须及早作打算。于是,他一面表面上顺从李罕之,在军需方面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使李罕之不起怀疑之心;另一方面,他也积极准备,窥伺时机。公元888年(唐僖宗文德元年),李罕之再启战端,率兵攻打晋、绛二州。张全义见时机来临,就带领本部兵马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李罕之的河阳,自封为河阳节度使。李罕之闻讯大怒,立刻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也马上派兵帮助李罕之前去收复河阳。在未占领河阳之前,这年二月,为扩大地盘,获取资财,李罕之发动全部人马攻打绛州,绛州刺史王友遇投降,临近各州都担心李罕之来攻。李罕之攻克绛州以后,又攻打晋州。护国节度使王重盈见其来势凶猛,便暗中联合张全义以图谋对付李罕之。

张全义对李罕之的人马到处掠夺和无休止的索取,早已心存不满,此时他认为时机已成熟,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张全义与王重盈暗中约定,王重盈原地迎敌,张全义抄其后路。张全义暗中派发河南各县的民兵,夜间,趁着李罕之的人马大部去攻打晋州,防备空虚之际,猛攻洛阳,黎明时分,张全义的人马进入河阳三个城区,将李罕之的家人全部俘获,李罕之化妆后翻过城墙徒步逃走。

张全义就已做好准备,同军阀朱温联系,求他帮助,朱温也正想扩展势力,便欣然接纳,派兵帮他守住洛阳。当李克用的军队来到时,朱温的援军已严阵以待,李克用的军队只好撤走,朱温帮了张全义的大忙,从此,张全义就投在了朱温的门下。朱温对这张全义并不放心,不敢给他兵权。于是,给了他一个没有实际兵权的检校司空的军衔,并仍让他做河南尹,去河南一带组织生产。

张全义到了洛阳,看到的只是一片荒凉败落的残败景色。洛阳虽是名都,但自唐朝的安史之乱以来,就屡遭破坏,在晚唐的军阀混战中,洛阳更是倍受其害。等张全义治理洛阳时,他在洛阳只找到了一百多户人家,四五百口人,这个历史上的军事、商业、文化重镇已残破到了这种程度,不用这些数字是无法表明的。张全义并不灰心,他出身农民,确实有一股吃苦耐劳的精神。他只带去了一百多个部下,就把这一百多人分成几十组,每三两个人拿着榜文和旗子组成一小组,到洛阳所属的十几个县去招收安顿流民,并制定具体措施:一是暂时不收租税,二是减轻刑罚。这样,在他的努力之下,数年之后,每个县都招募安顿了数千户流民。接着,张全义就趁农闲组织强壮男子练武,逐渐建立起了一支两万多人的军队。

他亲自参加劳动,十分关心农业生产,也关心当地农民的生活。他经常出去巡视,见种得好的田地,就奖赏主人;见了耕种不好的田地,就责备主人。有一次,他了解到一块田地荒芜是因为田主缺少耕牛和劳力,就倡导大家互相帮助。当时,洛阳一带流传着这样的话:“张全义见了歌女舞妓,也难得笑脸,见了好的庄稼,就会眉开眼笑。”后来,朱温的势力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发展到代唐自立。朱温用武力把唐昭宗挟持到洛阳,做好充分的准备,想废掉唐朝,建立他的朱氏后梁政权。但洛阳地区是张全义的势力范围,他在这一带的威信较高,朱温生怕张全义反对他篡唐自立,就事先撤掉了他的河南尹的职务,把他封为东平王,给他换了一个中书令的虚衔。

张全义已是官场老手了,他深深地知道,朱温仍然不相信他,这时候唯一的办法,是在朱温自立为皇帝的时候替他出力,这样才能表示出自己的忠心,取得朱温的信任。于是,张全力替朱温出谋划策,把河南一带的财力都集中给了朱温,让他自由地调度使用。这么一来。朱温真地相信张全义了,再加上张全义一再上表辞谢,说自己不配封王,无力担任中书令的职务,弄得朱温都有些感动。在朱温当了皇帝后,对张全义加官进爵,封他为魏王,让他重做河南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