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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素女帝宫

云海茫茫,霞光万丈。一座连天宫阙巍巍雄矗,绮丽飘渺。

“大哥哥,我带你们去见爷爷,你们快上来啊!”沫沫明眸中光华流转,悦耳空灵的声音让天地平添一丝神韵。

半缘与君子面面相觑,虚空中威压人的六角苍龙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一条丈长的小龙,虚空中缓缓蠕动,周身青光闪烁,无形中一股威压充斥天地之间。

半缘轻轻的迈出右脚,脚跟尚未着地,又飞快的缩了回来,喃喃道:“淡定、淡定、不就是一条神龙吗!沫沫一个小女孩都敢骑,我有什么不敢的,就当骑马啊!”

虽然竭力使自己宽心,脚步却丝毫不敢迈出,面对神灵般的苍龙,源于血脉之中的畏惧让两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意。

“两个小娃娃,快些跳上来!”

雷鸣般的话语同时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夹杂着龙吟咆哮之威,让人不可违背其意志。两人几乎是跳起来,落在神龙的背上,那天生的威压使他们下意识的服从命令。

沫沫眨了眨犹如冰雪雕琢的大眼睛,白玉般剔透的小手拍了拍神龙的身子,咯咯笑道:“哦,回家看爷爷了,大哥哥坐好了哦!”

呜一一嗽!一声摄人心魄的龙吟在天地间响起,霞光如丝绦般自虚空降下,白云翻滚,紫气升腾,天地万物仿佛静止了一般。

“半缘,我们不算在做梦吧,神龙诶,我们骑在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龙背上诶,难道我也要像轩辕皇帝一样飞升了吗?”

“滚蛋,在神龙面前,你还敢得瑟!小心把你甩下去!”

“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一起去赶集······”

半缘与君子对视一眼,苦笑着摆摆头,这世间也许只有天真烂漫的小沫沫敢把远古图腾六角苍龙当小毛驴骑了。

“大哥哥,到了诶,你们怎么不进去啊?小沫沫嘟着精致的小嘴,大眼睛扑闪扑闪,疑惑地望着站在宫阙前一动不动的两个大哥哥。

好吧,不争气的两个家伙再次呆住了!

一条玄黑玉石铺砌的中轴大道笔直延伸,穿过道道城门,直抵宫阙深处的中心大殿。

仰头望去,广阔的黑色顶穹缀满了千万颗宝石、明珠,五光十色地闪耀着,璀璨似星河,浩瀚如夜空,将四处照得一片皎皎明亮。

在那瑰丽的顶穹下方,赫然竟是一片拔地而起,连天入穹的雄伟宫城。

那巍峨壮丽的城楼殿宇,勾心斗角的流檐飞瓦,鳞次栉比的宫中殿阁······绵延雄矗于白玉石台上,如泰山压顶,显得气势磅礴、雄奇瑰丽!

半缘瞠目结舌,心底骇异、好奇、震慑,又夹杂着难以形容的激动与兴奋,半晌才梦呓般地问道:“小沫沫,这真的是你家吗?”

君子亦感觉如被电流所击,呼吸停滞,心跳顿止。倏尔,激动、狂喜、震慑、怅惘相互交织,如紧密的丝网将全身包裹,喘不过起来。

小沫沫歪着小脑袋,冰雪般澄明的眼眸光华流转,走到两人中间,小手拉着两人的裤腿,晃来晃去。

“大哥哥,这真的是我家哦,走吧,爷爷不在这里,有点远,我带你们过去!”

两人许久才从痴迷中醒过来,听到小沫沫甜美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荡,如春风拂面般温柔。

小沫沫牵着两个傻傻的大哥哥,踏上笼罩着云雾般光华的精美白玉石阶,城楼伟峻,殿宇连天。

在今日之前,半缘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一种建筑可以像崇山峻岭、浩瀚星河一样,让人在它面前心生肃穆,自觉如此渺小卑微。

小沫沫说的有点远不是一般的远,半缘只知道一路上都是绮丽飘渺的宫殿楼阁,映衬着数不清的水石山林、池塘亭榭,无一处不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那连天入穹、雄奇瑰丽的主殿下,抬头望去,宫殿正门上悬挂着一水晶巨匾,几个琉璃古字闪闪灼目。

两人齐齐一震,失声高呼:“素女帝宫”

小沫沫皱着小琼鼻,嘟起犹如樱桃般脆红的小嘴巴,心里很郁闷,这两个大哥哥怎么了,不是傻呆呆的就是忽然叫起来,沫沫真的很不解。

“小沫沫,乖,告诉哥哥,你在这里住多久了,知道素女是谁吗?”半缘心里怦怦狂跳,心脏快从嗓子眼跳了出来,紧张的盯着小沫沫。

天真可爱的小沫沫被眼前大哥哥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吓到了,低着小脑袋,白玉似的小手不停的搓扯着衣角。

君子更加不堪,一个猛冲,抱起不知所措的小沫沫,颤声到:“小沫沫,你爸爸是不是姓姬啊,是不是轩辕黄帝啊!”

小沫沫吓坏了,空灵澄明的大眼睛呛满泪水,楚楚可怜,在君子怀中却没有挣扎,只是不断的摆头。

“沫沫不知道,什么是爸爸啊?轩辕黄帝又是谁啊?沫沫害怕,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小沫沫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盆冰洌的冷水浇灌在半缘头上,瞬间冷静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君子,快把小沫沫放下来,我们吓到她了。”半缘迅速上前,将瑟瑟发抖的小沫沫轻轻抱了下来,对着怔住的君子道:“小沫沫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要再问了,一切疑问等见到她爷爷再说。”

君子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突出丝丝浊气,终于平伏了下来,继而叹了口气道:“确实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只不过使我们的推测而已。”

“小沫沫,对不起,吓到你了,大哥哥再也不问了,大哥哥的头发确实是笨白的,小沫沫可以原谅我吗?”

“嗯,小沫沫最乖了,原谅大哥哥好吗?大哥哥保证没有下次了。”

乖巧的沫沫破涕为笑,细长精致的睫毛上还缀着几颗闪闪发亮的泪珠儿,惹人怜爱。

“大哥哥走吧!爷爷可懒了,待会又要睡着了!”

纯真的小沫沫蹦蹦跳跳,忘记刚刚的伤心,拉着两人进入素女主殿。片刻之后,三人来到宫殿内园。

园中高墙迤俪,殿台楼阁连绵错落,瑰丽奢华直如天宫仙境。

道路两旁,竟然有数以千计的青铜卫士执戈而立。形态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几可乱真。

殿前楼边,无不蹲踞着一只又一只的巨型青铜瑞兽,张牙舞爪,狰狞睥睨。

两人左右环顾,宫中殿阁参差错落,鳞次栉比,花草点点,异象浓郁。

“半缘,你看,那是什么?”君子忽然指着不远处惊呼。

宫殿内园东侧有一幽湖,旁边有一株大树,参天摩云,碧气缭绕,目测约百米,样子十分奇特,远远望去,竟然像一头威猛强壮的禽牛。

半缘上前近观,这株巨木高达百仞,却不长任何枝条,却生有九根弯曲的桠枝,形状似盘龙,隐有睥睨之威。

凝神细视,枝上叶子犹如罗网,闪烁着淡淡光华,树干和刺榆树很相似,深紫色,不过更加粗壮,大约要六、七个成年人牵手合抱。奇异的是树底下竟有九条根盘根挫折,异香浓郁,扑鼻而来。

两人仔细观察,苦思良久却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这是一株上古时期的神木,名曰建木。

据《海内南经》记载,海内东南角以西者,有木,其状如牛,引之有皮,若缨、黄蛇。其叶如罗,其实如栾,其木如蓲,其名曰建木。在驺吾西弱水上。

《吕氏春秋秋》亦有类似记载:“白民之南,建木之下,日中无影,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

君子轻轻抚摸着这株神木,澄明的眼眸化过一丝迷茫,喃喃道:“万年前的建木真的存在,那不死神药的传说也很有可能是真的,难道太古诸神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