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的故事说到这里就没了,让本来竖着耳朵等一场大战的石岩和喜子好一阵失望,老章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自己点了烟一个人闷闷的也不知道沉思什么东西去了。
石岩和喜子满心不情愿地嘟着嘴拍了拍出了门,一出门石岩就嘟囔道:“我怎么不知道章老头还会使用飞针,那可是武林高手才会使用的绝技啊,章老头就会吹牛皮,就会吹牛皮”石岩这是在发泄老章说故事说得烂尾的不满。
“也不一定吧,我曾听三叔公说过,医道和武道在某些方面是不谋而合的,比如说针灸这种治疗方法,其实要求是相当的高的,不仅仅是用银针去刺特定的穴位,还需要医者本身通过银针做媒,将特殊的内劲注入穴道,才能达到最好的医治效果,而这种内劲和武术高手所修炼的内功有着差不多的性质,三叔公曾感慨过,现今的医者越来越不注重自身内劲的修为,所以时至今日,中医能发挥的效果较之以前是越来越衰败了,反而让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西医给钻了空子哎?我这不是在给章老头做辩解啊”喜子挠了挠脑袋。
两个人说着,抬眼就看见躺在太师椅上的三叔公,日头仍旧很盛,像刚从火堆里面扒拉出来的一块红彤彤的铁疙瘩,看着似乎都有点烧眼。
三叔公侧着身子躺在吱吱呀呀的太师椅上,古铜色的脸上渗出一层细腻的油光,胡子也似乎被炎热的天气烧的有点卷曲了,有点圣诞老人的意思,只见三叔公右手提溜着芭蕉扇垂到地面上,左手抱着心爱的紫砂壶塞在胸口,胸口被溢出的茶水浸湿了一大片,更有意思的是,三叔公歪着的嘴角流出好长好长一条口水,连着嘴角一直接到了地面上,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琥珀,琥珀里面竟然还有一只小黑蚁,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旁边还有几只蚂蚁不停的用触须对着三叔公的口水琥珀碰来碰去,动作很纠结
石岩见这个情景张大了嘴巴就想哈哈大笑,刚笑出半个“哈”字,另外半个就被一旁的喜子硬塞回了嗓子眼里,呛得石岩一阵闷咳。
“干什么啊你,差点憋死我。”被拉到一边的石岩愤愤地责问喜子。
“你丫的找死啊,三叔公最近心情跟火药桶子似地,你非要往枪口子上撞啊。”喜子捅了石岩一把嗔怪道。
石岩听喜子这么一说,拍了拍脑袋道:“哎?也对,三叔公一发起来火很搞笑,但是又不敢笑出来,这样让人很不痛快,走,咱们去找刘峰玩去。”
石岩和喜子不来触三叔公的眉头,但是不代表没有别人来触,石岩和喜子这边刚走没几步,迎面就看见了丁坝,丁坝后面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这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形体消瘦,乱蓬蓬的脑袋提溜在脏兮兮的胸前,石岩和喜子只能看见被常年的农田劳作晒成灰黑色的额头,一条宽大的裤子呼啦呼啦的,搅得地上的尘土都随着他拖沓的脚步扬起一尺多高,反正给人的第一映像很糟糕,石岩和喜子当然也这么认为。
“小崽子们,三叔公在家不?”丁坝望见石岩和喜子掐着两人的脑袋问道,身后跟着的男人闻声抬起布满灰尘的脑袋,咧嘴对着石岩和喜子挤出了一个灰色的微笑,乖,这一抬头一笑,石岩和喜子还以为看见了齐天大圣下凡来了,这张脸就算是不粘上猴毛看起来也和小说中的孙悟空像极了啊,石岩惊讶地张着嘴巴指着这个男人,却被丁坝拦下了胳臂。
“三叔公还在睡觉呢,丁叔您自己去叫吧,我们怕三叔公醒了抽我们。”喜子笑嘻嘻地指了指还在睡觉的三叔公。
“三叔公!找您有事来勒,就别睡了撒。”丁坝拉着那个猥琐的男人老远就对着三叔公叫嚷了起来。
那么大的声音,三叔公果然被叫醒了,抬起惺忪的睡眼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没看见丁坝,嘟囔了几句竟然有躺下睡了。
丁坝见了就笑了,走到三叔公身边摇了摇三叔公的肩膀,这回三叔公一抬眼就看见了丁坝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惊得一下子做了起来,茶壶彻底翻了,里面的半壶茶水洒了三叔公满身。只见三叔公手忙脚乱地扑打这身上,嘴里骂道:“你这该死的丁坝,你就不会打个招呼,把老子的屁都给吓得憋回去了。”
丁坝赔笑道:“三叔公您莫怪,我确实是有事来找你帮忙的,而且是关系人命的大事,您就别生气了撒。”
三叔公闻言抬起头来,突然觉得脸上挂着粘糊糊的东西,伸手抹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立刻干呕起来,丁坝看的明白,那是三叔公睡觉时候流到脸上的口水,丁坝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哪能藏得住笑,立刻就张口哈哈大笑起来。
“笑个屁,有事赶紧给我说,没事赶紧给我滚犊子,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笑。”三叔公窘迫地涨紫了脸,恼羞成怒地呵斥丁坝
丁坝还是笑,边笑边拉过一旁畏畏缩缩的男人。
三叔公这才发现丁坝身后站着个人,怪就怪在丁坝身材太过魁梧,而这个男人身材太过娇小玲珑,竟让三叔公一时没有看见。
“这位是”三叔公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形销骨立的落魄男人问道。
丁坝:“这位是我一位远房表兄,家住在山外的蘑菇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家里死了人,听说三叔公您的本事,就老远跑来这里找我引荐一下。”
三叔公“哦”了一声,“远来是客,来来来,有话坐着说。”三叔公拖过来一个木墩推到了男人面前。
那个男人并没有接过坐下,反而畏畏缩缩地小心问道:“您您就是郑大师么?”
“别叫我大师啊,太见外了,跟着叫三叔公就行,来来来,坐下说话兔崽子,还愣着干什么,去弄壶茶来!”
那个男人脸色却一下子垮了下来,直接扑跪到三叔公面前,呜咽着哀求:“大师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兄弟啊,他被水妖给盯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可是我们谁说他都不听,不听啊,您一定要除了这个妖孽救救我兄弟啊”
三叔公一愣,听着有点复杂,赶紧扶起了这个还在抽泣的男人,让他慢慢细说。
于是,这个男人就说了关于他们蘑菇屯关于水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