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天天这样睡也不是个事埃”那名武功修为极高的老乞丐,用手推了推刘枫的肩膀关切的说道。
“管你屁事,我喜欢。”连身体都懒得动弹的刘枫,冷冷的应道。
老乞丐神秘的笑了笑,对刘枫的言语并不恼怒,只是狠狠的灌了两口闷酒,撕开身上的麻布衣,让整个胸膛暴漏在冰冷的空气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酒,好酒。”老乞丐纵身一跳,跳到房屋的大梁上,一只脚吊儿郎当的掉在空中:“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做人啊,很难,很难,能做自己想做的那种人,更是难上加难。”老乞丐的眼睛开始变的迷离起来,情不自禁的又灌了两口酒,整个脸蛋也变的通红一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不假,现在想想,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让老子我做玉皇大帝,我也不会开心的。”
“你似乎有话想说?”刘枫终于动容了,他拉开破被褥,坐直身体,抬头望着那吊儿郎当的老乞丐:“有话直说,老子最讨厌婆婆妈妈的。”
“小子,我看你眼中尽是沧桑,似乎和你的年龄不相符合啊,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味的沉湎痛苦当中,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加难受。”耸耸肩,老乞丐把酒壶扔给刘枫:“接着,喝两口,这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它你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当然也会忘记很多东西,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送你一句话,人生只是一种生活,不要让黑暗、悲伤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老乞丐的双瞳有种奇异的魅力,让刘枫毫不犹豫的喝下大口大口的‘醉生梦死’。
酒刚下肚,就化成一股热流冲进他的脑袋里,只是一口,刘枫就已经醉了,因为他有醉的理由。这酒很奇特,没有理由醉的人,哪怕就是喝上千杯,也是无用,可是有醉的理由的人,只要一口,保证会醉。
刘枫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眼中幻想弥生,乔纳莉、青颖、韩芳等人的容貌的在他的眼中频繁闪动。一头撞在地上,刘枫呼呼的睡着了,睡梦中,那一个个人影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一行眼泪从他紧闭的双眼中滑落。老乞丐从大梁上跳下,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你失去的只是一段记忆,并不是命运的真实,总有一天会找回来的,小子红尘炼心如果你也过了,那么我就放心把巫的未来交与你了。”老乞丐的容貌如水纹般跌宕起伏,最后变成了那名守墓者,他神秘的笑了笑,转身没入黑暗当中。走的时候,随手把睡在周围的乞丐,打成飞灰,毁尸灭迹,却是干净利落。
‘咳咳!”刘枫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满脸灰尘,随手把身上破衣服扔掉,看了看昂脏的身体,皱了皱眉头:“我怎么啥也想不起来了,我是谁,谁是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当兰京城外的柳枝抽出一丝嫩芽的时候,春天到了。厚厚的积雪在温暖的阳光下,化成滋润生命的水流,灌溉着春天。于是小草出生,花儿开起姹紫嫣红的花骨朵儿,就连城里的书生、豪门子弟等等也一个个出了城门,来到城外十里外的潘阳湖游玩。诗人们吟诗作画,豪门子弟主要是欣赏那些同样出来游玩的大家闺秀,同时思量着如何攀上一个好的大家之族,这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一个身穿麻布衣的青年,站在潘阳湖旁边,抓住一个路人便问:“我是谁?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叫什么名字?”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郊游之人郁闷不已。
青年抓住的人,也都是刚出来游玩的人,其实那些来过几次的人都知道,潘阳湖出现一个怪人,每天在那里抓住行人便问自己是谁。这个怪人有时候更加奇怪,他会和一些花花草草说话,关心它们。有时候还会跳入湖里,半天不上来,直到路人以为他已经被淹死的时候,他却从湖水里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珍珠,每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货色。但由于他人很傻,所以那些宝贵的东西,也大多都只被他贱卖了。这个怪人很怪,最后所有人都给他下了这个定义,你看过追着蝴蝶玩的吗?看见过,一个人可以对着一个毫无生命的蚂蚱说:“你好漂亮哦,你老公呢?他不要你了吗?”
这日艳阳高照,潘阳湖上水波曼曼,数十个泛舟随着湖水载波载浮,自负才高八斗的诗人们,一个个得意洋洋的扇着手里的羽扇,一面吟诗,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摸样。同时用眼光朝那泛舟不断扫描,其心思已暴漏无疑。当然比他们更加直接的是那些豪门子弟,一个个故作风雅的朝泛舟轻笑,有些肆无忌颤的还吹着口哨,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一名伸出白色绸缎的妙龄女子,站立在泛舟的舟头,旁边一名丫鬟为他撑起一把桃红色雨伞,她们嬉笑的望向对面那群不断招蜂引蝶的诗人和豪门子弟。夏天朝张风吟笑道:“小姐,你看那群人朝你笑哩,难道你不动心?”
张风吟抿嘴轻笑道:“他们那里是真心的,表情动作非常儒雅不错,但实在太过做作了。”
夏天调笑道;“那小姐喜欢那个乞丐了,嘻嘻,不过那个乞丐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怎么城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呢?”
张风吟轻叹一声,神色却是有点暗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怪。”
“小姐又思春了。”夏天嬉笑道。两片红霞飞快的爬到他的两颊,她有点扭捏的道:“哪有啊?我只是有点奇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两女调笑之间,却没有发现几根用水草做成的吸管,慢慢的逼近泛舟。十几条黑影在水底游荡,眼看就要到泛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