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纸盒屋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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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午夜马戏团2

下了火车追赶最后一班巴士,时间上显得过于仓促。

风车谷如许多人所见,没有一个风车。即使是炎热的下午,它的地界上却是薄雾弥漫,隐约看见路旁房前屋后几棵白杨直挺着腰板,还有车下唯一一条不经修缮的柏油路,再无他物。

矮胖的汽车司机斜视着双眼,也许他天生就长那样,把我催下车。除了我一个乘客车厢空空荡荡,其他人都在稍早前下车去了其他城镇。

车站站台破损不堪,时不时会飞来几个塑料袋和一张张被丢弃的破报纸。我不再渴望雾霾能快些散去,天色也不早了,找到住宿的地方才是首要担心的事。

大街上游荡了很长时间,这座镇子大的出奇,在从这条街道走上另一条时,我迷了路。也没有比这里的居民更让人揣测不安了,至少我所遇见的大人和小孩都穿着黑色的礼服,胸口上别着一朵玫瑰,他们就像是赶赴葬礼的人。

他们看待人的眼神也是冷漠不太友好的,无论走到哪里看见我的人都会停下来盯着我直到我远去。好在我看见了旅馆两个大字,像亡了命似的躲进去。

旅店大概有四层,它轮廓的高端都被雾色遮掩了。它的老板现在躲在柜台的最里面,一只手拖着脑袋搭在柜子上望向我,也许只是在发呆。他的毛发稀稀落落参差紊乱,八字胡的一边像是过多修理而另一边又无人问津。

“外面的人真是够古怪的,你们这里应该很少有陌生人探访吧?”

“恰恰相反!……只是很少看见没有一件行李的旅行人,难道你想在这里满载而归吗!”说完他友好的笑了笑。

“我走得有些操急,万幸钱包没有拉下。”

“很好!刚刚我真的有些担心了。……咳!请问几位?”……

我被领到二楼拐角只有他看上去很满意的一间小卧室,他叮嘱了几句废话走开了,摔门的时候他确实下了功夫。

墙壁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污秽,包括枕头被褥都有历经沧桑的味道。我在只是想躺一会的思想下睡着了,旅店老板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不用猜也知道他为我预留了一份残羹剩饭。

次日我在床上躺到了中午,没什么理由能让我爬起来。我的脑海徘徊在女儿的葬礼上,我亲自盖上了棺椁的顶盖,又来回拉开了几次,女儿安详的躺在那里,我希望她会爬起来搂着我的脖颈,或者在我的脸颊边上吻一下。直到几位不耐烦的亲属把我拉在一边,人们趁着这段来之不易的空隙一气呵成把她給埋了。她已经死去了,而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单单因为几个梦,居然荒谬的认为她还活着。像旅店老板说的趁着雾已散去你应该外出走走,我不信窝在房间里是你来到此地的目的。

风车谷的神秘同着薄雾一起消失了,除了年久失修的建筑和拥挤的住宅群插在角落里的几棵长青树,就连人群里也找不到一个胸口别着玫瑰的奇怪居民。

虽然这里是偏远小镇,但车辆依然没有锐减的在你身旁飞驰而过,不远处是一座大山它的顶尖穿过了浓厚的云彩。

路边一位妇人引起了我的兴趣,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头发低垂盘起,目光阴郁而又不失神秘。她的手里拿着一摞传单,并把它塞给每一位路过的行人。人们在接过后折叠放进了口袋里,或者当着她面和背着她丢在了地上。

她突然停下双手慢慢把面孔移向了我,伴随着她的微笑一阵狂风卷起了她手中的传单并那些被丢弃的飞得到处都是。我向她走去,一张传单飞来落入我的手上,三个字历历在目------“亡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