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冬天还没过去,2月里正是过中国年的时候,也就是传说中收红包儿的春节。但麦德森学院中却不像别的大学一样冷清。据校方出示的资料表示,原来几年中,每年留校打工自学的学生不足1000人。但今年全校各院系加在一起,竟然留了一万多名学生。为了学生的安全,很多老师也不得不留下来,隔三差五的点个名,组织个活动什么的。
校季杯就是其中之一,往年只有一千名学生时,这校季杯赛也只有四支队伍,就踢着玩。反正怎么踢都是前四强中的,都有奖。但今年却不同了,以系为单位申报,就有16支队了。而看了看,好多曾经在体育课上表现出非常成绩的人还没上来。结果,最后竟然改以班为单位申报。除了博士院的,连没去实习的研究生们都组成了一个队伍。这股热浪吹得那叫一个狠。从来不参加任何体育活动的数科系都组了两个队出来。
但他们都是本着参与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的原则来的。因为大家都晓得,这次比赛,根本不是为他们办的。今年出来的几个怪才,已经占了霸主地位。像某个被称为零能力少年的家伙,虽然上课不曾迟到,但他的同班同学敢保证,他从来没听过一节课。甚至有人在上课时还听到了他的呼噜声。而体育课上,除了考试时那次超常发挥。他就再也没完成过任何一项训练。有人说他扮猪吃虎,但实际上,每次看上去他都很认真。但也有留心的同学,已经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只要是跟钱有关的事,他总会参加,并得到最后的奖金。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动力吧。
“张哲,待会儿可就靠你了。千万别输了那个张少。这回的金靴奖一定是你的。”计科的体委特意叫来了班里的两个美女,又是敲背,又是喂水的,在边上好生鼓励。
张哲则轻闭着双目,对这些都不以为然。临上场时,他问了一句,“就把这球,踢进那门里,就算我们赢了对不对?”
“对,不打人的情况下,把球抢到自己脚下,想尽一切办法,射门。如果队友在有利位置,也要传给他们。放心吧,我们班的战士是很强的。”体委说到最后一句时,脸红了起来,其实他们班一共只有十九个男生,十七个是宅型,一个是他,比别人少宅一会儿,还剩一个就是这张哲,原来也是宅的。现在,老二老三被送走了,更是只剩下了十七个男生。上场十一人,只剩下了六个替补。
嘟,比赛开始了,做为突前,张哲与边锋一起在中场开了球。对方队员刚上来抢球,就发现张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带球飞奔起来。一路顺畅无阻。看准球门的底角,张哲用足弓一推,一条直线,球贴着地皮以最快的速度飞进了球门的死角。
“嘈!”体委咬着衣服,两眼中喷出气来。
场上的二十一名球员和三名裁判也都傻了眼。半天才想起来吹哨子,“数科二队得一分,中场开球。计科三队乌龙球。”
张哲板着脸看向众人,快速跑到了场边,问了问体委,才知道自己踢进的球门方向不对。但这一击也足够惊人了。
“挡住他!”
再次开球,数科班的学生像疯了一样,一个个大叫着围向了这个门外汉。但张哲的速度太快了,从前锋一直过到守门员,他只用一招儿,临近了就突然一个大趟,然后加速,在十米内把对手远远甩在身后。眨眼间,场上比分一比一了。前后连大家吃惊的时间都算在内,一共只过了一分钟。
上半场结束,数科二队一个个累得像死人一样,喝水的心情也没了。互相大眼瞪小眼,对张哲看成了非人类。
而张哲也就是现在的枯骨真仙,看到大家都汗流夹背,也硬逼着自己出了些汗,憋得脸通红。喝了一口水道:“怎么样?我们现在赢了吧?”
体委早在十分钟前就第三次笑抽筋儿了,猛点着头道:“嗯,赢了,肯定赢了。52比1,不赢才出鬼。53个球都是张哲一手包办的,不管谁拿球,他都是一个百米,把对方吓得连忙躲开,想控球走,根本来不及,张哲的百米绝对在10秒之内,有世界级的水准。然后,就是他带着球冲进球门。”
张哲笑了,“嗯,据我观察,跑到这种程度,应该没人能赶得上了。”
“下半场你可以休息了,就是让他们站在那一直射门,也不可能赢得回来了。”体委骄傲地说着,对两个美女使了个眼色。
看到张哲超人的表现,两个美女也早就迫不及待了。上前这顿献媚呀,却引不起张哲一点儿兴趣。他的目标正是那个无名小辈呢。一年时间闲得很,他倒想跟张少好好玩玩儿,看看在学校里能不能弄点儿花儿出来。
结果,经过计科三队的拼搏努力,终于死守住了战果。大比分以52比11告终。可想而知,如果没有张哲,他们将输成什么惨相。
但等了几天,他们却突然发现,晋级榜上,已经没有了环保的名字。张少没参赛。这可让张哲不干了。八强中,张哲上场疯狂进了一百个球。学校的体育部主任立即从休假中冲回了学校。找到了张哲单独谈了一下,张哲却痛快地拒绝了他的组建校队的建议。
“为什么?”体育部主任问着,这个不理解。像他年轻时,只比别人微强一点儿,已经让他十分受欢迎。那种骄傲,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现在张哲可以说是个天才,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只为了打败张少。”张哲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身就走开了。
“这老张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篮球天才的张少就说扣篮太多,脚受伤了,以后都不运动。踢足球的又跟打篮球的较上劲了。”体育部主任抓着头发,肠子都要悔青了。
向来以男生少出名的计科系本次大赛中勇夺亚军,只因为最后一场比赛张哲没来。但505球的记录,完全超越了前校季杯赛12个进球的个人记录。想必今后也没人能破了。张哲还是得到了个人奖金。
过年了,张少被邀请着到了林美娇和小玉的出租屋里,马明奇和小玉在一个房里哦哦叉叉,弄得林美娇看着电视心神都不宁,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客厅都被震得嗡嗡直响。再看张少,果然是睡神级的,坐在一张木椅子上,没有靠背的情况下,竟然低着头睡着了。
“唉!”林美娇猛推了张少一把,大声报怨着。
张少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毯上。一撑地坐了起来,直视着林美娇,突然笑了。林美娇有些红脸的侧过头,用余光看着他。谁知银笑的张少突然转过了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小玉的卧室门边,从里面传出来的哼呀银语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他却还趴在了门上听,听得很起劲儿。
“大色鬼!混蛋!”林美娇骂着,提着张少的耳朵把他拉到了门口。
刚一被松开,张少就很严肃地扶住了林美妖的双肩,“哎,你看,他们在房里这个那个的。我们是不是?”
林美娇的脸腾的就变成了被火烧过一样,微低头羞道:“你满脑子就这些事。男人都是坏东西。”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看法?”张少问着,语带兴奋。
“嗯。”林美娇用小猫般的甜叫回答着,说着向张少的怀里靠去。
“太好了,那快穿衣服吧。”张少却突然躲开了,向衣架跑去。
林美娇扑了个空,回身吃惊道:“穿衣服?不是要脱衣服的吗?”
“啊?外面多冷呀,现在可不是夏天。”张少说着,已经将一件老式的长款军大衣披在了外面。虽然只有零下五度,但湿气重的南方可不像北方,零下就已经冷得让人受不了了。
“还要到外面?你……,好吧。”林美娇的脑中出现了一系列新潮的画面,什么屋顶门呀,阳台门呀,东楼西楼呀,公园呀。羞得她全身火热。没想到张少这个看上去像闷葫芦似的家伙,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
可当他们在冷风中走到闹市区后,林美娇有些受不了了。她拉着张少到了一个空地,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死鬼,你想死呀,这种地方怎么……。”
直到这时,张少也才知道,原来林美娇会错了意,两人的关系一直暧昧不明,她已经隐约将张少当成了男朋友。联想着刚刚听到那两个开放的家伙,再想想他们说过的话,张少也笑了,“我是说,他们在那个,我们出来走走。这不快要过年了嘛。给人家制造点儿好环境,没准下学期就有人上课给孩子喂奶吃了。”
听到张少这话,林美娇的脸再度变成了血色,她连忙辩解道:“谁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多人的地方,有什么好逛的。晚上出来就应该看月亮。找个没人的地方。怎么?你不敢去呀?今天的月亮多好呀,我自己去。”
说着,林美娇一扭头,无比尴尬地跑向远方。张少先是抬头看了看,天阴阴的,别说月亮,就是灯光都没有多少。紧接着,他笑着追了上去。
不久后,林美娇已经停了下来。她跑到了一个黑的不能再黑的地方。四周都是小平房,平时都是些外来打工的在租祝现在过年了,几乎没人住在这里。房后,一大片空地,正连着他们学校的南墙。地面上全是些枯死的草,空荡荡的,只有一棵老榕树立在这片草地上。
“嘿,你跑什么。要看月亮也要等它出来的。我们慢慢走,慢慢等嘛。”张少解释着,已经到了林美娇身后。
“用你管?!我愿意看乌云,哼!”林美气呼呼地说着,继续向前走去。
张少也有些不忍心了,这个善良的姑娘对他还是很够意思的。如果不是因为张少来此别有用心,很可能被这个姑娘的天真善良所打动。
“娇娇姐,慢点儿走,小心路滑!”张少好心提醒着。
“哎哟。”林美娇正好在这时摔倒了。
张少连忙冲了过去,看到扶着脚腂眼角挂泪的林美娇,他笑了。蹲下身来,拉起了林美娇的脚,“我来看看,我还懂点儿推拿。”
“放开,不用你管。你这个大头鬼。”林美娇生气地说着,脚却没有挣扎。
咯拉一声,林美娇疼得咬住了衣袖。但紧接着,张少柔软的手就按在了她的伤处,一阵温暖传来,她的脚就不疼了。
“好了,接着,我们看月亮吧。这月亮马上就要出来了。”张少说着,抬起了头。用C级下位的灵力影响了天空中的风。
不一会儿,已经快要变圆的月亮就露了出来。
“你不想说吗?那我来说说我的故事吧。”张少将大衣脱下,铺在了树底,让林美娇坐在了上面,开始编起了瞎话儿。
从张少的口中,林美娇知道了他是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受欺压的孤儿,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一直以为张少性格怪异,现在想起来,这种身世下长大还能有这种性格,真是不容易。渐渐的,林美娇开始向张少的身边靠近。一咬牙,终于靠在了他的大腿上。紧接着,环臂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幸福地闭起了眼。
“娇娇学姐,现在,换你讲了。”张少微笑着,手扶在了林美娇的头上。
林美娇回想着自己的身世,突然,她看到了那张让她厌恶的老脸。一挺身,她坐了起来,“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累了。”
“我没误会,可我讲了半天了,也该你讲了。月亮也都走了一阵了,过会儿我们该回家了。想他们现在已经连澡都洗完了吧?”张少笑说着,蹲在了林美娇身边。
“我没什么好讲的。疑?!”林美娇突然抬起头,注意到了那棵树。
张少顺着她的惊声向上看去,果然,这树已经不同了。刚刚还是枯死的老树。现在已经长满了叶子,连月亮都被挡住了。而树下,一片枯草没有一点儿变化。冻霜附在草上,被月光照得一闪一闪的,一片银色。
“好美的枯草呀。”张少赞美着,拉起林美娇,抖了抖大衣,带她向回走去。
“为什么要走?这树不是很奇怪吗?”林美娇还要回身看,却被张少一下按住了头。
“是呀,不过这枯草才是自然美。多看草吧,别看树了。”张少说着,加快了脚步,把林美娇带得都要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