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变态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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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的不是你,是它——恋物癖、恋兽癖、恋尸癖(2)

首要的是汉高祖刘邦的诞生记,《史记·高祖本纪》上曰:“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柏杨先生嬉笑怒骂之余,直感慨这《史记》所述,太公看见一条大爬虫匍匐在妻子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史家之绝唱尚且如此,古代文献中记载人和动物交合的事例更是不胜枚举了。李隐的《潇湘录》中就绘声绘色地展现出了天朝唐代的市井之象:“杜修己者,越人也,着医术,其妻即赵州富人薛赟之女也,性淫逸。修己家养一白犬,甚爱之,每与珍馔。食后修己出,其犬突入室,欲啮修己妻薛氏,仍似有奸私之心;薛因怪而问之曰:‘尔欲私我耶?若然则勿啮我。’犬即摇尾登起床,薛氏惧而私焉;其犬略不异于人。尔后每修己出,必奸淫无度。”这杜妻爱狗成痴,与它淫秽不已,也可算一则奇谭了。不但是中国,国外的神话故事中人和动物的爱恋也得到了一定体现:希腊神话中宙斯化身成公牛,来亲近他要调戏的欧罗巴,又变成天鹅来亲近丽妲,还幻化成毒蛇来和波耳塞福涅双宿双飞,让人不禁感慨。

和恋物癖类似,典型的恋兽癖者通常不太喜欢和正常的异性进行亲密和性交,在他们的心中,动物比人更加温顺,更明白他们的心事,更懂得缓解他们生活中的压力。动物是一心一意伴其左右的,而人心叵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拔刀相向。所以和动物在一起,抚摸它们用了高亮洗发水的毛发,亲近它们,让恋兽癖者更容易兴奋。可以说,恋兽癖者的性兴奋点并不在于性行为本身,而在于动物对于自己的价值,这和恋物癖者的特点是一致的,他们都是由于对喜爱的物品和动物注入了特殊的感情,从而对其他引发性兴奋的人没有了兴致。

近几年许多报道都关注了对动物进行残忍虐杀的行为,如某着名大学的研究生张某,将领养的二十多只猫咪残忍地进行解剖和破坏,并以此为乐。这种行为遭到了动物保护协会的强烈抗议,也让公众对现行的教育体制下的公德心及爱心培养方面产生了质疑。还有一则案例报道:二十岁男性李某作案二十余起,总在深夜携刀斧工具进入饲养场,大肆宰杀牲畜,并在牲畜嚎叫、流血、挣扎时得到性满足,他自称平时对异性缺乏兴趣,只在家畜被宰杀时才会激发最大的快感。这些案例都不是典型的恋兽癖,更多的是施虐狂集中在没有反抗能力的动物身上的体现,其本质是施虐获得快感,由于虐杀动物需要承担的法律后果远远小于虐杀人类,因此他们的目标对象是动物,而并不是由于他们对动物的特殊感情,这是我们要区分开来的。

恋兽癖的形成也有很多因素。其中比较容易产生恋兽癖的群体多数都与动物的关系比较密切,譬如从小就和动物生活在一起,对动物产生了比其他人更亲密的情感,一旦青春期偶然的机会尝试和动物发生性接触或性行为,这种行为就会不断得到加强,最后稳定地变成某种习惯化的行为。针对各种因素的影响,我们怎样预防恋兽癖的发生呢?嗯,相信看过《机器猫》的孩子们都还记得那个总被欺负的大雄吧,机器猫的百宝箱是他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救命稻草,也是他重新笑对人生的指明灯。如果不想让孩子们那么无助那么孤单,不想让他们只有在抚摸宠物时才能体会到温暖,那么,从今天开始,请关怀他们,给他们足够多的爱和情感的支持吧!每一份浓情都会让他们不再将世界看成昏暗不堪,每一句珍惜都会让他们不再将动物看作唯一的慰藉,这样能很好地预防恋兽癖的发生。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因素也是发生恋兽癖的原因,如社会、法律和习俗、接触适龄异性的机会,甚至本身的性格和对异性的态度,还包括一些智力缺陷和意识障碍的人群等等,这些因素在本章的最后再统一详细的进行说明吧。

B中士的苦苦寻找

我们一起来来了解一下最重口味的性行为——恋尸癖。温馨提示:阅读本节之前,请放下手中的零食,确保自己处于离厕所最近、最容易飞奔而去的位置。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ACTION”吧!

夜黑风高的巴黎近郊小镇上,呼啸的晚风中阴沉的影子在空旷的墓地上斑驳。突然,天空中回荡起一股兴奋激动的呻吟声,越来越强烈。随后,在激动的尖叫高潮后,那个影子又偷偷地溜走了。天亮之后,人们只能看到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器官,为此大家惊恐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不断地侵害刚下葬不久的女尸?警方也开始定点蹲守。终于,在这个黑影又欲掘墓的时候,警方将他逮个正着。大家定睛一看,居然是小镇上非常优秀的中士B先生!他不仅忠诚踏实,还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定期礼拜,稳重谦逊,在军队中的威望颇高。而且,他还非常擅长周旋于女生之间,是许多少女和少妇的梦中情人。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成为掘墓奸尸的变态者呢?大家心中都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反倒是B中士,很爽快地承认了他的恶行。我们一起听听他的自述吧:我是农民的孩子,从小就在苞米地里摸爬滚打。八岁的时候,开始发现了手淫的乐趣,并因此沉迷其中,乐此不疲。到了十几岁,居然每天都可以达到七八次高潮,而且只要看到有关女性的东西,像女士的服装、化妆品等都会勃起,就更别说活生生的女人了。我的家里管教比较严格,父母都是那种不听话就往死里打的教育方法,我自己也越来越容易暴怒,如果偶然在路边捡到小刀之类的工具,都会忍不住拿着它们乱敲乱割,非要弄坏东西才肯罢休。

二十五岁时某天中午,我和朋友饭后散步闲聊,正好经过一个墓地,墓地里还有一个没完全埋好的坟墓,可能是下葬工人都去午休吃饭了吧。我借口把朋友支走,又折回了墓地。我无法抑制那种兴奋的感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拿起旁边的铲子开始挖坟!尸体一点点显露出来,是一具年轻的女尸,我是那么的兴奋啊,甚至变得激狂不已。结果引来了墓地附近的工人,在其找人帮忙的时候,我赶紧匆匆将尸体上撒上土,离开了墓地。走的时候还在全身颤抖,直冒冷汗,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之后还藏在附近的小树林中不想离去。

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我又悄悄地摸回了墓地,徒手挖开了坟墓。看着那具还算鲜活的女尸,我没办法抑制自己的冲动,亲吻着它,爱抚着它,并在它身上达到了高潮。从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来墓地寻找尸体。有时候,我还会撕开它们的内脏,在蹂躏的同时感到无比的兴奋。当然,如果运气不好挖到了男尸,除了自认倒霉把其扔回去外,也只好继续挖坟。找到一具理想的女尸真的不容易,我记得有一次,居然挖了十五个坟墓才找到我的最爱,当时手都流血了,真是辛苦。

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略带兴奋地讲叙自己的行为,法官们都感到无法理解。他白天和其他女孩搞暧昧谈恋爱,但却没有获得完全的满足,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从女尸身上得到了活生生的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快乐,这种快乐让我无法割舍”。

B中士在黑夜中苦苦寻找,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哥特式的黑暗和恐怖呢?在电影中,有些人会用这种暴虐式的生活方式表达一种自我放逐和毁灭,但现实中B中士却并不是直接的毁灭,他从这种旁人看来阴森无比的掘墓行为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种恋尸癖的行为可能要追溯到他的家庭环境和童年经历,专制的家庭和强烈的性欲让他无处发泄,于是形成了一种暴力冲动的性格,将“性行为”和“暴力”联系起来,对他来说意味着更强烈的刺激和发泄。但是由于他是天主教徒,这种行为是道德范畴内不能容许的,所以他就把这种冲动的联系转移到了“无害”的对象上——已经失去生命、毫无感觉的尸体,在尸体上发泄他的冲动和激情。所以,白天他还是那个文雅的中士,到了晚上,他开始寻找发泄的对象,开始了漫长而惊悚的寻找之旅。

恋尸癖由于比较罕见,且过于重口味,因此见诸报端的案例屈指可数。农民张某(1984)、吉普车司机(1992)及唐山退休教师(2003)都是震惊一时的案例。前两者的患者都性格内向,童年经历中有过挫折,且面对女性比较懦弱的,他们都是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墓地,对新下葬的女尸进行奸污。后者则是由于和妻子的深刻情感及“科学研究”等原因,与妻子的遗体同床共枕八年之久。如今,火葬已经普及,就算是恋尸癖的患者,可能也没有太多机会接触到尸体了吧。

恋尸癖还有很多不同的种类,有一种假恋尸癖,和伴侣性交的时候要求对方装死人,事先会让性伴侣洗冷水澡,涂上白色爽身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必须一动不动。如果这时候有个蚊子嗡嗡飞来,该“死人”不胜其烦挠一下胳膊,那他估计就摊上大事儿了。假恋尸癖的患者会大为光火,拂袖而去!让我们想象下,一个全身冰凉血色全无的“死尸”悲催地呆坐在床上,纳闷性伴侣为何气愤而去的场景,也不知是该为他们的荒唐大笑不止,还是为他们的特殊癖好担忧不止呢?还有两种恋尸癖,一种是幻想型的恋尸癖,他们多只是意淫和尸体性交的场景,不过,通常都没有进行实践;另外一种是迷恋型的恋尸癖,他们更迷恋于尸体的某些器官,例如女性的乳房或者生殖器,通常在奸尸之后会把这些器官割掉,保存起来,随时观看和抚摸。

最危险的恋尸癖是杀人型恋尸癖,为了获取新鲜的还残留体温的尸体,他们不惜将人杀害,并用各种惨无人道的方式残害尸体,着名的开膛手杰克就是这种杀人型恋尸癖的典型代表。

挽救这些特殊癖好的“疯子”

看完恋尸癖的介绍,大家是不是觉得本章前面介绍的恋物癖变得“清新可人”了许多呢?追其心理根源,其实恋物癖也好、恋兽癖也好、恋尸癖也好,都是将性欲望发泄在非活人的“它”身上,都是一种情感和性欲发泄途径的错位。所以,他们虽然重口味的程度不同,但心理成因都有着惊人的相似。

首先,个性特征是形成以上性对象错误的主要原因。恋物癖、恋兽癖、恋尸癖的患者性格多是比较怯懦、自卑和被动的。他们虽然在工作表现上有的会比较优秀和突出,但是由于家庭教育和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可能会造成对人际关系比较敏感、思想压力感受比较大等等的性格。特别是那些对自己的性能力缺乏自信,或者儿童时期受到过不好的性教育(如G先生的姑姑对他的性教育等),都会让患者产生一种替代行为,也就是用没有自主能力的物体、宠物或者尸体来代替那些有自主感受的适龄异性。也许只有这样,在那些不能说自己没用、不能说自己无能的“物件”身上,这些患者才能够体验到真正对于性的操控,甚至上升到对于人生的把控。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是一群可怜人,害怕真实的人际交往,害怕否定。

其次,形成这些行为的主要过程是通过不断强化来巩固的。可能是由于某些偶然的因素,某种物体、某类宠物或者尸体会让患者得到了性欲的满足,而之后不断地采用类似的行为再次得到满足就是一种“强化”,不断地强化让“物体”和“性”、“动物”和“性”、“尸体”和“性”这些联系越来越紧密,最后形成了固定的模式,也就是前文中好多例子讲到的“正常的性爱没有这种特殊性爱的感觉爽”,因为性爱本身和这些特别的刺激联系在一起了,所以只要进行性行为,就自然会想到这些“别样的物件”,自然而然,这些“物件”也就成了满足性欲的唯一途径了。

那么,对于这些症状的患者,我们通常有什么挽救措施呢?如果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像杀人型恋尸癖这种,上升到犯罪领域了,那么还是交给司法机关去严办吧。如果情况不是非常夸张,停留在意淫或者极少尝试的情况下,可以通过以下的方法来循序渐进地改善:

首先,就像前面说的,许多恋物癖、恋兽癖和恋尸癖的患者多数性格方面比较孤僻,或者童年的时候遭受过比较重大的性挫折。针对这点原因,可以尝试认知领悟疗法。鼓励患者回忆童年时的生活状况和症状发生发展的过程,认清病症发生的根源是什么。例如恋物癖的G先生,他的病症发生的根源是什么呢?可能是童年时期对于姑姑情感的依赖,这种依赖和不太恰当的性教育随着和姑姑两地相隔而发生了扭曲,通过一次偶然的胸罩引发的性满足,G先生既得到了情感上的归属,又得到了性欲的发泄,之后不断地重复这种行为,不断地得到强化,从而形成了对胸罩的迷恋。如果能够和G先生仔细分析他对胸罩迷恋的原因,明确指出这种对姑姑的依恋导致的情感错位,就会让G先生从成年人的逻辑思维上去思考当年他和姑姑的情感关系,也能够理解到,胸罩的迷恋只是儿童时期不成熟的情感寄托,并不是性生活的全部。这样,可能从根本上让G先生改变对胸罩作用的看法,也就会更正确的看待性行为和满足性需求的方式。

其次,由于恋物癖、恋兽癖和恋尸癖都是当前社会不太能接受的一种“异端”行为,患者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心理压力,造成自卑、情绪低落,甚至自暴自弃的后果。针对这些可能的隐患,我们在分析了解了成因之后,要多采用鼓励和纾解的方法,用暗示疗法让患者紧张恐惧的心理得到缓解,增强他们的自信心和与人交往的能力。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那些变态狂魔,可能就是由于我们无尽的鄙视和暗骂及嘲讽导致的,如果能多给予他们一些人性的关怀和温暖,也许就能多阻止一些令人唏嘘的事情的发生吧。

最后,强化是形成稳定的恋物癖、恋兽癖和恋尸癖的主要原因。怎样尽量减少类似行为的发生,阻止这些行为固定化呢?这时候,就要采用厌恶疗法。每当产生要和“物体”、“动物”、“尸体”进行性交或者接触的想法时,要尽量回想起由此受到的内心的谴责和唾骂,并可以用弹皮筋的方法让自己感觉到痛苦,久而久之,想到这些不好的行为,可能就会感受到痛苦和煎熬,也就会减少甚至杜绝这类行为的发生。当然,这种厌恶疗法也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作为辅助,所以,增加患者的治疗意愿和决心都是非常重要的。

上述这些方法都是一些辅助的手段,只适用于比较轻度的患者。那些已然形成了稳定的行为模式,并且以此为乐的人们,所谓“治疗”的效果是非常微弱的。所以,我们常说“防微杜渐”,从小接受良好的性教育和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对孩子的心理成长过程中的关注和及时疏导,鼓励孩子们参与公众活动,这些才是从根本上避免上述不良行为发生的方法,才是真正让人们保持健康身心的“终极治疗方案”。

是的,从今天开始,让我们珍爱、关怀身边的人吧,让他们学会爱别人,更学会爱自己。不要只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近乎疯狂地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