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们之前还敢阳奉阴违,如今看到公主王爷什么的,都是那么厉害的人,身后更有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的隐卫,只要他们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念头,他们随意的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给灭了,所以个个乖的跟什么似的,让他们向东,绝对不敢向西,听话的不得了。
安排好了那些琐事,就安排了马车让那个知道赤脚大夫在何处的妇人同他们一起去,至于其余的百姓,不能坐马车,但牛车之类的,还是能安排的,白农事交待了府衙里的人,要他们把此事办妥当了,否则让他听到一个不好的字眼,就让他们全部滚蛋,反正他们也不是他的心腹。
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得罪人。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总之就是有敌人就是了。
若是他们突然的不当衙役,成为一个普通的百姓了,那那些曾今被他们欺负的人,就会群起攻之,到时候,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所以,万不得已,他们都不愿意当个普通的百姓。
“这些人,还真的是不能客客气气的对待,”看到那些犯贱的衙役,燕莲真心吐槽,觉得这些人是给脸不要脸呢。
当初自己可是好声好气的对待他们,他们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如今,白农事的一番严厉话语,弄的他们不敢有一句的反驳,这不是叫给脸不要脸,叫什么呢?
“都是嚣张惯了的,加上有那个姓梁的家伙的挑唆,那些人才会如此,”北辰傲对于这些看的太多了,所以反应比较淡漠。
在之前他没有暴露出战王身份的时候,京城里的衙役可比这里的更过分呢,为了敲诈银子,是无所不为呢。现在这些,都是小儿科了,毕竟他们还顾忌着燕莲公主的身份,否则,燕莲是寸步难行呢。
“唉,那个姓梁的下台之后,但愿那些衙役们能好点,否则白农事不好办,”燕莲知道小鬼难缠,但是太难缠了,反倒什么都传达不上。
“别看他文文弱弱的,但骨子里有傲气,否则也不会跟梁大人作对了!”北辰傲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由着马车往前,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才到了人家妇人嘴里所说的地方。
“小波娘,咋就你一个人回来呢?”村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整个村都沸腾了,大伙都在村口等着消息,看到有马车进村,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看着,看到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村里的一个长辈就开口了。
“大娘,我带审案的大人来找赤脚大夫,大人们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呢,”小波娘解释了一句之后,就引领着众人往自己家……。
村民面面面相觑,看到有带刀的衙役,个个都不敢乱动弹,只是好奇的张望着,也不知道那些人来找赤脚大夫是做什么的。
到了赤脚大夫家,就看到忙乱的情景,原来,知道家里的亲人出事了,好些人都承受不住,病的病,晕的晕,又不能去城里,就只好找赤脚大夫救命。
原本赤脚大夫否是上门去的,可因为今天人太多了,只能让他们送到自己的家里来,免得耽搁了病情。
小波娘把众人的来意说了一遍,就退到一边去了。她的任务完成了,这里根本用不到她了。
“姜大夫,你就去吧,早些帮着找到那些还在的人,”有些一听说是这么个意思,都纷纷的劝着。
姜大夫知道这些人都是伤心极了,一时发生晕厥的,就挑拣了几样草药,放在了一边,叮嘱那些看顾着的人,若是有人出现不适的话,就熬这个,有些人是不能喝的,又开了另外的,细心又周到,没有一丝的不耐。
燕莲瞧着,总觉得这个大夫有点不像是乡下的赤脚大夫,因为人家样貌堂堂,说话进退之间很有度,跟她认为里的赤脚大夫一点都不一样。
反观是古泉村里的赤脚大夫,性子急起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的,村里人又不敢得罪,就怕人家走了,村里连个救命的大夫都没有。
姜大夫细细的叮咛之后,才领着众人往山里去……。
陪着姜大夫的是白农事,燕莲跟北辰傲在后面走着,突然,北辰傲说了那么一句颇具深意的话。“这个大夫还不简单呢!”
“额?”原本就觉得这个姜大夫有猫腻的燕莲一听到北辰傲的话,就立刻兴奋的拽着他的手问道:“哪里不简单呢?你是不是认识他?是不是京城有来头的?”
看到燕莲那个兴奋的快要控制不住的表情,北辰傲黑线满布,忍不住的抽搐着嘴角,无力的解释说:“我只是觉得人家有些功夫底子,你脑子里想的什么呢?”这异想天开的,还真的让人接受不住。
“啊!?”上扬的嘴角下垂,有些失落的叫了一声,然后低声咕哝道:“还以为有什么传奇呢,结果就是这个……,”
两人一边乱扯着,一边紧跟着人家的脚步——等到走了半个时辰,那些跟来的,包括白农事都不行了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姜大夫还是神色不变的,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看的燕莲好生的敬佩。
“累死我了,”燕莲靠在树干旁,疲惫的叫道。
“夫人,可否让小的给你把个脉?”姜大夫原先是没有注意到的,但见走了那么长久,这个夫人还能坚持,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能坚持,有拳脚功夫在身是一回事,更有的是他长年累月的在山里行走,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把脉?”燕莲微喘着,一听到人家这么客气的询问着,就呐呐的点点头说:“好啊!”把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燕莲自然是不会抗拒的。
燕莲坐着挪不动了,那姜大夫没有任何架势的走了过来,半蹲在燕莲的面前,伸手把脉,没过一会儿,他就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夫人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已经出现滑胎的迹象,最好还是不要在操劳疲惫了,否则还是会保不住的!”
姜大夫的一番话,说的燕莲跟北辰傲都没有回过身来,有那么一瞬间的脑子空白。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有身孕了?”燕莲语气古怪的问道,有些接受不了。要是她怀孕了,那不表示她要在江南带球跑吗?
还是,她要被北辰傲送回京城去?
不管是那种结果,她都很不愿意啊!
好不容易从压抑的京城出去,难道又要回去面临哪些麻烦吗?她是皇上钦赐的护国公主,是要搬回公主府去住的……而那些知道她身份的,想要攀附或者利用她的,不全部都冲着她来了吗?
一想到这些,燕莲就表示她要晕了。
“本大夫连这点医术都没有的话,就不会悬壶济世了!”姜大夫到不是生气,反倒是以事论事的解释着,表示他的决断是不会有错的。
“北辰傲……,”娇嗔中带着怒气,她发现自己是最最悲剧的穿越者,连生三个孩子都还没有成亲,再加上肚子里的这一个,就四第四个了。这说出去,不是要笑死人吗?
北辰傲也是一脸的无奈啊,谁都不希望这个小家伙在这个最最紧要的时候来,那太折磨人了。
把三个小家伙藏在了欧阳府里,以为他们两人做事能高枕无忧了,却不料又多出一个小家伙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公子,不如先请夫人下山吧!?”北辰傲临出门的时候交待过,要隐瞒身份的,称呼他们为公子,夫人,所以他才这么叫着的。
“不要,”燕莲抢先拒绝着:“我走了那么多的路,想让我再回去,没门!”难怪她最近的脾气是阴晴不定的,感情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在搞鬼。“北辰傲,你背我吧!”他享受了,苦的是自己,所以心里一个不平衡,就想折磨折磨他。
“好!”只有宠溺的笑容,没有反驳的怒气。
对北辰傲来说,这个小生命来的有点突然,但并不妨碍自己心疼的原则——那是他跟燕莲的孩子,他当然珍惜了。
白农事跟众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个个都因为北辰傲的回答而汗颜,顿觉得京城来的,让他们很闹心,很弄不明白。
对于他们来说,当面背着自己的媳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可人家贵为王爷,却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难道是京城的风气吗?
姜大夫在听到北辰傲的回答之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显得更有人气了。
方才的他,温和有余,却始终带着距离。
休息了一阵,由北辰傲背着燕莲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天然的大坑边站住了。
“这里就是那些百姓的葬身之处,因为当时我一个不小心,身子倾斜着差点就掉了下去,无意中才发现了里面的玄机,”姜大夫也不隐瞒自己会功夫的事情,直接坦白的说。
北辰傲放下了燕莲,见她没有什么不适的,就飞身往大坑那边查看了一番,姜大夫见状,在一边喊道:“公子,当初我也下去查看过,并把那些村民的尸体搬了上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线索的,估计人家是把人扔下去的,下面不会有什么线索的!”
燕莲望着那个镇定淡然的姜大夫,越发觉得人家不像是个大夫,反倒跟远在京城的于秋云一样,是个假冒的大夫。
北辰傲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就从下面飞了上来,然后吩咐一边的衙役查找周围有什么线索没有——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的,只要找出那个痕迹,就能查找出最后人是从哪里出现的。
因为上山带的人不多,所以分散开之后,感觉地方还是蛮大的。
燕莲是个孕妇,自然是休息着,不能再动了。而姜大夫说了,他就是个大夫,只负责救人,这办案子的事情,就交给大人跟官差了。于是,这两人就成了一个站,一个坐的诡异风景。
“你真是大夫?”燕莲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夫人以为呢?”姜大夫觉得这个夫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可骨子里的那股子自信跟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觉得眼前的女人不简单。
方才那个男人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上位者的,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命令式的气息,让人不想猜测都难。人家要隐瞒身份,他也没有必要非要戳破了,让自己成为卑微的百姓,跟人家磕头请安。
“不像,”燕莲也不矫情,反倒一口笃定的道。
“何以见得?”
“从你的言谈举止上就能看的出来,”燕莲见他张口想说什么,就摇摇头,继续笑着往下说:“那个小波的娘虽然只介绍了白大人,可村里的人看到我们都是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唯有姜大夫你是镇定如初,还安排好了一切带着我们走的,跟别的百姓一点都不一样。还有,你明明知道白大人跟那些衙役是以我们两个为先的,可你却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只能说明你姜大夫见识多广,见到的达官贵人也多,已经让你起不了惶恐之心了!”
她对这个姜大夫的好奇就如当初琢磨于秋云似的,总觉得有秘密的男人好神秘。
北辰傲急呼:我才是最神秘的男人好不好?
燕莲回答:是是,但那是曾经的,不是现在!
“夫人观察的如此仔细,比那些办案的衙役可好的太多了,”姜大夫平静的转移了话题,却是在压抑着内心的震撼。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能被人小看的。
就这么一段时间,她能笃定的下了那么多的结论,而每一样,每一件,说的都是头头是道,没有错的。
“找到了,”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似简单却相互防备的谈论着的时候,有人突然惊喜的喊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北辰傲更是一个健步一马当先。
燕莲也好奇的站起身,但没有往前凑热闹。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轻易开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