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江湖不是这么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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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墩子,找我来什么事?”探监室里,沈沐川和墩子面对面的坐着。

“川子,借我几万块钱。”

“好,没问题。”

“为什么不问我借钱有什么用?”

“你自有你的道理,如果想告诉我的话我自然会知道。”

“不错,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监狱长的……”

墩子将最近监狱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沐川,当然,不包括他杀四喜的那一段。四喜和娘娘死了之后,狱长王友发也被停职了,以前的副狱长趁机上位,当上了代理狱长。但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喊他代理狱长,因为代理二字去掉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墩子不得不当老大,就必须得到监狱长的支持。

“那个蚂蚱甚是可疑。”沈沐川捏着下巴,沉吟了片刻。“他的话不可信,不排除他想利用你上位的可能。”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只能先得到监狱长的支持。”

……

沈沐川和于龙开着金杯去了狱长家一趟,用报纸包着的整整齐齐的6万元现金装在包里,拎上两盒脑白金,两瓶五粮液,一路打听着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狱长家。

新任的监狱长姓郭。郭狱长看了看沈沐川他们拿的礼品,面色突然严峻了起来。“礼我不能收,你们怎么拿来的再怎么拿回去。”郭狱长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你们也知道,组织的纪律要求的很严格,王友发下马的时候带出一些列的腐败问题,组织上还专门开会强调这个事情。”

沈沐川和于龙面面相觑。这家伙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王友发落马带出的一系列腐败问题让这个代理狱长害怕这个节骨眼上把自己牵扯进去。眼看就要去掉代理两个字了,他不想在这个当口出事。

“那是,郭狱长为官清廉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于龙笑着掏出一盒软中华给郭狱长点上。“我们这次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郭狱长交个朋友。”

沈沐川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郭狱长的客厅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字画。 别看这个郭狱长其貌不扬的,爱好还挺高雅。客厅的正当间挂了一幅赛马图,笔者有一定的功底,画的有这么点意思,但是画风不够奔放,完全没有展现出骏马奔腾时候的那种磅礴的气势。

沈沐川走到这幅画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会。“好画!”

“哦,你也懂画?”

“略懂……”沈沐川清咳了一下,“你看这幅画,笔者画风奔放、运笔行云流水,将骏马奔腾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大有有徐悲鸿的气势,若是没有宽广的胸怀,是不可能将这幅画展现的这么完美。”沈沐川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隔夜饭,慷慨激昂的说道。

郭狱长眼中一亮,显然对沈沐川的评价很是受用。“哪有?这是本人闲来无事突然兴起,模仿徐大师的作品信手拈来罢了,拙作可远观不可近赏埃呵呵……”

沈沐川看有机可趁,忙说道:“郭狱长您谦虚了,纵观当今画坛那些有名气的画家,都是有钱人吹捧起来的商人罢了。但是郭狱长您的这幅作品大有超凡脱俗的气势,若是把您的画拿出去,连那些当今名画家都要自惭形秽。”

沈沐川的马屁拍的有板有眼,郭狱长满面红光。“小兄弟这么小的年纪就对书画有这么深刻的认识,我也是很佩服啊,这样,快到饭点了,今天下午就在家里吃饭吧。”说着不等沈沐川他们说什么就让自己的老婆去准备饭菜了。

于龙伸出大拇指,凑过来小声地说道:“行啊,沐川!我TM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你打架很凶猛,连马屁也拍的也这么敞亮。”

“去去去……让你拍的出来么。”

饭间,郭狱长大谈了他自幼学画的经历,真是“听者伤心,闻着流泪”。沈沐川和于龙各个哀声叹气,惋惜两个字仿佛就写在脸上一般。

“郭狱长,要不是您家庭条件不允许,现在肯定已经是蜚声中外的大画家了。徐悲鸿在您面前也得黯然失色埃”于龙不适时宜的说道。

于龙索性把带来的五粮液打开了,郭狱长嗜酒,几两酒下肚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对了,小兄弟,你也学过画吧。”

“嗯,很小的时候,在我们村,我家隔壁就住了个老人,他年轻的时候在中央美院的学生,连老师都对他的画啧啧称奇、赞不绝口,毫不夸张的说他将来会成为花坛上的最璀璨的新星。那位老先生毕业之后也就留在了美院执教。”

“哦?后来呢?”郭院长显然对这位老人很感兴趣,着急的问道。

“那位老先生刚刚才有了点名气的时候就遇上文化大革命,他被批斗的很惨,瞎了一只眼睛,下放到我们村公社看牛棚。那时候他还不到四十岁,正是画家的黄金时代,没想到一放就是二十几年,头角峥嵘的才子变成了糟糠老人。”

郭狱长显然对老先生的故事很感兴趣,夹到一半的筷子停在那里,全神贯注的听着沈沐川的故事。

“我小的时候,那个老先生很喜欢我,闲着没事我就跑去他那里偷艺,耳濡目染,对中国字画多多少少有那么点了解。刚才看到郭狱长您的大作忍不住评头品足,说起来见笑了。”

“哪有哪有,不知道老先生姓谁名谁,我改日定当去拜访,向他讨教一二。”郭狱长说道。

“惭愧埃我连老先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村里的人都叫他郭聋子,说不定还是郭狱长您的本家。可惜碍…”

“可惜什么?”

“可惜老人家已经离世,一辈子未完成自己成为书画家的梦想。记得他跟我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将中国的书画艺术发扬光大。”沈沐川说道这里还忍不住抹了几滴眼泪。

郭狱长听完,也是不住扼腕叹息。于龙则是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问一答的两个人。场面,已经完全的被沈沐川控制住了。

“不知道老先生的坟墓在哪,有机会一定去祭奠一下郭老先生。”郭狱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老先生死的时候,连个下葬的人都没有,是我和父亲给他下的葬,还立了块碑,因为不知道老先生的姓名,所以就写了师尊郭老先生之墓。如果郭狱长有兴趣我可以带您去。”

“好,就这么定了!”郭狱长端起杯子,跟沈沐川碰了一下。“为了郭老先生,咱们喝一杯,为他老人家伟大的愿望。”

晚饭进行了一个半小时,郭狱长酒过半酣,脸上早已经红扑扑的。他拉着沈沐川的手,喋喋不休的说话。

旁边于龙捅了一下沈沐川,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他赶快进行话题。

“郭狱长,您的这幅大作能不能赐给晚辈。”沈沐川说道。

“当然可以。”说着郭狱长就要去取画,被沈沐川一把拉住了。

“我斗胆教您一声郭叔叔,郭叔叔,您的这幅画不光光是一幅画,更是您追逐儿时梦想,为书画事业奋斗的见证。”说着给于龙递了个眼色。

“那怎么行?”

“郭叔叔,您就别客气了。”沈沐川将扎的整整齐齐六万元的现金交到郭狱长的手上。

“不行!不行!”

“我的画哪值这么多钱?”

“我说它值,他就值。难道郭叔叔您毕生的梦想不值这个价么?”

郭狱长没有说话,沈沐川有添油加醋的说了点,郭狱长才肯把钱收下,然后将画卷好交给了沈沐川。

之后,沈沐川把墩子怎么蒙冤入狱、受尽折磨的事情告诉了郭狱长。郭狱长把胸拍的山响,表示一定要好好对待墩子。

沈沐川和于龙临走的时候,郭狱长拉着沈沐川的手,一个劲的说道什么知己阿忘年交之类的话。

上了金杯车,沈沐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揉着太阳穴,不胜酒力的他喝了不少的酒,有点吃不消。

“川子,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招投其所好真是太绝了。更重要的是你讲故事的时候那几滴眼泪,着实让在下震精了。”于龙因为要开车就没喝酒。其实他喝不喝作用不大,在这个场面,他完全成了个配角。

“谁说我演戏了?郭老先生的事是真的。”

“……”

“那这幅骏马图怎么办?”

“扔了浪费了,挂在咱们兄弟吧的厕所里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