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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10)

赵章光有一个善良的父亲,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中医,特别是在治疗皮肤病方面很有造诣。父亲经常给乡亲们看病,治病用的草药也是赵章光的父亲就地取材,在雁荡山的余脉采集来的。他给乡亲们看病从来不收钱,而且看病的时候态度也特别好,所以不管是遇有跌打损伤,还是虫叮蛇咬,乡亲们都乐意来找他帮忙医治。病人经过父亲的医治,康复之后总会想方设法地来报答赵大夫,经常有人往家里送点鸡蛋之类东西表示感激。父亲看到病人康复,心里也十分高兴,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所以从小时候开始,赵章光就十分敬佩自己的父亲,并且在父亲的熏陶之下,渐渐地对中草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和父亲学医。聪明好学的赵章光很快就精通医理,能够给人看病了。对中医的迷恋使他经常跑到别的地方去搜集民间的药方,因此也增加了他的学识和治病的能力。

赵章光从父亲那里学来的除了高明的医术,还有真诚善良的品性,不管是男女老幼,不管他们得的什么病,只要需要他帮忙,他都会真诚地对待,细心地医治。

而且赵章光还治愈了好多患有疑难病症的病人,于是他的名气也因此而传播开来。

三里五村的人们都知道有一个赵大夫医术高超,平易近人,是个难得的好医生。慕名而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年轻的赵章光用自己善良的心和精湛的医术为自己赢得了美名。面对这么多的赞誉和荣耀,他并没有沾沾自喜,自高自大,而是更加尽心尽力地投入到治病救人的行动当中去。因为他深深知道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和使命。他把为别人治好病,给别人带来幸福作为自己的快乐。

赵章光和父亲一样,从医专攻的主要是皮肤科,对于治疗脱发,并不是他所在行的。但是后来的章光101防脱生发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他会走上治疗脱发的道路?其实原因也是很偶然的,只是因为一句承诺而已。然而就是因为这一句承诺,赵章光花了6年的时间,经过反复试制和失败,甚至为了研制药剂,他不惜倾尽自己所有的积蓄,付出最大的努力。

赵章光产生研究生发的念头,主要是由于几个上门求医的女孩。

第一位是浙江的一个女孩,名叫陈汉英。她曾经有一头令人羡慕的乌黑的长发,本来快乐幸福的小女孩,却不幸遭受了脱发的不幸。就在两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16岁的小汉英开始掉头发,后来越来越严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的头发就掉完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没有头发简直就和怪物没什么两样,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尽管小汉英怕别人笑话,总是躲在家里不出门,但是还是被别人知道了,她经常遭受小孩子的奚落和嘲笑。父母带她四处求医,不惜花光所有的积蓄,但是还是不见起效。为此小汉英十分的痛苦和绝望。她再也不愿出门见人,吃不下,睡不着,忍受着心里痛苦的煎熬,最后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一死百了,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的父母带着她慕名找到了赵章光,希望他能够帮忙医治。听了他们的不幸遭遇,赵章光也有心帮助他们,但是自己对于治疗脱发实在不在行,所以他还是劝他们到正规医院去看看。但是她的父母说去过很多医院了,根本没有效果,看着可怜而憔悴的一家人,乐于助人的赵章光不免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医生的正义感激发了他的勇气,赵章光答应了下来,决定试一试。

于是他着手开始研究起来。

在陈汉英一家就医之后的几个月里,又先后有两位女性脱发者前来找赵章光治疗。一位是邻村一个20岁刚出头的女孩,已经订婚,准备嫁人了,后来却不知为什么,一夜之间突然患了斑秃,头上明晃晃地缺了一片头发。未婚夫见女孩变成了这样,嫌她难看,硬是解除了婚约,脱发毁了女孩的婚姻。另一位是当地的民办女教师,患的是全秃,没法出来见人,但是作为教师又不能不讲课,于是她戴了假发,尽管如此,在讲台上总会发现学生们对她指指点点,不时地露出嘲讽和鄙夷的表情,这让老师很是难过。

赵章光看到脱发对病人心理造成如此巨大的折磨和摧残,更加坚定了他要研制一种药方,彻底根除脱发疾患的决心。既然自己对人家做出了承诺,就要努力去实践,只有把患者治好了,才能够不辜负病人对自己的期望。

但是赵章光哪里知道,他所要翻越的是多么高险的一座大山,他哪里知道自己是在向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发出挑战。几千年来,人类在向文明科学迈进的道路上,所创造的奇迹也是数不胜数的,但是对于脱发这一疑难病症,却始终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来根治它。《大英百科全书》中说:“秃头很普通,但却没有实际有效的疗法。”美国医学协会也提出:“号称能防止、延迟、治愈或掩饰秃头的疗法或医药,已经推销了几百年,他们有一点完全相同,就是都不能长头发。”连世界先进的权威机构和研究部门都认为对于脱发根本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一个山沟里的普通乡村医生怎么能够突破这一难关。

赵章光并不了解到这些现状,不然也不敢夸下海口,向世界难题发出挑战。那时候的赵章光只知道自己答应患者要为他们治疗脱发,所以他便认认真真地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于是,赵章光把自己的小诊所和家里当成实验室,开辟了向脱发进攻的战场。

他一头扎进了浩瀚无边的古今医学典籍当中苦心钻研,开始走上充满荆棘的研制治疗脱发良药的道路。

然而要研制治疗脱发的良药,岂是容易的事情,刚一开始摆在赵章光面前的两大难题就是资金和实验设备,没有这些东西,研制药剂的工作就无法进行下去。于是赵章光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投入到了药剂的研制过程中。需要药材,赵章光就到山上采,采不到的,就到药铺去买。没有研制设备,他因陋就简,自制了实验案架,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少说也有四五百个,里面盛放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药液。他的伟大的工程就这样开始了。

赵章光潜心钻研了很多医学书籍,包括晋代术士葛洪的《肘后方》、唐代徐州司马王焘之所着的《外台秘要》、明代名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以及清代太医编选的《慈禧光绪医方选议》,在脱发方面积累了不少心得。他总结经验,自己开了很多配方,一一加以试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光是赵章光自己,就连他的家人,也都为了研制药剂,过着极为贫苦的日子。

那一点积蓄很快就花光了,但是实验还得进行下去,没有办法的赵章光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借钱。1000元、2000元地不断投入,直到借款累计5000元的时候,研究还是没有头绪。5000元在当时来说,实在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为了实验,赵章光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真是下了大决心的。随着实验的进行,他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拮据,甚至穷到家里连购买柴米油盐的钱也没有。资金不够用,赵章光不惜把爱人唯一的戒指也卖掉了。到最后,他居然狠心地卖掉了一间祖屋。一家九口人挤在两间狭窄的屋子里,和那些瓶瓶罐罐做伴。

那段时间赵章光像疯了一样,一心扑在实验上,试验,失败,改变配方,再试验,再失败,这成为他的全部生活。但是固执的赵章光并没有因为失败而灰心和放弃,反而越挫越勇,他说,不管失败多少次,试验多少回,只要我认定了这件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就这样一干就是6年,漫长的岁月里,赵章光一次次地试验,一次一次地失败。家里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成了试用对象,赵章光在自己的身上,妻子、5个孩子甚至是父亲、母亲的皮肤上都做过试验。为了研制治疗脱发的药,赵章光以及自己的家人为之付出了血与泪的沉重代价。最终还是“皇天不负苦心人”,1974年的春天,在经历100次的失败之后,赵章光终于在第“101”次研制出了可以生发的药水,全家人无比的兴奋和激动,这么多年的艰苦努力和付出终于没有白费,看到自己用心血换来的宝贵成果,他们都高兴得流下了眼泪。赵章光把这种治秃药水命名为“101”毛发再生酊,用以纪念自己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失败和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更重要的是在“101”毛发再生酊中,贯注了自己以及家人的全部心血,是极为珍贵和有意义的。

二、遭受责难,四处奔波求立足

好不容易研制出了能够治秃的“101”生发酊,并且为当年求治的病人治好了脱发的顽疾,这是令赵章光深深感到欣慰的事情。既然“101”生发酊这么有效,能够为患者带来福音,为什么不把它推广开来,为更多的患者服务呢?善良的赵章光这样想着。这本来是件造福大众的好事情,但是很不幸得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已经付出了大量心血的赵章光却要承受更大的打击,遭受莫名的冤枉,他被人指为江湖郎中,“非法庸医”,所谓的“101”生发酊更是骗人的东西。赵章光四处奔走呼告,不仅没有人相信他,反而更使他受尽屈辱。在“101”研制出来之后的10年时间里,赵章光却经历了更多的痛苦和委屈。

赵章光想把自己研制出来的药剂推广开来,为更多的患者造福。尽管他有成功治疗脱发的案例和事实,但是却没有人肯相信他。一开始,只有很少的人认为“101”生发酊不一定有效。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情况却越变越糟糕,有人居然把患者再生新发的事实说成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是“偶然的、碰巧的”;以讹传讹,赵章光的好意换来的却是恶意中伤。一时间谣言四起,不知从什么角落里传来议论:“人家教授都治不好的秃头,一个初中还没毕业的赤脚医生会治好?”更有人到处宣扬:“他是江湖郎中,卖假药的。”“他是骗子”。甚至有人扬言要“砸掉他那些瓶瓶罐罐”。面对这样的现实,赵章光既委屈又纳闷:难道治病救人也是错?难道患者头上长出的头发会是假的?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啊?

等到赵章光来到乐清县卫生局,请求批准行医时,得到的除了怀疑和冷淡的目光,就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们早已把赵章光的名字和“假药”“骗子”、“江湖郎中”联系在一起。负责人警告他说:“以后不准再行医骗人,否则就要取缔法办。”

在当地赵章光到处找人说情,讲述101的治疗功效,但是始终无法得到承认,始终不允许他行医治病。既然在这个地方无法得到认可,没有我立足之地,那我只好离开了。无奈之下,伤心失望的赵章光决定出走,他内心依然不甘心,不服气,明明是好药剂,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信任呢。1980年夏天,他只身来到温州寻找出路。赵章光到处寻觅医院,希望能够一起开办脱发诊室,每到一地,他都会不厌其烦地介绍“101”的功效。但是不管他浪费多少口舌,得到的只有拒绝。

倔强的赵章光并没有气馁,第二年,他又来到宁波,幻想着在宁波能够找到一片立足之地。他一边挂牌行医,一边联系医院,请求合作,但是结果总是那么残酷,没有一家医院愿意跟他合作。到最后赵章光生意没得做,合作者也找不到,基本的生活问题都无法维持了,没办法,赵章光不得不无功而返,回到乐清。

回到家乡的赵章光顶着众人的责难和质疑,依然四处寻访出路。3年后,他终于在温州鹿城区获得了个体行医许可证。1984年11月16日,赵章光首次合法地开设了第一个治秃门诊。这次赵章光可以如愿以偿地为患者治病了,他的心里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但是命运还是不肯对赵章光松手,乐清县卫生局负责人得知赵章光开门诊的消息后,一纸公函发到鹿城区相关部门:赵章光是庸医,乐清县不批,你们为什么批准行医?结果,赵章光的个体行医证马上就被吊销了。在与命运的抗争中,赵章光又一次被打倒在地。

赵章光又来到宁波准备开门诊,谁知公函也发到宁波,他的请求被拒绝。之后不管他行医到哪里,告状信就像幽灵似的跟着他,赵章光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内心极度委屈的赵章光欲哭无泪,他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但是,在困难和挫折面前,赵章光没有低头,“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绝不能让命运使我屈服”。

把痛苦留给自己,将欢乐带给患者,善良憨厚的赵章光在十年的奔波中,虽然遭受着各种怀疑和责难,他还是坚持为上门求医的患者进行了治疗。因为只有患者才会真正地相信自己,对于患者来说,不管你是教授、名医还是乡村郎中,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你就是好医生,我就信你。“101”的药效得到了证实,患者们头上长出的一根根新发就是最好的证明。事实胜于雄辩。尽管赵章光还是没有得到开门诊的许可,但是来找他看病的患者还是络绎不绝,疗效说明了一切的问题,同时也为他的“101”做了“广告”。

其实在此期间,也还是有人帮助过赵章光的。当时的乐清县县长吴正平和《浙江工人报》记者潘国钧、丁新民先后发现了赵章光的事迹和他的“101”毛发再生酊的奇效。他们深深地理解这位乡村医生的苦衷,都对他给予支持和帮助。这让赵章光遍体鳞伤、疲惫不堪的内心得到了温暖的安慰。所谓好事多磨难。社会的偏见、嫉妒和谣言仍然给他带来了诸多的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