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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纵横有术(9)

中国人讲究适可而止,认为过犹不及,这就是所谓的中庸之道。如果不把中庸之道当做明哲保身的庸俗的活命哲学的话,它确实是一种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功的思想方法。陈轸以画蛇添足为喻,不仅免去了昭阳的杀身之祸,更重要的是免去了齐、楚之间的一场战争。

昭阳率领楚国的军队进攻魏国,把魏国的军队打得大败,并杀死了魏国的重要将领,夺取了八座城池;之后,又调集军队,准备攻打齐国。

齐王派陈轸为使节,祝贺昭阳大获全胜,并再三致意。礼节完毕后,陈轸起身,在将要告辞之际,陈轸问昭阳:“按照楚国的规定,击溃敌军,杀死敌将,夺取城池,该受到什么样的封赏呢?”昭阳说:“官为上柱国,爵是上执圭。”陈轸又问道:“此外还有比这更高的官位和爵位吗?”昭阳回答道:“只有令尹了。”

陈轸说:“令尹是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官了,楚王该不会为您设置两个令尹吧!请让我打个比方吧:楚国有个举行祭祀的人,赏给他左右的人一壶酒。这些人看到酒不多,便商量说:‘几个人喝,酒不够;一个人喝,还有余,让我们在地上画一条蛇,谁先画好了,谁就喝这壶酒。’有一个人先把蛇画好了,把酒夺过去说:‘我先画好了,我先喝吧!’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指着地上说:‘我还能为这条蛇再添上脚。’说着便画起来了。他还没有把蛇足画好,其余的几个人已经把蛇画好了,他们把酒夺过去说:‘蛇本来没有脚,你怎么能替蛇画上脚呢?’说着就把酒喝了。那位画蛇添足的人,终于没有喝上酒。如今,将军已经大败了魏国,斩杀了敌将,夺取了城池,还不曾损伤自己的兵力;现在又要调集兵力,进攻齐国,齐国也对您感到害怕;您的威名已无以复加了,官爵也不能再升高了。虽然每战必胜,但不知道适可而止的人,是要战死于沙场的,官爵也将归于他人,那正如画蛇添足一样啊!”

昭阳听了,又想到楚王善于嫉妒的性格,悚然一惊,觉得陈轸的话极有道理,就赶忙收兵而去。

“画蛇添足以亡酒”,说的是多此一举,事与愿违。其实其重大的意义还远不止于此,陈轸用此典故的最初意思,竟然关涉到人的成败存亡。即使今日看来,也仍然意味深长。

中庸之道是一种思维方式,而不是牺牲弱者利益的霸权之道,不是和稀泥的折中之道,更不是妥协退让的逃避之道。《孔子家语》记载:“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夫子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对曰:‘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诫,故常置于座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乃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夫子喟然叹曰:‘呜乎!夫物恶有满而不覆者哉!’”“中则正”,在这里,中庸之道是人的处世之道、治国之道,乃至万事万物之道。

戏谑和劝谏

对于因地制宜这个词,我们都是耳熟能详的。这个词虽然产生在特定的时代,有着特定的含义。但我们还是可以从这个词里看出普遍性的道理。即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进而制定出适宜于具体情况的具体办法。因此,像因地制宜这样的话,也可以改做因人制宜、因事制宜等。其实,古人是十分善于运用这一基本原理的。比如臣下劝谏君主,也要根据君主的性格来采取不同的策略:有的君主喜欢正,有的君主喜欢直,有的君主喜欢迂,有的君主喜欢谑。春秋战国时期的晏婴对于自己的君主齐景公,采取的劝谏策略基本上倾向于谑。其中的一些劝谏范例,也是意味深长的。

有一次,齐景公请鲁国工匠为他做鞋:鞋带是用黄金制成的。上面镶银,用珠宝相连缀,鞋孔是用好的玉石制成,鞋长一尺,十分美观。

农历十月天,景公穿着这双鞋上朝。晏子入朝,景公想起身相迎,因为鞋太重,他只能抬起脚,却迈不动步子,他问晏子:“天气是不是很冷呢?”晏子说:“大王怎么会问起天气的冷暖呢?在古代的时候,圣人做衣服,讲究冬天穿着轻便而暖和,夏天穿着轻便而凉爽。现在您的这双鞋,寒天里穿上会感到很冷,重量也超过一般人的承受能力,不符合生活的常理,您做得太过分了。所以说这位鲁国的工匠不懂得冷热之节和轻重之量,破坏了人的正常习惯。这是他的第一条罪状;他使君主让诸侯讥笑,这是他的第二条罪状;浪费财物而没有实效,致使百姓怨恨大王,这是他的第三条罪状。请大王下令拘捕他,并把他交官吏量刑处置。”

景公听了他的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但他有些怜悯那个工匠,就向晏子求情,放了那个人。晏婴却不同意,说:“对于做了好事的人应当重赏,对花了气力干坏事的人要处罚。”景公听了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晏婴的主意,不说话了。

晏子走出朝堂,下令把鲁国的工匠抓起来,派人押送出国境,不准他再来齐国。此后,景公脱下那双鞋,再也不敢穿了。

景公是个十分贪图享乐的人。他叫人修了一个名叫西曲的大水池。池塘里的水很深,塘边建起一座高大的房屋,房屋的横梁上刻着龙蛇,立柱刻鸟兽,十分豪华。

景公上穿花团锦簇的礼服,下穿白色绣花的袍裙,一身五彩斑斓,腰带上缀满了玉石,头戴帽子,披散着头发,面向南站在那里,一副趾高气扬的傲慢神态。

晏子来见景公,景公问道:“您说,当年管仲辅佐桓公称霸时是什么样子的呢?”晏子仰首不答。景公再次问道:“当年管仲称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晏子说:“我听说:只有精通水性的人才能与龙蛇为伍。现在您在横梁上雕龙蛇,立柱上刻鸟兽,也不过就是为了建造一座房屋而已,哪有心思经营霸王之业呢?您炫耀居室的华美,炫耀衣服的美艳。一身衣服五彩俱备,腰缀玉石,披头散发,也不过一间房子就能包容的了。您身为一国之王,万众之君,却不务正业,一心用在邪门歪道上,君王的气魄早已荡然无存了,还拿什么来图谋霸王之业呢?”

景公听了他的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惭愧,就走下堂来,来到晏子身旁,不好意思地说:“梁丘据、裔款告诉我这所房子修好了,我这才私下里套上这身服装,实际上是想与梁丘据开开玩笑,也叫先生来此。我现在就去别的屋子换下这套衣服,听从先生的指教,如何?”

晏婴说:“梁丘据、裔款二人迷惑大王,让大王做些邪恶无聊的事情。大王哪里知道实情呢?再者,如果伐木不去其根,再生的枝条还会长出来的,大王为何不就此除去他们二人,以使今后您不再受他们迷惑呢?”

有一次,景公头戴巨大的帽子,身穿很长的袍子,一副奇形怪状的样子。他上朝听政,洋洋得意地站在朝堂上,满脸盛气凌人的样子,扫视群臣,天色很晚了也不散朝。

晏子走上前,对景公说:“圣人的衣服都做得适中合体,而不过分华贵,这样他的形象可以作为民众的榜样,去引导和影响民众。他的行动合乎道德礼仪,有利于养生,百姓也争相学习他的举动仪容。现在您的这身衣服过分华贵,不能用来引导民众;盛气凌人、满脸傲慢地站在朝堂上,也不利于养生,天色晚了也不知道散朝,不符合礼制,您还是及早安息吧!”景公说:“我听从您的劝告。”随后就宣布散朝,并脱去了那身衣帽,以后再也没穿过。

有一次,景公和晏子两人悠闲地站在淄水边观景。景公突然深深地叹口气,大发感慨地说:“唉,要是能够长久地保有国家,能把它传给子孙后代,该是多么令人快乐的事啊!”晏子听了以后回答道:“我听说贤明的君主是不愿意平白无故地得到别人的拥立的,民众也不会无端地来归附他。大王不修政事,行事不公,背弃民众,倒行逆施已经很久了,却想要长久地保有国家,难道这是可能的吗?我听说,能长久保有国家的人,都是能把事做到底的人。诸侯并立,能够自始至终为善的人被尊为长者;学习也是一样,士人一同进学学习,能够善始善终的人就会成为老师。当年,先王桓公开始任用贤才、引导推行德教时,曾使面临灭亡的国家得以生存,使已经灭亡的国家得以复生,使危殆的国家得以安定,所以民众拥护他,天下人崇敬他的功德。他率师远征讨伐暴虐,将士百姓虽然劳苦但无损于他的完美。桓公衰败,是因为他放松了德行修养而追求享乐,迷恋女色并听信谗言,百姓因为他的统治而痛苦不堪,世人也都谴责他的行径,以致他死在王宫而无人报告,尸体腐烂,生了蛆虫也无人收尸。这时,他的下场比起暴君桀、纣更加可悲。《诗经》上说:‘没有哪件事和哪个人没有开头的,但很少能够做到善终。’不能善始善终的人,是当不好君主的。如今,大王对待百姓如同仇敌,见到善事就像怕烫着一样地迅速避开,扰乱国家,伤害贤良,必然遭到大众的反对。对民众为所欲为,对臣下肆行诛戮,恐怕灾祸早晚会降到您的身上。我已经年老了,不能再听候大王的调遣了。大王如果不能改变自己的行为,那么我就辞官,只求保持晚节而已。”

有一次,齐景公整天饮酒,喝得大醉,神志不清,过了三天才能爬起来。晏子十分担忧,就去见景公,问道:“大王是不是因为喝酒太多病倒了呢?”景公很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晏子说:“古人饮酒,喝到心情舒畅也就行了。所以,男人们不能因为群聚欢乐而妨碍了办理正事,女人们也不能因为群聚而影响了做手中的活计。古代的规矩,男女一同聚会,轮流敬酒应当不超过五次,超过了就要受到处罚。当君王的,当然就更应该身体力行。要为民众做出表率,这样才能在外没有人对国家的政治表示不满。在内没有人敢于胡作非为。如今您一日饮酒,三天卧床不起,外面对国家的治理抱怨不已,身边的近臣则趁机在内胡作非为。您这样做,对于那些依靠法制自我约束、自我防范的人,是鼓励他们任意妄为;对于那些希望得到奖赏和称赞而以此自勉的人,是诱使他们懈怠善行。如此下去,君王背离了德行,百姓轻视赏罚,那就要失去立国之本。所以希望大王一定要节制饮酒。”

齐景公听从了晏子的话。

在这些著名的劝谏中,“踊贵而履贱”的劝谏可谓是最著名也最巧妙的。当时,齐景公曾经多次向晏子赠金,而且试图用多种理由说服他接受,但多被晏婴一一拒绝。晏子衣着简朴,住宅非常简陋。齐景公知道后,觉得过意不去,打算更换晏子的住宅,便对晏子说:“您的住宅靠近集市,不仅声音嘈杂,尘土飞扬,而且地势低洼,狭窄潮湿,实在不能居住。请您搬到宽敞明亮、干燥宜人的地方去住。”晏子听了,表示拒绝,对齐景公说道:“这所房屋里住,已经觉得很奢侈了,况且齐国的先代贤臣也是居住在这里,我还嫌自己的资格够不上继承这所房屋呢!我住在靠近集市的地方,买东西很方便,怎么敢再麻烦您为我另建房屋呢?”

齐景公见晏婴不肯更换房屋,便跟他开玩笑说:“您的住宅靠近集市,您知道东西的贵贱吗?”晏子回答说:“怎么能不知道呢?”齐景公说:“那么,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便宜呢?”

晏子本来对景公滥用刑罚,致使很多犯人被砍断脚的状况很不满意,知道市场上卖假肢的逐渐增多,又见景公问自己集市上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便宜,灵机一动,想借机进谏,便回答景公说:“集市上假肢贵,鞋子便宜(踊贵而履贱)”。

齐景公听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顿时明白了宴子的用意,从此减轻了对犯人的刑罚,晏婴也得到了百姓的尊重和爱戴。

晏婴实在不愧是古之良臣,有爱民之心,又有忠君之意,且能不失时机地进谏,使得君主心悦诚服,在不动声色中就“致君尧舜”,实属难得。

晏婴对齐景公的劝谏实在是无时不有,无处不有,无奇不有,竟然还始终得到了齐景公的信任,不仅没有被杀头,还能得以善终,身后哀荣无量。即使在我们今天看来,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因此,晏婴也应该算是够幸运的了,比起那些一言不慎就被杀头灭族的大臣,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晏子对于齐景公,可谓用心良苦,以当时的情况而论,朝堂已失去了凛然的正气和向上的精神,因此,晏子如果采取正面直谏的方法恐怕是不适宜的,只有用这种迂回而近于戏谑的方法,才能适合齐景公良知未泯而又喜欢享乐胡闹的性格特征。

其实,晏子如此进谏,已类似后来的优伶。晏子滑稽多智,富有谋略志向,却不得不扮演这种角色。这是晏子的悲哀,齐国的悲哀,同时也预示着齐国由五霸之首逐渐走向衰落灭亡。

语言的力量

孔子曾经说:“木讷近仁。”意思是说,如果一个人不善于言辞,不喜欢教训别人,却善于修身养性,且性格刚毅坚韧,就接近于“仁”了。又说:“巧言令色,鲜仁矣。”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为了功利而花言巧语,不顾事实,就很少有“仁”。孔子说的确实不错。但在现实当中,人们却是十分重视语言的智慧的。善于言辞,是一种很难得的智慧,也是可以说是一种实现“仁”的手段。

齐景公背上长了个毒疮。高子和国子两个人向齐景公请安,景公对他们说:“你们有必要看看我的疮病。”高子就上前抚摸景公的长疮处。景公说:“毒疮热吗?”高子说:“很热。”景公说:“热得怎样?”高子答:“像火一样。”景公又问:“毒疮是什么颜色的?”高子说:“像没熟的李子。”景公又问:“大小如何?”答:“像食器豆一样大小。”景公接着问:“瘪进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高子答:“像旧皮鞋断裂之处的样子。”

高子、国子走后,晏婴求见。景公传话对晏子说:“我有重病,不能穿衣戴帽出来接见先生,先生能屈尊来看看我吗?”晏子(晏婴)走进内室,叫内官端来洗手的用具,让车夫取来手巾,用刷子把手洗干净,让手在水中慢慢变热,然后打开景公身上的被子,攫了攫身下的褥子,跪在床边,给景公抚摸毒疮。景公说:“毒疮热得怎样?”晏子答:“像太阳光一样热。”景公又问:“是什么颜色的?”晏子答:“像青色的玉石。”景公问:“大小如何?“像玉。”景公接着问“凹瘪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晏子答:“像玉。”

晏子走后,景公很感慨地说:“我如果不见到道德修养很好的人,真不知粗鄙之人的愚笨啊!”

齐国派晏婴出使楚国。晏婴在当时是十分有名的人物,以学识渊博、机智善辩著称,但相貌不太好,身材矮小,面貌黎黑。楚王不太服气他,便想趁他到楚国来的时候羞辱他一番。

楚王事先派人绑着一个人来到宫廷,让他们故意走过自己及晏婴的面前。

楚王故意把他们叫住,问发生了什么事。楚人报告说:“这个齐国人涉嫌偷盗。”

楚王转过脸来,对晏婴说:“难道齐国人是擅于偷盗的吗?”

晏婴一点也不紧张,非常随意地说:“我听说,出产在江淮一带的又香又甜的橘子,一到了江南就变成了又苦又涩的枳。这是为什呢?是因为环境的关系啊!现在这个齐国人在齐国不偷盗,来到楚国却偷盗,岂非是环境的关系吗?”

楚王无言以对,讨了一个老大的没趣,只好苦笑着说:“我想取笑您,没想到却取笑了我自己,贤明的人真是不可随便开玩笑啊!”

有一次,晏婴出使楚国,楚王故意捉弄他,在城门的旁边开了一个小门,意思是想取笑晏婴的身材矮小。

楚国人请晏婴从小门进去,晏婴说:“如果出使狗国的话,那是应该从狗门进去,现在是出使楚国,不应当从这个门进去。”

接待人员只好让他从大门进去见楚王。

楚王见到了晏婴,说:“齐国没有人才吗?”因为晏婴其貌不扬,所以他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