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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治国安邦(3)

当初,信陵君去迎接侯赢,侯赢说:“我有个朋友在市场中杀牲畜,想劳驾车马去拜访他。”侯赢下车去见他的的朋友朱亥,和朱亥聊天,暗中察颜观色,发现信陵君的面色反而更加谦恭。市场上围观的人和跟随信陵君的骑兵都暗中责骂侯赢。侯赢见信陵君面色仍然如故,还是那么谦和,这才辞别朋友上了车。

汉朝的廷尉张释之等着朝见皇帝,三公九卿等高官显贵都在场站着。有个道家老者名叫王生的人说:“我的袜带松了。”回头对张廷尉说:“给我把袜带系上!”有人对王生说:“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中,单单侮辱张廷尉呢?”王生说:“我年纪很大了,地位又低,自己思谋没什么能力帮助张廷尉。张廷尉是当今天下有名望的大臣,因此才会让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跪下给我系袜带。我是想让世人更看重张廷尉啊。”那些高官显贵听了,都觉得王生是个有贤德的人,也更加敬重张廷尉了。

汉朝的汲黯,常常见了大将军卫青不跪拜,只行个平揖礼。有人对汲黯说:“皇帝打算让群臣都以下属的礼节拜见大将军,您不该见了大将军不跪拜。”汲黯说:“以大将军那样尊贵的身份,却能结交平揖的朋友,不是更被世人看重吗?”大将军听后,认为汲黯是贤德之人。

由此看来,以傲慢为礼,可以使对方更受尊重。

《老子》上说:“国家昏乱的时候才显现出为臣的忠诚,六亲不和时更能体现父母的慈爱和子女的孝顺。”这是说忠臣、孝子因为不管国家是否昏乱,仍旧自觉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才显示出节操的高尚。要是过去侯赢对信陵君不傲慢,那么市场上的人就不了解信陵君有礼贤下士的度量。若是王生对张廷尉不傲慢,那么三公九卿、高官显贵就不知道张廷尉能降低身分、屈己下人。因此说,品行不好的人,是好人得以显示出来的衬托和参照。

知其可为而为之

中国人讲究顺势而为,反对逆历史潮流而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始终是文人士子的文化理想,而不是政治家的选择。相反,政治家是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文人士子所追求的文化的合理性,与政治家追求的当下的成功有着很大的区别。因此,一个人不能没有文化理想,但又不能只按文化理想办事。否则,必将一事无成。

齐国的靖郭君田婴要在薛地建城墙,他手下的很多门客都来劝阻他,认为他这样做是很不得当的,但靖郭君不听,并告诉传达人员说:“不要让这些说客们进来通禀!”齐国有个求见的人,对传达人员说:“我只请求说三个字就走,我要是多—个字,我情愿领受烹刑。”靖郭君于是同意接见他。

这位客人快步走进来,说了一句:“海、大、鱼!”转身就走。靖郭君说:“你不要走。”这位客人说:“鄙人不敢把死当儿戏。”靖郭君说:“没有关系,请你把话说完。”客人回答说:“您没听说过大鱼吗?鱼网不能捕获它,鱼钩不能钓住它,可它一旦离开水面,就连蝼蚁都能把它吃掉。现在齐国也就好像是您的水。您如果能长久地得到齐国的保护,哪里用得着在薛地建城墙呢?如果失掉齐国,即使把城墙建得高人云端,也还是没有用啊!”

靖郭君说:“您说得对啊!”于是就停止在薛地筑城墙。

廉范,字叔度,是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战国时期赵国名将廉颇的后人。他曾任过云中(今内蒙托克托东北)、武威(今甘肃武威)、武都(今甘肃成县西)等郡的郡守,有丰富的治理民众的经验,很有政绩。

东汉章帝建初年间,廉范被任命为蜀郡(今四川成都)太守。蜀郡民俗崇尚文辩,喜好各持己见议论短长,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约束,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习俗。廉范常常劝勉他们,从不听那些妄言虚说。

成都在当时是富庶之城,人口众多,民居稠密。城里的居民有夜间干活的习惯。廉范任蜀郡郡守以前,历来的郡守都禁止百姓夜间干活。因为夜间工作点火照明,十分容易失火,而一旦失火,就会使大片房屋被烧,屡屡造成严重的损失。但百姓们仍不顾禁令,常在夜间偷着干活;由于不敢公开点火,因此火灾的发生反而更加频繁。廉范任蜀郡郡守后,没有再下什么禁令,而是首先取消了以前的禁令,允许百姓夜间点火干活,但严格要求家家储备足够的水,以便能及时将火灾扑灭。

自从廉范采用了这一新办法后,成都地区不但火灾减少,而且给百姓带来了许多方便。百姓们作歌唱道:“廉叔度,来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无襦今五绔。”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廉大人来蜀郡做官来得太晚了,他不禁我们点火,让我们夜间费心劳作,使我们过上了从来没有的好日子。

春秋战国时期,吴王夫差自恃强大,邀请各诸侯国到黄池会盟,企图借此建立霸主地位。卫侯来迟了,吴王就派兵烧了卫侯的住处。孔子的学生子贡对吴国太宰说:“卫国的国君在来黄池参加会盟之前,必然要跟国内的大臣们商议,众人必然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论而不决,所以卫侯才会来晚。那些主张来参加会盟的人是大王的朋友,那些反对来的人,则是大王的仇敌。如果您抓了卫国国君,岂不是打击了朋友而有利于仇敌吗!”吴国的太宰心悦诚服,当然放弃了抓卫侯的打算。

黄池之会上,各路诸侯争做天下首领,吴王夫差更有称霸诸侯的野心。卫侯来迟了,吴王烧其住所,其意是对违背自己意志的人予以制裁,杀鸡给猴看。子贡向他指出这样做实际上是做了打击了朋友、有利于敌人,是亲痛仇快的蠢事。

在中国历史上,吴王夫差并不是一个杰出的人才。且不说他的所谓霸权维持了多久,只看他对待卫侯的这一件事,就知道他是何等的粗莽愚陋。所谓因小见大,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可以借子贡的话来评论上面几个例子的共同特征。千古以来,“事机成败”四字,实际上已说尽了国际交往的全部真义,也说尽了从政者成功的根本,其中就包含着顺势而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的意思。子贡语言奇特机警。后人争来论去,变换出无数花样,说的无非都是这个意思,但都没有像子贡说得这样明确。据说,在孔子的门徒当中,子贡的口才是最好的,看来,他确是当之无愧的。

治国为政的“辩证法”

在这个地方用“辩证法”三个字,好像很滑稽,其实,古今的道理是一致的。所谓辩证法,无非从这样几个方面来理解:一是事物是互相联系、互相转化的;二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至于任何事物都是由两个矛盾的方面组成,我们姑且放下不谈。如果仅就前两个方面而言,我们的古人的确懂得了治国为政“辩证法”的精义。我们看看下面的一些论述和事例,就会知道古人在这方面无可企及的造诣。

孔子在汉代就成为圣人,在当时就发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有很多人假托孔子来说明问题。据说,子路有一次救了一个溺水的人,那人为了答谢他就送他一头牛。子路事后向孔子讲述这件事。孔子说:“你这样做很好,以后鲁国的人就都愿意救人于危难之中了。”子贡的家奴想要赎身,子贡放了他但并未收取赎金。根据鲁国的法律,家奴赎身是要交纳赎金的。孔子批评子贡的做法,他说:“以后鲁国人再不敢赎人了。”孔子之所以称赞子路、批评子贡,就在于子路做了好事而收了人家的谢金,这是鼓励大家都与人为善,这样可以帮助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子贡不收别人赎金虽表现得慷慨谦让,但别人做不到,因此就堵住了行善的道路,使得有家奴的主人不敢释放奴隶了。所以,这样做对于社会来讲没有任何好处。由此可见,自己的清廉高洁应在该表现的地方表现,不要在公众面前故意炫耀卖弄——那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孔子像

韩非子不仅是法家的代表,也懂得治国为政的辩证法,他说:“儒者以文乱法,侠者以武犯禁。”这是文化知识及武力的负面影响。曹操也曾说:“恃武者灭,恃文者亡。一个国家如果单纯依赖武力立国,或者单独依赖文臣立国,都会导致灭亡。”吴国夫差、鲁国偃王就是很好的例子。吴起也曾说过:“上古时候承桑氏的国君崇尚以德治国,废除军队建设,结果导致亡国之灾;夏朝的有扈氏,依仗人多势强,军事力量强大,穷兵黩武,忽略德治,结果也是国破家亡。贤明的君主以此为教训,将‘内修文德,外治武训’作为立国之本。对内加强文明道德建设,对外则加强军事力量建设,这样则强敌不敢犯,百姓文明尚德,君主从容谦恭,哀伤怀念为国捐躯的烈士。这虽鼓励人民向英雄学习勇敢无畏的精神,但绝不损害到仁爱精神。”《玉钤经》这本书中说:“文中多武,可以辅主;武中多文,可以匡君;文武兼备,可助军事;文武兼阙,不可征伐。”

姜太公好像离我们很遥远了,其实他的话今天听来也是很有道理的,他曾说过这样的话:“刑罚太严,民则畏惧,长久下去必生变故。这是刑罚严厉所产生的流弊。如果把任何事都弄得非常清楚,就会扰乱百姓,他们就要迁移。如果大家都想迁移就不能安心居住,这样就容易出现变乱。这是明察的流弊。”姜太公还说:“奖赏过勤容易诱发人们不满足的心理,心里不满足就滋生怨恨。贤明的君王治国理民,不管臣的喜好,而更在乎他们憎恶什么;他不关心民众为何来归顺,而更关注民众为何要离他而去。如果让百姓都安居乐业,这样天下就真正太平了。”

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讲,那些被称为圣人的人,也是在为大盗积蓄和看管财宝。从前,齐国在姜太公的辅佐下很强盛,城邑一座接一座,人丁兴旺,到处都显出一派繁荣富强的景象。方圆两千多里都是齐国的天下,而国内的种种典章制度、城乡规划,无不是按照太公当年的做法。但后来田成子当道,杀了齐简公,窃取了齐国的政权,他所窃取的,哪里只是一个齐国呢?他把齐国先贤所制定的好的政治制度一同窃取了。因而历史上田成子虽背上了窃国大盗的骂名,但是他像尧舜那样,安安稳稳地统治着齐国;而且周围的小国不敢对他有所微词,大国也不敢来讨伐他,竟然还传了十二代。由此可见,田成子不但窃取了齐国的政权,而且还窃取了姜太公所制定的圣明的政治制度,难道不是这些圣明的制度保护了他这个大盗贼吗?这说明,圣明的政治制度也有其不好的一面。

然而,田氏(陈氏)是怎样得到齐国的呢?从前,晋大夫叔向曾问齐相晏婴说:“齐国将来会怎样呢?”晏婴答说:“现在齐国已经处在末世了,将来怎样我也不清楚。但齐国终将属于陈氏家族。”齐国遗弃了百姓,百姓都投归陈氏了。齐国原来有四种计量单位:豆、区、釜、钟。四升为一豆,依次按四进制递升直到釜,十釜为一钟。陈家则自设三种计量单位。每级只加一倍,进到钟时,量就比齐国的钟大得多了。陈家用自制的计量标准大斗向外借贷粮食,而收回的时候则用公家标准小斗收,这样百姓都乐于向他那里借贷。齐国的山货木材堆积如山,海盐鱼虾,堪与海比。百姓的劳动收入两成归公家,仅有一成拿来养家糊口,于是大家都拿伪劣残次的东西交公。这样负责公务的人,不得饱暖。贫富分化极为严重,百姓穷得连鞋子都买不起,于是市场上鞋子越来越便宜;而那些富人则争相购买绫罗绸缎,使得其价格飞涨。穷苦人大都贫病交加。陈家派人到处去慰问百姓疾苦。这样百姓人心都归于陈家,大家爱陈氏像爱戴自己的父母一样,归附陈氏亦如百川归大海一样,这样陈家想不笼络人心,也不可能了。

汉朝的匡衡很爱进谏,他曾经说过:“孔子曾感叹道,礼让可以用来治国吗?天下有这样的例子吗?孔子之所以这样感叹,是因为,若将国家比喻成一棵大树,那么朝廷就是其主干之躯,其举动将直接影响天下百姓;朝内的公卿大臣相互间如果都很礼让谦恭,上行下效,百姓也不会彼此争斗不止;朝廷上的人好善乐施,下面的民众就不会粗暴犯上;朝廷上的人品德高尚,仁义守节,社会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良好风气;朝廷对民宽厚温和,于民有惠,那么百姓间也会很友爱。上面所提到的四种好风气,并不是靠圣明的君主严厉的命令形成的,而是靠其自身的实际行动感化教育万民形成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朝臣相互争吵不休,影响到百姓就有可能产生殴斗的祸患;朝臣若独断专行,民众中就会出现彼此争恶,互不相让的局面;朝臣若趋于争夺名利,下面的百姓可能为了私利而伤害别人;朝臣若惟利是图,下面的百姓就会偷盗成风。朝廷是影响社会风气好坏的根源。所以说,上有变色之言,则下有争斗之患;上有自专之士,则下有不让之人;上有克胜之佐,则下有伤害之心;上有好利之臣,则下有盗窃之人。”

战国时法家的慎子说:“忠诚虽好,但若是在政治混乱的时候,却未必能救治这种混乱,相反还正是这种混乱的一种表现。”怎么理解这种道理呢?舜的父亲瞽叟对舜很坏,曾多次想置他于死地,但他却生了舜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每次大难不死后都原谅了父亲。夏桀暴虐无道,有很多忠臣进谏都被他残杀了,这更显示出他罪恶滔天。因此,孝子不会生在慈父之家。

汉朝的京房与石显同在朝廷为官,他们因政见不同而产生矛盾,后来京房被贬到魏郡做太守,而石显仍在中央为官。京房害怕遭石显陷害,就上书给皇帝说:“我的学生姚平曾对我说,我对您只是小忠而算不得大忠。因为从前秦始皇在位时,赵高掌权,他的狼子野心被正先觉察到,正先就对他进行非难、讥讽,结果被赵高假以罪名杀害了。从此赵高在朝中树立了自己的威望,一手遮天,飞扬跋扈。后来秦朝出现混乱,可以说正先负有一定的责任。现在我奉命出京为官,希望陛下您不要让我落得忠臣正先那样的下场,如果这样,我的学生姚平就要嘲笑我了。”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正是由于正先的这种所谓的忠诚,才导致了秦朝后来奸臣当道乃至亡国的祸乱,正先的这种忠诚有什么好的呢?

晋朝的名臣刘颂曾说:“负责监督稽查的官吏往往只注意大案要案,而对那些细小的违纪违规现象不予过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那些小过失、小缺点,产生于人偶尔的疏忽,这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如果把这类微不足道的瑕疵也都归于违法乱纪,依法严加制裁,那么朝野上下就没有一人能免罪。这样做,目的虽为社会安定,实则造成社会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