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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政治和仁德(4)

苏秦派人对齐闵王说:“我担心楚襄王为竖的死亡而悲伤。您不要认为竖是无辜被杀。我让苏厉转告楚王说:‘杀死竖这个人,并非是齐王的命令,而是别人私下里干的。竖杀了别人的母亲而不替人尽做儿子的礼节,他的死应该说是罪有应得。宋国以淮北之地与齐国讲和,您却进攻齐国,讨伐齐国将领赵信。而齐国并末因此怨恨楚国,反而为您诛杀了赵信,因为赵信对楚国的守边官吏有无礼的行为。所以您一定不要因为竖的被杀这一小小的私怨而忘掉齐国的恩德。’以前的事希望您全部加到竖这个人身上,不要涉及他人,以此安抚薛公之心。您曾对我说,要厚待薛公,让他愿意掌管楚国的政事,我非常赞同。如今和爽、强得二人,都说齐王您不信薛公,我为此觉得很害怕,因为这就不便于薛公出任政事。如果没有薛公的信义,就无人能联合三晋进攻秦国,所以,希望您厚待他。我是肩负着齐、燕两国的重要使命来侍奉薛公的,薛公一定不会背叛您。薛公如有什么变化,我肯定会首先和他断绝关系。我还要请求您和我始终参与薛公之事,请您不要计较一些小事,希望能够善始善终地支持我。如果进攻秦国的事成功,三晋的联合由齐国带头完成,不论怎样对齐国都是有利的。与宋国讲和;对齐国有利,长期围困宋国,对齐国也有利,即使仿效赵国攻打中山国的办法,让百姓休息一下再来进攻,对齐国也有利。如果进攻秦国失败,韩国、赵国、魏国之间的合纵散了,各国就都要争着拉拢秦国,这样不论是依附秦国还是进攻秦国,对于求成来说都是有害的。所以我奉您的命令厚待薛公,约三晋,说服他们一致进攻秦国,一定可以攻破秦国。如果不攻秦国,就要他们和齐国一起与秦国讲和,如果要攻秦,就再进攻。这样一来,三晋就会认为齐国是爱护、忠于他们的。现在进攻秦国的军队刚开拔,您又想抽出兵力去攻平陵,这就会妨碍攻秦计划的实施,各国军队就会不再进攻秦国而来与齐国争夺宋国土地,这就很容易造成祸害。希望您一定不要这样做,以免使三晋各国感到畏惧。特别要交好楚国,如果能这样,即使楚国不帮助齐国进攻宋国,宋国也一定会顺从齐国的。您已经联合三晋去进攻秦国了,秦国就必然不敢去救宋国,宋国被征服了,您的事业很快就会成功了。然后一定要先为薛公得到宋国,您不要听从他的话,我本来打算让您把平陵送给薛公,但不想您无缘无故地送给他。希望您能把陶地和平陵作为对薛公和奉阳君的奖励,谁办成了事再给他们。这样您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了。当然也会有人说:‘三晋联合而进攻秦国,同时也定会对齐王骄横。’希望您不要听这样的话。三晋攻秦,还来不及有什么成果,而您已经攻下宋国并安定了那里的百姓,再加上我保着燕国而侍奉您,三晋一定不会对您有什么危害。三晋如果愿意侍奉您,您就使用他们;如果三晋不愿意侍奉齐国。您就结交秦国以切断其后路,三晋岂敢对您表现出骄横呢?如果三晋合在一起进攻秦国,如果三晋背叛您而与秦勾结,我一定都会事先知道。您就结交燕国,联络楚国,而把三晋交给秦国去消灭,三晋必定会被打败。所以有我参与此事,三晋一定不敢背叛齐国。为防备不测,我已采取一百多种防范措施。您如果答应我安抚燕王之心而且不听信小人的谗毁之言,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用不了三个月,您就会成就称王天下的大业。我不惜生命要干成这一番大业,并不只是为了您,也是为我自己。您把不算计燕国作为对我的宽容,使我对您感恩戴德;您为了成就霸王之业而委任我以三公之职,使我能在世人面前夸耀。所以,如果事业能够成功,我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

句句是谎话,便是平庸的骗子;半真半假,使人真假难辨,便是高明的骗子;多数是真话,关键时候说句假话,让原来的真话为这句假话服务,这便是谋略家。谋略家与骗子,实是一体两面。

政治家的语言艺术

政治是什么,我们姑且不论,但我们首先要建立这样一种观念,那就是政治并非是一团冰冷的死板的东西,而是一种艺术。一旦确立了这种观念,我们就会发现,政治原来是富有趣味、富有魅力的。要想真正使政治成为一门艺术,政治家就要讲究领导的艺术,而领导艺术的重要表现就是说话的艺术。纵观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家,有很多人是极善于讲话的,这些人虽然不是纵横家,不是戏剧家,但他们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子产像

子产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子产为政,郑国兴旺,连孔子都很称赞他。他不仅以仁德治国治民,就是在具体的策略上,他也处处高人一筹。

春秋战国时期,郑国的子皮执政,他见子产聪明能干,便希望把政权交给他。子产推辞说:“我们国家小而与大国很近:我们家族大而受宠的人很多,这样的国家,恐怕我不能胜任。”子皮说:“我率领他们服从您,别人谁敢不听?您尽管放心处理国政就是了。如果我们这样的小国能和大国处理好关系,各方面的形势也会得到缓和。”子产听子皮说得这样真诚,便答应了。

子皮手下有个家臣叫尹何。这个人对子皮很顺从,办事很合子皮的心意。子皮很喜欢他。有一次,子皮对子产说:“我想让尹何治理我的封邑,您看怎么样?”子产说:“这个人太年轻,不懂得治理国家,恐怕不合适。”子皮说:“这个人办事小心谨慎,又很听我的话,我也很喜欢他。他也不会背叛我的。让他学一学,他也就知道怎样治理了。”

子产摇头说:“这个恐怕不行。在我看来,别人喜欢一个人,总想着如何对他有利;您喜欢一个人,却要让他伤害自己。尹何不会治理,您却要把政事交给他办。这就好像一个人不会用刀子,您偏让他去用刀子割肉。最终只能伤着他自己。有谁还敢求得您这样的喜欢?”

子皮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他默不作声地品味着子产的话。子产以为他不高兴了,就说:“您是郑国的栋梁,栋梁一折,椽子就要离散了,我将被压在底下,因此,怎敢不对您讲真心话?”子皮听了,连声说:“您有什么话一定不要顾忌,请讲,请讲。”

子产问:“您如果有了漂亮的绸缎,舍得让不会做衣服的人去练手吗?”子皮说:“当然舍不得。”“对呀!”子产说:“衣服是蔽体的,您尚且这样,封邑是庇护身家性命的,它的价值比漂亮的彩绸不知贵重多少倍,您怎么舍得让不懂治理的人去练手呢?我听说,学习以后才能做官。没听说谁把做官来作为学习的。您如果一定要如此,就一定会受到伤害。譬如打猎吧,只有会射箭、会驾车的人才能获得猎物。如果让不会射箭也不会驾车的人去打猎,他一上车,一心想的是如何不翻车,不被压在车底下,哪还有精力去管猎物呢?”

子皮听了子产的这番话,连声赞叹说:“好呀!好呀!我真是个糊涂人。我听说君子所虑大而远,小人所虑小而近。我这个人真谈不上是君子。我只知蔽体衣服的珍贵而谨慎待之,不知护身封地的价值而轻视之,这真是我的小而近啊。从前我认为,您治理郑国,我治理我们的家族,郑国就可以强大,家族就可以兴旺,现在看来,家族的事也少不了您的参与。”

公元前542年,子产陪同郑国国君到晋国拜访。晋国接待他们很不礼貌,给他们住的宾馆大门低矮,围墙又矮又破。不但如此,晋国国君借口鲁国国君死了,推说有事,迟迟不肯接见子产一行人。这在当时是很不符合交往的礼仪的。子产见晋国如此无礼,十分恼怒,便想出了一个使晋国难堪的办法。他派人把郑国所住的宾馆围墙全部拆毁,将带来的车马礼品全部安放在宾馆内。

晋国国君听说了,觉得郑国很无礼,便派负责接待官吏的士文伯前来责备子产。士文伯很谦虚地说:“我们晋国现在治安很不好,刑罚又不严厉,所以盗贼很多。但各诸侯国又经常派人到我国来访问,没办法,我们只能派人对使者住的宾馆进行修缮,修起高大的门户和厚厚的围墙,用这个办法保护各国使者的安全,使他们不被盗贼惊扰。现在,您把围墙全都拆毁了,虽然您的随从们能够警戒,使您不受惊扰,但是将来别国使者怎么办呢?我们作为东道国,将来用什么来接待别国使者?”

子产当然知道他的话里隐藏了责备的意思,就回答说:“我们拆毁围墙,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啊!我们郑国是个小国,处在大国中间,经常要给大国进贡;而大国索求贡品又没有一定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我们送贡品,因此我们不敢掉以轻心。我们征集了全国的财富前来与贵国会盟。不巧,碰上你们国君没有空接见,又没有告诉我们具体接见的日期,我们带来的东西怎么办呢?您总得让我们找个地方存储东西啊!”

士文伯说:“你们可把东西直接送到我们国君那里去呀!为什么要拆除围墙呢?”

子产说:“这样做是很不妥当的。我们所奉献的财物,是君主府库中的珍品,是要通过在庭中举行的陈列仪式才敢奉献。如果没有陈列仪式,就等于是私自馈赠,我们不敢使贵国的大臣蒙受这样的羞辱。如今没有仪式,我们不敢奉献,但又不能让它们在外边经受日晒雨淋。如果贡品经过日晒雨淋而变坏,到了你们的君主索要贡品的时候,我们将一堆腐朽之物献上,那我国的罪过就更大了。”

士文伯听了他的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有道理,自己明明知道子产是故意报复晋国,却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责备他,只得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以前,从未发生过外国使者拆宾馆围墙之事。”

子产说:“对呀!我听说贵国文公在位时,也经常接待各国使者。那时候,贵国的宫殿很低小,也没有那么多楼阁台榭。但是接待诸侯的宾馆却修得又高又大,就像你们现在高大的宫殿一样。不但如此,对宾馆的管理也十分周到,对使者的招待也无微不至。宾馆内的库房马厩经常修缮,宾馆内外的道路按时修整,宾馆的墙壁定期粉刷。各国使者到贵国来,掌灯人燃起火把,仆人在宾馆内外巡视,使者的车马都有一定的地方停放,使者的随从也有人替代,管理车马的人员给车轴加油。总之,各种接待人员都把份内之事干得很好。贵国君主文公也从不让宾客耽搁,总是及时地安排贡品的陈列仪式,与各个诸侯国同忧同乐,对他们加以安抚。宾客到了贵国,就像回到自己家中一样,他们不怕抢劫偷盗,也不担心贡品受损。”

子产的话真是滔滔不绝,真可谓直撄其锋。他见士文伯没有什么反应,接着说:“现在可不一样了。贵国国君的宫室绵延几里,无比壮观。而诸侯使者的宾馆却像奴隶住的屋子,门口进不去车子,东西只能放在外面经受风吹雨打。盗贼公然横行,瘟疫又十分流行。宾客晋见没有一定的时候,君王接见的诏令也迟迟不发布。请问:我们不拆围墙把东西放进来,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请您放心,如果能够及时献上物品,我们还是愿意把围墙重新修好的。”

士文伯听了子产的这些话,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回去复命。晋国国君听了他的汇报,也知道子产不可辱,认为自己如此对待诸侯使者有些不妥,便派人对子产表示歉意。

在前一则故事中,子产以滑稽的比喻说服了子皮。子产的比喻没什么太深刻的:治国治民就是打猎,如果没有打猎的本领,那就自顾不暇,哪里还能追杀猎物?最终只能车覆人亡,或是为猛兽所伤。这样一来,是先有了治国治民的本领再去做官,还是先做官再学治国治民的本领,就十分清楚了。至于子产把爱惜衣服和爱惜生死攸关的封邑相比,就更是足以警顽拨愚了。在后一则故事中,子产更是以自己的机智表现了郑国不卑不亢的外交态度,为自己的国家争得了尊严。

强权即真理

《庄子》上说,“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诸侯之门,仁义存焉”。意思是说:盗窃衣钩这样小东西的人要被诛杀,而盗窃国家的大盗却要当诸侯,仁义道德在哪里呢?仁义道德在诸侯当权者那里。说穿了,成者王侯败者贼,强权即真理。

何谓强盗,这似乎是个不言自明的问题,然而,讲到深处,也许并不容易那么明白。

公元前552年,邾国人庶其背叛了他的国家投降了鲁国,并将邾国的漆和闾丘两座城邑献给了鲁国。鲁国的当政者季武子很高兴,为了感谢庶其,把襄公的姑母嫁给他作妻子,并对他的所有随从都给以优厚的赏赐。

当时,臧武仲正任鲁国的司寇,掌管国家的狱讼和治安。他对季武子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便想找个机会提出来。恰巧,鲁国的盗贼闹得很凶,臧武仲有意不治。季武子对他很有意见,便找到臧武仲,问他:“盗贼闹得这样厉害,您专负其责,为什么不加处置?”臧武仲说:“盗贼可不能捕捉。而且,我也没有能力去治。”季武子感到极为奇怪,问他:“我国四边都有边境,可以用来惩治盗贼。如果盗贼不可以惩治,我们要边境和军队干什么?再说,您作为司寇,职责就是维护治安,惩治盗贼,怎么说没能力呢?”

臧武仲说:“不错,我的职责就是惩治盗贼。但在我惩治盗贼的同时,我们国家有人却将外面的盗贼引进来,并且给予礼遇。让外面的盗贼进来,却让我治国内的盗贼,我怎么能治得了?”

季武子还没有意识到他在指责自己,就说:“谁这么大胆,敢引外面的盗贼进来?”

臧武仲说:“还有谁呀,就是您呀!”季武子听了,非常生气。臧武仲说:“听说您给了邾国人庶其很优厚的待遇,是吗?”季武子说:“这和招引盗贼有什么关系呢?”臧武仲说:“庶其在邾国偷盗了国家的城邑,前来我国。您把国君的姑母给他作妻子,还赏给他城邑。不但如此,那些随从也被赐以车马、衣服、佩剑、带子。这些大大小小的盗贼都得到了赏赐。赏赐盗贼,又要除掉他,这恐怕太困难了吧?我听说,处于高位之人,心灵要洁净,待人要专一,其一举一动都要符合法度而使人民信任,这样,才能治理好国家。上面的所作所为,对百姓的影响很大。上面遵守法度,而百姓有人不遵守,上面因此加以惩治,百姓哪个敢不引以为戒?如果上面胡作非为,百姓也跟着仿效,这是势所必然,谁又能禁止呢?”

季武子听了,再也无话可说了。

今天看来,臧武仲所讲的道理既对又不对。如果连别的国家的人前来献城投降都认为是盗的话,岂不是太迂腐了吗?道德的适用应该是有一定的范围和限度的。那么到底盗与非盗的界限何在?似乎还是庄子的那句话更能说明问题。当然,从理论上讲,强权并不等于真理,但确实有的时候强权和真理并不是十分容易区别的。

缓政还是暴政

孟子说,“缓令而急诛,暴也”,人民要经过一个“普法教育”的过程才能实行某种法令,否则,就是暴政。孟子在这里强调的是要对人民进行教育,实行仁政。子产虽然不是儒家的代表人物,但在这一方面做得十分出色,连孔子都很推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