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神情转变,将云静初推开,死死的抱住枕头,“你这个贱人,休想抢走我的孩子,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不是前皇帝的孩子,不是,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番话听在云静初的耳朵里,心里有很大的感触,尤其是想到曾经的自己,骨肉分离应该是一种很难受并且很难面对的事情,看着她的模样,云静初也没什么要问的,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怎么问,她都回答不了自己什么,于是,抬了抬手,示意杏儿一同离去,反正,她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桌面的铜镜以及厚实绵软的地毯上,打出暖色的光晕,将末冬寒冷的空气隔绝在厚实的门墙之外。
一阵尖细的通报声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早晨,“皇上驾到……”
此时云静初并不想见到宇文拓,却又很无奈的从贵妃椅起来,福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静初参见皇上。”
从宇文拓的深神色中看的出他很开心,似乎是除去了什么碍眼的东西,云静初眼眸一沉,心中涌出一抹厌恶,可是宇文拓却不自知的伸出手,立刻扶起她的身子,柔声的说道:“静初昨夜睡得可好?身子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云静初并不想掩饰心中的情绪,厌恶的偏离他的大手,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保持距离,抬起清秀的脸淡淡的望着宇文拓,神情又恢复了初次时的冷漠与陌生,宇文拓的脸色变了一下,眸子钦利起来,唇紧抿着,不过最后却隐忍住了,他心中十分明白云静初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昨晚他已经得知云静初去看望惠妃的事情。
“来,静初,坐下来,朕有件事情告诉你。”宇文拓俊脸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云静初原本并不想理会宇文拓,但是看着他似乎真的有事情要说,便转过身子坐在贵妃椅上,而宇文拓则是坐在她身旁,满脸笑意的看着一边的云静初,那双黑眸中柔情深深的刺激到云静初的情绪,心中越发深沉,但表面依旧神情未变的等待着宇文拓开口。
“静初,御医今早跟朕说起你的身子弱,现在要是执意生下这个孩子,恐怕会影响你的身子。”宇文拓这话一落,不说云静初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杏儿都不由睁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反应,因为之前御医说郡主的身体只要稍微调理,并无大碍,为什么皇上要这么说呢?相对于杏儿的惊讶,云静初倒是淡定得多,她抬起双眸看着宇文拓,并未开口,因为她相信宇文拓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所以为了静初不要受这种苦,所以朕希望静初能不要这个孩子。”宇文拓俊美的五官上双目凌寒霸气,一双眼眸深不可测,唇角噙着疏浅的笑容,至少在他看来,他在乎的只是云静初,想要的也只是云静初。
云静初的心从头顶凉到脚底,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有这个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如果即喜欢她,又是他的孩子的话,他怎么会这么做?
想着,一双美眸微微一闪,只觉得心累比身累更伤人,抬起头望着一边正深情望着自己的宇文拓,宇文拓做事一向有目的,直到现在都不曾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治愈双腿的,还有他为何会是慕白的身份,这种种都是为解开的迷,但是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宇文拓做事一定是有目的,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好,如果真是为了自己好,断然不会这么残忍,就像惠妃一样对待自己,虽然方式不同,但是结果似乎是一样的。
“皇上,静初忽然感觉身子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一下。”云静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起身说道,虽然现在才是早上,她刚刚起身,但是眼下确实也只有这个借口能推脱宇文拓。
“那这件事情晚些再议,朕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朕再离开。”宇文拓拉起云静初的手,他看出云静初的情绪,但是他很有耐心,因为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高兴,不过这也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好,而他也会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会只钟情于她,不再纳任何妃子,相信能得到皇上的专宠,换做是后宫的哪一个女人都会开心。
云静初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真的好像一把利剑,云静初心中冷冷一笑,也不去甩开他的手,而是随着宇文拓一同走进了寝宫。
杏儿站在寝宫门口,眼眸中充满了忧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皇上十分不喜欢郡主腹中的胎儿,可是这明明是皇上的孩子,他又怎么会不喜欢,或许他真的只是担心郡主的身体,真希望是她太多虑了。
宇文拓温柔的将云静初安置在软榻上,轻轻地为云静初盖好被子,便坐在榻边,柔声的开口说道:“静初快睡吧,朕等下就走。”
云静初还是没有应声,而是立刻闭上双眸,此时阳光已经照进屋内,正好照亮了宇文拓如雕塑的脸上,黑瞳幽暗闪烁不定,唇紧抿起来,好似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心,掉头望着床榻上的女子,静静的痴痴的望着,静初,你不要怪朕,除了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朕都会补偿给你的,朕求你一定要原谅朕,不要离开朕的身边,在阳光的照耀下,宇文拓伸出大手握住云静初的细手,却不知道为何,两个人的手都莫名的感觉到丝丝透凉。
宇文拓微微皱着眉,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大手将她的细手放入被褥中,便伸手覆在云静初的脸上,黑瞳中闪烁不定,渐渐将视线落到她平坦的小腹,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脸色罩上寒霜,唇角浮起冷笑,那笑似锐利的冰刀般箫杀。
或许,他还可以再去求证一次!想着,宇文拓看着紧闭双眸的云静初,便飞快的闪身离开。
就在宇文拓离开之后,床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是一份冷然,宇文拓越来越不对劲,她是能感觉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不对劲,她猜不透,而且也不想猜,她只想保护好孩子,细手轻轻落在腹部,脸上浮现出一抹母性的光辉,甚是迷人!
这时,杏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望着软榻上主子的柔和开心的脸蛋,小声的开口:“郡主,已经有了宁公子的消息了。”
云静初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说道:“快说。”
杏儿停顿了一下,边蹲下身子,贴着郡主的耳畔说道:“宁公子当日从昭阳殿出去之后,便被侍卫抓住,送到了皇上的身边,现在正被皇上关在天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