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迎上她那美丽的眼眸,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惊艳,有那么一瞬间,他出现一种奇怪的幻觉,会以为眼前的女人就是沈天娇,只是不同的是,她的眼中透出的色彩,更是冷漠,却又张扬的璀璨至极。
想到这,宇文睿深沉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双眸轻眯,这个女人,不管如何,他都是要定了。
司徒萱看着宇文睿拉着云静初的样子,却冷冷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好似她的绝望,也好似她在哭,忽然,将目光望向惠妃。
“惠妃,你还不明白吗?你以为你真的聪明吗?从头到尾不止是我输了,你也输了,你这辈子都都不可能得到皇上的爱,没有人能取代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连我这个有着相同的脸,与姐姐已经丝毫不差的人都没有办法办到,何况是你,哈哈……其实输的是我们,从一开始,输的就是我们……”
惠妃冷冷的一笑,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凝聚住,犀利的眸子落在司徒萱的身上,淡淡的说道:“输得是你,一直都是你想到的太多,总是想着获取更多。”
“那都是因为你总是想跟我抢他?”司徒萱忍不住咆哮道,如果不是惠妃三番四次的威胁到自己,自己也不会再做这么多的事情,这样她的身份就不会被揭穿。
“皇后娘娘,一直以来,你都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而已。”惠妃美眸微闪,淡淡地说道:“其实在你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敌人,那就是你的姐姐,你每日每夜对着她的脸,相信你的心一直都从未停止过恐慌和害怕……”
云静初看着此时的惠妃,心中则是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其实惠妃一直都是个聪慧的女子,相信这一次也会好好把握机会。
很快,惠妃刚说完,脸色似乎看起来有些不对,随着“呕”的一声,只见她无法克制的吐了出来……
云静初赶紧快速挣脱开宇文睿的手,连忙喊道:“娘娘,您没有什么事情吧?”
看着惠妃这样的反应,宇文睿脸色幽暗的掉头,朝着要上来给他处理伤口的段亦风吼道:“快去看看皇贵妃。”
如果不是为了保全司徒萱,段亦风根本就不会听命任何人,剑眉微微一皱,立刻过去给惠妃号了脉,脸色凝重的起身禀报皇上说道:“皇上,惠妃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话一落,又像个炸药似的丢落到人群中,太后看着惠妃,眼中尽是欣喜,连忙从上方走了下来,伸手拉住惠妃,关心的说道:“惠儿,真是太好了,哀家又多添了一个孙子。”
惠妃竟然怀孕了?司徒萱心中的冷气往外冒,她只觉得愤怒,因为这女人怀孕了,生下皇儿,那很有可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受到威胁,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宇文睿怔了一会儿,脸色和缓下来,没有想到惠妃竟然怀孕了,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毕竟他还是很喜欢惠妃,还是开心她有了自己的皇儿,不过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云静初,迫切的想要这个女人。
“皇上,先帝在的时候,无论是皇子还是庶民都一视同仁,凡是扯上巫蛊的,肯定是死路一条,先不说这个皇后娘娘之前犯下的滔天大罪,就说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管哪一样,若是传扬出去,对皇室会很不利,你应该早作决断才是。”太后的口气很淡然,但她的眉眼之间,却隐隐有一股戾气,表面上她是在提醒皇上,但实际上她已经表面了自己的意思。
听了这句话,仿佛心中最后一丝怜悯都不再存在,宇文睿下定决心,冷冷的说道:“司徒萱,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从今天起,你就去静安寺,对外面的人,朕会说是你染了时疫,要去养病,等生下皇儿,朕会对外说你难产而死,然后废除你的后位。”话落,一双黑眸闪过一道杀意,只要她生下皇儿,自己也绝对不会留她在世,毕竟她犯下了太多的滔天大罪。
静安寺?那是跟监牢差不多的寺庙,还有他说要废除自己的后位,不行,绝对不行,司徒萱失控的说道:“皇上,你要废除臣妾的后位?”
她不敢置信,完完全全不敢置信,宇文睿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宇文睿并没有去理会她,反而将脸撇了过去,不再看她一眼。
云静初见状,心中自然知道宇文睿的想法,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易擦觉的冷意,立刻跪下,一脸感激的说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话落,她便转向司徒萱说道:“萱儿,这是皇上对你网开一面,给你一次忏悔改过的机会,还不快谢过皇上。”
忏悔改过?司徒萱眼中尽是愤恨的瞪着云静初,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谁要她的假惺惺,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是忏悔改过那就是让她继续留在皇宫,哪怕是被打入冷宫,但是现在宇文睿要送自己去静安寺,而且还说要废除自己的后位,这明显就是让自己生下孩子之后,便可以消无声息的在外面死去。
想到这里,她猛地爬到宇文睿的脚下,死死抓住他的靴子,凄凉的喊道:“皇上,不要,不要让臣妾去那种鬼地方,臣妾宁愿被打入冷宫。”
宇文睿看着这张被他昔日最爱的美丽绝伦面容,目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伸出手,仿佛要抚摸她的头发。
云静初冷冷望着这一幕,若非这一次涉及到真正的司徒嫣,只怕宇文睿还是一样会对司徒萱有着怜悯,毕竟这么久以来,他对司徒萱还是付出了感情,现在,他却还是不舍。
只是……司徒萱犯下了宇文睿的大忌,云静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清亮的目光里划过一丝冷冷的光芒。
果然,宇文睿伸出的手,最后握成了拳头,冷冷道:“来人,扶着皇后娘娘回去收拾东西,立刻出发。”
太后的目光冷冷的在云静初身上扫过,心底叹息了一声,“这个丫头终究还是冲动,所以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想着,她面色凝重,突然走到司徒萱的身边,说道:“皇上,哀家还有一些话想呵斥一下皇后娘娘。”
宇文睿看了太后一眼,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一下什么,又朝着旁边的莫雅吩咐道:“今日在场的人,除了贴身奴婢,其他一律处决……”
云静初一直站在原地听着,低垂着眼眸,知道宇文睿势必要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除掉,为的就是不能将这件泄露出去,还好她早有心里准备,这一次来惠宁宫只有她和惠妃来,不然必定会有大批的奴婢和太监受牵连。
太后将司徒萱扶了起来,她装作很关心的摸了摸司徒萱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中却是却是另外一种神色。
“太后,你……”司徒萱又哭了起来,这一次的哭却是另一种深意。
“萱儿,你别哭,萱儿……”太后紧紧地抱住她,小声地说道:“现在皇上只是生气,可是你肚子里面终究还怀着他孩子,所以以后你还是可以靠着这个孩子回来,你要记得,千万要用心忏悔……”说着,她偷偷地给司徒萱手上放了一样东西,然后才抬起头,声音忽然变大,继续说道:“哀家早就说过,凡事不能太贪心,可是你却不听,现在这样的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云静初看着这个画面,不禁冷冷一笑,这个太后似乎做的太过了,过到让她有一丝不解。
司徒萱整个人靠着太后的手臂,绝望地哭了起来,她心里对云静初等人恨到了极点,可是面上却不敢再表露出来,又对宇文睿的决定彻底失望,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宇文睿忽然接云静初进宫,相信就会想办法让她成为皇后,想到这里,她就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千算万算,就不曾料到云静初竟然就是姐姐,想到之前云静初的种种,她在心里一刻不停地咒骂着,若是此刻手里有刀子,只怕她会再次选择杀死云静初以解心头之恨。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在司徒萱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似乎实是在交代什么,随后便不着痕迹的看了云静初一眼,又提高音量说道:“记得好好悔过……”
云静初感受到太后的奇怪,顿时心中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却又不曾知道这种不对劲从何而来……
在慈宁宫出来,太后执意让宇文睿送惠妃回宫,却让云静初在御花园等着她,说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随后自己便和莫雅先去了祭祖殿,去参拜祖先。
此时,云静初独自来到御花园,抬头看着天是明洁的,云是舒卷随意的,落叶飘飞,到处是凄凉。
嫣儿,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上一世,她失去了爱情,亲情,失去所有的一切,还有最珍贵的生命。
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那种感觉,她至今才感觉还在,那么真实,在天牢中,就是每天活在水生火热的地狱中,一直不断的被煎熬着。
而现在,她不仅证明司徒嫣的身份,更要证明沈家的清白,还要那些害她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所以,她需要司徒嫣这个身份,必须要出宫……
这时,忽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云静初的思绪,便看见一抹阴影挡住了她的身形,抬起双眸,便看见是启天的太子赫连城,阳光下的赫连城俊朗不凡,满脸的阴骜,神色凝重,手里棒着一个锦盒,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东西,云静初不出声定定的望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赫连城定定看着她,忽然将手上的锦盒双手递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恭敬说道:“公主,还请您收下这原本属于您的东西。”
云静初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飞快的掉头望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云静初阴沉下脸,眸光犀利的落到赫连城的身上,声音凌寒如冰,“太子殿下,您认错人了吧?
赫连城抬头忘向云静初,眸中一片清明,视线落到云静初的身上,随后说道:“我没有认错人,父皇给我看过那一副图,上面的莲花就跟您背上的一模一样……”
“什么?”云静初听得惊疑不定,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曾想过这背上的莲花还这么有来意,难道嫣儿不是司徒侯的女儿?她的真实身份是公主?又是哪里的公主?想着,云静初不禁有些混乱了起来……
云静初的脸色忽明忽暗,幽深的瞳孔深不可测,使人看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而赫连城双手还是停在半空中,在等待着云静初接过他手上的锦盒……
云静初看着那个锦盒,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如果单凭背上的莲花胎记就说自己是公主,那这么年以来,早就有人揭穿司徒萱的阴谋,可是却不曾有人发现,所以赫连城的话似乎有些说不通……
想到这里,云静初眯起双眸危险的盯着赫连城,这赫连城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所以才故意陷害她,唇角浮起了一丝冷笑,但是很快隐去。
“太子殿下,奴婢要在此处等太后,还请您行个方便。”云静初委婉地开口说道,希望他尽快离去。
赫连城直忤忤的跪着,一动也不动,镇定的望着云静初,低沉地说道:“公主,本太子所说句句属实。”赫连城说完把手里的锦盒递到了云静初手上,继续说道:“这是当年你的娘亲亲自托父皇留给公主的,说将来找到公主一定要亲手交到公主的手里,您娘亲说了,她只是希望你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希望你不要想着复朝,不要再重蹈覆辙你父皇的老路。”
赫连城说完之后,便长长的的呼出一口气,好像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这次来文元,父皇亲自交代他办这件事情,务必要找到这位前朝公主,将这个锦盒交给她,起初的时候,他还担心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下就找了这位公主,也算了却他心中的心事一桩。
云静初听着赫连城的话,感觉脑袋中的问号更多了,更加疑问了起来,从未想过这个公主还是前朝公主,之前还有听过赫连城问她弹的那首曲子,莫非她娘亲也知道什么,难道一向只是当着沈夫人的娘亲还有别的身份?
云静初的头都想大了,于是便打开锦盒,锦帛里面全是一些奇怪到她看不懂的文字,更特别的那一条银色的链子,吊坠看起来像是一把锁,上面有一朵绽放的莲花和密密麻麻的花纹,看着上面那莲花的形状,真的和自己背上的很像,可是她依旧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前朝公主。
云静初脸色忽明忽暗,幽深的瞳孔深不可测,使人看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赫连城高大的身躯依旧站立着,似乎在等待云静初的问话,然后可以一一为她解答。
“太子殿下,您说的话,奴婢会好好想想。”话落,云静初将锦盒合上,赫连城站在一旁,俊朗的面容变得柔和了起来,望着云静初那张清秀的脸,其实之前无意中看见父皇密室中的那幅莲花的画时,就觉得惊叹不已,那样的莲花似乎从未见过,直到父皇告诉他,这幅画上的莲花其实不是真的花,而是一个女子的背上的胎记,于是他真的充满了好奇,直到那一晚,无意中看见云静初背上的莲花,他真的震惊不已。
云静初感受到他奇异目光,细眉微微一皱,但还是忍不住叫道:“太子殿下,奴婢想问一下,您口中所说的我娘亲叫什么名字吗?”
赫连城抬起头,阳光下,那一张俊朗的脸带着耀眼的光芒,唇角勾出弧度说道:“云裳。”
云静初的心里咯噔一声响,又是一个姓云的,一直以来,她都不曾问过自己为何会姓云,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关系?想着,她不禁有些想笑,原本她的重生已经够复杂了,现在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复仇,看来她还是要避讳一下,于是便情绝的说道:“太子殿下,您先离开吧,太后娘娘很快就要过来了。”
“好,那我先走了。”赫连城意味深长的看了云静初一眼,便转过身子离开了御花园。
云静初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将那锦盒放入怀里,便凝神思索,这件事情相信只有回到司徒家才能找出答案,倘若她真的是前朝公主,那她或许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