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良对杜冰的话不完全相信,不过纵使有疑惑,他还不至于当面打女儿的脸,提前发话:“既然早先已有约定,今天的误会是因为昨天而起,这算做第一场,规矩不能坏,所有的问题在余下八场中一起解决。有没问题?”
杜老大话是问众人,但是目光是看着日本人三元,毫无疑问,在场的人除三元外,不会有人反对。
三元也算见过些世面,有些面子不能不给。他看向身边的宫本,意思是刚刚的打斗如何?
宫本压低声音以日语道:“打斗是生死立见的格斗,没有假。”
三元微一犹豫,杜子良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强调规矩不能坏,家族这次带来资金,无非是凭借着杜子良的实力和“信誉”。
鉴于这些情况三元不好反对,只是道:“就照杜子良先生的安排,不过我要求我的人打其中一场,这算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扶着周小渝的龙佳琪喝道:“你们有没有脸啊,一场就这样了,还打八场?”
杜冰抢先道:“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昨天有过约定,现在一口气打完。你可以不打,不过后果如何我玉娇龙不做担 保。”
龙佳琪撇了撇嘴,不说话,其实她就是胡搅蛮缠而已,她已经看出这个杜冰有点意思,不说是有意帮忙,至少是给小鱼儿一个公平的机会了。所以,龙佳琪虽没有亲眼见到,不知道杜冰和小鱼儿的冲突是怎样的,但是可以肯定,杜冰对小鱼,不说有好感,但至少没有恶感。
杜子良不愿意让楼上的某些人继续看笑话,转身的时候发话:“就这样,余下八场明天开始,其中一场算三元君的,现在滚出这里。”
龙佳琪见缝插针,马上道:“这样的话,我们也要加入一人。”
不等杜子良作答,三元冷笑道:“套用你们中国人的话,随你的大小便。明天见!”
“这……”
杜子良一阵头疼,原本简单的事件,让阿冰和三元一起,搅合得四不像了。
三元和阿冰都必须给面子,就算有点不快,杜老大也强行吞下了,微一点头之后带人上楼:“一言为定。”
听到最后的发话,龙佳琪拖着周小渝飞快的跑,饭钱都不打算付了,她跑的过快,却是把此时带伤的周小渝带得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呼——
一只稳定的手伸来,扶住了差点摔倒的两人。
是那个很有成熟风度的男人,先前扶着龙佳琪的人,他道:“两位,走好。”
龙佳琪对这个家伙看着还是蛮顺眼,眼珠转了转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我是小福龙任毅华,给面子的朋友都叫我小福哥,或者阿福。”
龙佳琪道:“这外号很卡通耶。”
任毅华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在装可爱,却还是道:“你高兴就好。”
龙佳琪道:“华哥你真有风度。”
任毅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龙佳琪试着道:“不知道八场中有没有华哥?”
任毅华微微一笑:“或许有,或许没有,看我心情和需要,不过一但有我不会留手。走好。”他说完转身走向楼梯。
“哼!”
龙佳琪美人计施展不开,很生气的牵着周小渝出了映江楼。
走在路上的时候,周小渝道:“很奇怪,他们就这样放我们走了?”
龙佳琪撇撇嘴道:“哪里放了,还有八场呢。”
周小渝道:“他们不怕我们跑了吗?”
龙佳琪道:“那个杜冰给你打圆场,说成你们昨天的约定。而你今天敢找上门来踢馆,已证明了你不会跑。你还记得玉娇龙那句话吗?‘你可以不打,不过后果如何我玉娇龙不做担 保’。这明显是她在为你担 保了。”
周小渝还是不明白的道:“杜冰真奇怪,她给我担 保做什么啊?害得我不能逃跑。”
龙佳琪神色极其诡异的道:“女人总是很奇怪,难道你不知道吗?”
周小渝道:“不太清楚哇,这个蒽姑和爷爷没有告诉我。”
龙佳琪岔开道:“为什么说杜冰害得你不能逃跑?”
周小渝道:“爷爷说了,打不赢就跑。我根本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特别是杜子良,我连深浅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刚刚和你说话的任毅华,无法具体衡量,但是绝对高于吴志宇可以肯定。现在,我想我逃跑了,杜冰会有麻烦。”
龙佳琪哈哈一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招人喜欢了,不枉杜冰暗中帮你一回。因为你虽然笨笨的,却有担当。男人可以不帅,可以不聪明,却不可以无担当。”
周小渝大点其头:“嗯,你也是在教育我,不可以逃跑是吗?”
龙佳琪侧头好好看了他一阵子才道:
“也许你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放狂言可以摆平麻烦,却还要你去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可以摆平,但就违反很多东西了。会引起什么方向的蝴蝶效应谁也无法预料。就像过分干预市场会导致经济后遗症,过分干预生态会引发一些物种灭亡。有些路是要自己走的,这些年我见过的走过的地方,可以从百度找到相关资料,我家人还可以从国家档案局拿到百度没有的资料,但是那样见识和我自己去走,是全然不同的。我想这是你爷爷让你来见识的目的。”
“还是佳琪想的周到,你真聪明。”周小渝想想又道:“对了,你当时说要拉一个人加入,你让我找孙三姨帮忙吗?我想她不会答应的。”
龙佳琪道:“死包租婆没什么了不起的,小姐我自有妙计。”
回到小旅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了。
短短一个下午,周小渝觉得佳琪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以前几年也学不到的东西。难怪爷爷老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
因为是周末,光头这个时候还没有带儿子回家,留在小旅馆中,在孙三姨的指挥下做例行的清扫,以及诸多陈旧设备的检修。 比如昨夜的大雨,让旅馆门口的灯不亮了,这需要光头来换。
光头爬在高高的电杆上摆弄工具,发牢骚:“尽管是头老牛,可我已经逐渐拉不动了,把老子累死了,我看你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