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纪实中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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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诗歌(2)

每一分钟我都将祈求,你那绯红花瓣的飘临。

不待

不待我把目光从河床移开,一只只鸟儿都已飞远。

只有那流水,依然

潺潺在我的镜头之前。

只要曾经并肩同坐芳草地

如同星辰隐于白天,爱情

埋藏在彼此心间。

只要曾经并肩同坐芳草地,哪怕明日地北天南。

江堤上人来人往

渔船是否因为你的出现而靠岸?

你是否由于快乐而展露笑颜?

江堤上人来人往,远处是无边的大海,云那么白,天那么蓝……

棕榈树下

谁在棕榈树下与你紧紧相拥,不顾炎热的阳光和腥味的风。

犹如南来北去的蝴蝶,正在公园的草尖上欢喜相逢。

过跨海大桥[1]

汽车就像长着翅膀,飞过了海的中央:

心有多长,桥,也能多长。

给我一块草地

给我一块草地、一缕阳光

水蓝风清,再无须鸟儿鸣唱

且打开一本味道淡淡的书

让野菊花伴我静静开放

[1]跨海大桥:指杭州湾跨海大桥。

花瓣

是哪一阵风引领她离开枝头

淡淡的香飘过了小河

她将飞向哪片天空

水面上,划过一首斑斓的歌

睡莲

温暖的话语,解开了

她的重重衣裳

而当夜幕降临

她就一件一件穿上

水域小鸟

哪怕只是一只平凡的小鸟

也不甘长久地栖息在这水上

再火红的晚霞也不能令它迷醉

看吧,它已展开飞翔的翅膀

天空

纵然你黑下脸来

千百次电闪雷鸣

也制止不了我

在地球上继续前进

克里夫·杨[1]

就当与暴风雨争抢时间,克里夫·杨夜以继日,一刻不停。

他又在追赶他的羊群吗?

哦,他夺得了875千米马拉松冠军。

王林[2]送别

怪只怪我的车速过快,怪只怪到火车站的路程太短;那屋顶的“台州”两字啊,为何不能再晚些出现?

你把你的笑脸抬起

就像身后的树与花,你不必躬下身去。

同样顶着天,踩着地,你把你的笑脸抬起。

围墙

围墙再高,又如何阻止

不断伸展的枝条

那片片泛黄的落叶

飘向了门外的小桥

[1]克里夫·杨:澳大利亚1983年875千米马拉松冠军。

[2]王林:浙江台州火车站所在地村庄名。

他们

他们越过我的座驾

却又不得不安静等候

他们被亮起的红灯

拦在了前方路口

高高山顶

脚下的草木葱葱茏茏,云朵在阳光里懒懒飘荡。

终于飞上了高高山顶,你不由完全展开翅膀。

金合欢

你用长长的刺

避免了多少动物的侵犯

却无法阻止一阵无形的风

把夜的合欢吹散

铁钉

哪只手把它钉在这里

是什么左右着它的变化

它锈得脸色发红

却始终没有说话

保俶塔[1]

为何还不放下提着的行囊

只是单手将佳人轻轻搂抱

保俶塔矗立在遥远山上

凝望着你俩站立的断桥

请转过身来

不要在冰冷的林中长久停留

昨天的大雪早已飘过

枝头终将展露绿色的笑颜

让我们踏上春天的路

午夜之钟

是谁?敲响午夜之钟,动荡平静的心海。

仿佛绚丽云霞,映照着蓝蓝的天……

石阶上,你回眸一笑

连小草都朝着一个方向倒伏,也不知道什么正在山的那边。

石阶上,你回眸一笑,仿佛把谁叫唤或者等待。

[1]保俶塔:在杭州西湖边上。

终于你站起身来

终于你站起身来,离开了寂寞湖畔。

你曾安坐在芳草地上,任美人蕉一簇一簇地开。

雾灵山[1]

所有的知了都已在密密的小树林

里隐匿

再没有声音能填充雾灵山的空隙

你踏过小溪边的一块石头

苇草发出了枯黄的叹息

城堡不曾把你留下

城堡不曾把你留下

大山也不曾

小树背后显现的身影

彩蝶一般轻盈

盛开的魂

挡住了风,挡住了雨

花儿含露走出夜的孤清

却让贪婪的一瞥

掐断了盛开的魂

在丁前[2]

在丁前,在应家的田地里

我把手伸向那丰腴的枝条

水蜜桃现出红晕的脸庞

叶子们因采摘而来回晃摇

火鸡

要了你的性命,说是因为感恩——知道自己只是火鸡吗,活着时可曾思忖?

雨后的林间多么清新,小路上的泥土芳香又湿润。

悠悠河边,草色青青,可曾听见那踏歌之声?

空桌

午后的日头正在西斜,炎热的天气渐渐变凉。

她的对面一直虚位以待,是否正在等候谁的亮相?

[1]雾灵山:在河北省承德市兴隆县境内。

[2]丁前:村庄名,盛产水蜜桃,在浙江省台州市。

莫非由于对你坚持的感动

你在壁外究竟站了多少时间,为何总不见有人从屋里出来?

莫非由于对你坚持的感动,阳光终于把紧闭的窗户叩开。

谁能伴我款步前往

漆黑的夜里谁能伴我款步前往,前往那月亮曾经出没的山冈?

山冈上多年的小屋是否已经颓废,颓废了还依稀披着梦的衣裳?

你从来不需要描摹或者化妆

你从来不需要描摹或者化妆,仿佛蓝天下沉静的池塘。

千万年顾自在原野上芬芳,任凭诗人们对你反复吟唱。

雨丝

雨丝滋润着脚下芳草,柳枝在湖畔缓缓飘荡。

秋天的月桂总会飘香,那微笑不由展露脸上。

空空的杯

你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谁,落寞一如巴黎忧郁的秋天。

你面前的桌子上,为何

长久地摆放着空空的杯?

背景

大山是你永恒的背景,哪怕你走得再远,再远。

你脸上的微笑告诉我,心中已装载了风云万千。

就当春风正在路上

如果绿草还未抽芽,如果花朵还未开放,忘掉那美丽和芳香吧,就当春风正在路上。

涌泉[1]蜜橘

她金黄的裙裾绵薄而脆弱,小心才能完整地脱下。

人们慨叹她的甜蜜和单纯,犹如当初那朵素白小花。

[1]涌泉:在浙江临海,以盛产蜜橘闻名于世。

箫笛

你拿手上箫笛,换我心中曲调。

一向我空口吹奏,你并不知道。

稻秆

他们把金黄的稻头

统统割走

让成片的稻秆

在田野上瑟瑟发抖

南黄古道[1]

可记得那五百年前的约定?

终于等到你向我一步一步走近。

可是你浑然不觉,连同红红的枫叶,我赶紧摄下夕照里的倩影。

忍耐吧,忍耐!

容我一口一口咽下,在离开这里之前。

杯水有限,哪怕再满,忍耐吧,忍耐!

“你的心啊已碎!”

一杯一杯接一杯,还有哪杯美酒能陶醉?

酒壶俯身对陶樽:

“你的心啊已碎!”

我只是在此短暂停留

我只是在此短暂停留,如一朵云从天空飘过。

当有风拂上你的心头,也许已过去几个春秋。

要不是雨从天降

要不是雨从天降,谁能听得见

瓦房顶上那沙沙沙沙的声音

多少檐水已经落地

断断续续不觉天明

洋葱

每当打开你的心扉,我就止不住流泪。

从小与你相识,却

总如初次见面。

[1]南黄古道:在浙江省天台县。

飘落的花瓣

纵然春天

可以重返人间,又有谁,能让枝头再现

飘落的花瓣?

任何力量都不能掀起……任何力量都不能掀起她头顶

的遮挡,让她把青丝披散开来——哪怕有光持续照拂在她的脸上,她也依然那么平静那么自在。

普陀山所见

那些人守着道场入口,脸上灿若莲花——只让有门票的人

与菩萨对话。

磨心小山[1]

你不甘于只做一块石头,就乘着风的翅膀在海上飞翔。

六月的雨雾滋润了你,满山草木伴你悄然生长。

月夜

谁还记得那寂静的小树林

记得我曾徘徊或者等待

当我再一次独自走向溪滩

水声潺潺,月亮正圆

绿草溪畔

小鸟可会衔来一片云,把那强烈阳光遮挡?

两岸的草丛正不断丰茂,源源之水在溪谷畅快流淌。

童女和羔羊

她没有大草原,也没有牧羊鞭,干草堆上,伴她只有一只小羊羔:

小羊羔温驯地趴在她的腿上,她一手轻抚,一手搂抱。

玫瑰

可以任何时刻,任何地方,不管在花圃里,还是荆棘旁,我铭记着她的红艳和芬芳:

我们初次相遇,就在一张纸上。

[1]磨心小山:浙江岱山岛上有小山,名曰磨心山。

呦呦鹿鸣

谁还在痴痴地等,林子里

传来呦呦鹿鸣。

雾霭已渐渐散去,草尖上,一盏透明的灯。

过霞浦[1]

被沉甸甸压弯枝条的,大多是不起眼的小树。

可曾见高耸云天的树上,结出过甜蜜之果?

一盏灯

一盏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一句话温暖着彼此的心。

再漫长的夜晚也嫌短暂,白日之神啊请慢些降临。

大树飘零

大树上飘落的叶子啊,为什么非得让我看见?

就像我母亲永别人世,再过两百年也不能回来!

[1]霞浦:即福建省霞浦县。

[下卷]

同在

日月与星宿同在,山河与草木同在,风雨与微尘同在,上帝与悲喜同在。

乘车入北方

乘车入北方,四顾野茫茫。

欲说苍凉意,一树遥相望。

中秋

明月照海路,孤舟别此岸。

浪峰波谷里,不问几时还。

磐安[1]

千里还家园,家近心却远。

过了磐安道,明月复转亏。

诸峰

诸峰竞高下,日日相对视:

千年不合眼,唯恐醒来迟。

剡溪[2]

剡溪今犹在,太白归何去?

天姥吟别后,千载无人语。

[1]磐安:指浙江省磐安县。

[2]剡溪:在浙江省嵊州市境内。

巾山[1]

小憩巾山上,灵江[1]渐去远。

双峰夕照里,塔影相陪伴。

过龙浦[2]

三月过龙浦,桃红逐水流。

鸟去天空淡,林深草自幽。

断桥[3]

春日湖畔柳,桃花镇相守。

断桥不寂寞,总见伊人过。

同为雾中人

同为雾中人,相逢不相见。

十年滨海梦,几度情人节。

十年女儿心

十年女儿心,一滴相思泪。

落入巾山里,谁人不可怜。

杭城旅宿

劳作五亩地,换得千斤谷。

西子宾馆里,不够一宵宿。

不羡甘罗[5]

不羡甘罗小,只恨姜尚老。

利剑久在壁,但闻马啸啸。

春风拂春草,春湖春水漾。

春鸟啼春柳,春花开春墙。

[1]巾山、灵江:均在浙江省临海市。

[2]龙浦:即青龙浦,作者故乡浙江省台州市蓬街镇境内的一条河流。

[3]断桥:在浙江杭州西湖。

[4]杭城:杭州。

[5]甘罗:战国时楚国下蔡(今安徽凤台)人。秦相甘茂孙。

春梅

春梅多颜色,敢比桃与李。

余香出北院,早有诗人知。

湖畔

鱼飞云里自成龙,鸟落枝头现影踪。

但看湖上展两翼,不作彩蝶入林中。

望箕山[1]

许由[2]洗耳拒帝尧,巢父饮牛比清高。

均言他人脏自己,污却颖水实可笑。

大禹歌

过门不入治水人,亲情召唤几曾闻。

夫妻四日太匆匆,十三年来早断魂。

严子陵

有力报祖国,何须皇帝请。

从来游富春,不看严子陵。

阳台独立

独立阳台饮一杯,来来往往车马喧。

隔路不闻鸭群响,河塘填石乡村远。

西湖

西湖三月天,烟雨笼行船。

遥望小瀛洲[3],隐约飞鸟来。

悼母亲

生亦生兮死亦死,昼夜呼号无断时。

苦药煎熬八千日,个中滋味告谁知。

[1]箕山:箕山为鄄城四山之一,遗址位于山东省菏泽市鄄城县箕山镇箕山集东街。

[2]许由:许姓始祖、隐士鼻祖。

[3]小瀛洲:杭州西湖上的一座小岛。

雁荡

水蓝高山顶,风清八面同。

万峰伸懒腰,雁荡夕阳红。

夜雨初晴后

夜雨初晴后,潞水[1]格外清。

隔岸芦花白,伊人桥上行。

桐峙山[2]

向晚共一乘,山转路自明。

童子迷藏地,云是石头城。

东林水库[3]

云雾绕山阿,天湖水最清。

绿茶开白花,风吹蒲公英。

晨起记梦

宅前呼君君不应,香车载君已绝尘。

曾经雨中共漫步,瞬日仿如陌生人。

宿兰田[4]

日落山俱黑,灯灭人自隐。

隔窗风呼啸,天低星辰近。

过年

鞭炮声声震耳聋,灯笼盏盏满目红。

莫道今年工资涨,难买鱼肉难买葱。

除夕有寄

忽闻窗外鞭炮响,烟花朵朵开高墙。

遥想少小常聚首,而今相隔如海洋。

[1]潞水:即潞河,代指浙江台州的南官河。

[2]桐峙山:在浙江省临海市东南。

[3]东林水库:在浙江临海桐峙山顶。

[4]兰田:村庄,在浙江临海东南峒峙山上,海拔760多米。

万丈诗情

万丈诗情心底藏,家人何须着霓裳。

子欲歌兮舞亦狂,正宜葡萄杯中装。

秋风秋雨

秋风秋雨叩秋窗,薇花一笑百叶黄。

崂山相会自有日,青岛美酒来品尝。

山行

青山有路可攀登,另辟蹊径亦能行。

林海茫茫景致好,雨后春笋两三根。

幽兰

幽兰生深谷,外人哪得知。

春草一路绿,消息相传递。

蓬街乡

桨声摇灯影,十里蓬街乡。

埠头夜浣衣,月下橘花香。

车轮

车轮滚滚始亦终,曲直进退去又从。

自古人间路通桥,白天黑夜总相逢。

少年爱情

少年爱情无烦恼,别居湖畔如春草。

冬日漫漫秋天远,风景总是无限好。

题郑刚中家谱[1]

寸土寸争显寸心,北山树绿水清清。

郭门处处风光好,曹宅枝头百鸟鸣。

[1]郑刚中:字享仲,一字汉章,号北山,又号观如,浙江金华曹宅郭门村人。“探花”出身的南宋名臣。着有《北山集》等五种。

有赠

南官[1]书声代代传,潞河草色日日青。

使君一苇渡千江,哪怕袈衣不在身。

柳浪闻莺[2]

莺歌柳浪里,碧波荡人醉。

细雨润岸草,一遍又一遍。

非是非[3]

天若有相天亦笑,风云雨雪任遣调。

笔底龙蛇非是非,曲直进退路又桥。

金联桥[4]

龙浦风乍起,屋脊月初升。

车过金联桥,相逢呼乳名。

[1]南官:特指南官书院,与潞河一样,都在浙江台州。

[2]柳浪闻莺:西湖十景之五,位于西湖东南岸,清波门处的大型公园。

[3]非是非:应书法家朋友的“非是非”书展而题作。

[4]金联桥:即作者老家台州市蓬街镇青龙浦上的村桥。

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湖熟,天下足”,苏州、杭州、湖州都是历史文化名城。早在春秋时代苏州就是吴国首都,上演过吴越春秋的历史剧。后来一直是江南重镇,鱼米之乡,人杰地灵,人文荟萃。明时苏州工商业大发展,城市商品经济也发展起来,尤其是明末苏州一跃成为江南最繁华的城市。苏州市民文化异常活跃,戏曲、小说繁荣昌盛。苏州刻书出版业早在宋元就已发达,可以现存规模宏大的《碛砂大藏经》为证,明时苏州图书出版业进一步发展,形成了南北二京及苏杭四大图书集散地。苏州小说、戏曲和图书出版业的发达,必然带来小说、戏曲图书的繁荣,图书繁荣必然带来插图艺术繁荣。此外苏州吴派文人画、园林、工艺美术(染织、金工、漆艺、玉雕、家具等)等艺术发达,也都是全国第一,这些都对苏州插图艺术产生巨大影响,在苏州插图艺术中都有直接反映。万历后期大批徽州刻工移居苏州,也促进了苏州插图艺术的大发展。明末苏州插图艺术后来居上,很快就超过了南北二京、杭州、徽州、建阳等发达地区,并且还广泛影响这些地区。

就像明代插图中最精彩的是戏曲、小说插图一样,苏州插图艺术中最精彩的也是小说、戏曲插图,此外还有其他插图。

明代小,讲史小说、神魔小说、人情小说、短篇小说等都取得了伟大的成就,出现了黄金时代。明清小说因此登上了中国文学史的大雅之堂,终于以“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彪炳史册。

元末明初,经过长期孕育,同时诞生了《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两部伟大的长篇小说,揭开了明代小说的序幕,嘉靖隆庆时期出现了《西游记》,隆庆万历时期出现了《金瓶梅》,形成了明代“四大奇书”,这四大长篇小说都是世界名着。除此以外,明代长篇历史小说、神魔小说、人情小说、短篇小说等全面发展,出现了百花齐放,繁荣昌盛的景象。

明时江南最繁华的城市当属苏州,苏州对明代小说的繁荣起到了重要作用,明代小说的作者,有的是苏州人,有的生活在苏州,有的活跃于苏州附近,有的描写苏州生活,有的用苏州吴语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