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新课改·高一历史备课素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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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国共的十年对峙(1)

中原大战中的金钱美女战

自从袁世凯死后,中国开始进入了军阀混战时期,军阀之间相互开打,先是电报战,然后上枪炮,忙得外国商人一船一船地将西方军队淘汰下来的军火运到中国来,一时间中国成了国外枪械的陈列所。不过,跟贩运军火的商人不一样,在那些观察过中国内战的外国记者眼里,中国的仗,不是用枪炮,而是用袁头(银元)和烟土打的。无论各方军阀之间结盟也罢,交战也罢,各自的代表都在烟馆和娼寮里把酒言欢,大大小小的交易不停地在做,只要价钱合适,袁头和烟土到位,战争也就结束了。

当然,这种说法并不全对,真刀实枪的战斗,在军阀之间也是常有的,因为如果仗打赢了,袁头和烟土一样不少。不过,中国那时候的战争,的确“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撒钱兵法用的非常多。那个以东陵挖坟闻名的小军阀孙殿英有过这样一句名言,政治也好,打仗也好,无非就是怎么把钱挣回来,再怎么把钱撒出去。在孙殿英看来,蒋介石算是此道中的高手。

1930年,蒋冯阎中原大战,一边是冯(玉祥)、阎(锡山),一边是蒋介石。一群小军阀首鼠两端,在两边都派有代表,蒋介石出手大,对这些代表,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绝口不谈立场,也不要求他们站在自己这边,而阎锡山虽然也给钱,但斤斤计较,给人报销点路费,就要求代表回去劝说主公出兵相助。结果是被蒋介石拉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原本来倾向冯阎的人,也都翻了脸。

在蒋介石的手下,有位专门撒钱的高手,名叫何成浚,此公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位列上将,却没有带过一兵一卒,专干穿针引线,凿墙洞,挖墙脚的活。中原大战的西线,蒋介石把何成浚派了过去当总指挥,所指挥的军队,都是跟他没有任何渊源的杂牌,也就是上文所提到的原来依违于两边的小军阀,一个不小心,没准就倒戈了。可是何成浚有办法,他从汉口调来一长列“花车”,停在战线己方一侧,花车里不仅有美酒佳肴,云烟云土,而且还有三千佳丽,几乎把汉口有点模样的妓女网罗一空。自己这一方的军官,自然可以进去享受,对方的排级以上军官,想要过来,也欢迎,吃喝嫖赌之余,还可以带一叠袁头走。

就这样,西线战场,留声机里毛毛雨的靡靡之音,盖过了枪炮声,冯玉祥亲率主力在东线苦战之际,西线已经瓦解了。战后,几乎丢光了老本的冯玉祥在日记里写道,他的西北军哪儿都好,就是一见不得钱,二见不得女人。

岳飞说,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但没说武官不能爱钱,不可好色,可见在过去的战争中,金钱美女作为基本的激励手段,是不可或缺的。孙子兵法说,上兵伐谋,次兵伐交,最后没办法了才动粗操家伙。伐谋伐兵,都要有金钱做后盾,因为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艺,其实就是做买卖,多财才能善贾。北伐之初,革命军有主义,有精神,仗打赢了,有威有势,军阀们纷纷靠过来,一旦人多势众,主义和精神就不要了,清除共产党,跟国民党左派分手,当了家的新人,仔细打量一下,好像跟旧人也没多少区别,再一次军阀混战,精神和主义都靠不住,只能靠古已有之的老法子。

“小列宁”陈延年是怎样遇害的

在中共现代革命史上,思想厚重、识见非凡、干出一番轰轰烈烈事业,却慷慨就义、英年早逝的先烈有一长串。李大钊、恽代英、赵世炎、蔡和森等等,知名的不少于几百人。其中就有一位在中共党内称为“小列宁”的人,他就是陈独秀的儿子陈延年。陈延年29岁在龙华刑场誓死不下跪、站着被乱刀砍死。

据朱洪的《陈独秀父子仨》一书记载,1927年6月26日上午,北施高塔路恒丰里104号(现山阴路69弄90号)中共上海区委所在地,陈延年、郭伯和、韩步先等人正在开中共江苏省委成立大会。这是一幢砖木结构三层楼石库门新式里弄住宅,建造于1926年。房子竣工后,上海区委在这里开办党校,这里也是上海工人举行第二次武装起义的指挥所。

会议上,王若飞传达了中央的任命,陈延年任中共江苏省委书记、郭伯和任组织部长、韩步先任宣传部长,赵世炎到中央工作。突然,陈延年接到报告,一位交通员被捕了。这位交通员知道这个秘密处所!陈延年和王若飞、赵世炎等商量后,立即宣布提前结束会议。告诫大家小心谨慎,以防万一。下午三时,为销毁文件,陈延年等人来到恒丰里104号附近,先在暗处观察周围动静,见没有什么异样,便冒险进门,焚烧办公室内秘密材料。但不久,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派大批军警包围了恒丰里104号,陈延年、郭伯和、韩步先一起被捕。

交通员叛变了,但他并不认识陈延年。当时陈延年身穿短衣,裤腿上扎着草绳,自称是受雇到这里做工的,名叫陈友生。敌26军对待陈延年像对待普通的共产党员一样,押往龙华监狱。

陈延年怀着一线希望,给五马路东亚图书馆汪孟邹写信,请他想办法营救。陈延年在信中写道:“我某日在某处被捕,现拘押在市警察局拘留所。我是工人,不会有多大嫌疑,现在我的衣裤都破烂了,请先生给我买一套衣裤送来。”信尾署名“陈友生”。与此同时,赵世炎、王若飞等也在想方设法营救陈延年,甚至和敌办案人员谈妥,交800元放人。

盛夏的一天,刚刚租下上海极司斐尔路(万航渡路)49号一幢楼房的胡适,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满头大汗的汪孟邹:“延年被捕了,你快想法子救救他。”说着汪孟邹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他。胡适一看,果然是陈延年亲笔写的求援信。尽管凶多吉少,胡适还是答应帮忙。胡适想起蒋介石的红人吴稚晖是陈延年的老熟人,数年前曾帮助陈延年、陈乔年赴法留学,决定将信转给吴稚晖,请他帮忙。

结果,就是这个吴稚晖出卖了陈延年。1921年秋天,蔡和森、陈毅、李立三等104名留学生为争夺里昂中法大学与吴稚晖等闹矛盾,被押送回国。此后,陈延年逐渐脱离吴稚晖的无政府主义影响,转向共产主义。对此,吴稚晖恨在心头。

吴稚晖立即给上海国民党警备司令杨虎写信“祝贺”:“今日闻尊处捕获陈独秀之子延年……不觉称快。延年发生额下,厥壮极陋……恃智肆恶,过于其父百倍。”

这杨虎不是别人,正是随蒋介石一路制造赣州事件、九江惨案、安庆“三二二”事件的特务处长。杨虎见信,大喜过望,他没有想到陈独秀的儿子、上海共产党的头号负责人陈延年已被抓获。蒋介石获悉逮捕陈延年的消息后,致电国民党26军政治部,指示需“切实讯明为要”。

1927年7月4日夜,延年被押赴刑场,当刽子手要他跪下时,他傲然屹立,说:“革命者绝不下跪,只能站着死!”众刀斧手一拥而上。几个敌人强把他按下去,他又一跃而起。如此反复再三,刽子手只好放弃了迫使其跪下的努力。最后一阵乱刀,将其活活砍死,随后又惨绝人寰地将他的尸体剁成数块。

陈延年牺牲后,蒋介石下令不准收尸。次日,《申报》刊出《铲除共党巨憝》,披露了吴稚晖给杨虎的信件。汪孟邹见报,如五雷轰顶,瘫倒在椅子上。胡适见到报纸,也对吴稚晖深为不满。

周恩来营救彭湃因何失败

彭湃是中国最著名的农民运动之王,在当时与毛泽东并称南北农运专家,很难想象,一个出身于大地主之家的子弟,会有那么大的热情和干劲,首先来革自己家的命,把房屋地契当作身外物,当着全家众多仆人的面干脆利落地把它们统统烧了个一干二净,以期挑起广大农民朋友跟着共产党闹革命的激情。彭湃之家系当地巨户,他家到底有多富有?照他本人所著文字记载,大概有1500名奴仆,平均每个彭家人就有50个人来为他服务,至于房屋田地,更是不计其数。如此家庭,就是放在现代社会的今天,也是非常罕见的。

17岁的彭湃,不远千里,东渡日本求学,学习的正是政治专业。也许,命运就在这里开始和他开起了玩笑,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日本专家学者的一篇日文译本:马克思主义学说,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从此以后,他步上了继毛泽东、陈独秀等之后一心向着共产党走的路子,并且一发而不可收。回来后的彭湃,几乎成了彭家的千古罪人,他散尽家财,全身投入共产革命运动之中,不仅积极,而且异常地狂热,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他的大哥,差不多恨得要把他一枪打死。

彭湃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他领导的海丰人民抢回了当地的政权,建立了一个在上世纪20年代里中国绝无仅有的第一个红色苏维埃政府,还模仿莫斯科红场的风格,建了一条类似的广场,红色的宫殿上书“红宫”二字。在21世纪初的今天,看起来仍闪闪发亮。

出了名的彭湃,成了国民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包括当时广东的大军阀陈炯明残部,亦视其及力量为死敌,伟大的海丰红色政权仅仅维持了4个月便重新落入敌人之手,大革命以失败告终。毛泽东因担心彭湃的安全,一纸调令把他调到江苏省任省委书记及军委委员。

当时的共产党,行事低调,即使是最高级的人员如周恩来开会,也要秘密进行。有时你正在开会,门外可能就是一车车的国民党军警在等你出来一举擒获,形势相当危险。彭湃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几名高干同时被捕的,不同的只是这次是有叛徒告密,还差点抓到周恩来。

身为共产党中央政治局委员,居然被捕,周恩来明白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指示必须大力营救。当时的共产党,全部是地下活动,所以非常不安全,有鉴于此,周恩来发明创造,成立了一个专门用来锄奸惩治叛徒的组织——“红特队”,过往的历史,有案可查的红特队秘密枪决叛变告密者众,彭湃被捕之后,叛徒亦同样不能逃脱这个惩罚。红特队领命之后,积极着手准备营救工作,并在彭湃等人被捕几天后在押解到上海龙华警备司令部的路上伏击,就在囚车出现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红特队负责采购枪支的人员一时大意,并没有把新枪的防锈油清洗掉,结果新枪成了废枪,行动被迫取消,最后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囚车远去。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历史遗憾,如果当天枪支能用,共产党绝对会多出一位杰出的领导人。

营救澎湃失败,严重的后果马上就来了。蒋介石久闻彭湃大名,早已经恨得咬牙切齿,着令无须正式法院审理,立即就地于龙华警备司令部里执行枪决。

一代共产党杰出农民运动领导人,被杀害于上海龙华监狱,年仅33岁。从被捕到牺牲,不过6天时间。

毛周二人得知后仰天长叹。

南京国民政府因何迁都洛阳

1932年,日本侵略上海的“一·二八”事变发生后,以蒋介石、汪精卫为首的国民政府惊慌失措,立即于1月30日迁都洛阳。国民政府迁都洛阳时间虽然不长,但迁都毕竟是件大事。而正史对于这件大事,却都一笔带过,或寥寥数语,仅说明一下而已。这就使人产生了不少疑问:堂堂的南京国民政府为什么仓皇迁都洛阳?又为何于同年迁回南京?

1932年1月28日,国民党召开临时中央会议,改组南京政府,由汪精卫代替孙科继任行政院院长,罗文干代替陈友仁继任外交部部长,并指定尚未复职的蒋介石为刚恢复的军事委员会常委。1月29日蒋介石通电全国将士,慷慨激昂地说:“中正与诸同志久共患难,今日身虽在野,犹愿与诸将士誓同生死……以与破坏和平蔑弃信义之暴日相周旋。”怎样“周旋”呢?国民政府决定迁都逃跑了。

1月30日,汪精卫代表南京政府宣布迁都洛阳。同日,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长汪精卫等首脑人物由南京出发,经开封而往洛阳。南京除留下何应钦维持治安,罗文干主持外交外,其余1000多国民党军政要员均迁往洛阳。党国大员们原来把洛阳想得很美好,以为那里有名胜古迹可游,黄河鲤鱼可吃,没有日寇威胁。但是当他们抵达洛阳后,却大为扫兴。原来洛阳不仅远非宁、沪能比,就连办公居住的场所都难以安排。国民党中央部及国民政府占据了河洛图书馆,行政院及中央政治会议挤进了职业学校。

党国人员们并不在洛阳办公,而是在陇海、津浦路上窜来跳去。当时的名记者陶菊隐有这样一段记述:“那里只有少数闲散机关派了几名不重要的职员,挂了一块招牌,摆摆样子,至于事务较繁的各部会,则均留在南京未动。那位不负实际责任的国府主席林森,却已光临此地,因此洛阳荒货摊上,经常看见这位白须飘忽的老人,前来选购古董,路人指而相告:‘这位就是林主席’,‘这位就是林主席’。当时的中枢要人蒋介石、汪精卫、宋子文之流,则一点影子也看不到。汪蒋二人也确实离开了南京,他们各住在一节火车上,沿着陇海线各要站开来开去。今天停在开封,明天停在郑州,有时也停在洛阳,都是来无踪去无影,对外绝对保密,这就是南京政府摆下来的‘迁都洛阳’的龙门阵。”

国民政府为什么仓皇迁都洛阳呢?蒋介石在1月29日的日记中说:“余决心迁移政府,与日本长期作战,将来结果不良,必归罪于余一人。然而两害相权,当取其轻,政府倘不迁移,随时受威胁,将来必作城下之盟。此害之大,远非一人获罪之可比。余早有志牺牲个人,以救国家,他复何所惜哉!”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实际上完全是自欺欺人。同年3月1日至6日,由汪精卫主持,在洛阳西宫东花园召开了国民党四届二中全会,三0二次中央政治会议,正式推举蒋介石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兼军事参谋部参谋长,军权完全交给了蒋介石。蒋汪完成了政治分赃。蒋介石重新掌握了军权后,与汪精卫密谋的第一件事,就是力主对日妥协。5月5日,国民政府与日本签订了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

《淞沪停战协定》签订后,国民党统治的中心地区南京得以暂时苟安,加之国民党党政军大员,这些“自称革命的新贵们”,自来到洛阳,失去了奢侈的生活条件和享受,立即垂头丧气,表示不满,于是,5月30日,国民政府各机关自洛阳迁返南京。南京国民政府迁都洛阳实际上只有4个月时间。

蔡廷锴“福建事变”联共反蒋抗日

蔡廷锴,广东省罗定县龙岩乡人,国民党二级陆军上将,曾任第十九路军军长、总指挥,参与领导了震惊世界的“一·二八”淞沪抗战及“福建事变”,是著名的爱国将领。

1933年11月20日,蔡廷锴和陈铭枢、蒋光鼐等人,发动了著名的“福建事变”,在福州建立了“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

这年春,日寇攻占热河,并猛攻华北长城各口。蔡廷锴深感第十九路军乃抗日的队伍,自应向南京国民党政府请缨北上,援救热河,南京政府纵不允许全军出动,亦应以一部先遣策应,以资鼓励前方士气。于是,在漳州召开师长以上会议,决定抽调志愿军官兵编为两个旅六个团,以谭启秀、张炎分任旅长。粤、桂两省各编一个师,一同出发。蔡廷锴被公推为先遣抗日军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