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新课改·高一历史备课素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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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新文化运动和中国共产党的诞生(6)

1917年7月,26岁的胡适一完成留美学业,即就任北大教授,是由北大文学院长陈独秀和校长蔡元培鼎力提携而破格聘用的。蔡元培和陈独秀两人同岁,都是1879年出生,按中国生肖属相为属兔。而后生胡适,是生于1891年12月,刚好少于他俩12岁,也属兔。当时有人戏称:“北大添个年青人,玉兔常伴月照明。”北大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年轻胡适初露头角,是治理北大的“三大台柱之一”。

胡适“胡说”

胡适就任北大教授,以最好的“教书匠”著称,但他更能“快友”交谈,加上个能说会道的嘴巴,讲的比写的更好。胡适当年在北京大学红楼内外,聚天下英才而讲之。讲台之下,笑声四起,掌声如雷。有时“说瘾”大发,对学生讲起课来,与朋友吹起牛来,天花乱坠,南腔北调,海阔天空,文白齐鸣,白话口语,之乎者也,也全然不顾了。

有一次,胡适应邀到某大学讲演,他引用孔子、孟子、孙中山先生的话,在黑板上写:“孔说”、“孟说”、“孙说”,越说越来瘾,最后他发表自己的意见时,竟在黑板上写了“胡说”,引起一场“哄堂听胡说”的大笑话来。

胡适之刻印

大家可能都知道,胡适字适之,所以又名胡适之,他在北京的时候流传的那句名言“我的朋友胡适之”,即形容其交友之广泛,“五四”左右的那个阶段正是胡适和鲁迅等一起提倡白话文的时代,所以他的人也很被一些不喜欢白话文的同志憎恨。据说有一次他去一家篆刻店刻章,要刻成胡适之印,结果取章的时候发现店主给刻成了“胡适的印”,也几乎把他的鼻子气歪,质问店主,店主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提倡白话文吗?在白话文里,“之”可不就是“的”吗?店主把这话说完,估计胡适之先生应该是无可奈何的笑了吧。

黄侃痛骂胡适、陈独秀

黄侃(1886—1935),字季刚,湖北蕲春人,擅长音韵训诂,兼通文学,历任北京大学、东南大学、武昌高等师范、金陵大学等校教授。与章太炎、刘师培齐名,被称为“国学大师”。

黄侃学问大,脾气更大,其骂人之狠,非一般人所能及。据说他在北大几乎骂遍同行,连师弟也不放过,甚至到后来还骂黄包车夫过瘾。

黄侃与章太炎的师生之缘,有这么一种说法,讲的是黄侃20岁时留学日本时,恰与章太炎同住一寓,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而已。黄侃一天夜晚内急,来不及去厕所,便从楼窗中解裤洋洋直泻。住在楼下的章太炎,此时夜读正酣,蓦地一股腥臊的尿水像瀑布般往下飞溅,惹得他火冒三丈,怒骂起来。

年轻气盛的黄侃哪容得下有人来教训他,于是不客气地报以回骂。正骂得畅快淋漓之时,得知楼下与自己对骂的先生乃大名鼎鼎的章太炎。“不骂不相识”,两人将话锋转到学问上后,越谈越投机,后来居然成了师徒,真可谓骂来的师徒。

黄侃骂同行很骂得起劲,比如胡适,被黄侃骂可不是一两回的事。胡适提倡白话文运动,遭到了章太炎和黄侃的竭力反对。当时,胡适和黄侃都在北京大学任教。

黄侃每次见到胡适,都不忘嘲讽、奚落甚至拐弯抹角把胡适骂上一骂。

黄侃问胡适:“你口口声声要推广白话文,未必出于真心。”胡适不解其意,究其故。黄侃说:“如果你身体力行的话,名字就不应叫胡适,应称‘往哪里去’才对。”胡适一时语塞,很是无奈。

黄侃在给学生上课时,有时也不忘嘲讽胡适一番。一次,谈起胡适和白话文,黄侃对学生说:“白话文与文言文孰优孰劣,毋费过多笔墨。比如胡适的妻子死了,家人发电报通知胡适本人,若用文言文,‘妻丧速归’即可;若用白话文,就要写‘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呀’,相比较,其电报费要比用文言文贵两倍。”引得学生捧腹大笑。

还有一次,胡适和黄侃同在一个宴会上,胡适偶谈及墨学,黄侃听了不爽,便在一旁骂道:“现在讲墨学的人,都是些混账王八!”胡适赫然。一会黄侃又骂道:“便是适之的尊翁,也是混账王八!”让胡适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欲发作时,黄侃却转而大笑道:“且息怒,我在试试你,墨子兼爱,是无父也。你今有父,何足以谈论墨子?我不是骂你,聊试之耳!”让胡适哭笑不得,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独秀曾被黄侃当面或背后恶声恶气地痛骂过多次,有一次陈独秀到东京民报社章氏寓所造访,钱玄同和黄侃二人到隔壁回避。陈、章二人闲谈时,谈到清代汉学的发达,陈独秀列举戴、段、王诸人,多出于苏皖,颇为苏皖人自豪。后采话题转到了湖北,说湖北没有出什么大学者。正在隔壁屋子里的黄侃突然跳出来反诘道:“湖北固然没有学者,然而这不就是区区;安徽固然多有学者,然而这也未必就是足下。”让陈独秀很是难堪。但陈独秀佩服其学识,并不计较。1920年,陈独秀在武汉高师演讲时,还感叹道:“黄侃学术渊邃,惜不为吾党用!”

黄侃脾气后来甚至大到和同事动武,与黄包车的车夫对骂。黄侃与陈汉章同为北大国学门教授时,两人“言小学不相中,至欲以刀杖相决”,即切磋学问时一言不合,差点导致动刀枪。还有人说黄侃与拉黄包车的车夫对骂,且不觉自降身份,只要能舒心头之愤,得到骂人的趣味即可,此事有可能为传闻,但黄侃的脾气大家是公认的了。周作人谈到这位大师兄时,也颇有微词:“他的国学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他的脾气乖僻,和他的学问成正比例,说起有些事情来,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中共“一大”招开日期与人数的争论

由于“一大”是在秘密状态下召开的,几乎没有留下原始的文献资料,加之年代久远,具体情节在当事人的记忆中也模糊了,因而给考证工作带来不小的难度。

从一桩命案查证“一大”召开日

通过分析代表行踪,党史研究人员初步确定“一大”于7月下旬召开,但具体是哪一天开幕的,还是个谜。后来,研究人员在深入细致地考证中,发现了一个不太为人关注的细节,正是对这一细节的考证揭开了谜底。

当年参加过“一大”的陈公博和周佛海,后来投奔了国民党,并当了汉奸。陈公博、周佛海都回忆说,“一大”在上海召开最后一次会议的当天夜里,陈公博夫妇所住的大东旅馆发生了孔阿琴被杀案。

陈公博在《十日旅行中的春申浦》一文中写道:“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早上五点多钟,我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很尖厉的枪声,继而便闻有一女子锐厉悲惨的呼叫。……那案子直到下午六点多钟才被发觉,凶手早已逃走。”

周佛海在《往矣集》中也提到过这件事:“公博当时正带着新婚夫人度蜜月,住在大东旅社。……哪知他隔壁的房中,当夜发生了一件奸杀案,开了两枪,打死了一个女人,公博夫妇真是吓得魂不附体。”

陈公博的文章中最为关键的7月31日这个准确日期让研究人员怦然心动,如果能证实这个日期,就能据此推断出“一大”的准确召开日。于是,研究人员就此展开调查,他们很快找到1921年8月1日上海《新闻报》刊登的《大东旅社内发生谋毙案》的消息,以及8月2日的后续报道《大东旅馆中命案续闻》。后面这则消息称:“日前有一男子,挈一妇女在南京路英华街大东旅社投宿,该男子自称姓张,当赁定四层楼32号房间,迨至昨日(即7月31日)上午,张只身出房外……至夜十时,犹未归来,茶役乃起疑心,设法将32号房门开启,进内见妇人已被谋毙。”上海《申报》1921年8月1日第十四版则是这样报道这件案子的:大东旅馆被害者为一华丽少妇,名叫孔阿琴,起因并不是奸杀,而是带有情杀的性质。原来这个孔阿琴是同一个洋老板的跟班私奔,因二人感到无出路,便决定双双殉情。男人带了一支手枪和她住进旅馆后,在凌晨先开枪打死了孔阿琴,自己却突然又不想死,于是离房逃走。

《新闻报》和《申报》的报道,虽然在对案件性质的判断上有些出入,但就案件发生的时间为7月31日凌晨这一点来看,两则消息还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从这一命案日期往前推8天,恰好是7月23日。当然,对这个日期的确认,研究人员还从其他一些渠道进行了考证。比如对法国巡捕搜查会场事件的调查以及对解放后来自国外,特别是来自前苏联的重要文献的考证。当研究人员将这一研究成果上报到中央后,得到了当时主管中央宣教工作的胡乔木的称赞,中央书记处还专门讨论了是否修改建党纪念日的问题。但中央考虑到几十年来形成的习惯,再加上当初毛泽东只是确定“七一”为建党纪念日,因此,最后中央还是决定不予改变。不过在1981年纪念建党60周年时,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写的《中共党史大事年表》,正式将党的诞生日确定为7月23日。

巡捕搜查“一大”会场

1921年7月30日晚,党的“一大”第六次会议在位于上海市望志路李汉俊的家里继续召开。晚上8点多钟,会议刚开始不久,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闯入会场。陌生人的出现,引起了大家的警觉。当即有人问道:“干什么的?”“我找社联的王主席。”来人含糊地回答。

接着,来人又说是找错了地方,表示抱歉后,匆忙退了出去。具有秘密工作经验的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当时就十分机警地说,这个人一定是个“包打听”,并当机立断建议会议立即停止,大家迅速离开会场,只留下李汉俊和陈公博两人。

现在,研究人员已经查清当年闯入“一大”会场的中年男子名叫程子卿。因与黄金荣结拜过把兄弟,得以进入法租界巡捕房,先任巡捕,后升为政治探长。1956年在上海病逝。

程子卿闯进“一大”会场看似是偶然事件,其实并非偶然。原来,共产国际代表马林,从莫斯科绕道欧洲来上海,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几个国家的警方掌握,并相互致函通报,载入档案。几乎是从马林一进入上海开始,租界巡捕就进行了跟踪,尤其是7月下旬马林频繁出入李汉俊寓所,引起了巡捕房的警觉。程子卿闯入会场当然不是偶然。

果然,十多分钟后,法租界巡捕房派出的两辆警车便在望志路停下,车上冲出十多人包围了李汉俊的住宅,并开始搜查。

巡捕问:“你们在这里开什么会?那两位外国人来这里干什么?”

李汉俊回答:“没开会,我们邀请北京大学的几位教授和学生,在此商谈编辑《新时代丛刊》问题。两位外国人来自英国,是北大的外籍教授,暑假来上海交流学术。”

巡捕又问:“为什么家里会有社会主义书籍?”

李汉俊坦然回答:“我是教师并兼任商务印书馆翻译,必须要有大量图书作研究参考之用。”

接着,巡警又问了陈公博的职业、籍贯和来此事由,陈公博也一一做了回答。最终,巡捕房没有发现政治活动的证据,又得知此处是李汉俊的哥哥,曾任北京政府陆军总长的李书城将军的公馆,紧张气氛才有所缓和。

当晚12时左右,多数代表集中在老渔阳里二号李达的住处,商讨下一步大会如何进行。大家一致认为,这次法租界巡捕房的搜查,虽然未造成直接的损失,但是会议已不能再在上海继续开了。

“一大”闭幕日是哪天

经过一番深入细致的考证,党史界对于党的“一大”召开的日期和7月30日是上海最后一次会议的日期这两点,取得了一致共识;而对嘉兴南湖的闭会日期则存在较大分歧。综合起来,大体上有四种观点:一是7月31日说;二是8月1日说;三是8月2日说;四是8月5日说。

第一种观点,也是最为流行和最具说服力的一种观点。支持这种观点的文献资料很多,比如多位“一大”出席者均回忆,7月30日,在上海召开的第六次会议,因法租界巡捕房搜查而被迫中断后,第二天即转移到嘉兴南湖举行;董必武在1971年回忆:“第二天会议就改在嘉兴南湖继续召开,是由李达的老婆王会悟租了两只船开的。”包惠僧在1953年回忆:“大家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明天到嘉兴南湖尽一日之长来结束这个会。次日黎明,我到了火车站,约10点左右我们到了南湖,把船开到湖心,就开始开会。”

不赞成此观点的研究者的主要理由是:第二天开会,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安排。但有研究人员分析认为,这条理由站不住脚。因为据查1921年7月沪杭铁路行车时刻表,早上7时35分上海有快车至嘉兴,10时25分到达,而且在上海开会的代表所住地点相距都不远,当晚完全来得及会商第二天开会事宜。总之,与会代表完全有可能于第二天在嘉兴南湖开会。

第二种观点主要来源张国焘等人的回忆,“在上海第六次会议受到搜查后,第二天即停会,隔了一日再到南湖将会开完”。有研究者据此认为大会闭幕日期为8月1日。但据1921年8月3日《申报》报道,8月1日下午嘉兴南湖曾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南湖中游船有四、五艘被吹覆。显然,这样的气象条件不适合在湖面游船上开会,此种观点难成立。

第三种观点来源于李达爱人王会悟的回忆,但持此观点的研究者并未能提供出令人信服的印证材料来,所以,这一观点也存在疑问。

第四种观点的来源是据苏联公布的《驻赤塔赤色职工国际代表斯穆尔基斯的信件》。但由于斯穆尔基斯并不是与会者,当时他本人也不在中国,因此,这封信件的资料来源本身就成问题。

党史研究人员经过分析后认为,在未发现新的确凿的原始文献之前,仍应以7月31日为党的“一大”闭幕日为宜。

对出席人数的考证

长期以来,有关出席党的“一大”的人数问题,一直有不同说法。新中国成立后,主要有12人和13人这两种说法,其中争论最多的是包惠僧是否为“一大”代表,另外,也有人对何叔衡的代表资格提出过异议。

研究人员在考证中得知,“一大”出席者中的多数曾对出席“一大”的代表人数和代表姓名作过回忆,这些回忆一致肯定包惠僧的确参加了会议,但对他是否为会议代表有不同看法。如1971年董必武在一次谈话中说:“‘一大’代表,上海、济南、湖南、湖北、北京各是两个人。广州是一个人,实际到了两个,有一个包惠僧,他当时是一个新闻记者,是列席的,不是代表。因此,‘一大’代表有的讲是12人,有的讲是13人。”后来,李达和刘仁静的回忆,也说出了同样的看法。

但也有代表回忆认为包惠僧是“一大”代表,如张国焘1966年回忆说:“董必武、陈潭秋、包惠僧代表武汉的八个党员。”周佛海在1943年回忆说:“汉口(代表)是陈潭秋、包惠僧。”毛泽东1936年在同斯诺的谈话中也说过,出席“一大”的人物中有包惠僧。陈公博在1935年的回忆中说,他是在出席“一大”时与包惠僧认识的。

研究人员在分析了包惠僧的简历后认为,从包的初期经历来看,他参加了党的发起工作,是一个地区负责人,又和陈独秀、李汉俊、李达等党的发起骨干有着多方面的联系,所以,他是有可能以“一大”代表的身份出席会议的。至于包政治立场不坚定,后来还脱离了党,那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