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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跋涉中的印痕(2)

那时,我还在老家农村的一个小镇上开办私人诊所。我既不是吃“皇粮”的干部,也不是创造过丰功伟绩、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我那时只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我每日还得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劳碌奔波。在那种多元化的生活里,常常还受到别人的嫉妒和刁难。要说唯一的能耐,就是用自己一介文人手中的笔,搦管疾书,写得几篇文章,换来微不足道的几枚镍币,填补生活上的空缺。我不敢说我在文学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但我写过一篇叫做《人在屋檐下》的作品,在一家杂志上发表后,被评为“读者最喜爱读的文章”奖。为此,在省文联某杂志社当总编的一位老师,多次向信阳电视台的梁深义先生介绍过我的生活和创作情况,嘱其对我多方关照。

于是,在某个夏日的黄昏,梁深义兄突然打来电话:“明天你哪儿也别去,在家等着,我们信阳电视台的几位记者专程去为你拍专题片!”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的高兴劲儿绝不亚于小孩子过新年!放下话筒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久久澎湃着。我表面上还能保持平静如水,其实一颗心早已咚咚跳个不止,我的双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坦率地说,我出门参加过不少笔会,大大小小的电视镜头都上过,但专门为我个人拍专题片,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儿!以前,我对舞台上的演员挥洒自如的演技,时常是击节赞赏,歆羡至极,常常禁不住喟叹一声:“啥时我也能够像他们那样,登台表演该多好啊!”

可是如今,当我真正面对镜头时,却茫然无从,忐忑不安了。

毫不隐晦地说,我的那个专题片拍得不是很理想,这一切都该归到我的头上。就在拍专题片的头天晚上,不知为何,妻子却和我闹起了别扭,我生闷气一夜没睡,再加上天热,我本来就生性笨拙,不善言辞,所以当我面对摄像机镜头时,口讷舌僵,大汗淋漓,本来一句非常完整的话,却像鸭子鲠螺蛳,说得语不成句。由于我无法配合,拍摄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这急得在一边的深义兄,差点没跺脚,对我又是安慰,又是讲授“秘诀”:“面对摄像机,你什么都别想。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当好演员这一角色,背好每一句台词!”

按照深义兄的授意,我仍是无法进入角色。一个短短的专题片,差不多拍了一下午,身上的衣衫早被汗水湿透,狼狈不堪。

这才悟到,同是人生舞台,于别人潇洒,于我却是尴尬。

我终究不是演员的料子。

我不能做一匹引颈长鸣的骏马,驰骋在万里疆场,就让我做一头被人遗忘在岁月深处的耕牛吧!我要以手中的笔作犁,为人类翻下每一处有益的垄。

这也许是我今生最后一次上镜头了。

我的人生不是戏。

接站·铅笔及其他

接站

2010年1月21日至22日,由天津出版传媒集团、方正番薯网、中大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北京有望传媒、微型小说月报联合举办的“中国微型小说数字航母启动仪式暨番薯网微型小说高端论坛”等系列活动在北京北大博雅国际会议中心召开。作为会议受邀代表,我于1月20日夜晚乘坐K180次列车踏上通往北京的旅程。与我同乘K180次列车的,有河南省文学院专业作家、中国著名小小说作家孙方友先生。他是10号车厢软卧。我是6号车厢硬卧。此前,因忙,我与方友兄并没有相约到北京的时间,没想到买罢票通了电话才知晓,我们竟然乘坐同一次列车。

这次,受邀与会的河南代表有孙方友、秦德龙、安庆、侯发山、平萍,和我。秦德龙因有事先期抵达北京;出发前,安庆打电话希望我能转道新乡与他一块,无奈我已买好车票只得作罢;侯发山也希望与我同乘一趟车次,因他乘坐的那趟列车不在郑州靠站,故早我一个小时到北京,相约在火车站结伴而行;平萍是在我们到了北大博雅国际会议中心相见后,才知道彼此乘坐的是同一趟列车,巧合的竟然是同一车厢,但因为事先沟通不畅,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是“相隔两茫茫”,只好“无缘相见”,“失之交臂”!

出发前的上午,方友打电话告诉我一个感人的故事:北京会议举办方误以为我们是20号早晨到北京,《微型小说月报》的主编傅国栋、副主编尹全生二位为了接站,凌晨4点多就起床了,结果到了北京西站,左等右等都不见我们。打方友的手机,无法接通;又打我的手机,一直关机。后来他们才知道我们是坐20号晚上的火车,21号早上到北京。听了方友的讲述,我的心里既愧怍又感动。

方友被称为“小小说之王”,是中国当代小小说文坛的一面旗帜,其“陈州笔记”、“小镇人物”系列小小说等已在读者中产生广泛影响,在省内外频频获得各项文学大奖。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有人竟扬言要“封杀”他。其实谁都知道,作家不是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也不是随意就能被“棒杀”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就连小草都“野火烧不尽”,况且,方友已是一棵大树了!

论创作,论年纪,方友均可谓我的师长。但因为交情笃厚,有时见了面,我还与他乱着玩,没大没小的,他也不恼。与方友一块出门开会,也是一件颇爽心的事情。这个时候,在他身上足以体现出长者风范,无论上车下车,还是到了目的地,他都不忘叮嘱你要注意的事项……这些本来应该年轻人操心的事情,结果都让方友想到了。因此,与方友一块出门,倒让我省却了不少心,格外踏实。

K180次列车于凌晨6点16分准时抵达北京西站。按照预先约定,我与方友在出站口相见,到时会议方会有专人过来接站。没想到在出站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我也算是一位行动敏捷的人,为了不耽误时间,列车甫一停站,我便紧赶慢赶地出了验票口。没想到,在验票口外,我眼巴巴地盯着鱼贯而出的人流,都没看见方友。我拨打方友的手机,方友说他已在北出站口等我了,让我赶往那里会合。我急忙奔到出站口,可是找了半天仍是没见到方友的影子。打电话,方友说他就在出站口的广场上。我心里很纳闷,自己明明是在出站口的广场上,怎么就是不见方友呢?我怀疑向来以文明著称的北京,不会也闹鬼吧?!

凌晨6点的北京,天还没有放亮,灯光也不甚明朗。我在人影憧憧的广场上,一边疾步四处寻找,一边拨打方友的手机,但始终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负责接站的全生兄,亲自打过来电话,告诉我路线的具体走法,但找寻了半天就是与他们“接不上头”。开始,我的心里有些焦急,找寻他们的步子有些慌乱。我总觉得耽误大家的时间于心不忍。后来,我在一丝心灰意冷中又有些释然,有意放慢了步子。我之所以表现出“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是坚信一点:大不了,我打车过去。况且,按照方友的为人与秉性,他是不会落下我的;更何况,作为会议的举办方,能够不厌其烦地几次过来接站,他们又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呢?

后来,几经周折,我终于找到了与方友、全生兄相约的地方。原来,我们所说的出站口不是一回事,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方向完全被弄反了。看到方友、全生兄与司机三人在那里苦等了大半天,我在愧疚的同时,感到北京的冬天格外暖融融的。

铅笔及其他

一个注重细节的团队,必然是一个有活力的团队,一个有凝聚力的团队,一个有战斗力的团队。

作为会议的东道主,滕刚、孙赫男、傅国栋、尹全生、王海椿、李倩、董雪、胡甄、吴迪、张梅……无论是高管人士,还是一般工作人员,无处不见他们忙碌的身影。在这次会议上,有几个细节最让我感动。

这次受邀嘉宾众多,可谓名流荟萃,济济一堂。中国新闻出版总署副署长李东东,中国新闻出版总署产业发展司副司长张亮,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马俊杰,方正集团总裁张兆东,著名学者、作家、评论家、导演李建军、孙郁、谈歌、杨亚洲、孔庆东等及百余名微型小说作家参加了此次盛会。就是在如此规模的会议上,当我看到活动举办方,在每人面前的会议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会议资料、记录夹和一支削好的铅笔时,不禁心头为之一震!如果不是精细的人,怎么能连一支笔都要替与会者考虑到呢?

还有,自会议拟召开前,作为活动举办方,先是给每位作者发邮件通知会议消息,后又打电话确认是否与会,然后又用特快专递发书面邀请函,登记往返程车票时间……这每一个细节,都足以说明活动组织者的严谨作风和对作者细致入微的关注。

再有,这次活动因个别作者不能报销路费,活动举办方不仅为其报销了往返路费,甚至将邮寄返程车票的信封都替作者提前填写好了……

这些感人的细节,充分说明了活动举办方对每位作者的尊重。有人只强调读者是刊物的上帝,却一味视作者为棋子。其实,读者作者均是刊物的衣食父母。试想,一个注重细节的团队,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团队,还愁其文化事业不蒸蒸日上么?

一路豪情一路歌

在这篇小短文里,我决定称呼马均海为老马。我叫他老马,并不是有意巴大,让人产生错觉,感到我的年龄在他之上。无论从年龄上,还是学识上,我一直叫他马老师。这一次,我决定“欺负”老马一回,我偏偏不叫他马老师,我就叫他老马。

老马不老。老马才40多岁的年纪。认识老马是在第二届当代小小说作家作品研讨会上。早在这之前,我就对老马神交已久。因为同是小小说的“殉道者”,我读过他的不少作品,对他的名字早就熟稔于心。我还在河南的几家报刊上读过几篇有关他的人物专访,这才知道,身为郑州市邮政报刊发行局局长的老马,一直在不到10平方米的“精神小屋”里,默默耕耘,为我们营造一片绿色的天地,生活竟然是那么简朴!

因此,就在那次研讨会上,我对老马也就格外多留意了一眼。那时的老马,给我的印象非常朴实,憨厚,言语简短,多少还带有一些女人的腼腆味。仅此一眼,我又在心里嘀咕道:如此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可以当局长呢?后来通过多次接触,才知这种忧虑纯属多余,事实证明,老马无论为人还是做官,在全局上下都是有口皆碑的。

笔会之后,我曾几次又到郑州,顺便去拜访了老马。每次都被好客的老马极力挽留,领我到饭馆,点了几盘菜,要来几瓶啤酒,我们俩人把盏邀樽,有滋有味地对酌起来。我知道那时候的老马手头还不算宽绰。不算宽绰的老马如此盛情款待我,这顿饭总是让我吃得痛心疾首。我边和老马碰杯,边在心里叫苦不迭,一遍又一遍默诵着“真可怜呵!真不容易呐!我怎么会让老马请客哩!”因此,一顿饭,尽管让老马破费了不少,但我却没有吃出个滋味来。再逢到郑州,我是万万不忍心再去“拜访”老马了。

正是这个貌似外拙其实内秀的老马,天生有着一副善良的儿女心肠。读他的作品,你不能不被他优美的句子所折服,你不能不被他营造的氛围所感动,你不能不被他凄婉的故事欷歔动情……一篇《残月》,至今还斜挂在我心灵的半空,洒下一片凄惘的清辉;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小巷深处》、《艺术品》、《好大一个花篮》,被《小说选刊》转载的《鬼灯》……每—篇作品都使我过目不忘,玩味不尽。

我觉得正是这个老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在出书难的今天,许多人都是自费出书,唯独老马不掏一分钱,挣了稿费不说,海燕出版社还专门为他举行了在全国堪称首例的小小说选集首发式,引得河南文学界各位著名作家、评论家纷纷人场,又是祝贺,又是喝彩,评论不断。众人言简意赅地用“三好”交口称赞老马的《红蝴蝶》一书:一是作者写得好,二是书名取得好,三是装帧设计印刷好。正因为有了这三颗“糖衣炮弹”,所以“轰炸”得老马好长时间都合不拢嘴,喜不自胜,显得没遮没拦的。

一本《红蝴蝶》,让老马孩子似的高兴了很长时间。适逢三几文人小聚在一起,老马总是不失时机地给我们“灌输”精品意识:“小小说在精不在多,要写就写高水平的作品,要出就出高质量的书!”这惹得一向以写“土匪”闻名遐迩的孙方友先生,羡慕得眼珠子瞪多大!

老马算不上高产作家,但他的作品篇篇都很有分量。老马对文学创作一直充满自信,充满豪情,尽管这是一条崎岖的羊肠小道,老马还是把小小说这支悠扬的歌,一首接一首,有声有色,一路不停地唱下去。

孙禾印象

孙禾的青春美文集《假如我不说爱你》,由香港的天马图书有限公司出版了,这对作者本身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孙禾在电话里嘱我为其写一篇诸如评论性的文字,我欣然应允。无奈的是,参加百花园杂志社举办的“当代小小说繁荣与发展研讨会”耽误了几天时间;回来之后,又被单位派出采访三四天……拖至10月1日,才终于利用假期时间坐下来草行此篇。评论倒谈不上,只是写一写有关对孙禾的印象,聊且算是我对孙禾弟的一番歉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