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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勤奋和贵族(1)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了一些普通人,通过勤奋和毅力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的例子。现在,我们应该同时列举一些贵族的例子。英国贵族,与其他国家的贵族不同,他们很好地继承了父辈的遗产,将其保留下来,并且不断发展,其中的原因在于,他们靠英国最好的勤奋坚毅的血脉得以世代相传——他们就是“忠诚、英勇、智慧的英国人。”就像虚构的安泰的故事一样,那种精神是通过感受父辈耕耘过的土地,得以激发和振作起来的,再加上最古老的贵族传统——工作的传统。

从旧贵族到商业贵族

所有人的血脉都源自于远古时期同样的平等地位,虽然有些人无法获知他们曾祖父之前的祖先,但是,当追溯到最最原始的家谱中的第一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发现,他们都是平等的,就像查斯特菲尔德勋爵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个阶层是永远固定不变的。”显赫的家族没落,原先地位卑微的人就超越了他们。新的家族取代旧的家族,被取代者就从普通人的级别中消失。伯克的《家族盛衰变迁史》明确地记载了那些家族的繁荣和没落,并且表明富贵显赫的家族其实所经历的不幸远比那些穷人所遭受的不幸要多。该书作者指出,在被选为执行大宪章法规的25位男爵中,没有一位的后嗣子孙现在还在上议院担任职务的。内战和叛乱毁掉了很多旧贵族,他们的家族多半都四分五裂了。他们的子孙都还在世,但是现在都和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了。富勒在他的《财富》中写道:“那些姓伯胡、莫蒂默和布兰塔日奈的旧贵族们现在已经流落到普通老百姓的队伍中去了。”伯克还列举了两个家族的直系后人现在的踪迹,爱德华一世的第六个儿子,肯特伯爵的两个子孙,一个成了屠夫,另一个成了收税员。克拉伦斯公爵的女儿,玛格利特·布兰塔日奈的曾孙,后来成了希洛普郡纽波特的一个补鞋匠;爱德华三世的儿子,格洛斯特公爵的直系子孙后来成了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教堂的司事。英国第一男爵,西蒙·蒙特福特的直系子孙后来成了突雷街上的马具商。封号为“尊贵的珀西”的诺森波兰郡公爵的子孙之一后来成了都柏林的制皮箱工人,这是诺森波兰郡煤矿工人的珀西伯爵被授予封号之后没几年发生的事情。当休·米勒在爱丁堡做采石工的时候,他手下的小工就是克罗福特伯爵无数的债权人之一——只要他能够找到丢失的结婚证明他的债权就能够成立;当他工作的时候,墙后面总是会传来很多次叫喊声——“约翰,克罗福特伯爵,还给我们钱。”奥利弗·克伦威尔的曾孙是斯诺·希尔的杂货商,其他的子孙都死于贫寒。那些具有尊贵的名称和头衔的很多男爵已经消失了,就像一个在家族树上懒惰的人吃光了树上的叶子一样;也有些人是被对手击败,之后无法东山再起,最终沉沦到贫穷和卑微的地步。这些都是地位和财富斗转星移的规律。

从商业到贵族

现在很多贵族都相对比较现代,只要有头衔就行,但是这不能说他们就不尊贵了,因为他们都来自各行各业的光荣职位。过去,伦敦是由那些精力充沛、雄心勃勃的贵族们创建的,他们为伦敦创造了很多财富。康华里伯爵就是始于齐普塞商人托马斯·康沃利斯;艾塞克斯则始于布料商威廉姆·卡佩尔;克雷凡始于商业裁缝威廉姆·克雷凡。现代得沃里克罗德伯爵不是“皇室”子嗣,而是始于伐木工人威廉姆·格雷维尔;现代诺森伯兰公爵也不是珀西的后嗣子孙,他们的家族创始人是伦敦受人尊敬的药剂师休·史密森。达特默恩、拉德诺、德西以及帕姆弗兰特家族创始人分别是皮革商、丝绸商、裁缝,以及加来的商人;坦克威尔、多玛和考文垂家族创始人都是绸布商。罗姆尼伯爵、达德利和沃德贵族的祖先是金匠和珠宝商;达克里贵族的祖先是查尔斯一世时期的银行家;沃弗斯多贵族的祖先是维多利亚女皇时期的银行家。利兹公爵创始人,爱德华·奥斯本贵族曾经是伦敦桥上富有的布料商威廉姆·休伊特的学徒,他从泰晤士河上救起休伊特的独女,后来两人就结了婚。其他由商人创立的贵族家族还有弗兹威廉姆、李、彼特利、科伯、达恩利、希尔以及卡林顿。福利和诺曼比家族的创始人是非常有名的人,他们在各个方面都有很高的声望,就像那些名人一样,他们具有很强的个性,勤奋好学,意志力非常坚强,他们的故事也值得我们借鉴。

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福利家族创始人,理查德·福利是查尔斯一世时期家住斯坦布里奇附近的一个小自耕农。那个地方是中部城市制铁业的中心,理查德就是这个行业中一个部门的制作钉子的工人。他天天观察,发现当时采用的铁棒制成钉子的工序非常笨拙,浪费了很多劳力和时间。后来斯坦布里奇的钉子逐渐失去了市场,当时从瑞典进口的钉子在市场上占了绝对的份额,几乎完全占领了市场。后来人们知道瑞典之所以能够将钉子的成本价格降下来,是因为采用了分裂机和其他机器,这些机器的使用完全取代了那些繁杂的工序,那时候在英国,还要人工来准备制作钉子的铁棒。

理查德·福利确定了这些之后,就决定自己来实现这一工序。有一天,他突然在斯坦布里奇周边地区失踪了,之后很多年人们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连他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因为理查德·福利怕万一实践失败了,会无颜以对家人与邻居,所以没有告诉他们他的目的。他身上可能只有一点钱,也许一点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想方设法到达了赫尔。他在一艘开往瑞典的轮船商那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一路上不停地工作。他身上仅有的一件财物就是一把小提琴,到达瑞典上了岸后,他就沿路乞讨一直来到乌普萨拉附近的丹内马拉煤矿。他是一个很好的音乐师,而且也是一个很乐观的家伙,很快那些铁矿工人就开始喜欢了他了。后来,他终于进了铁矿里面进行工作,并且接触了所有的工作;他抓住所有能够获得的机会,细心观察,他以为掌握了铁棒分裂的工艺。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研究之后,终于达到了目的,之后他又突然失踪,他的矿工朋友们没有一个知道他去了哪里。

回到英国之后,他把旅途的结果告诉了奈特先生和斯坦布里奇的另一个人,他充满信心,向他们筹集资金,建造工厂和机器以便采用新的铁棒分裂技术。但是,在开始工作后,令大家尤其是理查德·福利本人恼怒而且失望的是,机器根本无法运行——机器根本无法分裂铁棒。福利第二次失踪了。人们以为,他的失败为他带来的羞愧和耻辱令他无法自处,永远失踪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福利原先失踪是因为要获得铁棒分裂的秘密,此次失踪也是这个目的。他又来到了瑞典,仍然带着他的小提琴,并且找到了那些铁矿工人,他们都非常欢迎他回来,这一次,他们把他安排在了铁棒分裂厂里面。他们以为福利什么都不懂,只会拉拉小提琴,因此他们对他一点都不怀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目的,福利很容易地获得了铁棒分裂的秘密。现在,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鲁莽了,他仔细地检查了整个工作过程,很快就发现了他失败的原因。他对那些机器做了很多绘图和纪录,虽然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图纸,但是他想方设法把那些东西都画了下来;等到他验证了自己的观察,掌握了那些机器的安排和操作之后,他又一次离开了那些矿工,来到瑞典港口,乘船回到了英国。像福利这样不达目的永不罢休的人,肯定会成功的。他回来到英国之后,完成了对那些机器的操作安排,这样机器都能够正常运转了,这令他的朋友们非常惊讶。通过他的技术和勤奋的工作,他创下了巨大的财富,同时他把生意推广到了其他城市地区。他自己的一生就没有停止过帮助、鼓励附近的工人们。他在斯坦布里奇创立了一所学校,并且将之赠给了当地的人们;他的儿子托马斯(基德明斯特的伟大赞助人),曾任伍斯特郡的高级郡长,他还创立并且捐赠了一所医院,这所医院现在仍在使用,他还为斯文福特的孩子们提供免费的教育。所有早期的福利受益者们都是新教徒。理查德·巴克斯特好像在这个家族居住过,并且能够模仿该家族很多成员的说话用语,他还在他的《人生和时间》一书中频繁提到这个家族。托马斯·福利被任命为高级郡长的时候,要求巴克斯特为他做惯例的说教,巴克斯特在《人生和时间》中提到托马斯的时候说,“他的处事方式公平而且无可非议,所有和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的真诚和诚实,这是公认的。”这个家族在查理二世时期被封为贵族。

靠忠诚、正直、勇敢赢得一切

默格里夫或者说诺曼比家族的创始人,威廉姆·菲浦斯和理查德·福利一样,性格非常鲜明。他的父亲是一个军械工人,是居住在缅因的伍尔维奇的一个强壮的英国人,缅因当时是英国在美国殖民地的一部分。他生于1651年,家里有26个兄弟姐妹(其中21个是男孩),他家里一贫如洗,完全依靠他们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来养活自己。威廉姆好像天生就有丹麦水手那种锐气,他不满足于幼时所过的很多年的牧羊人的平静生活。他天生勇敢,喜欢冒险,他渴望成为一名水手,在整个世界流浪。他希望加入某个舰队,但是没有成功,于是他在造船厂里当学徒,在那里完全掌握了这一行的学问,在业余时间也学会了读书和写字。学徒期结束之后,他来到波士顿,向一个有点财产的寡妇求婚并且与她结了婚,之后,他自己创办了一个小的造船厂建造船只,并将船只驶入大海;后来他还从事过木材生意,在这一行辛勤工作了将近10年。

有一天,当他经过老波士顿弯弯曲曲的街道的时候,他听到一些水手在那里谈论一起发生在巴哈马附近的船只失事事件。那是一艘西班牙船,船上好像有很多钱。他的冒险精神一下子被激发了起来,立即和另一个意气相投的员工一起,向巴哈马出发了。失事的船只还在海岸附近,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它,并且成功收回了一些货物,但是钱很少。其结果是他们差一点入不敷出。不过,这件事情的成功终于激发了他的事业心。当他又一次听说另一艘装满了贵重货物的船只于半个世纪之前曾在帕拉塔港口失事的时候,他又立即有了打捞那个船只的想法,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打捞那些财物。

由于家境贫困,他没有任何良好的设备,但他还是朝着英格兰出发了,希望能够获得钱财。他成功打捞巴哈马失事船只的消息早就令他颇负盛名了。他直接找到了政府。在他的急切要求下,他成功说服了那些养成了懒散官僚作风的官员;查理二世最终同意了他“打捞阿尔及尔”的建议,并且派给他一艘船只、18支枪,有95人随时听候他的命令。然后,菲普斯出发去找那艘西班牙船,以便打捞里面的财宝。他安全到达了伊斯帕尼奥拉岛,但是要找到沉船非常困难。船只失事已经是50多年前的事情了,菲普斯只听说过有关失事的一些传闻而已。要搜索的海域非常广,而且广袤的海面上没有任何迹象可寻,大商船沉在哪里都有可能。他把他的海员们集中起来学习在海中打捞的技术,但是几个星期过去了,他们只捞上来一些海藻、小石头,还有一些岩石。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加令人厌烦的了,很多人开始互相抱怨,并且还有人嘟哝是菲普斯把他们带来干这种愚蠢的差事。

不久,那些抱怨的人有了领头羊,很快那些人发生了兵变。有一天,有一个人走到后甲板上说,必须放弃这种无聊的工作了。菲普斯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他抓住了那个惹是生非的罪魁祸首,并且把其他人都打发到工作岗位上去了。由于船只需要修理,因此,他们需要把船只停泊到靠近岛屿的地方去,为了使船只更轻一些,他们卸下了一些货物。但是船员中不满情绪仍然在增长,他们又开始策划一起新的叛变,他们想控制轮船,把菲普斯扔下不管,然后开始向南海出发,做海岛巡游,抢西班牙人的船只。但是,要想叛变成功还必须获得一个关键人物的支持,那就是船上的木匠,因此这个木匠成了这次叛变成败的关键人物。这个人为人非常诚实,他马上向船长报告了他所面临的危险。菲普斯立即召集了那些他认为忠诚的人,把船上所有的枪支都上了子弹,并且下令把船驶到岸边,中间架起桥板。当那些反叛者出现的时候,菲普斯向他们大喊,让他们不要过来,(当时他们和货物还都在岸上),过来的话就开枪;然后在枪支的掩护下,菲普斯把货物都搬到了船上。那些反叛者害怕被扔在荒岛上,就开始放下武器,请求菲普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他们保证能按菲普斯的要求做,还保证以后不再图谋叛变。菲普斯把其中一些反叛者放回了船上,另外一部分人留在了荒岛上。不过,那只船需要修理,因此,在搜寻开始之前,他不得不把船驶回英格兰,以便完全修好它。现在,他终于获得了那艘西班牙船失事下沉的更加准确的位置;虽然还是困难重重,但是他对自己更加有信心了,确信自己的打捞最后一定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