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开花落时,我至少会细数着溪源路上芒果的花从开到谢的过程,每年的暑假,也总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芒果小分队”在黑夜里行动。有人往树上爬,有人在望风,有人在地上捡,三人行,必有一袋一袋的“硕果”往宿舍抬。
当云卷云舒时,我至少会惦记着星雨湖上的微波匀匀,惦记着在那湖畔上邂逅过的师大的多少少年相思的爱情,也惦记着每当读书累了的时候,总喜欢站在星步桥上,眺望星空,寄语星辰。
把这些风景滤去,剩下的便是对身边的人的梦中呓语。
西区的田径场,400米暗红的跑道,也曾筑起一道属于我们的风景线。有一个年轻人带领着一群有梦的孩子们在这环绕“游行”,游行的口号便是思想的碰撞,从杜甫到韩寒,从梁思成的建筑之术再到情人节的调情鸡尾酒的浪漫,从卡扎菲到梅普“二人转”,无所不及,无所不语。他便是我的辅导员,杜成煜老师。
夜深人静,总有一盏昏黄孤灯缱绻在他身边,陪他默写无言春秋;花谢无声,总有一些坎坷重任横负他的肩膀,看他铺就重任远道。雁转轮回,总有一首青春誓言回荡在他耳旁,跟他挥斥书生意气;伤情6月,总有一席离别泪水凝望他的背影,对他清唱师恩浩瀚。
他不懂得什么叫说教,他也不懂什么叫管束,也曾有过一回,我试探地问过一下他的工作理念,他淡然地说出了8个字——严而有格,爱而有度。
他把书桌变成了黑板,把茶具变成了道具,把这片方寸之地变成了他的第二课堂。在这里,我们有过太多沉默深思,有过太多借古道今,也有过太多未来的构想。千言万语,总归为一句,他说:“让我们秉承农民加诗人的气质,脚踏实地,仰望星空,不求成功,但求成长,我始终相信奋斗改变命运,梦想让我们与众不同,一切重在追求。”
干涸的土地、荒凉的山村、破败的学校、求知的眼神,这是我对西部的印象,但去了之后我不知道会是变成什么样。说实话,太多的现实因素,也让我在伟大的梦想中犹豫摇摆,也是因为这一句话,让我敢于面对自己挑战。
我想我会把这一句话深藏在心里,时时提醒自己,累了的时候,喝一杯茗茶,想一想在那遥远的母校有多少人向我们投来殷切的眼光;苦的时候,看一看学校的地图,那里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过我们的欢声笑语,每一棵草木都聆听过我们的豪言;倦了的时候,想一想杜老师的良苦用心,以及两年来含辛茹苦的教导,我定当传承他爱的格言,把它延伸到祁连山脉脚下。
明年此时,我已踏在那遥远如梦的地方,我定当以45度的姿态东望,道一声:“师大,您好!”
(黄永茂文学院2008级)致福建师范大学的一封信
◎蒋梅
亲爱的福建师范大学:
放学路上,沿着河畔轻轻地行走,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衬着我脸颊的光芒,一群群小鸟在诉说今天的趣事,“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这一条路叫做“格致路”,巧的是,我的高中叫格致中学。不知道这条路的含义是否如同我高中的校训“格物致知,明德致远”。我相信缘分这东西不仅是巧合,从格致中学走到你怀里的格致之路。
时间飞快,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淌过。当初对你的第一眼陌生感不复存在,无论我怎样努力地装蒜,对你,却变得那样的熟悉。有一种人,熟悉之后变得麻木而无所谓,但我必须承认,我还是那样地沉醉于当时来到这片土地时的欣喜与好奇。可是,当时间流逝,只剩回忆,你的一切,从陌生到熟悉,一样显得美丽。从格致路到桂苑,原本的一切显得默默无闻、漫不经心,没有路标,学生公寓也只有刻板的字母加数字。而现在的你们,都有了师大人文风韵的烙印、有了好听的名字。这是我来师大的第二个年头,除了是你见证我的成长,我也在看着你一点一滴的变化。
2010年9月4日,天气格外晴朗,大老远从浦上大桥就看到一座高大显眼的建筑,原来它就是行政楼。方圆百里,只有这一座建筑最为突兀,高大威武,虽不经沧桑却不失尊严。从此以后,它便成为我乘车快到学校的标致。只要从远处一见到它,我就知道,我即将到达你的怀抱……
图书馆前百年大道上的喷泉,像花儿开得灿烂,参差错落、此起彼伏,那节奏是迎接新生的颂歌。我记得当时开学第一天参观校园在图书馆前合影时,我的身后还是一片荒地。而如今,拥有水系的你,波光粼粼的湖面,小桥流水人家般的恬静,阳光灿烂下的大气,雨中的小家碧玉与宁静。河畔金柳的倒影被揉碎了浮游在水中,时不时一两只白鹭掠过水面,才知道自然与和谐就是这么简单。山水环绕,有旗山的依靠,还有流水的抚慰,运用王珂老师的话说:你,就是我的宝贝!
郑秉成老师曾说,师大的图书馆是一本展开的书。其实我觉得更是一本展翅飞翔的书。建筑的双翼是腾飞的翅膀,带着知识的行囊遨游天空。这里,是浩瀚无垠的知识海洋,一个人,静静品书或翻阅资料,在书的海洋里,当沉醉,当痴迷,已经忘却周围人的存在,还能感受到的是书本的温热在指尖流动。我还曾在这里参加暑期高校干部研讨会的礼仪志愿者,面对上百个领导让自己变得从容不迫。还有那精美绝伦的摄影展让人留恋。图书馆,藏着的不仅是书,只要你将脚步迈进,那是一生受用不尽的收获。
“知明行笃,立诚致广”不仅是你的校训,也是师大旗山校区四栋教学楼的名字。我们的课程与教室,就在这四栋教学楼之间交替。回想起第一天上课找教室的情景,至今仍回味无穷。因为对这里不熟悉,所以绕了十几个圈子才找到教室:几个人,成群结伴,背着书包,“笃行1—209?”“不对,我们在205。”“是在对面!”于是乎,几个人又屁颠屁颠地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教室。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循环的,潮起潮落、花开花谢、南飞的候鸟归来、回溯的鱼群归海……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可是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新的阳光正喷薄而出……一切的一切,都在它们特定的轨道上循环着,旅行着它们的旅程。”可是我觉得至少在人的这一生当中,真的没有什么是循环往复的了,有些事情成为过去便只有回忆。如同折纸艺术,折过之后再摊平,就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却再也换不回、买不回当初。我只是想证明:当一恍惚成为学长学姐,从此以后不会再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找教室,而是能很快推断要上的课的教室的具体方位在哪儿,就这样,线性地向前熟悉,却不会回到第一次当新生时找教室的彷徨与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