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回忆不如憧憬,因为回忆有限、憧憬无限。其实,在每个人的回忆中总有一些值得我们用生命捍卫的东西,神圣而不可侵犯,那是力量的源泉。在师大的每一步深深浅浅的脚印,都将让我未来的每一步踏踩得更加坚实而有力。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师恩难忘,可谁又曾知师恩也难言。传道授业解惑,对学生而言如润物无声的春雨,而对老师而言却是毕生呕心沥血之所在。很多人说:学生的成功就是老师的成功。其实,老师总是成功的。小小的讲台之所以能培育满园桃李,就是因为恩师们传承的是中华民族的智慧之火,代表的是孔孟圣人的伟岸魄力。难道几个人的成功和几声感谢就足以报答恩师对几代人的无私赠予吗?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师大的老师就像领路人,领着我们从师大的大门一步一步登上通往成功的石阶,末了,又折回去迎接新的师大学子;师大的老师亦像是守望者,塞林格名作中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以智慧和爱心守护在悬崖边的麦田和在麦田里玩耍的我们,守护着我们人类的未来。麦田里有天真、童趣和自然,而悬崖下则是空虚和物欲的深渊。
每次经过教室,透过窗,看到黑板上老师所留下的清新跳跃的文字,就会觉得有一种悸动,于是就强烈怀念起那没日没夜在实验室的编程生活、怀念那为一道计算题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日子、怀念踩着铃声一路奔往食堂的疯狂、怀念那条走得太长的校园石板路、怀念那汪清了又绿了的水、怀念操场上那个闹了又空了的篮球场、怀念每一个率性、真挚的眼神和小小瞬间……没有人说得清轮回,也没有人留得住岁月,谁还记得谁牵着谁踏上了石阶、谁扶着谁攀过了围栏、谁在谁的手心留了余温、谁在谁的心里刻了永恒……哀伤在泪水中淡去,往事在微笑里消融,直到轮回又一次把夏带走,直到秋也真的凉了,结束了以后又开始了,你我选择了各自的明天。
时光轻易地湮没了琐屑的学识,而“知明行笃,立诚致广”这八个字却深深地沉淀下来,如灯塔一般,成为我为人处世不变的准则,它让我努力做到知与行的统一、认识与实践的统一、学会做人与学会做事的统一,树立至诚的精神,不断探索真理,达到广大的境界。正所谓:“知多识广勤持耐,明细确精踱步迈。行习行践跟时代,笃学笃志论气概。立国立家立成败,诚心诚德诚对外。致力思考跟风害,广博学识在心态。”在师大的两年里,我有过成功、有过欣喜、有过悸动,当然也有过失败、低落与不安,甚至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失去的远比得到的重要的多。但值得庆幸的是,每当我感到困惑迷茫时,只要一回头,便能望见那清晰可见的“灯塔”,依旧那么亮,它带给我的不仅是光明,还有温暖。
一路走来,春秋荏苒。我知道不会每一位师大人都功成名就,但我知道每一位师大人一定都可以像学术礼堂旁的那丛迎春花,知冷知暖,在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发出迎春的幽香。在旗山的高楼上,每晚都能望望那夜里的您。那静静的土地上、那高高的建筑中,亮着不眠的灯,您像一个城堡,而城堡上嵌着的格子,亮过了夜的眼睛,那格子里的孩子,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骄傲、那片天。
“闽水泱泱,长安葱葱,旗山莽苍苍……”校歌的旋律总会在心中不经意地响起。曾经的岁月已经成为记忆,想想明年的夏、明年灿烂的阳光,离开师大这所百年学府、离开青春蓬勃的软件学院,我是否还会回头望,像很久以前那样仰望,仰望蓝天下的师大,然后微笑着安心地转身离开,把夏留下。留给那些天真的岁月,曾经斑斓的年华。
师大,年复一年;恩师,年复一年;而我,亦年复一年……
这是为福建师范大学105周年校庆而写。
大学以来,生活一直很纯粹,平静而安心。成长中总有一段日子让自己怀念很久,为了那些在往后的时光中再无法重拾的幸福,也许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但无论是为了什么,终究都要逝去。以上这些文字,也只是用来纪念,纪念我们的大学校园心情,纪念师大建校105周年。
“福建师大,八闽之光,明天更辉煌!”
(郭汉杰软件学院2009级)走过这里
◎郑秀梅
青芒未晞
2009年8月31日下午1点左右,我在仓山第一次邂逅你,那时的我有点小小的失落;3点左右,我再次见到要陪我走过4年的那个你——福建师范大学。站在校门,放眼观望,我会心地笑了——我喜欢这片土地。
9月1日。办完了开学一系列手续后便开始紧张的军训。现在的我,似乎可以用“蓦然回首”的方式来追忆这段并不算长的时光:军训,就是一杯黑咖啡,入齿触舌的那一刹连神经的末梢都是苦涩的,只有等到喝下才能体会这弥久的浓郁香醇。军训结束后,终于要开始了全然不同于曾经的学习生活。怀着新鲜感,也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百团纳新、活动参与之中,好奇、尝试、挑战似乎在大学这片更广阔的天地里被诠释得淋漓尽致。大一,热情洋溢乃至个性张扬,好像那一切就是梦寐以求而不懈努力如今终于梦想成真的证明,可在某个意外的不眠之夜里却涌起一层又一层难以言状的失落与彷徨——我是不是可以偷偷地问问那个似乎意气风发的自己:“梦想中的大学生活,它到底应该怎么样?”
乌朦欲晓
“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我们会忘记出发的原因。有的时候我觉得生活糟糕得难以继续,却又不得不佩服人们的忍耐力,无论今天多么痛苦难熬,明天都会如约而至。所谓的信念就是,无论今天我多么彷徨迷茫,最终我都要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某天看到这句话,突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静心想想,调整、适应、失落、拼搏交织的一年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那一年我学会了要用最初的心做最后的事!于是懂得,变的是环境,而最初的信念依然扎根心底。
对我而言,成长就是迷茫与领悟的交错,而这个过程参杂着泪水与汗水。用大一大半的时间去适应大学生活最终从青涩走向成熟,当面对一项项荣誉、获得一份份喜悦时,也终于深刻体会到“付出不一定有收获,但收获一定需要付出”。站在这个距毕业不太远的节点去回想或者总结到目前为止的大学生活,我想说只有用最初的心坚持了最对的梦,才能用最初的心做最后的事。“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愈明。”作为一名师大人,我想我应该更需要懂得它的价值。也许,践行理想这条很长的路会始终交错着挫折与收获,但我相信,用迷茫与领悟、泪水与汗水练就的成长一定会让自己坚定不移地向前!
霁苍明雨
学生时代,我们有一个专属词——毕业。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只有我这么期待毕业?毕业于我是挑战的代名词,我渴望在又一个未知的环境里检验自己的付出与努力。或许这份期待中夹杂些许的轻狂和草率,但我愿意相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很多人也说,毕业是伤感的代名词。我在想,是否到了要走出校门的日子我也会疯狂地怀念?是的,我会怀念,怀念我在师大与师大人的每一个故事:怀念刚入学时总是迷路的傻样、军训期间的哀怨可到最后一天却痛哭流涕的不舍、第一次获得荣誉的激动与喜悦、一到期末就衍生的各种综合征,也怀念参加学生会纳新的第一场面试、第一个元旦嘉年华、第一个自己策划并举办的活动,怀念老师、学姐学长的指导甚至批评,怀念听到的第一句学姐以及那些为学生会工作而熬的夜,怀念入学第一天,怀念同舍友一起过生日、一起去溜达甚至一起掉眼泪的日子……
而师大,这座我喜爱的百年学府,她的一草一叶都会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涌现:
在东门放眼而观,黑色为主色调的百年宝球以及它“腹中”留待的又一个百年后秘密、庄严而立的行政楼、在阳光下耀眼的喷泉、凝重的百年宝鼎、开阔的星雨湖,还有钟楼旁边塑着师大前身缔造者——陈宝琛先生的宝琛广场。我相信彼时的你也一定怀念你的宿舍楼,就像我会怀念桂苑一样。当然,我绝对忘不了共青团广场的热闹,还有书写师大百年故事的仓山校区——其实,它迷人的美在于内在。
我想,我是幸运的,在告别这片土地前还可以与师大人共同纪念和欢庆建校105周年,那是种荣耀!值此之际,谨愿:
百年学府,薪火代传,弦歌未曾辍;莘莘学子,欢聚旗山,难忘好时光;福建师大,八闽之光,明天更辉煌!
(郑秀梅海外教育学院2009级)暖
◎吴美荣
极静思动。
记得心理学老师说过,日常我们的情绪多被否定,所以便常在放松状态下得以释放。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总喜欢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干各种活儿,刷衣服、洗头发、憋气,尤其是这样的下午,沐浴着仁慈的阳光。某些动作,类似刷衣服,可前可后,忽左忽右,或许只是机械地重复,随意性却很大。
其实,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不住情绪里那种强烈的安静。这是犯傻、发呆的绝佳时机!
所以,因为安静,我开始不安静了。心随意动,情绪在游走,关注力在漂浮,大理石的彩斑闪动不止,水是流动的,阳光是移动的,嘈杂声是震荡的。空气中,人群里,想象那一波接一波的语流,擦过介质传至耳边,鲜明可感,虽是秋天,却察觉不到干燥粗糙的苦涩,而是一种珠圆玉润的饱满。总之,一切开始变得鲜活生动起来。我的世界貌似短暂地颠倒了原本的客观时空。这样不可抑制的主观能动驱使我去认为:一直沉浸其中,世界就是我,我便是唯一。喜欢发呆,其实是小小的自我满足。弗洛伊德说,梦有愿望满足的功能。发呆也该是如此吧,因为经验告诉我,发呆并不等于简单的空白,更多时候思绪蔓延的维度要大于清醒状态。
直觉里,彼时彼刻的所有美好是阳光激活了它们的原动力,所以呈现在我的感知范围内,是如此让人心满意足的一番景象。
已经忘记在哪儿见过这样的描述:阳光走着猫步来。当时并非深以为然,因为自己从不觉得猫的美好。可怖骇人的猫爪、邈远阴森的眼神,如何都不能让我联想到轻盈矫捷的阳光,绝对不可以!可事实证明,我再一次被主观自我迷糊了真实感受。也许,它真该如此的,甚至无比生动。淋浴了一个下午的阳光,再一次咀嚼起它,居然延续着说不出的感动。每天早上喝豆浆,用吸管按固定方向快速转圈儿,杯边缘便会冒出无数小气泡,每一簇的每一颗,细瞅,里边竟藏有无数个你,聚焦成像呢!嗯,秋阳捎给人的惊喜就是如此,情理之中的意外。所以,悲秋对我而言通常没有太深刻的体会。春天里,一米阳光;夏天里,一札阳光;冬天里,一抹阳光;秋天里,该是一方阳光了吧。一片又一片,立体无比,有一种鲜明的层次感。让人想起隐约的抹茶味、淡淡的牛奶味,以及清新自然的薄荷香,还有睡衣的颜色、牙膏的清爽、毛巾的轻柔亲肤,第一时间就是这样的感触,各种复杂。过去,不以为然地坚持,阳光只是单纯的平淡的理性意义的一种东西,存在生活的无数角落罢了,甚至可以简单机械地理解为仅是太阳正常运作的副产品而已。这样的麻木导致自己从未真正意识到它的存在形式与价值。嗯,过去我是怎样的一个木头呢?殊不知这橙色的阳光除了温度,也能如此鲜活美妙和娇艳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