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洁一鼓作气地说了一通,小脑袋还配和着拼命点头。
欧石南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一笑置之,而冯素洁如恨铁不成钢般将简报塞到她的包包侧格里,双手叉腰,“小南师姐要加油,我冯素洁一定支持师姐的!”
“好。”欧石南无奈地点头,师妹这么热心她也不还意思拒绝,至于中盛,不该是她可以去招惹的地方。
离开D城大学的纷纷扰扰,欧石南直直往往常经常去的理发店奔去。一脚踏进理发店,对着熟悉的理发师递了一抹苦笑,镇定而淡然道,“帮我卷了它。”
理发师愣了一下,挠了耳朵,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次,“你确定是要卷了它?”以前建议了她那么多次都不肯做个卷发,怎么突然就要卷了?
欧石南果断地点头,“换一个发型,换一种心情,这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我想要忘记过去,好好地过未来的每一天。”
“好!”理发师赞同地狠狠地点头,拿起剪刀大刀阔斧地修剪起来,又吩咐一边的小徒弟准备好卷发的器具。
对着光亮的镜子,欧石南慢慢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发丝跌落肩头的触感。每一根枯黄的发梢就像对苏墨堔带着怨恨的爱,是否剪断了就不会有恨,她不清楚,可是爱还是会遗留下来,最后沉淀成磐石般坚硬的造物,陪着她过完不知道时限的人生。
许久,久到随意快要侵蚀整个心神时,理发师轻轻地拍了拍欧石南的肩头,满意地镜子里自己的杰作,吃牙咧嘴地吹捧着,“小南,我就说卷发适合你,你看你现在多有女人味!”
欧石南淡淡一笑,镜子里头那个卷着一头综合色的大波浪的女子似乎只剩下一种笑容,不卑不亢,不娇不媚,脱去了懵懂无知的清纯,换上了一套似冷漠又似笑看人生的伪装。
“谢谢你。”
欧石南轻笑着起身,付了钱,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踏出理发店的店门。
一阵微风拂过,卷曲的发丝遮掩了半边脸。
D城中心医院,白亮的灯光高高地照射着略微昏暗的角落,宽敞的大厅挤满来往的老年人,白衣天使端着各种器皿穿梭在人群之间。
提着一大袋衣服的欧石南傻愣愣地站在大厅的门口,手指戳着下巴,懵懂地盯着大板上面各位德高望重的医生。寻了一会儿,终于在传染科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曹圣渊的照片。
“原来是海归医生。”欧石南嘟哝着默念着曹圣渊的资料,在护士小姐的指引下沿着电梯旁边的小路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尽头的一个小电梯,思索了一会儿,挺直腰板按下按钮。
五楼的传染科办公室,看了一天的病患,曹圣渊疲惫地伸长了四肢,见已经没有病患在外面等候着,随手抓起自己的外套,挤着犯疼的太阳穴踏出办公室。
“曹医生,昨天被谁榨干了?”同事陆文卓一手搭着曹圣渊的肩头,笑嘻嘻地调佩道。
曹圣渊幽怨地横了他一记,难以启齿地绷着俊脸。
榨干?确实。真想不到喝醉酒的欧石南比土匪还要猖狂。他好心好意地带她回家,哪知道一打开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随便翻动他的文件,还摔坏了他摆在桌面上的花瓶。最可恶的还是吐了他一身,还弄脏了传单,害他整晚都忙着收拾东西。
“曹医生,昨晚的女人怎么样?”陆文卓暧昧地凑近他问道。
曹圣渊灰头灰脸地扁了嘴角,“小豆芽!”
“不会吧?”陆文卓吃惊地弹跳起来,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大吼,“你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
曹圣渊连翻几个白眼,躲开陆文卓的问话,逃也似地奔向五楼的电梯口。
“你来这里干什么?”
电梯门一开,换了一头卷发的欧石南提着衣服愣愣地站在曹圣渊的面前。
“我……”
曹圣渊双手插在裤袋里,瞟了一眼落寞的欧石南,想起陆文卓的话,又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倒霉事,一股怒火直窜上心头,恶狠狠地讽刺道,“欧小姐,你想死就滚远点,不要老是在我的面前,我是医生,除了药和针,什么都给不了你。”
欧石南敛下眼睫,哽咽着涌上心头的泪水,把手中的衣服搁置在曹圣渊的脚下,急匆匆地说道,“我只是来还你衣服,以后我一定不会才给你惹麻烦。”话毕,在曹圣渊的惊愕中慌乱地按下按钮,电梯咻一声又直直地往下降。
曹圣渊眨巴了眼睛,耳边回响起欧石南哽咽的话,还有那袋赫然出现在眼底的衣服。
“圣渊,发生什么事了?那位小姐好像很伤心。”陆文卓疑惑不解地问道。
曹圣渊紧抿了嘴角,提起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地转过身,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横在心头。
春末夏来,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在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她和苏墨堔那段如梦幻般的爱情,欧石南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除了上课的时间,就是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
因为自己的病,在老板还没有发现之前已经辞去在咖啡屋的工作,在学校的图书馆找了一份管理员的兼职,偶尔写一些文章发表在校报上赚一些稿费。
“小南,中盛集团今天要在综合楼下面的礼堂现场招聘实习生,你不去吗?”课桌的最后一排,舒鸾把简报递到欧石南的面前,怪异地询问道。
欧石南瞥了一眼,笑嘻嘻地摇头,“中盛集团这些大公司是要美女及才女一声的优秀学生,我,顶多去当个洗厕所的大婶。”
坐在门边的于臻峰忍不住扑哧一笑,丢脸地将头趴在桌面上装睡。
舒鸾白了她一眼,暧昧地上下环视了她一圈,“小南,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现在可是男生们的香饽饽。”卷发把小巧的五官展露出来,又添上更多的女性韵味,从苏墨堔结婚到现在,不知道学校有多少男孩给她写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