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挤进电梯，欧石南挥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落落后退一步，让拥挤的人群把自己淹没在电梯的角落。
秘书室，欧石南拿着一叠文件，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办公桌前那个打着一个大发髻，一板一眼地在表格上填写资料的中年妇人。偶尔伸出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在别后伸长着，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慢慢地随着身子的颤动轻轻地下滑。
“去隔壁的副总裁办看一下副总回来了没！”年长的秘书长轻哼了一声，抬头肃然地盯着欧石南的小动作，冷漠地吩咐道。
“是，秘书长。”欧石南屏住了呼吸，把大叠的文件试探性地放在旁边的桌面上，见秘书长没有开口责备，乐滋滋地小步移出秘书长办公室。
走廊上，欧石南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而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副总裁办，紧闭的磨砂门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况。
“扣扣。”迟疑了一会儿，欧石南提心吊胆地敲了一下房门，许久也未见里边有什么动静，只好讪讪地回到隔壁的秘书室，“秘书长，副总裁还没有来上班。”
秘书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口中碎念了一句，而后指着那叠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沉声道，“你把那些文件送到总经理那里，就说副总已经看过了。”
“可是？”欧石南不解地嘟了嘟嘴，老秘书不满地微眯起眸子横了她一记，“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欧石南诺诺地缩了缩脖颈，抱起文件利索地离开秘书室，惶惶不安地往电梯小跑过去。
二十四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正当欧石南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老秘书怪异的行为时，一个人影截住了她的路，艳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的眼皮底下。
抬头，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拨了一下栗色的短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小自己一个头颅的欧石南，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份白色的文件，“你就是新来的副总裁秘书？”
欧石南诺诺地点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中盛的哪一号人物，不过看她的衣着打扮估计也不会是小分量的人，“你好。”
“进去吧，总经理可是在里面等着你。”女人扬起一抹刚毅的笑容，鬼魅地眼神瞥了一下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豪爽地越过欧石南的身侧。
寂静空荡的走廊顿时响起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欧石南愣愣地盯着那个渐渐走远的女人，傻兮兮地摸了自己的脑门儿，心里纳闷着。
“请进。”得到里头认得允许，欧石南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推开门，昂首挺胸地走到桌前埋头写着策划案的女人面前，毕恭毕敬地弯腰欠身，“总经理，这是秘书长要我交给你的文件。”
“副总看过了？”崔婉静抬头，扫了欧石南一眼，淡淡地问道。
“副总已经看过了。”欧石南心虚道，一整天了，她可是连副总的庐山真面目都没有瞧见过，不过这是秘书长交代下来的，她一个新来的员工可不敢乱搬是非，尤其是面对崔婉静，这个被苏墨堔捧在手心的妻子。
“你先出去吧。”崔婉静想了一想，把文件压在策划案下面，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欧石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情澎湃地走向门口。
“等等。”忽而，崔婉静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欧石南的背影，已有所指地警告道，“我答应让你来中盛上班可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希望你懂得分寸，不要做出有违自己身份的事来。”
“我明白。”欧石南隐忍着伤痛应道。不管苏墨堔是出于什么原因和她交往，两个人确实有些牵扯不清的过往，作为一个妻子不可能不会防着丈夫以前的女人，特别是像苏墨堔这样的大人物。
“你明白就好，那我也不必白费唇舌。”崔婉静满意地点头，而后又埋进成堆的案件中。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后，欧石南并没有急着回到秘书室，而是一个人闲逛在二十五楼的平台。在那里，老秘书似乎总是带着某种异样的目光盯着她，而同期的另外一个秘书又莫名其妙地被副总的一通电话给喊到他的私人别墅。反正第一天老秘书根本不想给她任何工作，还不如在副总裁回来前偷偷懒，缓和这种令人窒息的空气。
“小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头叫住了在平台上打着圈圈漫步的欧石南。
欧石南迟疑地回转身后，OL装扮的欧阳瑽绒脸上带着两朵红云，兴奋地小跑到她的身边，亲切地抓起她的小手，“真的是你，刚才在秘书室听到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女人。”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欧阳瑽绒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欧阳小姐是这间公司的职员？”欧石南诧异地问道，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出了社会工作的人，而且这么年轻就已经在中盛这样的大公司工作。
欧阳瑽绒甜笑着点头，“嗯，我可是你的师姐，比你早一届毕业。”
“我还以为是师妹呢！”欧石南嘟长了嘴角，不好意思地念道，“师姐看起来顶多就只有二十岁。”
欧阳瑽绒捂着嘴角，上下打量着欧石南不着脂粉的素脸，鬼灵精道，“我这么年轻也是化妆化出来的，不像小南你，长得清秀可爱，要是我是男人，一定会选你这样的女孩子当老婆。”她要是没有那些昂贵的粉底垫着，看起来准会比欧石南老上好几岁。如今像欧石南这样朴素的女孩子可是少之又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都懂得如何为自己捞点脂粉油水，甚至把饭菜都拿来买化妆品。
欧石南羞涩地扯了扯嘴角，她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人喜欢呢！
“师姐在这里是什么职位？”
欧阳瑽绒地娇笑着咧开嘴，“公关部经理。”
“这么厉害。”才毕业一年就当上经理，果然是曹医生喜欢的女子，都是这么厉害的人物，不像她是得了某人的恩惠才讨了副总裁的小秘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