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情只觉得怒不可遏,一群饭桶,连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气死她了。顾忌着表哥就站在旁边,她不能表现得太凶狠,否则,这帮人早就被鞭笞五十下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说道:“算了,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说着,脚步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响声。柳依情走进屋里,直至地奔着案台上的笔筒而去,呼啦一声,将笔筒里所有的东西猛地倒在地板上。桃红的锦缎鞋子拨开密密麻麻地毛笔,预想中的羊脂玉镯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失声痛呼:“怎么会这样?”
这时,苏陌阳和芷璐也已经走进屋里来了。苏陌阳嘴角紧抿,一言不发,芷璐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柳依情的眼睛里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她紧紧地抓住苏陌阳的一角,生怕他不相信似地说道:“表哥,我的镯子一定还在这屋里,我明明是……”话说了一般,猛然刹住车,她怎么这么糊涂,差点就说出明明是她自己放在笔筒里的。急忙改口道:“我明明记得最后戴着羊脂玉镯的时候,是在这个屋子里的。”
苏陌阳眼睛里划过一丝厌恶,这个表妹,他真是烦不胜烦。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坚定地将她的手拉开,语气严肃道:“依情,够了。这样鸡飞狗跳的,已经够乱了。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的镯子是在这里丢失的,找了这么久,你找到你的镯子了吗?快回去吧,别再丢人显眼了。”
柳依情手上的动作一顿,仰着头,看向苏陌阳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在滚动。她不敢相信,表哥斥责了她,她最爱的表哥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斥责了她。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她丢尽了脸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依情恨恨地看着苏陌阳旁边的芷璐,仇恨的目光几乎将她给吞并。徐芷璐岂是胆小之辈,迎视着那样凶狠的目光,很有涵养地保持优美的站姿,饶有兴致地看着柳依情有些狼狈的模样。
柳依情有些呆愣地看着芷璐如花的笑靥,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女人如此镇定,一定是她搞的鬼。
她猛地窜到芷璐面前,盯着芷璐,手指颤抖地指着:“是你,一定是你将我的玉镯藏起来了,你快把它拿出来,给我把它拿出来!”
芷璐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无辜地眼睛却瞪着柳依情说道:“表小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刚刚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从来都没有偷你的镯子。你不信,硬是要搜我的屋子,现在好了,什么都搜不出来,你又血口喷人,说我把镯子藏起来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呢?我倒是觉得,这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被芷璐说中了心事,柳依情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有些站不稳,却还是嘴硬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羊脂玉镯,我怎么会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开玩笑呢?你偷了我的镯子,还反过来诬陷我。”
芷璐的一双眼睛仿佛能洞彻柳依情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的全身有些不自在起来。芷璐的嘴角还是灿烂地笑容,故作疑惑地问道:“哦,那么为什么表小姐从走进这个屋子起,什么地方都不找,就直接地拿过笔筒,翻了个底朝天呢。找不到了之后,也没想过再去找别的地方,就直接说我将你的玉镯藏起来了。这怎么看让人觉得可疑呢。”
苏陌阳看向柳依情的目光也有了狐疑地迹象。
柳依情的面色有些挂不住,仍是不认输地说道:“整个蝴蝶谷的人都知道徐小姐你舌灿如花,活的能说成死的,死的能说成活的。你当然有这个能力将整个事情颠倒黑白。”
芷璐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没救了。明明是她颠倒黑白,到头来还倒打一耙,诬陷别人,真有够无耻的。算了,看在苏陌阳的面子上,给她一点教训就行了,免得到时候她在谷中抬不起头来。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太善良了啊。
芷璐没有说话,柳依情却蹬鼻子上脸了,她尖叫着说道:“被说中了心事了,哑口无言了吧。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女人。”
芷璐怒道:“住口!你这种人,真够恬不知耻的,典型的给脸不要脸,我现在也懒得跟你计较什么了。你口口声声地说是我偷了你的镯子,怎么没想过是在路上掉的。来这个院子的路只有一条,你派人找过了吗?如果找出来了,看你还怎么说!”
两个人之间拔剑弩张,气氛非常紧张。苏陌阳叫过其中的一个人,带着众仆人往路上去寻找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众人兴冲冲地拿着镯子回来了,高兴地说道:“表小姐,您的镯子找到了。”
柳依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女人,狡猾至此,太可恨了。
苏陌阳拿过镯子细细地端详一会,递给了柳依情:“真的是你的镯子,这下不要再闹了。”
柳依情讪讪地不再说话。
这时候,芷璐悠悠地开口说道:“好了,表小姐,现在快给我道歉吧。”
柳依情恨恨地,真想把眼前这张魅惑人心的脸给划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本想不理会徐芷璐的话,高傲地走出去,可是,表哥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好像如果她不道歉就不放她走似的。
于是,她不情不愿地走上去,低低地说道:“对不起,徐小姐,我为我的失礼行为向您道歉,希望您别往心里去。”
芷璐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了,表小姐的行为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希望表小姐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可一定要想清楚啊。”最后一句,芷璐显然是已有所指。
柳依情气得心脏都快要爆裂了,面上也只能微笑着答应下来。
柳依情带着众仆人,气呼呼地走了。
折腾了一个早上,院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