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终于发现了李小隐的不对劲,迷雾般氤氲充水的目瞳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欠了她一辈子也还不清的情债,脸上满是哀怨的凄楚,想要亲近,但又强行隐忍着痛苦的胆怯。
怀疑地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没欠她太多吧,顺势向前走了几步,红晕的脸色证明着她喝酒的事实,面前也就两个空的红酒瓶,按凛吟培的酒量衡量,就这么一点点而已,但显然眼前的人的确醉的不轻。
凛绝你来看我的吗?已经喝到极限的李小隐,神智自认为清醒,但眼神早已迷糊。“啊……”一声发泄般地大声哭泣,泪再也止不住,一场痛快淋漓的哭戏正式上演。
“小隐,你别哭,要是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凛吟培被吓得手忙脚乱,左右不是,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没想到平时隐忍的她也有失控的一面。但凛吟培在女人堆里平时就是众星捧月的人,哪里会哄什么女孩子,当然凛纾瑾那是物质女。
在李小隐哭的一个小时内,凛吟培心烦气躁,几次想走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留下来。
两个小时后,不自觉地在红色沙发李小隐的旁边坐定,蹙眉,她的酒量还不是一般的差,酒品也还不是一般的差。
三个小时后,将李小隐搂如怀中安慰,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喝酒。
四个小时后,女人是水做的,凛吟培相信了,哭的自己都心酸。
五个小时后,凛吟培抹了下眼睛,心有点痛。六个小时,七个小时……
最终看着在怀中睡熟的李小隐,凛吟培吸了两下鼻子,鼻酸心酸地发誓再也不欺负李小隐了,一定要把曾经的错误纠正过来,把结婚证上的名字改成自己,以后好好保护她不受伤害。
宽敞的会议室,所有的灯都已经被关闭,只有幻灯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被重新颠倒改过的创意,如乌木般黑亮柔美的秀发惹人爱怜,广告词在一句‘不可饶恕的美丽’中结束。
明亮的照明灯瞬间大亮,西装革履的众人安稳地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目光期待地全看向一个五十多岁慈祥但威严的男人,仿佛等待着裁决。
张明毅拿着两个广告创意比较,将其中一个放下,温和地笑着对着王泉峰道:“王总,希望下次我们有机会合作。”
王泉峰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激动地站起身辩解道:“张老板,你要慎重才是,他们凛氏的创意如此的幼稚,根本不堪入目,上不了台面,一个错的决定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相信您应该很清楚,这可是你们公司要打入中国市场的第一站。”
和蔼地笑着,对王泉峰的无礼行为全然不放在眼中,客气地解释道:“就因为我知道这次广告的重要,我才会亲自来监督,凛氏的广告的确带有幼稚的地方,但不妨理解为干净纯洁,在这个广告泛滥的社会,她是那么的突兀和特殊,这也是你否定不了的。就像有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广告需要的是创意,而不是一味的随波。明星效益虽然重要,但一个好的创意却是可遇不可求,抱歉。”
左手缓慢地转动着右手中指上的白金圆戒,凛绝职业商人地笑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一味地看着,等王泉峰恨恨不服地瞪视一眼离去后,嘴角拉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如果王泉峰知道打败他的是李小隐,他该作何感想,或者他会直接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吧。
走上前礼貌地域张明毅握了握手,客气地道:“合作愉快。”
点点头,表示赞同,语带双关地道:“原来你就是她说的心中的那个人。”
凛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定然地看着张明毅不知所以,客气地道:“您的意思是?”
“因为这是我们公司打入中国市场的第一站,所有我很注重,并亲自来洽谈和考察,在今天之前我曾去这里大大小小的广告公司观摩鉴赏。”在说话的时候张明毅的眼睛一直盯着凛绝。
“在凛氏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很特殊的小姐,我们相谈甚欢,只可惜她不是这个行业的人,当时还有些遗憾她浪费了自己的资源,现在看来,她更注重她心里的那个人,因为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他。这个创意既然是凛总的,那你自然就是她心里的人了。”张明毅说的甚是感慨,李小隐的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每个字都那么郑重有力地砸在凛绝的心上,脸色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变得苍白,心莫名地慌了起来,道:“张老板很抱歉,今天晚上我有些事就失陪了,但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张老板到凛氏旗下的任何一处消费,都会受到最顶级的招待。”
匆匆回到自己的别墅里,没有灯光的照射,漆黑的墙纸将大厅变成了幽冥地界,只是缺少了鬼魂的游览而已,是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不适应这里的黑了,曾经独自一人一坐就是一夜,那种没有任何光亮照射,将自己融入黑暗中,与之融为一体。
“大少爷您回来了。”远远地看到凛绝的车子后,华伯就赶了过来。
“她在吗?”凛绝问的小声,其中还夹杂着他没有察觉的复杂担忧。
华伯慈祥的脸上满是忧愁,但有些事情是瞒不下去的,于是道:“小隐她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我在怀疑是不是因为纬儿小姐的事,她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凛绝的心慌,走进了别墅的大厅,全是通风的清新空气,独独缺了她的气息。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又不能埋怨这个从小就坚强不容别人亵渎的大少爷,叹了口气,道:“就在纬儿小姐出现的那天,小隐就消失了,这里所有的东西她都没有带走,就连她自己的,她都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