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怒火依然旺盛,用僵硬的中文忿然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凛绝看了一眼李小隐,然后将其拽着赶了出去,将门死死地关上,亦如入之时。
夜幕慢慢降临,仿佛在暗示着黑暗的来临,李小隐拿着传票的手是那么的平静,和四十岁沉稳的律师大致聊着当天的情形,只是忽略了自己知道对方是若非的事实,有些事情还是留给警察来查比较妥当。
至于若非,一味的放纵,只会让其铸成更大的错误,希望她好自为之。王思思,本性如何先不说,被错误的教导引上了邪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么说应该是与纬儿合伙绑架的人谋杀纬儿,然后嫁祸给李小姐你的,这个案子的确漏洞,相信一定可以赢,但是有一点却是对李小姐不利的。”中年律师用磁性的声音分析着。
李小隐拿着笔写下两个字:证人?
律师摇摇头,道:“李小隐说当时是被注射了药,才失声的,但是将李小姐送进医院时候的检查却未有任何注射药物的痕迹,这个可能会引起法官的猜测,虽然李小姐失声是事实,但心理学上,过度紧张也会失声。”
李小隐抬起遍布针孔的右手,一度失神,因为输液,这只手已经惨不忍睹,苦笑了写道:麻烦您了。
律师看了看李小隐的右手,眉头蹙起,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然后又给李小隐分析了些事,便也离去。
欧式的豪华别墅的三楼,书香世家装修风格与外面的西方格调完全不同,满屋都散发着书的香气,但绝大多数以医术为主,整齐地摆放在书架的各个角落里,这是这幢别墅里王正宇唯一的一片净土,因为其他的地方都是按照若非的心意所设计。
而此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分别坐在房间那两张仿佛古董的古式座椅上交谈着,可能是牵扯到一方的比较多,所以谈话不断地让一方的火焰不停地上升,最终被怒火噬骨的若非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手重重地拍在上等香樟木所做的结实桌子上。
若非忿然地道:“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这个家,这些年来这房子里的哪样东西不是我操办了,你什么时候操过心。”
“小非,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说实话我很惭愧。我只是想跟你说,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不要再错下去了。”李小隐的那一幕的确给了王正宇很大的刺激,有些事情他不能在当睁眼瞎了。
“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给自己的子女最好,难道靠你吗?年轻的时候你投身事业,现在痴迷书法,雅致,你什么时候替这个家考虑过,你知道泉峰公司的境况,还是思思喜欢谁。”
“不要再打着爱的名义伤害别人,人要知足,我不反对他们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我不希望你总是插手这,插手那,最后昧着良心干些丧尽天良的事。”
“丧尽天良?你居然说我丧尽天良。”不难看出若非的伤痛,揉了揉被气的头痛的额头,若非冷漠地问道:“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钱茉,你才是幸福的吧。”
这是两人这些年来的第一次正式吵架,因为平时吵架的时候都是王正宇沉默受气,所以根本吵不起来。
被压抑了几十年的憋闷有着爆发的趋向,王正宇额头青筋直冒,拳头掩藏在座椅中,怒目圆睁,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的他口不择言:“你欠她的更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若非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但表面却维持着原有的有理,大声地吼着:“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好,今天就把孩子都叫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够了。”每次都会拿孩子当借口,而自己偏偏就是越不过去这个坎,朝后仰坐着,缓缓闭上了失望的眼睛,手放在额头上。
虽然官司胜诉,自己没有被判刑,但李小隐的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站在庄严的法院前,冷冽的风迎面而来,几缕不安分的头发被吹了起来,紧了紧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朝将车停在门口的左星辰走去。
坐进温暖的车里,回头看了一眼法院的门口,今天凛绝没有出现,那天的情形犹在眼前,心中全是莫名的落寞。
左星辰从后视镜里看着李小隐的一举一动,边发动车子边道:“纬儿被他哥哥接回美国了。”
李小隐睁大了双眼,疑惑地看着左星辰,眼中全是询问。
“那边的医疗机构要比国内的先进,到那里纬儿也许会多些醒过来的可能。”左星辰简单地叙述道,并故意忽略凛绝的近况,看样子他是想要报仇。
对于凛绝来说毁掉王家轻而易举,但也还是需要些时日,只是如果让李小隐知道两家开战的事,夹在中间的她应该很难做吧,虽然现在她为自己全身穿了一层冰冷的刺锥。
日子飞快地过着,就要到元旦了,到处都是喜洋洋的一片,站在窗前的李小隐看着满街的红,轻柔地笑了开,好美,虽然不属于自己,但看着也是一种欣赏。
嗓子已经可以说出一些简单的话,平时也都是左星辰在陪着自己练。
坐到电脑前,将之前和‘黑色的空气’的约定准备好,广告大赛的创意拷贝到u盘里,突然这些日子被遗忘的大事瞬间挤入了脑海,那份重要的资料,一份关于上百女孩子命运血缘的资料。
来到二楼角落里的房间,这便是‘等’会所的办公室,李小隐知道里面有打印机,熟悉地打过招呼后,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印了一份。
踌躇地来到左星辰的房门前,拿着资料的手在颤抖,深吸一口,敲了敲门。
“小隐?”打开门后身穿休闲服的左星辰有些吃惊,李小隐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敲自己的门,看着其手上的资料,有着疑惑,问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