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今日剑下留情之恩,师弟日后定当重重相报。”在少年的搀扶下,修真人朝他的师兄拱手道。
“不必。”修真人的师兄不忍看到修真人重伤的样子,所以冷冷的转过了头。“我不必你报答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等师父他老人家回来时,你要怎么跟他交代吧。”
“我知道。”修真人点了点头。
少年带着重伤的少女和修真人下了九环山后便来到一个小村子,并在村子里的一户农家借住了下来。
他们在村子里呆了好十几天,其中少女因为伤得不是很重,所以她在她自己运用魔法的治疗下,不出几日便已经完全痊愈。
而少年则因为伤得太重,所以一下山后便晕迷了过去,就算是这几日少女用魔族的治愈法救助,他也没有醒过来。
“唉,这位公子伤势太重,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为修真人治病的大夫摇头叹息一声,然后便从床边站起,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边对少年和少女道。“依我看,两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那大夫就走出了房间。
“另请高明?这已经是第七个了,每一个都这么说,我们已经把人界最好的大夫都请来,还要去哪里另请高明啊。”那大夫出去后少女便沮丧的说道。“曲倾,我们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救活他。”
“不知道。”抿嘴,少年无言的摇了摇头。
“不过漱儿,你可千万不能同前几日那般用治愈术给他治了,否则不但治不好他,你自己也跟着受损,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你的折腾了。”想起前几天少女执意要用魔法中的治愈术给修真人治病时的情景,少年就忍不住担忧的朝少女开口道。
“嗯,不会了。”少女两眼无神的点了点头。那几天若不是走投无路,而又太过担心修真人的伤的话,她也不想那么做的。
“唉!”少年和少女同时叹息了声。
少年走出房门后少女便来到修真人躺着的床边坐下,双手托住下巴,她双眼一眨眼也不眨的看昏迷中的修真人,怎么也想不通那日修真人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接住她。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少女几乎是叹息的朝昏迷中的修真人问道。“我们是魔族人,是你们人界的死对头,你不将我们杀死已经是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了我们跟你的师门做对,为什么要为了接住我而挨上你师兄那几乎是用了他十成功力的一掌呢?为什么?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女的错觉,只见她的话刚落下,她便看到昏迷中修真人的两排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了几下。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想要回答她似的。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情不自禁的放下托住下巴的手,右手轻轻的覆上修真人颤动的长长的睫毛,少女双颊绯红的问道。
大概是修真人真的听得到少女的话吧,只见少女的刚覆上他的睫毛后,他那长长的睫毛便再次颤动了几下。让少女确定了这不是她的错觉,修真人的睫毛是真的颤动。
修真人颤动的睫毛划过少女的手心,惹得少女一阵发痒,可是尽管如此,少女的手却是不舍得离开修真人的眼捷。在感受到修真人睫毛颤动的一刹那,少女的心里也顿时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惊喜。
“真的,你是真的能听到我说的话。”少女惊喜的喊道。
“可是。”前一秒还在惊喜中的少女,这一秒却是眼神一暗,脸上也露出黯然的神情来。“你只听得到我说的话,却不能回答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好你呢?你知道吗?我每天看着毫无生息的躺在这床上,我就怪我自己,那日为何要受伤,为何不阻止你过来接住我,我就忍不住要痛恨自己。”
“你是不是在说告诉我,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用不着愧疚啊?”手心里的睫毛又颤动了几下,少女感受到后便嘴角牵出一分淡淡的笑意来,然后忧愁的朝修真人问道。
手心里的睫毛又颤动了,而少女的神情也跟着再次黯然了几分。“你不怪,可是我却恼恨自己。”除了恼恨,还有心疼,以及恨不得要代替你躺在这床上,这是对少年都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和相识的这段日子以来,我和曲倾两个人一个唤你公子,一个叫你臭道士,还不曾问过你的真实名字呢。”仿佛是不想重复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似的,少女深深了吸了口气后便硬是逼着自己语气轻松的朝修真人问道。“呵呵,你一定在对我们感到很无语吧,与你同行了那么久,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也没有想过要问你。你不要怪我们啊,我们只是觉得只要一拿到了紫铭陨铁我们就会回魔界,到时候与身在人界的你老死不往来,就算问了也是白问,也是徒添离愁,所以这才没问的。”
“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也明白,所以我们不问你的名字,你也不主动告诉我们。”仿佛是听懂了修真人睫毛颤动的意思,少女浅浅一笑的答道。“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却突然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快点好起来告诉我好吗?”说着少女便将自己的右手从从修真人的眼捷移到了修真人的额头间。
只见少女扬起自己的左手,长长的指甲在右手的手腕上划过,一串从划开处冒出来的血液便随着少女的手腕流下,最后落在了修真人的额间,并迅速钻进了修真人的皮肤里。
“我,梅玉漱,今日愿意以吾命与尔签订这同生心咒。从此,我生,你便不会死;我死,你却依然生。愿你与天同寿,与地齐长。”
同生心咒,魔界的一大禁咒,发动咒语者从此不能享受魔族人该有的长寿,而同人间的人一般,只有短短几十载的寿命。